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撑着地,看着血红掉落,想要站起,却再一次被疯狂的力量踢起,跌落。
手掌,抠着地面的黄沙,粗糙的沙砾嵌入指缝间,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疼的至高境界是麻木,她直到今天才有幸感受到。
手,粗暴的抓上她的头发,她无力的抬起头,艰难的喘息着,看着对方将那揉皱的信函摊开到自己面前。
“说,这上面写着什么?”脚再一次踩上她的后腰,男人的声音从齿缝间迸出,恨不能生啖她的肉喝她的血。
血,滴在纸面上,将那行行黑色的字迹模糊,一点一点的遮盖。
“手如玉笋肌如冰,怜君腰瘦不胜衣,青丝缠绕指中掬,怎堪翻云覆雨欺。”她低声呢喃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懂的话,盯着纸上最下方的名字,喟叹着,“渥魃希,这一次看你要拿多少钱才能赔得起我的损失了。”
说什么放下他,离开他,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强硬不过是嘴巴,何曾舍得下一丝丝,一点点。
腰上的重量再一次加剧,男人强硬的拉扯着她的发,“你说什么?”
“我说……”她望着他的脸,眼神在强烈的阳光刺激下渐渐模糊,唯一不变的,是那挂在肿胀的嘴角边,嘲弄的笑容,“你放跑了主子最想抓的人,不知道你主子会不会杀了你撒气?就算不杀你,只怕从此以后你再也得不到宠信了吧?”
下场是身体再一次被踢飞,无力的摔倒在地。
她很佩服自己,此刻居然能想到自己小时候玩的丢沙包游戏,只可惜她不是玩的人,而是那个被砸的沙包。
目光在沙尘中寻找着,寻找着脱手飞出的刀,在身前不远处终于看到了一点寒芒,她努力伸出手,只是徒劳。
男子已然不想和她纠缠下去,“既然你不说,那就永远不要说了。”
刀锋刺眼,在阳光下闪烁着逼人的光芒,刀风刺耳,带着决绝狠毒的力量。
看着他举起手中的弯刀,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看着他狞笑的表情,狼狈的女子回应的只有淡然。
在刀即将落下的刹那,她勾起胸口的链子,让它掉出衣衫之外,“我是你,就不会选择杀人。”
没有了刀身,只剩下空荡荡的刀鞘,闪烁着宝石的辉晕,流转着高贵的色泽,无声诉说着它的地位。
“你应该知道它象征的意义吧?”叶灵绯动了下嘴角,疼痛只让她肌肤不自觉的抽搐。想要撑起身体,手臂软软的挂在身上再也用不上半分力气,看来是脱臼了。索性翻身仰躺着,“如果你杀了我,渥魃希必然疯狂的报复,别说你主子的身份隐藏不了,你们部落是否会被夷平只怕都难说。记不记得铁木真为了夺回孛尔贴是如何血洗蔑儿乞部的?杀我倒不如抓了我,和渥魃希讨价还价划算。”
男子的眼神窒了窒,盯着她手中的刀鞘,胸膛不住的起伏,握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你们主上玩的既然是偷袭,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与渥魃希硬碰硬。只怕也不敢抓我与渥魃希叫板,杀我更不适合,唯一的办法就是撤退,不将矛盾激化。”当暴风骤雨的打骂过去,全身的疼痛让她越来越累,越来越无力,“你再不走,莫不是想等着鹰部人马到来?”
“你拿渥魃希比成吉思汗,是不是太抬举他了。”男子手中的刀停在她的面前,声声冷笑,“若不是天花流行,主上怕士兵沾染上天花,岂能容他到现在?”
“更是因为你主上也在汗王宫,无法亲自调配兵力吧?”叶灵绯低声笑了笑,“何必遮掩呢,你家主上不就是策伯尔么?”
男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眼中划过一丝怪异的神采,握刀的手已然指节泛白。
“就算不敢杀你,可你是个女人,土尔扈特部汗王的女人……”刀锋一寸寸的下移,贴着她的颈项轻轻一挑,丝线断裂,露出了下面白皙的肌肤。
男人的笑容说不出的淫邪,“我很想尝尝汗王女人的味道,我相信我身后这几十名汉子,也和我一样!”
大地无声,唯有马儿的嘶鸣透露些许不安,男子的双手拉扯着她的前襟,身后一排汉子慢慢的逼近。
天空中盘旋的鹰不知何时多了起来,凄厉的叫声连连。
“早知道,还不如让你杀了算了。”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疼痛一点点的飞离,灵魂似乎也随着疼痛的远去飘离了身体。
弓弦震响,止住了人群靠近的脚步,也止住了她出窍的意识,一连串的惨叫声中,她用力的睁开眼睛,看着马蹄踏碎黄沙,赤色的马身如火焰升腾,燃烧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他们飞来。
不知是马儿神骏,还是马上人的技术高超,一群人甚至还来不及看清马背上的人影便已纷纷倒下。
一人,一骑
弓开,九箭!
