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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的毒牙却未能碰到目标,那只手瞬间就化为了一道黑色的烟尘,融入了黑暗之中。
下一秒,他再出现已是在男子身边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儿嘻嘻的笑着,似乎什么都没能吓到她,即便是那把短刀就在她脖子前一寸处,她也不曾换过表情。
“叶哥哥,为什么不下手了呢?”
女孩儿的声音清脆动听,像是婉转的黄莺啼鸣。那只手悬停在半空之中,未能在前进半分。
男人哂笑,“怎么?刚才还说得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了善人?”
影子的声音有些苦涩,“她整个人就是一只蛊。你将她变成了你的鼎炉?老鬼。她是你女儿!”
“那又怎样?”男人大笑,“你要是能下手,尽管下手!”
影子咒骂一声。再次化为一缕黑烟。未过片刻,只见寒光一闪。他手中的短刀似乎是绽放出一朵黑色的莲花,再次向男子袭来。女孩儿嘻嘻笑着,小手一抖。立刻从手中飞出一点寒光,直直的射向影子。影子闷哼一声。手中的短刀光华却是更盛。一道寒芒掠过,影子便已是落在男人和女孩身后。
小女孩“咯咯”的笑道,“叶哥哥也真是胆大,中了我这冰蝉蛊还想杀人,这可是我最厉害的蛊虫哦。”
黑影浑身上下打着颤,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说道,“哼,小妖女,你爹可也受了不轻的伤。我的毒虽然比不上大巫,不过影宗的毒也不是轻易就能解开的。我看,你最好还是去找你那个落魄的同伙吧。”
男人捂着手臂,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的皮肤已经变得黝黑,他淌出的血液也是浓浓的黑色。
“看来你今天是达不到目的了,虽然没能杀你很可惜。不过既然他没事,我杀你也不差这点时间。”影子身中蛊毒,他的牙齿格格打响,可他的语气却依旧轻佻,“齐老鬼,我的复仇,可不只是这样就算了……”
影子散去,一个少年的脸庞从影子中浮现出来。他面色浮起一阵淡淡的白色,可却依旧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憎恶之色。
一个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带着杀意与恨意。
“影宗,‘黑莲’。叶无胤。”
他再抬头,少年已经失去了踪迹。
女孩儿扯着他的袖子,兴奋的说道,“爹爹,小紫已经在叶哥哥体内种下冰蝉蛊,你说冰蝉蛊是不可能被逼出来的,他跑不了了!”
男子不答,他手臂上的伤口此时却不能让他在去追杀那个影子或是去杀死倒在荒野中的那个人了。诚如影子所言,他的毒虽然比不上大巫,可发作后也不是能小觑的。
见鬼。
男人狠狠的骂了一句,领着小女孩,匆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秋风夜雨,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
第三十七章 掌上血,手中剑
书墨是被冷醒的。
他的眼皮很重,完全睁不开。然而身边传来的阵阵刺透心扉的寒意却是侵袭了他的全身,让他冷的直打哆嗦。
他茫然的缩紧身体,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找回一点温暖。但却感受到了一阵疼痛。这没有让他暖和一点,反而让他觉得更冷了。
他终于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一个水坑里。
慢慢的坐起身,他觉得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记忆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他的记忆就在方缘拍向他的头顶的那一刻停止。而后却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他清醒过来,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全身上下的疼痛倒像是在提醒着他他受到的伤是有多重,但是当他去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却全然找不到半点伤口。
他的衣衫上沾满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被水一泡就全都消失无踪了,他甩了甩身子,将身体弄干。幸好这里没人看到他这像狗一样的动作。
少年抬起头,眼神迷茫。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已经到了黄泉之地。但是眼前的景色明明又是那个荒野草甸,他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拼命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手上传来的感觉,让他感到了一丝异样。那不是水的感觉,有点粘稠,而且一动还会有刺痛。
他放下手,却看到掌中扎着的一枚银针,那枚深深刺入他手掌的银针就像一颗顽固的钉子一般,让他不得安宁。
这是什么银针?
