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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事?”那太监脸一沉:“民女朱萱,跪下接旨。”
朱萱终于跪倒。
太监读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朱萱,见旨后立即进京,不得有片刻迟延。钦此。”
如果说方才停手,还有补救余地,最多辛苦一趟,再重新来过。这回却是遭了灭顶之灾,既是立即进京,哪里还会允许她再比过,而且就算赢了寒月清,谁知道皇帝要将朱萱怎么样,侠义道又怎肯再推她为盟主。
“为什么?”朱萱高叫。
“好大胆。”太监怒喝:“竟敢抗旨,来呀,与我拿下。”身后锦衣卫暴应一声,直扑朱萱。
侠义道数万大侠个个眼睁睁看着,无人敢吱一声。却恼了一灵,一声暴喝:“好大狗胆。来呀,与我将这伙王八蛋通通拿下。”
古威、辛无影全无迟疑,率领铁血盟兄弟扑出,三、五个对付一个,眨眼将一干锦衣卫全部拿了。
竟敢拿皇帝钦差,这真正是胆大包天。不仅那太监和一干锦衣卫惊得面如土色,便是那数万名侠,也个个惊白了脸。
古威将那太监提到一灵面前,那太监却还狐假虎威:“好……好……大……大狗胆,敢……敢忤逆……忤逆钦差,想……想造反了吗?”
一灵大笑:“造反又怎的。”脸一沉:“与我斩了这狗头。”古威几个轰然应诺,直吓得那太监叩头不迭,群侠人人变色。这时朱萱冷叱一声道:“王一灵,你做什么,快把他放了。”
一灵笑道:“江南四大家一体同荣,我添为金家姑爷,自然要打这不平。”
“我的事不要你管。”朱萱闷哼一声,一顿足,对那太监道:“走吧,我随你进京。”
她自己愿意,一灵也不好干涉,只发下令放人,心中却是大惑不解。
这时李非忽地低声道:“她姐姐是皇帝跟前最得宠的贵妃,你不必为她担心。”
“有这种事?”一灵大是惊讶,叹了口气:“只可惜了萱姐这番心力。”忽地想起心事,看向李非道:“大哥,这件事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李非回头看着他:“你说呢?”
他不怒而威,一灵竟不敢再问下去,心想:“我真蠢,北京到这里,千里迢迢,一夜之间,大哥能玩什么花样出来。”
他崇敬李非,净往好里想,而李非先前的类似未卜先知的奇怪论调,他竟忘了去想。更忘了,对李非的金鹰来说,洛阳到北京,也不过个把时辰的事。
事情奇峰突转,五大掌门人对视一眼,齐站出来,悟本禅师道:“各门各派,各位大侠,朱萱既自动退出比剑,便算寒月清姑娘胜,因此,寒姑娘便是我们侠义道的盟主了。”
众人齐声欢呼,江南武林人物如刘世荣等,虽有异议,也是无人做声,遂成定论。
众人轮番上前恭贺。一灵自也不会拉下,寒月清对他冷淡之极,金凤姣几个不免忿忿的,一灵却是不以为忤,反想:“她看我那一眼里,虽无喜,但也无怒,比横眉冷对,那是要强多了。”
唉,古话说爱其屋兼其屋上之乌,正是这话了。
便在这时,校场外两条汉子跑了来,一个到天风子面前,一个到极化真人面前,分别说了句什么,天风子极化真人竟一齐变色。
寒月清早留上了心,这时叫道:“两位道长,什么事?”
极化真人是霹雳火,怒叫道:“大胆狂徒,竟敢犯我崤山下院,本真人即刻赶去,非将这伙狂徒碎尸万段不可。”
天风子比极化真人却有礼数多了,拱手道:“禀盟主,本派设在熊耳山的下院遭一伙不明身份歹徒的袭击,情势岌岌可危,下院弟子飞鸽求援。”
话刚落音,校场外又跑进几个人,却是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个尼姑。
那和尚是少林弟子,到悟本禅师面前,低声道:“禀方丈,留守本寺达摩院首座飞鸽传书,一伙不明身份的歹徒骚扰我寺,为首者武功高强之极,寺中弟子拿他不下,请方丈速速回寺。”
他声音虽低,有心人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人人色变。少林号称武林第一大门派,弟子之多,好手之众,江湖无出其右,现在竟有人老虎头上拔毛,而且寺中好手还拿他不下,那是什么人?
