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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的身后,杀猪刀刺向了心脏位置。
“只要刺实了,大长老估计就动不了!”张非暗道,“可是,我又别无选择。”
大长老要杀他,现在功力远在他之上,他又无法跟大长老耗下去,毕竟境界摆在那里,先耗光的,必然是他。
所以,他要杀了大长老!
最少,得让大长老没有足够的血液,无法进行剧烈的动作!
“嗯?”
“唆!”
张非凶险地躲过大长老诡异的一爪,头上汗直流,连忙后退几十步,凝神警备,可是心,却跳得极快。
诡异!
大长老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脚尖向前,本来一爪抓不到,重点已失,张非时机抓得十分准确,大长老根本就没有时间调整,无法转身。
可是大长老就是转了,而且只是上半身转到后面,下半身却仍留在原地,所以整个人就像是脊椎断了,这种情况下,人早就应该死了,可是大长老却是狰狞笑着,继续舔着自己的断指手掌,诘诘尖叫。
“怪物……”汗水打湿了全身,衣裳粘乎地贴在身上,张非感觉极度集中,生怕忽略了大长老的每一个动作。
错了一步,就会死!
“嘭!”
张非动了!
他朝大长老直冲过去,用的不是刮毛式,而是破猪式!
“又……来……找……死……”大长老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再次跃起,竟然身子都还没回转正常,便这样向张非冲来。
张非把自己的感官逼到了极致。
他想要再次进入无我的状态,也只有这种状态,才能有跟大长老一战之力。
周围的景物逐渐逝去,如流光幻影,大长老诡异的身子却是越加清晰,甚至连扯动诡异笑容的角度,也是可以分辨得出。
“破猪式!”
张非气势惊人地大吼,可是奇怪地是,大长老地背后,也同时传来这种的喊叫。
“嗯?有……趣……有……趣!”
大长老立刻发现了,张非之所以敢正面向他发动攻击,是因为自己身后的张包已经拾回了杀猪刀,也同时向他发起进攻。
双向夹攻!
“嘭!”
灰尘冲天而起,状如蘑菇。
“叮当!”“叮当!”
张非和张包同时向后抛飞,连手中的杀猪刀也抓不住,杀猪刀在空中滑过一个弧线,掉在地上直打着滚儿。
“嘭!”“嘭!”
张非和张包同时落地,全身上下衣裳破碎,鲜血淋漓。
“好……好……”
大长老双臂尽断,碎肉散落遍地,骨头更是不知道哪里去了,肩膀处只剩空溜溜地两个大洞,隐隐还能看到里面的锁骨。
“该死……”
张非只感觉到全身像是散了架般,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脑袋也浑浑厄厄,看也看不清了,只是听到大长老叫“好”,从便已经知道自己跟包子的合力一击,并没有杀死大长老。
“毁了我的手,我还有牙齿,就先拿你来祭中恒吧!”
大长老高高跃起,张开血盘大口,向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张非噬去。
……。
旁边的树林里,张扬真人神色慌张地看着这一切,几番欲去相救,却被一只如玉雪手压在肩膀上,全身的真元力就像是消失在虚空,连一丝气息也感受不到。
这只手的主人,便是叫“贞姐”的小黄猪!
“贞姐,你看,再不出手,非儿可就没命了!”张扬真人急道。
“慌什么,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个屁啊!”贞姐白了张扬真人一眼。
“放开我!快放开我!”这时,张扬真人看到了张非跟张包夹攻失败,大长老高高跃起,准备咬噬张非,可是张非却已没有了躲闪之力,顿时急红了脸,吼道:“我操,你快放开!”
“哦哟,长脾气了,还真对我吼了!安啦,要不是经生死折磨,非儿的食火又怎么能够激发出来,放心,就算非儿死了,只要不超过一个小时,我也能抓回他的三魂七魄,复体重生,更何况,我现在就在这里,他死不了的!”贞姐劲力一吐,抽回了放在张扬真人肩上的玉手,跳到树上开始摇晃着雪白双脚,喜滋滋地看着生死大战。
张扬真人却是瞪大了眼睛!
他无法动!
贞姐把他真元力封住的同时,也封住了他的体内神经,现在,他连嘴巴动一下,也是奢望。
……。
张非看着在空中落下的大长老,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原来,死也不是这么可怕的!”
