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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不喜欢就别碰!”书墨大怒。这本不是给畜生吃的东西,谁知那苍狼像是通人性一般还挑食。这习惯真是糟糕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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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伏龙山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少年还是憋不住心中的疑惑,向小狐妖发问。他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得到确切的答案,但他确实很担心诺诺的安全。黑子说过,伏龙山现在是天下修行人的焦点,他害怕诺诺的身份万一暴露,会被所谓的正派人士群起而攻。
“我要去确认一件事。”诺诺说。
“和我有关?”
“和你有关。”
书墨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
“说真的,我还是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着我。”他顺手拔着身边的杂草,说道,“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莫非是很长时间没有洗澡的臭味?”
这个玩笑不好笑,所以诺诺没有笑,她抚摸着苍狼的脑袋,小声回答着少年的问题。
“是故人的味道。”
“故人?”
“故人。”
诺诺再次重复,然后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她的小鼻子轻轻的抽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我很喜欢那种味道,像秋日里的麦穗的味道。像喜欢的东西的味道。”
第二十四章 剑意如人
少年低下头,轻嗅着自己的味道。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寻着诺诺说过的那样的味道。但他好像又失败了。他只闻到了一股汗臭味。
或许是他的动作有点好笑,诺诺看着书墨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小脸上竟绽放出一丝微微的笑意。
可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像是那种充满着浓浓的乡村气息的味道么?还是像感恩节火鸡那样的味道?
少年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味道,只得作罢。
他的手扯着杂草。将草放进嘴里咀嚼。草汁带着一丝淡淡的苦味流进他的喉咙,他叼着草,眼神漫无目的的望向天空。
“我想看你的剑。”
诺诺突然说。
“啥?”
书墨撑着地面,眼中带着不解。诺诺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书墨便解下自己的长剑,递了过去。
“不是这个。“诺诺摇头,“我要看你的剑术。”
流云掠过天边,秋风掠过草甸。少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为什么小狐妖会突然想看自己的剑法?
“我不会表演舞剑。”书墨无奈的摇头说,“我不是谢决。我的剑是用来战斗的,不是用来舞剑表演的。”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次,你在练剑。”诺诺说,“用树枝在练剑,差一点杀死我。”
书墨的思绪便又回到那个飘着秋雨的小破庙中。破庙中有一个盖着破皮袄的独臂剑客,一个用树枝当剑的少年,还有一个瘦弱而倔强的小狐狸。
他笑了:“为什么想看我的剑。”
诺诺也笑了:“因为我想看。因为是你的剑。”
苍狼无精打采的垂着头,它看着像打哑谜般的两人。思考着人类的世界真是无聊透顶,自己待会儿是不是要去抓一只兔子来充充饥。
他的剑不是诺诺交给他的那把剑,而是一把普通的长剑。他不想用那把剑,他觉得在自己还不够强之前,还无权使用那把剑。
他站定,深呼吸,出鞘。
他的长剑掠出一点银光,在空中带起一丝闪耀的线。长剑下垂指地,他开始想象着柳易教导他的剑意。
剑意,沧澜。
他回忆着柳易的剑,回忆着那若大河一般的杀意。那犹如带着千万剑气的一剑。缓缓起手。
一剑。
书墨的剑不是花拳绣腿的剑,他的剑是战斗的剑。所以并不需要太花里胡哨的动作,他的剑就像柳易的一样,只需要进攻,进攻。所以他只需要一剑。
带着破空声的剑气飞快的划过他眼前的空气,留下一道长长的残影。少年的剑气掠过空中,带起草地上的草。在地面上斩出一道深深的痕。
苍狼站起身,警觉的抬起了头。它也知道了这道剑气中强烈的气息。
是剑意。
书墨的剑术带着柳易的剑意,他看着手中的剑,微微皱眉。
面对诺诺,他为什么会有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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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杀意?”诺诺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将少年浇醒。
“你——知道?”书墨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诺诺也知道柳易的剑意。更没想到诺诺居然也能看懂剑。
“略懂皮毛。”诺诺说,“但那似乎不像剑。”
书墨愕然。
莫非自己的剑这么别扭,连小狐妖都能看出自己的剑术中带着的东西?
