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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梦中才见到的身影吗?白衣轻飘,如梦,似幻,那片风后,只是屡屡发丝回应,轻抚着那张一尘不染,而不应属于人间俗世才有的绝美脸庞。是的,那冷,只属于万丈高山上才有的洁白;那纯,似兰又如莲,万物必自觉形秽;而那唯一似在人间的一双明眸,倒影着的,只是躺在地上的古纯的身影。
忽然,芊芊细指微抬,手中的绿笛竟是指向古纯眼前的那支小瓶子。
古纯的手慢慢的抓向白瓷小瓶子,瓶身似乎仍有微热,或许鼻尖还传来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药香。忽而一股深深的羞愧从脑后直袭双眼,换来的是逐渐湿润的眼眸,古纯再次低下头,让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地下,咬着牙拼命的阻止眼泪流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竟然会让她看到?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古纯只觉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袭白影已然离去。古纯慢慢地站了起来,握着手中的药瓶,只是怔怔的望着青花石道尽头的方向发呆。
那是她吗?真的是她吗?她知道我是谁吗?不,最好她不是她!她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是……
“小纯~小纯~我来啦。”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小道另一边直奔上来,听声音也知道,是叶天。
“我就知道你在这,快走,快走,我老妹还在山下等你……你,你怎么啦?”叶天本来一奔上来就想拉古纯下山,好安慰他和他老妹的五脏庙,但是看到古纯鼻青脸肿,立马转过身子,盯着古纯的脸问道。
“没什么,只是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古纯淡淡的道。
“摔跤,摔跤怎么可能摔成这样。你被人欺负啦?可恶,谁敢欺负你?”叶天一脸气愤,欺负古纯就是欺负他叶天。
“没什么,真的是摔了一跤。”
“我不信,对了,一定是刚才岩峰那几个家伙对不对?”叶天一脸醒悟的样子,接着道:“可恶,刚才在山下我就看到他们从后山道上下来,还隐约听到他们在说打了谁,没想到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兄弟头上,你等着,我这就去替你报仇。”叶天一转身,古纯想拉也拉不住,一个御剑,竟然不顾门规,直往山下掠去。
古纯有心无力,心中感动叶天这个兄弟为了他竟可连门规都不顾,但又担心叶天出事,不敢走开,只能满心焦急地等在原处。
过不多时,叶天才返回,只不过仍是愤愤不平。古纯直问没出事吧,要不要紧。叶天直说高锋和那群兔崽子竟然跑进了主殿大厅,躲在了他们老爹背后,如果不是叶天老爹阻止,自己必定杀进大厅为古纯报仇。说完还直跟古纯道歉,说这个仇一定会帮古纯报。其实以叶天老爹的性格,叶天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大吵大闹,回去之后处罚肯定是少不了的了。古纯对这个兄弟只有感激,哪会怪他。
叶天发完怒,忽见古纯手中拿着的瓶子,似有淡淡药香,于是一把抓过去,看了看说道:“这不是我们落云山有名的疗伤圣药——云梦散吗?你怎么会有这药的?”
“我……”古纯不知说是不说。
“你先服用再说,外用内服,包你两天即好。”说着叶天即想拔开瓶盖,却见古纯一把抓了回去,口中虽说自己来,但却马上掉头往山下走。
叶天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忽而对越走越快的古纯喊道:“你怎么不吃药啊,还有,你的扫把还没拿呢。”眼见古纯就快拐过山道,叶天才扛起古纯的御用大扫把,追了下去,心里直祈祷自己这位兄弟不是被人打傻了,不然以后哪还有美味享用。
###第十三章 山洞(2)
古纯只觉心跳得飞快,但转念一想,此人必是本派前辈,在此闭关,不料自己误打误撞进来,不知有没有打扰到前辈练功。想到此处,古纯便跪下,连磕了三个头,细声说道:“落云峰俗事弟子古纯,无意中进到此处,打扰了前辈练功,请前辈原谅。”
那人并无回答,古纯自小由师傅教导要尊师重道,此事本来便错在自己,见前辈不说话,以为对方仍责怪自己,便继续跪在地下,等待前辈发落。
过了良久,古纯跪得两脚发酸,却始终不敢抬头,只是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但仍旧是得不到回答。
莫不是前辈处于闭关入定阶段,听不到自己的话。想到此处,古纯便慢慢地抬起头,只见这位前辈盘坐在石台上,身着白衣,只是身上和木架一样布满了尘埃。一头长发灰白相间,与长长的长须一齐,遮住了大半脸庞,但双目仍是挣得很大,倒似隐隐有精光射出,吓得古纯又低下了头。
只是古纯生性纯良,倒不是说他死脑筋不懂得变通,只是他认为对的事,便想也不想就去做了。但若换了如叶天碰到此事,必定是变着法子请求前辈原谅,不至让自己这般受罪。
跪得久了,双脚血液循环不畅,头脑微晕,三晃两晃间,竟是倒向了一边。换了别人必先揉腿按摩,以求腿脚恢复,但古纯却是吓了一跳,先向前辈望去,见其仍瞪着自己原先跪伏处,并无怪罪的怒容,才安心的揉搓着自己的双脚。
渐渐血气顺畅了,头脑便跟着清醒些,胆子似乎也大了点,想起自自己进来至今,前辈便一直保持这般姿态,有可能练功中,自己继续待下去岂非打扰前辈。于是古纯便磕了头,轻声道:“前辈,弟子多有打扰,请原谅,这便先去了。”
抬头欲起身之际,却见到前辈脚下似乎刻了一些字,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一个十六七岁少年。本不该再留,但古纯却为其中一字楞了神。
“恨!”