同时,那尼姑到法性神尼面前道:“禀师太,伏牛山太平下院飞鸽传书,有一伙不明身份凶人攻打甚急,请师太驰援。”
那道士则是武当弟子,只他声音最大,对紫龙真人道:“禀掌门人,中条山和桐柏山两处下院一齐受袭,两处长老请掌门速派援兵。”
同一时间,五大门派同时受袭,这种事情,当真亘古未闻,听了禀报,任五大掌门如何修养精深,也个个色变。
第三十二章
寒月清脸上也变了颜色,与五大掌门对视,天风子道:“五派同时受袭,这中间透着古怪,不说这些人的胆量,就这些人的实力就非比等闲。”
寒月清蹙眉凝思,蓦地转眼看向一灵道:“王一灵,这件事,是不是你捣的鬼?”
一灵大叫冤枉:“仙子姐姐,冤枉死我了,这怎么会是我捣的鬼?”
“但所有人中,只有你才有这种实力。”寒月清利剑一般的眼光盯着一灵,满是怀疑。
这话有理,一灵的身份,复杂之极,一身牵着好几股庞大的势力。别的不说,光一个天龙旧属就让人生疑。天龙昔年百万弟子,上万好手,但现跟在一灵身边的可只有赵肃五个,其他的人呢,那些人中就没有比赵肃五个身手更高或至少相当的人了?不可能吧。而一灵恼了五大派与他作对,暗里遣这些人攻打五派的下院。那更是完全有可能。
一语惊醒梦中人,五大掌门顿时一齐怒视着一灵,大有一冲而上,将一灵分了尸之意。
一灵叫苦连天,恨不得将心挖出来,叫道:“仙子姐姐,你相信我吧,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啊。”
寒月清冷冷的道:“那样最好,你要记住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收回目光,对五大掌门道:“我们分头驰援,以信鸽相联统,倒看是什么歹人敢同时袭扰五大门派。紫龙道长,你上中条山去,桐柏山我替你跑一趟。”
中条山在山西,过了黄河了,桐柏山却挨着湖北,中间相距千里之遥,紫龙真人正焦燥一身不能二用,闻言大喜,道:“多谢盟主。”
寒月清与五大掌门一道,嘱咐一干老成持重的侠客,约束众人,六人回来之前莫要与一灵起冲突,尤其是要管住方家弟子不要冲动,然后分头上路。
一灵领了金凤姣三女及李非回太白楼来,一路上不免怏怏的,金凤姣三个则不住的怪寒月清乱怪人,却无人与李非答话。
不是金凤姣三个不想与李非答话,更不是对李非没兴趣。三女对一灵这位骑鹰遨翔九天的结义兄长实已好奇到了极点,但问题在于,李非那不怒自威的帝王般的威严叫金凤姣几个不敢与他搭衅。
金凤姣算是个天不所地不怕的了,但她在李非面前,就是开不了口。
听着三女的牢骚,李非突然道:“一灵,其实这又是你的一个好机会。”
一灵停步:“怎么?”三女也一齐看着李非道:“我有一种感觉,这次五大派受袭,不是一个顽童的恶作剧,背后绝对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五大掌门驰援,不会轻松,只怕有一场恶战,也许途中就可能险阻重生,桐柏山距此,千里迢迢,寒月清又是一个人,人生地不熟,敌人十九会在途中打她的主意。虽未必害得了她,总能叫她出身毛毛汗,而你若跟了去那就不同了,你是地头蛇,路上到处都有你铁血盟弟子,号令到处,要多方便就有多方便,你正可借此方便,对寒月清大献殷勤。时间长了,她说不定会改变对你的看法呢。”
“啊哈。”一灵一跳而起,满脸放光,道:“大哥真是智多星。”
李非微微一笑,仰天作一啸,两头金鹰闻声而至,李非跨身而上,道:“那我就不陪你了,祝你好运。”
他说走就走,一灵虽舍不得,却也无言挽留。于是交待金凤姣三女好好呆着,又命辛无影几个传讯弟子沿途接应,自己兴头匆匆,赶去找寒月清。金凤姣三女虽有不豫,话未出口,他早去得远了。
俗话说救兵如救火,寒月清这一拉开了步,当真去势如火,但大白天的,若在大路上以轻功赶路,未免惊世骇俗,因此寒月清走的,都是生僻无人地带。这等走法,换成一般人,难以追踪,铁血盟虽是地头蛇,可寒月清不在有人的地方现眼,眼线又如何侦查她的行踪?然而却难不住一灵,他体内阴魔的魔觉灵异无比,牢牢的感应着寒月清的信息。夜半时分,在一个小山脚下,一灵赶上了寒月清。
这夜有月光,清明的月光下,寒月清一袭白衣,盘膝静坐,说不出的庄严华美,说不出的妙曼清逸。
一灵一眼瞥见,心中立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暖暖的,融融的,身子似乎化了,心中更是一点杂念也没有,就如目睹观音显圣,心中生出万千敬仰崇拜。