“我不是太懂剑,但是你的剑好像——过于嗜杀。”诺诺摇头说道,她的语气中充满着教训的口气。“柳易的沧澜剑意是在杀戮中磨练出来的,而你没有经历过血,自然无法领悟沧澜剑意的真谛。你一味的追求杀意,而真正的剑客却能对杀意收放自如。”
“剑若大河,名为沧澜。自然是有浩浩荡荡之意。剑气如贯气长虹,剑意如奔腾大河。在气势上便是一往无前。这便是柳易的沧澜剑意。而你只是空有剑,没有意。”
“当年柳易和荆离行走天下,在塞外和蛮人厮杀。鲜血染红白衣,血流成河,三日不断。自那一役,柳易和荆离双双晋入化羽。而他的杀气便是那时所成,沧澜剑意也是在那时名闻天下。”
书墨沉默,他还不知道柳易这老家伙还有这样的过去。难怪书墨每次问道他有关他年轻时的事他总是会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剑意如人,嗜杀者剑意嗜血,为善者剑意温柔。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剑,这是一位故人告诉我的。”
诺诺抱着双膝,从膝盖上露出半张脸。她的长发垂地,在草甸上散落开来。
又是一位故人,书墨想到,不知道这位故人是不是和那位跟自己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的故人是同一位呢?
他对小狐妖的身份越发好奇了,这个小家伙,年龄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却有着这么多的故人,莫非她还真是一个修行千年的老妖怪?
阳光照耀在二人的身上,温暖而惬意。诺诺的脸上露出一小块阴影。她的眼睛向下,睫毛微微的阖上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让少年看得入神。不知为何,他对这样的场景竟生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秋日,暖阳。荒野。
但是,什么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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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休息片刻,又吃了点干粮。便继续上路。虽说看到了伏龙山,但是想要走过去,还真的有很长一段距离。望山跑死马,这话现在可以改改,望山走死人。
书墨牵着诺诺的小手,苍狼在前面愉快的开着路。那畜生时不时会去惊吓那些因为好奇而探出头的野兔,以此来试试自己的身手。
在经过了不懈的努力后,它终于捕获了一只野兔。它叼着那只吓得瑟瑟发抖的倒霉兔子,像是在邀功一般,将兔子放在诺诺身前。然后它耀武扬威的在书墨面前昂起头,露出它的臭臭的大牙。
诺诺掩嘴而笑,轻轻踢了兔子一脚,兔子像是得救了一般“嗖”的逃离的这杀星身边。
“这畜生,有什么好得意的。”书墨小声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股莫名的感觉便侵袭了他的全身。危机感迎面扑来,一股带着杀气的风向着二人袭去。
少年心中大寒,他甚至不知道危机来得是这么迅速。他飞快的将苍狼一脚踢开。抱着诺诺,滚离了原地。
“轰!”
巨大的响声在二人刚才站立的地方响起,带起一阵烟尘。少年看着地上哪一个足以杀死他们的大坑,面色凝重。
他放开诺诺,而手中已经拔出了长剑。
第二十五章 兰桂之人
不知是哪位高人来访。何不出现于晚辈们相见。”
书墨持剑高声说道,他看不到袭击他们的那人,只能对着空气说话。
那被他一脚踢开的苍狼哼哼唧唧的爬起身来,像是带有怨气一般看着少年,想着为什么自己和女主人的待遇差别这么大,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底下。
“一个和狐妖混在一起的人,也敢自称晚辈?”
一个高傲的女声响起,在二人的耳边回荡着。书墨一凛。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前辈恐怕是弄错了。这是我妹妹,怎么会是狐妖。”
书墨没有放开手中的剑。他依旧警惕这那女子。他害怕那人会突然出手。
“哈?小子,你认为是我认不出谁是人谁是妖?”那女子笑道,声音刺耳。“还是说,你也已经堕入妖道?与妖为伍?”
而被书墨护在身后的诺诺。此时却说话了。
“兰坊坊主师夜,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胆小?面对晚辈都不敢现身的人,也好意思自称前辈?”
兰坊?