他突然发觉自己的真气又有了流动的迹象,不禁有些纳闷。不是被水华点了穴道了么?莫非是被方缘一掌又通了经脉?他便缓缓运气真气,逼出了那枚银针,
银针一出,他的手掌立刻飚射出一道鲜血。血溅在他的脸上,这让他有些头疼。
可是等等,水华和师夜去哪里了?
昨夜似乎是下过一场大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的气息。少年坐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坑中,茫然的望着四周。
他看到一把剑,插在离自己不远的地面上。那把剑有点熟悉,他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那剑应该算是自己的剑。那是诺诺给他的剑,而后又被师夜收走,现在不知为何却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他撑起身子,想要去够那把剑。但是手却一软,他又重新倒回水坑中。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像脱力了一般,使不上力气,真气也十分紊乱。
草丛中传来沙沙的声音。少年心想师夜和水华终于回来了,他无力的躺在水坑之中,望向天空。
直到那张熟悉又可恶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他才有所反应。谢决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当他看到倒在水坑中的李书墨的时候,那眼神却终于有了一丝惊讶。
“怎么会是你?”谢决惊奇的问。
“劳驾,搭把手。”书墨的脸色有些僵硬,他没想到是这个之前差点被自己杀掉的家伙。他有些无奈的笑了,“我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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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决的出现大概算是一个小小的偶然。据他所说他只是恰好路过那里,听到了书墨倒在水坑中发出的声音,便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这儿还真躺着一个无法动弹的人。
他还是那么高傲,在这荒野之中他也是穿着凌剑阁的青色服装,穿戴得整整齐齐,像是要去奔赴一个宴会一般。而之前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不愉快,也在这书墨的刻意掩饰下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谢决没有痛打落水狗,这一点让少年大感意外,看来这君子之风,也有君子之风的妙处。不像是其他修行人,趁你病要你命。
他其实很想告诉谢决自己那日不知为何杀意大涨,不过看上去谢决并不想提那件事情,于是他只能作罢。
“师夜来了?”谢决挑起一根眉毛问道。“也罢,兰坊这几年尽显颓势,离花宫倒是有隐隐抬头的迹象,这样看来,师夜亲自到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书墨一只手架在谢决的肩上,因为身体的疼痛而龇牙咧嘴:“看这样子你也是去伏龙山?”
“现在聚集于此的修行人,有几个不是去伏龙山的?”谢决反问。少年一时语塞,竟找不出回敬他的话。
“谢立在哪儿?”
“我们分开了。他有其他事情要去做,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谢决摇头,话锋一转:“你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书墨苦笑着,表示这其中的事情一言难尽。
距他观测,从此地到伏龙山已经是不远。大概只需要一日半时间便可到达。但是他却受了伤,谢决搀扶着他往前走,这时间必然回避预计的要多得多,他和柳易约定的时间也早已过去,就算他在怎么赶路也不可能赶上,倒不如干脆心安理得的让谢决这冤大头搀着自己慢慢走。
他们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及那天在树林中的事情,那把架在谢决脖子上的剑和小狐妖诺诺似乎都被他们遗忘了。他们就像两个普通的同行者,一路前往目的地。
那前几天还是遥不可及的山峰终于是离他近了,他甚至能够看到山腰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但是对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还是一无所知。
“那只狐妖呢?没有跟你在一起么?”谢决终于还是提及了这个话题,他好像对诺诺有很大的兴趣,这让书墨心生警惕。
“怎么?你又像去杀她?”
