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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句话一说,舒敏无可奈何:“可是,我就这样空手去不太好吧?”
何望抬手一指车后座道:“我都替你准备好了,不用操心。”
说完这句他关上车门,径自走去了驾驶位。
舒敏系好安全带不由笑道:“看来你这次,是有备而来啊!”
扭头看了她一眼,他一点头道:“算你答对了!”
这几年他一直围在她身边,最近才忽然明白一个道理,爱情是等不来的。
尤其是心里住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她的爱情更加不易等来!有时候,就该主动出击!
车子开在半路上他忽然问道:“小宝该上幼儿园了吧,安排好了吗?”
舒敏沉默了一会道:“正在选学校,户口有些麻烦。”
“没事,我会帮你。”
轻笑一声舒敏说道:“这个忙你好像还真的帮不了,我自己都没办法了。”
“不见得,等着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舒敏不置可否的摇头,没再说话。
到那小区的时候,何母正在厨房里洗菜。
舒敏连忙洗了手去帮忙,何母推脱道:“不用,你去坐着。”
“阿姨真的没关系的,我来,我会的。”卷起袖子她接过她手里的菜盆挑着菜。
何望倚在门口看了一会,转身回了客厅。
舒敏挑好菜洗干净,又切好。
“舒小姐,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问这个问题,舒敏握着刀的手顿了下。
随即笑道:“很好,是个好医生也是个好男人。”
对于她毫不吝啬的夸奖,何母显然是满意的:“那么,你觉得配你如何?”
“啊?”舒敏惊讶的叫了声。
心中嘀咕,不知道这个何望到底怎么跟阿姨说的,看情形她好像有些误会。
放下手里的刀,她擦干手道:“阿姨,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其实我和他…”
不待她说完,何母摇头道:“误会的不是我,是你。”
她其实一早发现自己的儿子喜欢这个女孩子,不过她也知道舒敏对何望没有那方面的考虑。
“他等了你这么久,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她的儿子她太了解,太腼腆,有些话他是能拖就拖。
可他等得起,她这把老骨头却等不起。
舒敏低了头,语气不由自主有些紧张:“我想您可能该真的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啊。”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朋友这两个字,她莫名有些心虚。
这几年他对她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也曾经觉得他对她好的…似乎超乎了朋友的界限。
可她一向都是神经大条的,也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现在被他母亲这样一说,有些事情似乎逐渐清晰起来。
“舒小姐,我对你很满意,不管你之前发生什么我都很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
舒敏紧张的开口:“阿姨您可能真的误会了,那个厨房交给您,我先出去了。”
解了围裙,她开门出去。
何母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摇头。
沙发上何望似乎正在翻着一本杂志,她站在他面前紧张的搓着自己的手:“何望。”
闻言他放下手里东西,抬头看向她,挪了位置示意她坐下。
舒敏并没有坐下,低了头她说道:“我想伯母可能真的有些误会,有时间你还是和她好好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何望故作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这个女人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这几年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叹息一声舒敏说道:“解释清楚,我和你的关系啊。”
闻言他咄咄逼人的问道:“我和你什么关系呢?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你来告诉我好吗?!”
她莫名有些紧张,舌头有些打颤:“当,当然是朋友的关系!”
说完这句话,她心虚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气氛莫名压抑起来,房间里沉默无比。
正僵持的时候,何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招呼道:“吃饭吧。”
一顿饭吃的压抑无比,吃完收拾了碗碟,她匆匆告辞离开。
何望送了她下楼,本欲开车送她,却被她拒绝了。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他终究忍不住叫道:“舒敏!”
她脚步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敢转身。
几步走去她面前,他决定对她坦白。
“我愿意照顾你和小宝,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
她握着包的手一紧,磕磕巴巴道:“不,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自己可以的,真的。”
向前一步他握上她的手:“你就当我是自做多情,你就当是可怜我。我希望在我面前的你,可以不逞强,不坚强也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其实可以成为你们的肩膀。”
他轻轻抱住了她:“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想小宝也需要我,这几年他对我已经熟悉了,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怀抱里她的身体一直僵着,她的沉默让他很不安。
放开她,他笑道:“没关系,你可以考虑,我会等你。”
舒敏咬了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低头她从他身侧走开道:“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才转身回去。
坐在车内,她的思绪怎么都平静不了,这几年她一直当他是朋友,很好的那种…
她其实一直很珍惜这份友谊,她以为他会和她一样珍惜,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慌乱不已。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何望都没见到那女人,他知道她在逃避。
彼时,凌楚和乐姗正远在他乡。
那一路风景看过来,她似乎想通许多,也看透许多。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他觉得这一趟出来没有白费,他的目的达到了。
人潮人海里,她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后。
只要一转身,她就能看见他。
这样的距离真的很好,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永远保持这距离,她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他。
停下脚步,她等着他走近,然后伸手握上他的手,十指交缠。
她有些失落的语气问道:“凌楚,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回去,意味着什么她真的不想去想,却又不得不去想。
“嗯,听你的。”他淡淡的应了声。
晚上回了住了地方,趁着她洗澡的空档他去了向阳的房间。
时间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心慌,越不舍!
向阳看着站在那里的人,不由轻笑道:“怎么了?”
凌楚忽的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眼底是他从未见过的绝望,还有急切:“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还不想就这样离开她,我真的不想。”
他的人生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渴望一件事,渴望活下去。
叹息一声向阳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是那种希望太渺茫了,犹如大海捞针。”
凌楚眉头微蹙,语气不由有些激动:“所以,还是有希望的?!”
