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蔫蔫坐在后面,没再抱着邬云姬,只轻轻拉着她的衣服。邬云姬得意笑了笑,总算落的清静了。
玉陵关的风是从蜀山下来的,带着各种不知名的花草香,清新袭人。
邬云姬在营里转了好半天,才在马棚里找到顾曜。他一面喂马,一面在小声嘀咕。邬云姬倚在厩栏边唤他:“喂,你还不安排南下的事?公子晚上回来!”
顾曜头也不抬,仍旧喂着马儿,理直气壮说:“我自有安排,何需邬小姐*心?”
邬云姬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将手里捋着的发辫往后一扔,“我才懒得替你*心!”说完,跺跺脚走了。想起还要为被俘的士兵安排晚饭,她愈加烦躁,冲到厨房一看,夕莲的莲子羹还在熬着,这丫头真是百折不挠。
她径自过去揭开盖子尝了尝,夕莲尖声叫喊:“啊!你在干什么?这不是给你吃的!”
邬云姬撇撇嘴:“怎么?给姐姐尝一下都不可以?天天惦记着男人!”
夕莲努嘴想了会,小声说:“看在你承认是我姐姐的份上,那就给你吃一碗,我带的莲子不多,不知道能做几天的。”
邬云姬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都千钧一发的时候了她还只有些小家儿女的心思。邬云姬咳了咳,合上盖子说:“我才不跟你男人抢东西吃,会折寿的。”
夕莲马上转忧为喜,拉着她的胳膊问:“他今天回来是吗?明日可要出发了?”
邬云姬点头,搬了一筐青菜出来,“明日去辰州,集结御林军,然后我要随顾曜他们南下了。”
“为什么你也要去?”夕莲拖了板凳过来,两个人开始拣菜。
邬云姬低声说:“我偷偷告诉你,因为我和你长的像,他们安排我扮成你的模样,去传圣旨。”
“啊?为什么不让我去?”
“一来他们不信任你,二来公子舍不得你。”
夕莲听得她说昭颜舍不得自己,面色绯红。邬云姬皱着眉白她一眼,闲来无事她也脸红,不知道她脑子里天天想什么。
夕莲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中,菜叶上冷不丁冒出一条虫子,她吓的花容失色,扔下菜一溜烟跑了出去,在门外大喊:“云姬,有虫有虫!”
恰好一小队巡逻兵路过,忍住笑走近招呼邬云姬:“云姬姑娘,伙头兵马上来取食材,皇上交代的,俘虏们和大家吃一样的饭菜,千万别给他们吃到菜虫子哦!”
夕莲生怕被人看见通红的脸,又不敢跑回厨房去,只好面壁站着,不敢动。直到那队兵走远了,她才松口气。邬云姬在里面大叫:“还不回来?要是让他们饿着了,公子要责怪的!”
夕莲探了个头进来:“为什么对俘虏那么好?”
“他们不是普通的俘虏,是公子劝服他们放我们入关的,但是又不能明的让卢予淳知道。若我们成功了,他们自然功不可没,若我们失败了,他们还有条后路,因为他们是被俘了而不是投降了。”
夕莲似懂非懂点点头,邬云姬轻笑道:“公子真是仁慈,还为对方考虑得如此周详。”
夕莲坐在柴房旁边高高的草垛上,探头望着远方的哨岗,天际的繁星被火把掩住了光辉。
哨岗上人影动了两下,关卡打开了,一阵隆隆马蹄声响起。夕莲欢快滑下草垛,一路飞奔去。
司马昭颜在闻声出来相迎的众人面前勒住马,一袭铮亮的盔甲更显意气风发。
他身后的副将振臂高呼:“玉陵关全线告捷!未耗损一兵一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夕莲远远站在围观的士兵后面,听着“万岁”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欣喜若狂。他温情的目光投来,夕莲掩口而笑,眼见他下了马,被簇拥着往营帐里去,她便绕道一路小跑,先钻进了营帐。
司马昭颜卸下头盔置于案几,与司马珏同入上座。
司马珏赞道:“想不到此法可行,原来军中诸将还是效忠司马王朝的。这样一来,节省大量兵力。”
昭颜兴奋至极,高声道:“因为出兵迅速,加之深夜突袭,两边驻军来不防备,在李大人、顾大人齐力劝说下,尽数投降,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当然还多亏了皇叔的军队训练有素!”
