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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能掌管御监司,必然是实力超群,晚辈不敢妄加猜测。”书墨恭敬的说道。
这倒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没能觉察到乔四爷的真气有所波动。这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乔四爷实力低微,连他都不如,另外一种则是乔四爷的实力深不可测,他根本无从知晓。
对他来说,乔四爷身为御监司的执掌人,实力肯定不会比他低,那么就只能说明乔四爷的实力高深无比……甚至可能在柳易之上。
乔四爷又落下一子,愉快的收走书墨的黑棋,说道,“老头子我的实力,不高不低,正掐在通玄之上。”
通玄?
书墨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可能是通玄?这可是朝廷在修行人中的代表人物,乔四爷如果只是通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该你了。”乔四爷敲了敲棋盘,提醒书墨走棋。少年这才回过神来,匆忙落子。
“您说——您只是通玄?”他有些怀疑。
“如假包换——看准了在落子。”乔四爷打趣道,顺手收走了书墨的棋子,这样一来,棋盘上白子开始充满了进攻性,“我不惑之年开始修行,修行到现在,也勉强修到了通玄。”
“可是——”
“有时候,实力并不是最重要的。”他笑眯眯的说道,“哦,一步臭棋。”
书墨显然没有在意他后面的话,他落下一子,又赶紧提问道,“前辈是指——实力之外的东西?”
乔四爷敲着座椅说道,“你看,实力之外的东西——你方才本有一次机会,你却没有把握。”
书墨低头看向棋盘,发现自己刚才错失了一个良机。他没能把握住乔四爷的一次失误,却错误的将自己的棋子送入了更大的险境中。乔四爷落子之后,局面已经开始对书墨不利了。
“机遇,还有运气……还有把握机遇的能力。”他轻轻的说。
“孺子可教。”乔四爷大笑。
“前辈指点得是。”书墨谦虚道。他不动声色的落下一子,收走乔四爷棋子,“您在京城这么多年,就没能在突破惟我之境?京城的修行人也不少吧。”
“人老了,哪来那么多修行的心思。”乔四爷向后靠在躺椅上,抿了一口茶,“光是活着就够呛——你这步棋走得真是莫名其妙。”
“您就当没看见好了。”书墨笑道。
“那可不行。”乔四爷说着,收下了书墨的棋子。
“那晚辈可就对不住了。”书墨莞尔。他落下一子,这棋子一落下,立刻盘活了一大片棋,方才他那颗棋只是诱饵,为的就是让乔四爷上当。
“嗬,学得挺快。”乔四爷咕哝道。
“晚辈有一事,想要请教前辈。”书墨瞅着棋盘,说道。
“讲。”
“前辈毕竟是德高望重的修行人,不知对于修行练气,前辈有什么能指点晚辈的。”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唯恐乔四爷拒绝他的请求。他可不是乔四爷的徒弟,乔四爷也没有指点他的必要。
乔四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促狭之意。
“怎么?想到我这里来免费学点什么?”
“晚辈不敢。”
“年轻人,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乔四爷说道,“我知道你师从柳易修习剑术,也知道你刚晋入空灵之境。修内境的奥义比剑术只难不易,老头子我修了这么久,不也没突破惟我——哦,这一手棋真妙。”
他下了一手妙棋,不禁自己也为自己的棋艺而沾沾自喜。书墨拧着眉头,棋盘上黑棋抬头的趋势已经被白棋压了下去,白棋已经占据了大半壁江山。
“你知道为什么我只是通玄境界,但大家都称我一声‘四爷’?”乔四爷笑道,“因为我比他们聪明。你看,普陀寺的那老和尚一心向佛,闭关十年也不曾破天而去。青阳山的那个老头子身在高位,注定了他要被世俗之事纠缠。凌剑阁的谢阁主,势力心太重,难成大器。倒是妖王漠枯那个家伙性格合我口味,只可惜他是妖……
“老头子活了这么久,从不管事。顶多定下一条规矩,进京的修行人一定要来拜访老头子我。其他事情,我从不插手,乐得清闲。不过老头子这条规矩,是谁都不能坏的。”
“所以您知道——我一定会来?”书墨干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专心听乔四爷讲话。
“不是我知道,是确定。”乔四爷笑呵呵的说,“虽说你是柳易的徒弟,但你却像当年你的的师叔,悟性极高,又谦逊好学,可惜后来走火入魔,当年的他,比你师父还要强上几分……柳叔明打的算盘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让你进御监司成为他安插在御监司的眼线。这几日他也是授意柳小子不带你来,就是为了不让你过早接触御监司。老头子我懒得管,干脆让燕青语出面将你接来,想必柳叔明也知道我的意思。”
少年愣了愣,他没想到柳叔明是这样打算的。
就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乔四爷便从他的棋盒中拿出一颗黑子,自顾自的下了起来。他左手执白,右手执黑。一个人在棋盘上演绎着方寸天地。
“少年人,你知道柳易刚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说——修炼无趣,若不是陪着师弟,他才不会成为修行人。”乔四爷慢悠悠的说,“只可惜你的师叔荆离,死在了青阳山。”
可是他的师弟最终却杀了他。书墨苦涩的想到。
乔四爷下了最后一步棋,他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书墨闻声看去,发现棋盘上白子已经将黑棋逼入了死路,再无翻盘的可能。
“何解?”乔四爷说。
“无解。”书墨回答。
“不,有解。”乔四爷说,“你看,我这里从来都只有一条规矩。”
“您是说……”书墨沉思片刻,然后他眼前一亮,站起身来。竟是手一挥,将棋盘上的棋子全数打散,棋子混成一片,再也分不清谁输谁赢。
“和棋。”他朗声说道,眼中一片清明。
“真有趣,当年你的师叔也是这么选择的。”乔四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