他不敢惊忧寒月清,远远的也盘膝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寒月清,看着莹白的月光衬托出的她的美到极点的眉眼和身姿,一时万念俱空,仿似天地都已静止。
他心中竟然没有欲念。如果时空就此静止,让他永远这么看着寒月清,他一定乐意。而并不要将她搂在怀里,剥光了销魂享受。
美的力量是无穷的,它能改变一切,包括最不可测度的人心。
寒月清虽在禅坐之中,但她禅心朗照天宇,一灵的到来,她自然知道,这时微微睁开眼来,瞥一眼一灵,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长身而起,趁夜赶路,夜间路上无人,正是放开脚步赶长途的最好时机。
寒月清起身,一灵也起身,亦步亦趋,一步不拉。
寒月清对一灵,即痛恨却又无可奈何,不想理一灵,展开身法,电奔雷驰,想要将一灵甩掉。可惜,一灵又岂是甩得掉的。她快,一灵也快,寒月清竭尽全力,竟无法将一灵甩开一步。
这下寒月清也不得不佩服了,想:“这无赖的轻功倒着实了得。”突地止步,转身,眼光利剑一般的射着一灵。
于极速之中突然静止,这已经违反了力道的常规,莫看这一动一静,实已到了武学的至高境界。但寒月清了不起,一灵也不差,寒月清身子一停,一灵也就停住,仅仅迈出一步,便又轻轻收回。轻轻巧巧,便如此前他不是在奔跑,而是刚刚起步一般。
寒月清心中又是一惊,想:“这无赖不仅是轻功了得,武学修为也到了不可想象的境地,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心中有所思,口中便喝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灵给她看得有点诚惶诚恐,忙道:“禀仙子姐姐,我确实是王一灵,先前是嘉陵江边的一灵和尚,师父是人人称颂的大拙菩萨。师父过世后,遵师命往少林参修,路遇仇自雄,因而冒名顶替了他一段时间,因为杀多了人,后来又破了色戒,便还俗了。”
他哆嗦一串,神色却十分诚恳,而且他的经历寒月清也早已得知,看不出半点破绽。但越是如此,就越可疑。
“你武功是跟谁学的。”寒月清问。
“不知道。”一灵略一犹豫,摇头。事实上现在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但要说出来,岂非会暴露他天龙传人的身份。那就更成了寒月清的敌人了,他绝不愿意。刹那的犹豫中,他想到了一点:“我之所以知道我自己,是阴魔情魔入体之故,依师父的本意,我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所以说不知道,不是对仙子姐姐撒谎。”
他心里想不是撒谎,听在寒月清耳里,却是弥天大谎,怒道:“撒谎,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一灵摇头:“我没有撒谎,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人手传口授我半招半式,若有虚言,叫我心爱的女人个个唾我弃我。”
这誓不好听,一灵面色却真,寒月清不免半信半疑。
“那你一身武功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反正他自然而然就有了。”
“传灯大法?”寒月清吃了一惊。她出身佛门,于佛门诸般神功素所深知。一灵此话若真,便只有传灯大法是合理的解释。
一灵心中知道寒月清猜对了,口中却并不应声。
“你体内的武功是什么名称?能不能试演几招?”寒月清问。
“我体内的武功怪,没有名称,而且须得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才会钻出来。平时不知它们藏在哪里。无法试演。”
两魔未入体之前,除了“回头是岸”“苦海神灯”两招,一灵于体内一身神功确是一无所知。倒也不是撒谎。但听在寒月清耳里,这又是撒谎,因为“传灯大法”她知道,佛门大法,灵光普照,心中岂会是糊里糊涂?冷哼一声:“好,我就来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