年迈的李大人捋着胡须慢慢说:“不管他们曾经承了卢家什么恩惠,不管卢元帅从前在军中的威信有多高,为人臣的始终吃的是司马王朝的皇粮。既然皇上亲自出面,他们没有不信的道理,皇上玉玺在手,当然是真天子!稍稍懂得权术的人应该知道,现在继续追随卢予淳是没好下场的!”
“接下来,皇上是否要安排南下之事?”顾大人瞥了眼旁边的顾曜。
“是了!”司马昭颜站起来,走到顾曜跟前,“顾曜,南下之事准备怎样了?明日大部队挥军上辰州,你就该带领一小队精兵去扁州了。”
顾曜单膝跪下,信誓旦旦:“皇上放心,兵员我已经挑好了,都是机灵人,懂得应变!卑职定当不负重托,将扁州搅得一团糟!”
顾大人瞪着他咳了咳,低声道:“怎么说话呢?”
司马昭颜俯身扶起他来,“好,一团糟!越乱越好!不过要乱中有序,千万不能扰民!”
“是!卑职遵命!”顾曜归位。
昭颜又踱到欧敬之跟前,郑重道:“三日后,抵达凉州,在凉州府发放皇令,散布消息,安抚民心,就全靠欧大人了!”
“臣已安排妥当,卢予淳如何大逆不道谋害皇上、夺权篡位、残害忠良,都会通过民谣的形式散布出去,相信民间歌谣传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在我们预料之上。至于调度粮草一事,得进入凉州之后方能策划。”
“好,各位大人有劳了!到了凉州,就是真正上了战场,朕希望,各位卿家充分发挥口舌之利,尽快解除北方边境的燃眉之急!若礼的不行,我们拼硬仗也绝对不能输!”
座下众人齐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夕莲躲在里间听着振奋人心的呼声,暗自攥紧了拳头。
人渐渐散去,司马昭颜脸上挂着有几分疲惫的笑容挑帘进了寝帐。夕莲就站在帘边,脸庞被烛火映得通红,目光柔和看着他:“饭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她抿着唇,却掩不去眸中的笑意,她略略擦过他身边,一阵莲花香直直荡入他心脾。昭颜忽然转身揽住她,鼻尖贴着她的颈侧深嗅,禁不住一口咬住她耳朵。
夕莲笑嘻嘻推开他,嗔道:“先用膳,你等会!”
昭颜拉住她不松手,一阵窃笑:“那么……用完膳就可以了?”
“你一回来就拿我寻开心!”夕莲一跺脚,甩手跑了出去。
司马昭颜慢慢卸下沉重的盔甲,浑身酸胀无比,他蹙紧了眉头,这便是在宫中呆久了养成的文弱。先皇重文轻武,导致现在用人困难,待他复位之后,恐怕要花很长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夕莲端着托盘进来,昭颜刚脱下战袍,亵衣敞开着。她总是这样容易害羞,呈上饭菜后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司马昭颜每回见她这样都忍俊不禁。他拍拍旁边的坐垫:“过来一起吃罢。”
“我吃过了。”夕莲垂着头伸手去给他系上了衣带,“万一别人进来,像什么样子?”
“这个时间,你在我这里,谁敢进来?”他一面笑着,一面端起莲子羹,夕莲盯着他手中的勺子,眼看到了嘴边,突然停住。她心中疑惑,却发现他的眼神越发暧昧起来,然后他懒懒放下碗,说:“跑了两日,浑身都累。不如皇后帮帮朕?”
夕莲“啊”了声,凤眼圆瞪,手足无措。
昭颜颇有些无赖道:“就当我是从前的样子,自己不能动碗筷,不是该有人服侍么?呃……朕觉得,皇后那双纤纤玉手喂的饭菜,也一定甜美非常。”
夕莲一言不发,乖顺接过碗筷,悉心喂起他来。其实她早该这样做,在他还是个白痴的时候、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可是她从没有……曾经他们有太多次的机会,总是没有珍惜。现在她只能在有限的日子里,竭尽全力对他好,江山她还不起,但是感情她还有能力还。至于能还多久,她也不知道了。
司马昭颜紧紧盯着她,他又从她眼里看出了那样极力掩饰着的切肤之痛,她到底在心痛什么?可仅仅是一眨眼的瞬间,她的目光又恢复了柔情蜜意。他却知道,那种不经意的,才是真实的,夕莲……夕莲你究竟在想什么?
他钳住她的手腕,夺去碗筷,漆黑如故的眸子直视她、*近她,仿佛要钻到她的心里去。“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相依为命,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不论将来怎样,我的心太小、太小,小到只能容下你这样一只小狐狸……不管别人怎样说,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妻。”
夕莲紧抿着唇,咽喉处动了动,然后仰头一笑:“你怎么也欺负我?别人都说我是狐狸精转世,你也这样说!”