闭上眼后,人生中的一切开始在脑海里倒映着,有着别人冷视的痛苦、也有想吐气扬眉的强烈欲望、有被婷儿玩弄的酸苦、也有感受到温情的家族,可是,这一切,好像在这个时候,都是甜的、微甘,可是的确是没有苦、涩的感觉。
如此大变动的人生,最终也不过白水一杯,清甜润喉吗?
突然,眼前的愁片断开始诡异地粘合到一起,一只玉手从中伸出,慢慢地,伸出了脚,再慢慢地,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尼姑,一个美貌足以祸国殃那的尼姑!
“你……还爱我么?”
尼姑梨花带雨问。
清丽不可方物!
张非突然觉得这尼姑,如果不去抢夺他的烤猪腿,倒还真是举手投足都能魅惑众生的尤物,舔了舔嘴,正想说“你究竟是谁啊你”,可是话到嘴边,便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爱。”
张非愣了!
我怎么会说爱这个字!见鬼了!
“我……还在等着你。”
尼姑说完这句,便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笑得那个娇媚,叫张非都有些心猿意马,然后本来就是由愁片断粘合而成的尼姑再次碎成了细片,然后一个个仿如记忆里的碎片狠狠地扎进了张非的脑袋,一个片断,就像是一根刺——
好痛!
张非抱地打滚!
那些片断,大多数是张非跟那尼姑的相处片断,有一起的、有分别的、有高兴的、有流泪的,甚至有少儿不宜的。
“痛啊!”
张非突然醒了过来。
大长老刚从空中落了下来,鲜血淋漓的血盘大口准备咬噬自己,可是最少还有三米距离。
包子倒在远处,也是动弹不已,一双急切的眼瞪得血红一遍,像是为自己心急不已。
可是,一切都记不起!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嗤!”
张非的身上,腾然升起了金色的火焰,从胸口位置首先出现了一丝小火花,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燃遍全身,此时张非看上去,便像是一个火人。
大长老落了下来。
“啊!”
没有如想象在的咬在张非身上,单是火焰的温度,就让大长老惨叫失声,张非身上的火焰遇着大长老,就像是遇到老鼠的猫,不受控制地向大长老身上涌去。
张非愕然地看着这一切,可是他发现,他无法控制火焰。
大长老跌落在地,翻滚惨叫,身上被火焰烤得黑烟滚滚,可是衣裳却是没有半分烧焦的迹象。
张非疑惑地看着这一切,他隐隐有些看出门路,这金色火焰,烧的好像是入魔的凶性,或是说,直接烧的是大长老的魔性?
这火焰,喜欢吃魔?
煅烧了好一会儿,最终火焰逐渐隐入大长老身体里,然后又从大长老的胸口处钻了出来一丝小小的金色火花,最后飞入张非的胸口里,消失不见。
张非对这发生的一切,一头雾水。
包子看着这奇怪的事情,也是报以苦笑,只要,张非大哥还活着,这便好吧?
是这样么?包子在心里反问自己。
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出手?
……。
“这……这火焰也太逆天了吧!这才刚生成,竟然能有噬魔的属性?”张扬真人看得傻了,“噫,我能说话了?”
“……白痴!”贞姐翻了翻白眼,继续晓有兴致地看着张非:“看样子,我选中的这个孩子,潜力还真是不错!”
第三十一章 睡了一整天
张非做了一个漫长香甜的梦。
梦里的他是幸福的,没有修真,没有争斗,张家依旧是张家,不过三大长老都是笑呵呵的慈祥长辈,父母亲也是疼爱有加,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妹妹依旧十分调皮。
梦里的她正用兴奋地用一只棍子把张非撵得满地乱走,张非只好在前面拼命地逃着,可是脚下被石头咯了下,扭伤了腿滚倒在地,张婷的棍子准确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于是——
张非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西皮的,这婷儿在哪里都不是安份的主,连跑到我梦里追杀来了……啊……疼……”
张非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睁着一双迷蒙的小眼睛看向窗外,柔和地夜光撒落在地,西西蟀蟀的声音此起彼伏。
“还是夜里?嗯?这不是我的房间么?我记得,最后好像是大长老……”
张非记得大长老被自己身上突然冒出来的金色火焰烤得惨叫不已,可是那火好像烤的是大长老的魔性,当时是连他的衣裳也没有伤到分毫,然后火焰从大长老的胸口里跳出来,再穿入自己的胸口,然后就……
没有记忆了?