向阳一点头道:“如果有适合的心脏来源,你或许有希望。但是这种概率,真的比买彩票中奖还要小的多!我一直有给你暗暗留意这方面的事情,可是很可惜,一直没什么消息…”
这种希望,确实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失落的转身,他回到了房间。
乐姗已经洗完了,最近她反而比他看的开了,而他却变得越来越恐惧,恐惧离开她。
只是他不知道,她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起来的,猜到他这次带她出来的目的,所以她一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很轻松。
回到京都,这次他们直接回了武夷路的别墅。
家里的人都企图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轻松些,似乎那件事从未发生,尽量让一切回到以前。
只是凌楚的状态好像一天不如一天了,乐姗开始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她其实很怕那一天的到来,真的怕极了,害怕到晚上睡觉都会忍不住哆嗦。
可是在他面前,她还是尽量表现的平静平常。
只是她真的太紧张,以至于他每次握上她的手,掌心都是湿的。
向阳和凌正然顺利领证,因为凌楚身体的原因他们暂时住在别墅里,并没有搬出去。
本来是该办婚礼的,可考虑到家里现在的情况,这个环节被他们省略掉了。
一起吃团圆饭那天,向阳的手机的猛然响起,是一窜陌生号码。
接了电话,他眼底隐隐透着一丝喜悦。
凌正然问了他几遍,他都没有说到底什么事。
吃了饭乐姗扶着凌楚上去休息,她自己又返回楼下帮她们刷碗。其实家里那多人自然用不到她的,只是最近她越来越害怕和凌楚独处,总是担心一个忍不住会在他面前哭,会影响他的情绪反而更不好。
向阳上楼,去了凌楚的房间,在里面呆了好一会才出来。
下去的时候乐姗正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屏幕。
小腹一阵阵的抽痛,有种随时要来大姨妈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皱眉。
她有些失望的抚上,可细细一想好像时间不对。
心头一跳,她有些不确定现在这情况代表什么。
第二天一早她便去了医院,拿着那张化验单的时候,她几乎喜极而泣。
之前给她开药的那个医生,也由衷替她高兴:“恭喜你如愿了,不过可能你最近情绪太紧绷精神不好,胎位不稳所以保胎吧,回去卧床休息,情绪千万不要大起大落。能不能活下来,看他的造化了。”
乐姗连连点头:“好,我知道,谢谢。”
从医院回去,她推开卧室的门却找不见他的人。一间间房间找过,都没有他的身影。
张妈站在她身后道:“夫人,这是四少留给你的,他说不想看见你伤心,所以暂时出去住一阵…”
乐姗接过她手里那封信,却在拆开的时候犹豫了。
深呼吸她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掏出电话给他打过去:“你在哪里?我有件事要亲口告诉你。”
电话那端传来他有些虚弱的声音:“想换换新空气,不用担心向阳会陪着我,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回去的。”
“好,我等你,我在家里等你。”
挂了电话她走回房间,深呼吸尽量平复着情绪。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宜去找他,她等他回来,她会等到他的。
现在她最关键的是保住他们的孩子,一定要保住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
乐姗的怀孕,无疑是此刻低迷的凌家最好的一个消息。
听说胎位不稳,老太太立即请了不少中医。方子开了一副又一副,乐姗其实很不喜欢那味道,可一想到对孩子又帮助,便咬牙喝了。
凌楚每天固定会传一条消息报平安,那段时间是乐姗最难熬的时刻,她一边要担心孩子一边还要担心他的身体。
她甚至一度怀疑这样艰难的时刻,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撑下来。
可是他似乎比她想象中坚强,再次检查的时候各项指标开始慢慢恢复正常。这样的转变,让她觉得一切都变得有希望起来。
后来的乐姗再想起那段往事,是在四年后。
清明节那一天她牵着孩子去完墓地,准备回去的时候,婉婉一偏头看着一块墓碑。
自言自语的念叨:“百里…”
后面那个字比划有些多,孩子还认不清。
乐姗正欲转头看去的时候,却见不远处舒敏正朝着她们走来。
她的左手边牵着一个小男孩,随着他们脚步的移近,她不由有些恍神。
那个孩子的眉眼,长的真是像极了一个人呢,他的目光他的轮廓和那位她许久不曾联系的故人,真的很像。
说起来,她和舒敏好像也很久没有碰面了。
舒面牵着孩子在她面前站定,轻笑道:“你们也来了。”
乐姗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边那个孩子身上,那个孩子好像比婉婉大了三四岁左右,有好多话想问,可是又不知从何问起。
凌婉婉偏头看着面前那位大哥哥,然后走近一步奶声奶气道:“哥哥你好,我叫凌婉婉,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小男孩看着靠近的婉婉,抿唇道:“舒恒。”
凌婉婉蹙眉思索一阵,偏头看向乐姗撒娇道:“妈妈,恒那个字我不会写呢。”
乐姗轻笑一声道:“那等回去,妈妈教你好不好?”
舒恒伸手一扯凌婉婉的胳膊道:“我会,我来教你。”
两个孩子很快熟悉起来,蹲在地上比划着那个字,乐姗忍不住再次看向那个孩子问道:“你们来这里,是看谁吗?”
舒敏嘴角溢起一抹苦涩,抬手指着乐姗身后的墓碑:“看他。”
一转身乐姗看向那块墓碑,那上面正是婉婉刚刚没有念完的名字…
世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吗,同名吗?
再一看上面的日期,一五年四月…这是四年前的事了。
可如果真的是他,那这几年她每年接到的从国外邮回来的那一张张照片,又该如何解释?
她错愕的目光看向舒敏,似乎在等着她解释。
可舒敏并未解释,只是浅浅笑了笑。
有些事她知道他不希望她知道,所以这几年她都没有去找过她。
时光荏苒,一晃那些时间便逝去了,只是她们谁都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后来回去的路上凌婉婉一直抓着乐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