“是,你就是狐狸精……”他吻上她的脸颊,“不然,我为何偏偏就迷恋你?”
夕莲捧住他的脸,一本正经训他:“你自己意志不坚,一心迷恋我,又怎能怪到我头上?”
昭颜傻傻笑着,一头埋进她怀里,说话声嗡嗡:“我原是白痴,才迷恋你……迷上你后,我就算再聪明也要成了白痴……”
他一手抚过她胸房,一手已经撩起她的衣裙。
热吻,让夕莲透不过气来,她似乎从没感受过他这样的疯狂,似乎一个抚摸就点燃了她的身心。耳畔依稀是他零碎的呢喃:“不要离开我……”
她浑身早已滚烫,却又绵软得很虚无,直到真切感受到他的进入,虚无被逐渐填复,又激起了更加强烈的欲望。她微微睁着眼,看见撑在她两侧的臂膀上跳跃的肌理……是他给她撑起了一片天,可是他的躯体已经疲惫了。
她轻轻抚上他的脸,“你两天没好好休息了,明天还要出发……你已经很累了,我不想你太辛苦。”
他的喘息重重扑下来,“打退堂鼓?休想!”
夕莲使劲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昭颜酸痛难挡,一龇牙伏在了她身上。
“你这样,明天怎么出发?”
他有些生气朝她低吼:“我怎样了?我要你,就要你!”
夕莲搂着他的颈埋怨:“孩子气!你下来。”
昭颜置若罔闻,直起身子,腰身用力往前一送。夕莲转头吹熄了案上烛火,以极快的动作反扑,压在他身上,轻声道:“你躺着,我来。”
黑暗中,他的眸子霎时晶亮,紧紧握住她的手,“夕莲……”
她的唇那样柔软、冰凉,吻过了他欲望勃发的道道筋脉。
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她的身体,柔若无骨。
“夕莲、夕莲……我喜欢你,喜欢了……十年,还会一直到永远……”
7、出兵
五万蜀军浩浩荡荡往辰州出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一来辰州地处西北偏远荒原、城镇极少,二来辰州驻军集中在玉陵关,已经被降服。
被流放的御林军在辰州刑司的管制下,刑部的文书可以直接递给卢予淳,而且这一批官员又是卢予淳亲自提拔的。为以防万一,司马昭颜只得下令夜袭州府,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方能顺利救出他的御林军,这两支御林军虽然只有五百余人,却是司马昭颜急需的亲兵。
御林军归营,昭颜心花怒放,正与几名御林军护卫统领在寝帐中饮酒畅谈,不知状况的夕莲端着莲子羹进来了。几名御林军忙起身行礼,“末将参见皇后。”
夕莲一怔,有多久没人这样称呼她了?随行的大臣、侍从,有的称她为娘娘、有的称姑娘、还有的直接称她欧小姐,她就一直处于那样尴尬的境地。现在,居然还有人当她是司马昭颜的皇后么?
昭颜见她失神,装作不小心掉了筷子,在桌案猛地敲了一响。夕莲方恍然道:“免礼。”然后快步走到桌案前放下莲子羹,斜睨着司马昭颜万般不情愿挤了句,“皇上慢用。”
昭颜拉住她按到座上,对着几位将领曼声说:“在宫外不必如此多礼,更不要因为繁缛礼节泄露了大家的身份。”
几位将领纷纷应了。
夕莲歪着头看他,前半句好像是对她说的。昭颜不动声色,悄悄捏住了她藏在宽袖下的右手。因为隔着桌案,对面丝毫看不出来。倒是夕莲的脸庞,无缘无故红了,索性饮了杯酒下去。
司马昭颜一手拉着夕莲,神情却非常严肃:“顾大人和顾曜负责扁州,欧大人负责北凉州,待北方平定之时,扁州军队也差不多中计了,引卢予淳出了金陵,朕和皇叔会在南梁州设下埋伏。而朕要你们那时候出现在金陵,趁皇宫空虚迅速攻下,从乌镜台请出林太后代表太子司马曦主持大局,她手上有圣旨。”
“皇上,卢予淳会轻易离宫吗?”
“所以顾曜那边很重要,他们得想办法截获扁州守军给卢予淳的信件,了解边境情况,然后散播金陵事变的假消息,扰乱军心,缓解南离边境之急。他们求证消息尚需几日,我们时间不多,尽快平定北方战事,然后赶去南梁州。七日后,顾大人会在扁州和南离散布北境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