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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步入大帐的金色身影,全身上下笼罩在华贵傲然的气势中,王者的气势显露,再无人能抗其锋芒。
作者有话要说:出版的书到这里就结束了,所以明天开始的章节是网上没有的,书也买不到的。如果有虐点,我提前通知,大家跳过就好。
☆、汗王登基仪式
空地上堆起十余层高的篝火塔,火焰升腾绚烂了半边天空,铁架上串着的牛羊发出滋滋的响声,烟气中升腾着香味飘散。人群绕着篝火塔笑闹着,舞蹈着,肆意的笑声伴随着悠长的歌声响彻天际。
大帐中,融融暖意被酒气熏染,火把照的整个大帐明亮晃眼,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清晰可见。
当渥魃希的脚步踏入大帐时,所有人下意识的垂首行礼,恭敬出声,“参见渥魃希汗。”
他的目光缓缓从大家脸上扫过,内敛深沉,淡然的微笑噙在唇角,俊朗的面容在火光的跳跃中更形丰神如玉,临风琼姿。
卓然而立间,身后的火光微颤,在他举手投足的气势下黯淡了焰苗。
眼神,停留在身侧左右双方同时空余的位置,从左边空位一带而过,只停在右手边的空位上。
“汉王,策伯尔大人说身体不适,不来参加篝火晚会了。”帐外,手下匆匆的跪地禀报。
唇边,笑容更深。渥魃希目光远望帐外,直入笑闹舞蹈的人群中,淡淡的开口,“稍等片刻,策伯尔大人的病说不定好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惊诧和不解浅显的写在脸上,唯有他身后的叶灵绯,同样诡笑不语。
他是这个草原的主人,是这次篝火晚会的主角,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中心,身后的她完全沉没在阴影中,从来没被任何人注意过。
不过她不介意,只有隐藏在暗处,才有看戏的乐趣;若非要说不满……
“咕噜……”一声空鸣从胃中升腾而起,前方渥魃希微侧的面容上,唇角勾起的弧度忽然拉伸。
桌面遮挡的地方,一只手悄然伸出,抚上她扁平的小腹,手指戳了戳她柔软的肚皮,似是在调侃。
她翻了个白眼,狠狠拧上他的手指。
饿死她的是他,居然还好意思笑她?
藏在他身后,她压低嗓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咬牙迸着,“再笑,小心我戳爆你的菊花。”
手指搔了骚她的掌心,某人笑容渐大,手指整了整长袍,她的耳边轻轻的飘来一句,“那我一会去洗洗干净。”
无耻!
她愤愤的瞪着他的背影,恨不能烧出两个洞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外传来骚动的喧哗,高大的人影龙行虎步踏入帐内,三两步行到渥魃希的面前,“策伯尔来迟。”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有的只是那目光冷冷的扫过在座的几人,从巴木巴尔到舍楞,最后停留在达什敦的脸上,眼神窒了窒。
而达什敦沉稳如山,拈了拈自己的胡须,颔首微笑示意,对于策伯尔的深沉,仿若未见。
“刚才他们告诉我策伯尔汗身体不适,让我深感内疚。”渥魃希噙着浅浅的笑意,表情在火把的映衬下显得温暖无比,“若是这样,渥魃希可不敢以后再劳累策伯尔汗了,既然抱恙在身,大人可暂时不参加部落族长的议会,直至修养妥当。”
策伯尔脸色变了数变,阴沉的表情下肌肤连连跳动,狠厉的眼神停驻在渥魃希的脸上,两人目光交击,空气中仿佛闪起了兵刃相撞的声音。
渥魃希含笑点头,“策伯尔汗要不要修养阵子,虎部事务暂时可由巴木巴尔汗和达什敦汗襄助,他们二位一人年轻体盛,一人沉稳有经验,必然会将虎部统领的犹如大人在时一样。”
“多谢汉王关心,策伯尔尚能坚持。”策伯尔一字一句,从齿缝中迸出几个字,挺直着背脊走向右手边的位置,脚步稍显僵硬,大掌抓起桌上的酒壶,满满斟上一碗,双手平平托举,“策伯尔敬渥魃希汗。”