书墨皱起了眉头。兰坊是天下闻名的女子门派。其地位就和前世自己知道的峨眉差不多。但是,兰坊的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坊主本人亲临。若是说为了一个小狐妖而来,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小狐狸,你在试图激怒我么?”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
“缩头乌龟而已,谈何激怒?”诺诺轻蔑的说。
异变突起。
像是被这句话激怒了一般,书墨突然感到了一阵强大的气息迎面扑来,和柳易的剑意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杀了他们!”
女人的尖叫像是音波一般,将少年的耳膜震得生疼。他强运一口真气,将身上的不适排除。然后他牵着诺诺,长剑指天,发出一声尖啸。
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打一场。既然不能好好说,那就用剑来说。管你是什么坊主掌门,先打再说。
真气透过少年的剑,将师夜布在二人四周的音波打散。书墨,横剑在胸,眼神凛然。
“得罪了。”
他小声说着,眼中满是冷静
“嗖嗖嗖!”
草甸中突然窜起的几条丝带,直直的奔着二人射来。就像是海怪的足一般。书墨的长剑带着剑气,飞快的斩向丝带。
剑气凛然,寒芒飞掠。瞬间斩落丝带,几块破布慢慢的飘落在草丛间。少年的剑依旧还是那样锋利。
但是下一刻,更多的丝带便又飘起。将二人围在中间。
“我兰坊的天蚕丝,岂是你这小儿科的剑术可以破的?”师夜大笑。
却只见诺诺前进一步,双手结印。她的长发无风自动,和丝带争着绕花少年的眼。
“诺诺——”
小狐妖张嘴,一声无声的真气波便向四周散开。她的尖啸将四周的丝带扰乱。那丝带却像是柔弱无骨一般,被真气震荡得四下分裂开来。
这兰坊闻名于世的天蚕丝,便是这般不经打?
一道银芒从少年眼角划过,他警觉的向后侧闪,堪堪避过了一击袭来的刀光。书墨飞身后掠,与来袭者拉开一段距离。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来袭者的模样,那刀光又追击上来。他只能挥剑格挡。
刀光剑影之间,真气闪动,少年的脸上闪动着银色的光华,他勉强看到了那名袭击者的样子。
却是一名女孩。
一名穿着紧身便装的,手持两把锁链双刀的短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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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诺诺却是在努力抵挡着师夜的天蚕丝。
那丝带不知道到底是从何处而来,但是却是无穷无尽,就算是诺诺的真气再怎么充沛。对这种看不到头的攻击,也是无可奈何。那天蚕丝看上去倒是软绵绵,毫无攻击之力,但只要一到人的身边,它就会变得锋利无比,成为一把杀气。所以诺诺只能尽量的保持自己不被那天蚕丝抓住。
她的身影敏捷的在草地上窜动着,她这是才像一只真正的狐狸一般,她的小手犹若锋利的武器,将那些丝带一条条割开。而被书墨一脚踢走的苍狼,此时却也来到诺诺身前,保护着小狐妖不受攻击。
“你的天蚕丝就这样?”
诺诺一边游走,还一边不忘用语言刺激着师夜。“还是说你本来就是这么弱小?兰坊坊主的天蚕丝,也不过如此。”
她的长发翻飞,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虽然她受到天蚕丝的压力并不比书墨承受的压力小多少,但她却是如此倔强,在嘴上也不肯认输。
“那你有本事,就破了这天蚕丝吧。”
师夜的声音依旧不知所踪,但是诺诺却皱起了眉。她听出了那句话中的一丝危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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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女孩的短刀格住了少年的长剑。在那一声清喝的助威下,女孩的另一把短刀神不知鬼不觉的绕上了书墨的肩头。
书墨浑身一颤。似乎是被毒蛇般的东西盯上,他立刻提起全身真气。长剑清鸣一声,震开那个女孩。
他终于有空去看那名女孩的样子了。
女孩一头短发,穿着轻便的贴身皮甲。她的脸上全然没有一名少女该有的天真,反倒是凝重和杀意爬满了她的整个脸庞。这让她本来就很凌厉的脸看上去更加严肃。她的眉毛竖起,眉宇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