此字沧劲而又悲凉,究竟何事让前辈如此悲切?
“少年情,老来恨。逐天道,魇自生。”古纯虽少经世事,但仍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透出的伤感与遗憾。只见后面继续写道:“吾少年得志,中年家境突变,本欲了却残生,不想巧遇恩师,度我出世,天高云阔。仙途渺渺,道心如坚,怎奈情之一字。情为何?叹世间多情人,终为无情恼。后辈来人,见留字者,天道所引。若为我落云门人,叩首自去。若非落云门人,叩首一千尊我自去。”
原来前辈早已仙去,前辈修行之高,到头来仍为情所拌,难怪师傅吩咐修行者要一心向道,摒弃世俗情态,才可早日成仙。古纯看完留字,不免感慨,然他不过十六岁少年,谈何懂得情爱之事,念头一闪而过便罢。又一念起,既然前辈乃我落云高人,怎生要我落云人只扣首便罢,而外人则需叩首一千?古纯自幼便被教以尊师重道之礼,觉得身为落云后代子孙,更应受那叩首一千之礼。于是二话不说,便跪在前辈身体前“咚咚咚”地扣起首来。
一千首谈何容易?普通人扣个三五十便已天旋地转了。古纯性子再坚韧,不到两百,便也忍受不了,想起前辈谈及叩首,并无说明非得一次性扣完,于是古纯就歇歇停停,待扣到七八百首时,古纯顿觉额前一凉,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抹,终是出了血。
换了旁人恐怕此时便也停了,无奈古纯性子坚韧,认为对的事便一做到底,虽然扣扣停停,终是将一千首给完成了。倒地喘息不止。
拳头往地面砸一千下,多少都有坑出现,更何况是人身最硬的颅骨。古纯叩首处便也出现了一个小坑,见不到的是,额头滴落的一滴鲜血,正顺着砂石的缝隙,一点点往下落,直至落在坑下一物身上,不是溅开,而似乎是参透了进去,继而,在洞顶微弱的荧光中,铁棍般的物体,动了一动,发出“叮”一声细响。
古纯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辨别了声音方向,以为是自己叩得首多产生的幻觉,刚想起身,却再次真切的听到,小坑中竟然又传出“叮”一声细响。
这回倒是听得真切了,地下似乎有些什么。古纯爬了过去,小心地扒开坑中的砂土,着手处似乎并不粗糙,而透着温凉,里面竟埋着一个木盒。
难道这是前辈埋藏的宝物?想起自己小时候尤其喜欢在山中隐秘处埋些自己的小宝贝,古纯心中暗喜。
木盒的锁经过岁月的摧残早已不堪重用,古纯手刚触及便已咔一声掉落在地。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支二寸来长得小铁棍。
“这是何物?”此物入手便觉比平常铁棍冰凉,表面光滑,两头圆滚,不似以往见过的一些威风凛凛的兵器。“难道这是前辈留下的物品,莫非另有他用?”古纯端详良久,委实猜不透这根小黑棍到底有何用处。
便在此时,古纯额头伤口处,一滴鲜血沿着眉角落下,正好滴在手中的黑棍中。古纯看得真切,血,似乎被黑棍吸了进去。
黑棍再次发出“叮”一声细响,似乎正欢喜雀跃。古纯心里一惊,觉得这小黑棍古怪莫名,竟会吸血,便想将棍抛掉,谁知一甩,竟没能甩出,黑棍牢牢的粘在了手心之中。
古纯还来不及动作,便觉全身一紧,发晕欲呕,更心惊的是,全身的精血竟源源不断从手掌心处流出,黑棍便似开了个大口,将流出的精血大口大口吸入,甚至古纯还能感觉到它的愉悦,就如初入蓝天的雏鹰,刚进大海的幼鱼。随着精血的流入,黑棍棍身逐渐变幻着颜色,从丑陋的漆黑变得猩红一片。