声音也是平平,听不到半分敬意。
渥魃希笑了笑,却不伸手,而是半调侃式的开口,“策伯尔大人可还没唱祝酒歌呢。”
一阵哄笑中,策伯尔的表情颇有些尴尬,而渥魃希已伸手将酒碗接过,“既然策伯尔大人敬酒,就当做是今日的开场酒吧,大家同饮。”
无名指蘸如酒碗,酒珠撒向空中,渥魃希的声音扬起在大帐中,“感谢上苍赐予我们土尔扈特部光明。”
齐唰唰的端起面前的酒,众人同声,“感谢上苍赐予我们土尔扈特部光明。”
修长指尖再入酒碗,酒珠溅落地面,“感谢大地赐予我们福禄……”
又是同样的动作,声音整齐传出,扬在空中,“感谢大地赐予我们福禄。”
第三次入酒,渥魃希的手指点上自己的额头,“敬我们的祖先,祝人间吉祥永存。”
这一次,连同帐外所有的人,声音响彻天际,人人同语,一时间整个草原的情绪都随着他的动作而飞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仰首,一碗飘荡着浓郁香气的酒被他一饮而尽,潇洒的姿态引来无数的叫好声和赞叹,唯有他身后的叶灵绯狠狠的咽了下唾沫,只觉得喉咙烧烫无比。
一碗酒才入腹,渥魃希并不急着入座,而是望着帐外的跳舞的人群,笑着,“既然是那达慕的晚会,又何必设帐篷饮酒,不如大家搬出去,随意饮酒吃肉,想跳舞便跳舞。”
话语才落,顿时得到了一片人的赞同声,一群地位尊崇的汗王统领,就这么端着酒碗走出了大帐,随意的坐在了草地上。
月光下,金色的人影犹如踏月而下的神祗,即便随意坐在人群中,他依然是最耀眼的存在。
篝火旁,少女的目光毫不遮掩她们的倾慕,频频飘飞送着她们大胆的秋波粼粼。
“啧啧。”叶灵绯赞叹着,“你不用喝酒了,光受这些眼神就醉倒了。”
白玉长指握上她的掌心,将她扯落在自己的身边,渥魃希含笑看着前方舞蹈的少女,酒盏举到唇边,银刀插着羊肉递到她的面前,“若不是这样,你的肚子岂不是要在我身后抗议一个晚上?”
手指夹上肉块,她美滋滋的咬下一口,手指间把玩着那柄漂亮的银刀,目光落在他的无名指上,“你刚才的仪式,是在试酒中有没有毒?”
不等他回答,她笑眯眯的开口,“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并没有把酒液弹出去,而是顺着手指滑到了戒指上。”
渥魃希的右手无名指上,一枚银光灿灿的戒指正闪动着漂亮的光芒,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她吃的双颊肉鼓鼓的,含糊的语调也只有他能听懂,“你担心策伯尔那碗酒?”
他浅浅的抿了口奶酒,顺势将碗送到了她的唇边,唇边的笑意水光犹痕。
就着他的手狠狠的喝了一口,她这才将堵在嘴里的羊肉咽了下去,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戒指是银的,对吧?”
“我是试毒,却不是担心策伯尔。”渥魃希拿过她手中的银刀,在面前的盘子里切下一块又递给她,“那是策伯尔敬的酒,傻子才会在自己敬的酒中下毒。”
她不客气的抓上肉,又是一口重重的咬下,“但是如果下毒杀了你再栽赃给策伯尔,一举清除两个人,整个土尔扈特部唾手可得,你担心的是这个吧?不过……”
目光溜过篝火旁喝的痛快的几个人,“巴木巴尔年轻气盛,达什敦风吹两边倒,舍楞不过是寄居屋檐下;要么有野心没体力,要么有体力不够沉稳,有野心有体力的没号召力,他们似乎不敢这么做。”
“你忘了俄罗斯皇宫。”他淡淡的点了句,“索菲亚肯让土尔扈特部暂时独立,多少是给了我三分颜面,若是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
她怔了怔,神情呆滞,“这里也有沙俄的眼线?”
他将碗中的残酒饮尽,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间,映衬在她眼中的,仿佛是他眸子中也跃动着火焰簇簇,“这里是沙俄的土地,数十万部落人马,如果是你你会放心吗?”