难不成我当时晕了?
“不理了不理了,最重要是那金色的火焰,我可记得老爸说过,我也有食火,既然我身上突然冒起这怪异的火焰,那应该就是食火了!”
食火啊!张非一想起以后自己能烧烤出之前张扬真人的烤猪肉,口水便有向地面蔓延的趋势,顿时便在心里召唤着火焰——
“火!”
“金火!”
“黄金火!”
“土火!”
“……”
“娘的咧,这火到底是怎么召唤出来的?我记得爹要用的时候好像是很简单啊,动念之间那食火便到了他手上,可是为什么我的这么难,怎么叫也没反应?”
张非皱眉思索,其实不仅是没反应,基本是连感应也感应不到,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之内,有着火焰,甚至连些许异物的感觉也没有。
“这……难道得特殊的方法?回头得问问老爹去……咕咕……”
张非试了片刻,这金色的火焰没召出来,反而是把自己整得有些饿了,而且简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正想站起来去厨房找些东西祭祭五脏庙,哪知道刚一站起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眼里煞白一片,四肢酸弱,顿时跌坐回床上。
“嗯?这是怎么回来……”
这时,张非才开始检查自己的状态,一看之下不禁吓了一大跳。
张非在炼精后期呆了二十年,真元力纯净无比,所以虽然之前因为晋进化炁修士,体内真元力不增反减,可是迥异于其他修真者属于一二年才能恢复,那二十年的打磨,带给了他非比寻常的好处,在对阵张中恒之前,他已经巩固了新境界,并且真元力也恢复到炼精后期的颠峰状态,这才能在最后的一击中,打碎了张中恒的全身筋骨。
可是现在……
体内的体元力极度枯竭,只有几缕微小的真元力在空荡荡地飘啊飘,虽然质地纯正无比,可是以蕴含的威力来说,算死了也不过才炼精前期,相比起之前的炼精后期颠峰,最少相差百倍之巨!
“天啊!……”
张非郁闷得想死!
这样的状态,最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到炼精后期的最佳状态,当然,如果有灵丹妙药帮助的话,估计也只需要二三个月。
可是,他明天就得跟包子打了!
明天?恢复屁大的真元力!
“等等,别慌,包子最后不是也重伤在地了,他的情况应该好不了我多少,我还是有希望的……?”
最后的夹攻,两人同时受伤抛飞,包子之后倒地不起,张非还是记得很清楚。
“既然这样……还是先找点东西祭祭我的五脏庙!”
张非挣扎着起床,摸索着周边的事什,慢慢朝厨房走去。
“非儿,你去哪?”
房门打开,张扬真人端着一碗热碗走了进来,热气升腾,香味四溢,张非被浓浓地香味熏得泪水直流,食指大动,情深意切地叫了声“爹”!
本来张非是想叫“爹,快把那碗好料给我!”,可是只叫得个爹字,张扬真人却是老泪纵横,直接在碗搁在桌上,宽大的肩膀紧紧地搂住了张非,自责道:“是爹不好,是爹没有,让你受苦了……”
哭得那个惨烈啊!张非从来没有见过他爹哭过,也极为有看到过修真者竟然还有哭的时候,尤其是以元婴修士之尊,这可比传说中已经近乎绝种的黑白龙熊还要少见。
可是,张非只叫了个“爹”字,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了,不是因为被张扬真人的话语激动到,也不是因为张扬真人的噪门大而令他没有说话的欲望,而是——
张非用力的挥舞着酸痛不已的拳头砸着张扬真人的后背,涨红的脸满是急切的神情,“我……快……被……你……搞……得……窒……息……了……”
张扬真人这才有些歉然地摸了摸后脑,放开张非指着桌上的碗道:“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滋元固本汤,我可好不容易才熬好的,你可要喝完……”
“骨碌”“骨碌”“骨碌”
“还有没有!”张扬真人话还没说完,张非已经把汤水全喝进了肚子,然后意犹未尽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