古纯心中大骇,觉得如此下去自己必将丧命,无奈手中的黑棍粘得紧,自己无论如何也甩不掉,而全身却越见乏力。如果此时此处仍有他人,便能看见古纯全身正以看得见得速度萎缩下去,而双眼通红隐见亮光。
古纯此时觉得仿佛置身炼狱,所见之处到处是尸身血海,残臂断头,许多的人发出惊恐绝望的叫声,越往远处奔逃,而尾随其后的,竟是一些不知如何形容的丑陋怪物,正从容的掠杀着奔逃不及的人。寒光一闪,好端端的一个人便也四分五裂。周围的血腥气如此浓重,几乎让古纯窒息,古纯大声奔走,只想逃离此处,无奈脚竟是似加了钉子,无论如何也移不开半步。蓦地,一个挂满人类断肢内脏的怪物,狞笑着站在古纯面前,古纯还不及喊叫出声,怪物手中的巨刃便已斩落。
就在古纯自觉身死之刻,画面竟然一转,周围空气便似被何物推动,一波又一波的往外发出气浪,吹得古纯倒退几欲跌倒。顶着风浪,古纯看清楚原来在天际似乎有两人在战斗,风浪便是出自战斗之处。每一招的碰撞,都能引起天地的一颤,以往师兄之间的切磋,相较之下就如孩童玩耍一般。古纯看得心惊胆战,也许是一刻钟,抑或更久,忽地其中一人,脚踏七星,手舞方圆,口中诵念中,风起云涌,手中之剑光芒万丈,刺入另一人护甲之中,另一人临死的反抗,天地色变,黑云滚滚,石裂山崩,爆发的能量之强,连置身远处的古纯也受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不由主地往后飞。不知往后飞了多久,古纯再次睁开双眼,挣扎着起身,发觉身在一片碎石之中,“噗”一声响,一根黑棍从天而降,插在了古纯前面的地上,黑色的棍身,闪烁着一丝丝猩红。这,这不是手中正拿着的那根黑铁棍吗?
###第十四章 黑圈
洞中,微弱的荧光下,古纯蜷缩成一团,身上精血十去八九,几乎就在油尽灯枯之际,蓦地,从古纯气海深处滕起一股金气,沿着手臂,竟流入了黑棍之中。棍中黑红之气如临大敌,又带着些许兴奋,似乎带着千年万年的仇恨,嘶吼着扑向金气。反观金气,虽同样带着雀跃,但从容不迫,黑红之气与金气便在古纯的掌心处战在了一起。时而黑红之气胜出,时而金气逼进。
古纯的身体便被当成了一个战场,可怜古纯身为主人,刚从昏迷中恢复意识,便随着两股神秘力量的争斗时而堕入冰海,时而融入火山,一下高处不胜寒,瞬间又落入万丈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金气与黑红之气便决出了高低,只见金气忽地大盛,一步步进逼,竟逼入了黑棍中间。黑红之气虽竭力反抗,无奈后续力道不足,眼见抵抗不住。许是黑红之气垂死的挣扎,猛的一闪,竟包住了金气,嘶嘶吼声中透着无奈的得意。金气大意被围,但好在力量强大,左突右冲,意图冲出包围。纠缠中,忽地“啪”一声,两种神秘的力量竟然混成一团,红黑金三种颜色混合其中,闪烁中消失不见。
随着神秘力量的消失,洞中再次回复黑暗,而古纯失去的精血,竟源源不绝的从黑棍中流回古纯体内,萎缩的身体以看得见的速度回复原状,最后“叮”一声,黑棍从古纯手中滑落,洞中再次寂静一片。
仿佛过了千万年,古纯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刚坐起,见到黑棍正安静的躺在脚边不远处,忽地想起刚才如堕地狱般的痛苦,骇得他“噔噔噔”连退三大步,脚下一个不稳,又重重的摔倒在地。就在古纯仍来不及继续害怕之时,背后传来“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