谢决点了点头,书墨看到这动作差点没把他的头拧下来。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没那个力气,又要靠他的帮助才能行走。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这么执着的要杀她?”书墨大声说道。
“她是妖,我是人,这有什么不对么?”谢决很冷静的反问。
书墨无言以对,从逻辑上来说,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谢决的话代表了现在绝大多数修行人对妖的态度。
“你为什么会和她走得这么近?”谢决咄咄逼人的问道:“你是剑尊的弟子,为什么会和一个妖如此亲密。那天在树林之中,若不是你出手阻拦,我便可以杀了她。”
书墨沉默不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诺诺走的这么近。说起来,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一切都源自于不久之前在树林中的那场莫名其妙的邂逅。他的眼中总是会浮现出诺诺写在地板上的几个字。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像故人的味道。”
少年自嘲的笑了。故人?恐怕现在的他,身上只有臭水沟的味道吧。
“你是凌剑阁行走天下的弟子?”书墨问道。
谢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看来他并没有否认这一点的打算。
“那么你或许应该学会用自己的双眼去看,而不是听信其他人的话。”书墨咧嘴笑了,“行走天下,自然要靠自己的力量。若是连一双自己的眼睛都没有,怎么成为一名优秀的行走天下的人?我和柳易在世间流浪了十年,看到的东西自然比你多得多。”
他将脑袋转向谢决,却发现他很认真的在听着,书墨顿时生出一股为人师表的自豪感。
“你看到的是她的妖的身份,而我看到的是一个可爱的和常人无异的小姑娘。那只小狐狸,甚至比绝大多数名门正派的人都要善良得多。”
第三十八章 故人剑,情离殇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两个人在这荒野之上行走得倒是十分潇洒。若是除去书墨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不看的话,倒像是两个有风度的年轻剑客正在行路。他们走一个时辰便会停下歇息,书墨趁着这时间捡了一段树枝,给自己削起一根拐杖。他的真气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是身体中的内伤还需要一段时间去调养。他也不好意思再赖在谢决身上,便自己一瘸一拐的走着。
谢决抱着剑,正襟危坐。感觉他就像是像坐在庙堂之上一般。谢决的一言一行都似乎是在近乎严苛的要求着自己。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就连坐下也是腰杆儿挺得笔直。书墨突然产生了一种这人太死板过头的感觉。
他拔出剑,慢慢的削着手中的树枝。眼睛还望着不远处的山峰。心想着不知道师夜和水华去哪里了,还有那名一心想要杀死自己的离花宫女子方缘。自从自己在那沟小水坑中醒来的时候他们就都不见了,仿佛是从人间蒸发。他也不想去理会他们的消失,既然麻烦自己不见了,他为什么又要自己去把他们找回来呢?
只是他对那名武痴少女还有些好奇。他想着水华,想着她那两把无处不在的双刀。还有那不曾在自己身上消失的气机。
“你的剑,有点奇怪。能给我看看么?”
谢决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少年有点惊愕的抬起头,对上了谢决的一双如古井般的双眼。
书墨不知道他想要干啥,但是他好像看到了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瞳中透露出的一丝渴望的目光。
“这剑,是……凌剑阁的剑。”谢决双手接过剑,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我见过这把剑。”
“你见过的剑可能有几千把,而这只是其中之一。”书墨有点摸不清情况,为何死板的谢决对这把剑的态度竟更像是一种狂热。
“不,这剑是……是荆离的剑!”
荆离?那个凌剑阁的叛徒荆离?书墨哑然。似乎他从哪个边城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听说这个名字,但他不曾见过这个人。他所知的荆离,是在柳易和张老二闲聊之中所提及的那个十年前将江湖搞得风生水起的人物。
“他还是凌剑阁的师叔的时候,我见过这把剑。这剑唤名离殇。是荆离的剑!”
荆离?真的是那个叛徒荆离?
书墨哑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剑居然还会有这样一段历史。
“那日我见了你的剑,就想到可能是这把。可是……照理说,荆离已经死了,凌剑阁是不会允许他的剑流失在外的。但是……这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柳易给我的。”书墨警惕的说,“你不会是想拿回去吧?”
谢决一咬牙,将离殇还给了书墨,但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古语云,君子不可夺他人之物。这剑既然是师叔给你的,那就是你的。本来荆离的遗物交给师叔保管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现在师叔给了你便是你的。”
书墨便一把接过离殇。他可不想谢决中途变卦把剑拿走。在说他现在也打不过谢决,
谢决带着一脸依依不舍的表情交出了剑,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很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