叶灵绯默然无语,垂下头默默的啃着手中的羊肉。
回来了,不代表一切就安定了,不代表从此脱离了沙俄的控制,更不代表渥魃希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相比俄罗斯的皇宫,他才更应该警惕,因为这里的杀招,不会有忌惮。
分心的下场就是某人再度被噎到了,她拎着手中流油的羊肉,想也不想的抢过他手中的酒碗,一口气灌了下去。
“有这么饿吗?”他弹了下她的额头,“这酒很烈,不是你在沙俄皇宫喝到的葡萄酒和香槟,小心醉倒。”
她呼出一口浓浓的酒气,笑的随性,“你知道吗,我向往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很久了,也无数次幻想着篝火旁有热情的人群在舞蹈歌唱,风中充满了大自然的野性气息。”
“那都实现了?”他的侧脸在火光的阴影中更加的俊挺。
“都……”顿了下,没心没肺的笑容开了花,“都实现了。”
就连幻想中,身边应该坐着身穿蒙古服装的美男陪着她喝酒吃肉,都实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接到出版社关于《雪域情郎》的协调电话,所以更晚了,不好意思。
☆、亲昵
再接下来,他们就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因为渥魃希的出现引起了太多人的关注,更引来了无数人的敬酒。
祝酒歌一次次的响起,香醇的美酒一次次的斟满,让叶灵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草原汉子的豪爽,满满的海碗被倒满,轻触间就一饮而尽。
眼前来来往往的尽是人影,渥魃希几乎没有坐下的机会,酒到碗干,迎来一波又一波祝贺的人。
她第一次看直了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镇定自若豪气干云的男人,是前阵子气若游丝随时挺尸的病秧子。
“不是想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么?”旁边笑声插了进来,“我们喝就是了,何必盯着他?”
一只手从旁边勾上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爽朗的声音让她笑着滚在他的膝头,“大哥,你来啦?”
碗塞入她的手中,“蒙古族的规矩,若不喝醉是让主人家很没有面子的事,所以你尽管喝,倒了咱们就睡在这,天当被子地当床。”
心底的豪情在他的笑容中被激起,她想也不想的端起酒碗,“好!”
所有对马背民族的向往与憧憬,都在这短短的三两个月间体味透彻,没有矫揉造作的推辞,没有繁文缛节,有的就是尽情的释放,有的就是如火的豪迈,和这碗中的酒一样,炙热烧烈。
一碗酒入喉,从喉咙间烧入腹中,她几乎能在酒过之处感觉到自己喉管和胃的形状,火辣辣的。
坞恩崎看着她的表情很是肆意,“感觉如何?”
“爽!”酒入腹,她的眼神愈发的明亮,手中的碗伸向坞恩崎,“还有么?”
“当然。”坞恩崎拍拍手中的酒坛子,清脆的水声在坛里回响,又给她倒上一碗。
“再来。”她豪气干云,端着酒碗就想灌。
冷不防身边的人更快,酒碗已经和坞恩崎对碰了下,“这些年我还没和你喝过呢,我们来喝。”
叶灵绯黑着脸看着抢掉她酒友的渥魃希,不满的瘪瘪嘴。
这家伙刚才不是被人围着么,怎么这么快就解脱了?
再看看开始那群包堵着他的人,个个脚步踉跄,脸色红晕泛起,憨态可掬的唱着蒙古的歌谣,手舞足蹈。
他,也太快了吧?刚才究竟发什么了什么?
坞恩崎也爽快,想也不想的喝下,滴答的酒珠落下,湿了他的前襟。
眼见着一碗酒到底,叶灵绯快手快脚的伸出碗,“大哥,我们……”
手才伸出,那道金色的颀长人影微晃间再度挡在了她的身前,左手不知何时已拎起一个酒坛。
“你我之间一碗似乎不够,这一坛是我敬你的。”渥魃希抬起手腕,目光中透着几分感激,不等坞恩崎开口,已是仰首而饮。
惊叹声,赞美声,叫喊声,冲击着耳膜,伴随着无数吼叫的起哄声,所有人的注目都朝着这里的方向。
“受了。”坞恩崎一声朗笑,抓起身旁那一坛烈酒,也是仰首灌下。
只看到两人潇洒的动作,只闻到烈酒浓香飘散,只听到身边各种赞叹响彻不断,燃点起比篝火更加炙热的气势。
焦点中的两个人同时甩了甩头,酒珠四溅,说不出的帅气不羁。手中的酒坛抛下,放声长笑中双臂紧握。
渥魃希极少有这样的放纵,便是比武张扬,也不过是为了收服人心的算计,这样的一幕落在叶灵绯的眼中,却是明了在心。
他是在感谢那个人这么多年的付出,无需语言,一酒交予生死的契约。
而此刻达什敦已然着人端着烤全羊放到渥魃希的面前,“大汗,您是土尔扈特部盼望了十余载的统帅,我代表整个部落的子民向您敬一碗酒。”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