当身边的人倒下,剩下的人才看清对方的九道箭影,只可惜来不及看第二眼,胸膛已被贯穿。
人,被箭的力量射穿,去势未竭的箭透过人体射在土地上,生生贯穿进去,只留下尾羽颤动。
人立马上,脚尖点动马鞍,飞掠而起。
衣袂翻飞,金色闪耀半空,弓如满月,九箭齐发。
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祗,全身笼罩在太阳的光芒中,踏着凛冽的杀气,弑尽天下的强悍扬起了手中的刀。
草低头,黄沙舞,如地狱深处舞动的蛇魂,在地上掠过深深的痕迹,卷上被震惊的人。
身体抛起,落下,血沁,魂消。
完全被震撼的男子忘记了抵挡,被点穴般的呆愣在场,他的眼中只有一个颜色——金色。
黄沙狂烈的金色,阳光闪烁的金色,还有那人衣衫摆动的金色。
金色在他的眼中无限的放大,放大,再放大……占据了所有的视线,侵蚀了全部的意志,只有一抹金色极快的闪过,他眼中生命的气息渐渐消退,消退,直至无形。
人,轰然倒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被风一吹,飘散远去,消失无形。若不是地上十数具了无生气的躯体,任谁也想不到瞬息间,一场惨绝的杀戮刚刚结束。
人影从黄沙雾影中渐渐行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抄上她的腰身,似捧着纸胎薄瓶的仔细与专注,轻轻的搂入怀中。
地上的女人,咧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却只将自己肿胀的脸扭曲的更加骇人。
靠上他的胸膛,嗅着熟悉的清魅气息,她静静的合上眼皮,“你奶奶个腿,早来十分钟会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梅林的地雷……
本本似乎没修好,明天还要拿去重修,然后我发现,手机又坏了,穷死了,呜呜呜,我要卖身,有谁买吗?
☆、激吻,定情,留下
氤氲的香气缭绕在鼻端,勾引着沉睡的灵魂从深寐中觉醒,悠扬的牧歌从天际传来,深邃苍远,传达着悲怆苍凉的心境。
思绪,因为这歌声而律动。床榻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发出低哑的呻吟。
眼前熟悉的床头装饰,房间里淡淡的幽香,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她回到了汗王宫,这里正是渥魃希的房间。
床边,朗眸如星,默默的注视着她,两人目光相对,她扬起笑容,却扯动了脸上的伤痛,嗷的一声中更加扭曲。
掌心贴上她的脸颊,冰润如水,清凉了烧烫的肌肤。
十余日不见,还是那俊秀玉树的容颜,还是那高洁临风的姿态,只不见了从容的神采,不见了优雅平和的笑容。他的眉眼间多了分忧思,更多了霸气,最多的却是无形的杀气,挥戈旌旗的铁血气。
“你丫能不能别这么完美。”她一声哀叹,“以前还有几分不敢亲近的高洁,现在只想直接强了你。”
薄唇微启,只有一个字,“好。”
“你丫能不能别这么顺从。”她哼了声,“我直接想强你第二次了。”
声音很轻,更哑,唯有那语调,一如从前的跳跃欢快。
“好。”
如果说从前他的惜字如金是潇洒飘逸,此刻的他则是沉稳冷凝,不同的气质不同的风情,不变的是吸引她的魅力。
“我完成任务了,你要给我奖金。”当大脑的思考能力回归,她想也不想的迸出自己的第一反应,“不能低于五百两。”
渥魃希的眼中闪过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好。”
“这还差不多。”她脸上的笑容刚刚展开又忽然凝结,吸了吸鼻子,如丧考妣,“我把你签字的欠条给丢了,你要补给我。”
声音温柔,轻拂在她耳畔,“好。”
无论他掩藏的多么好,表情多么的完美,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内疚,他的自责,不需要看的多仔细,她就是知道。
久别重逢,这样的他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想抬腕,手臂一阵酸疼,完全用不上力。她眼神转动,又是一声呻吟,无奈的呻吟。
她全身上下,但凡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部都裹上了厚厚的棉布,手臂间更是被夹板牢牢的捆住。
“水……”她眨巴着肿胀的眼皮,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他执起身边的水杯,没有伸到她的唇边,却是仰首倾入自己口中。在她期盼的目光中覆上她的唇。
贪婪的吮吸,她急切的撬开他的唇,将哺渡过来的水尽皆咽了下去,还意犹未尽的舔上他的唇,啮咬着,索取更多。他放任着由她侵入自己的地界,勾上他的舌尖,疯狂的需索。
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温存尽显。
他也是思念她的,她能从他刹那悸动的紧绷中,感觉到他的小心。
“还要。”她呢喃着,不知要的是水,还是他的吻。
而他只是在浅笑间再进一杯,吻上那抹索取的红艳色。
“我没有断手断脚,也没有挺尸嗝屁,可是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仿佛我马上就要驾鹤西游了?”她盯着那双被自己蹂躏的水光潋滟的唇,“还是我的脸变形了?不然为什么你每一次吻我,都是悲愤欲绝的神情?”
终于,他的喉间逸出一声轻笑,伸出双手将她抱入怀中。
侧坐在他的膝头,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在他均匀的呼吸声中听着平稳的心跳,感受着他下颌厮磨着她的头顶,说不出的亲密爱怜。
“你在内疚。”她软软的吐出一句话,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靠着静静休憩,“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自己的算无遗漏出了差错?”
“都是,也不是。”他的叹息在她头顶,“我是汗王,却让你为我深入北方百户,为我承受暗算阴谋。”
“铁木真是最伟大的汗王吧?”她懒懒的依偎在他的臂弯中,细细的烛光在她的眼中闪动。
眉头微抬,疑惑闪现,略沉吟后颔首,“是。”
“他被人夺了孛尔贴,而你没有,我是否能说你是比铁木真更成功的汗王?”她的脸上浮着三分温柔,三分满足,“十二日之约,你会提前出来寻我,难道不是因为牵挂与担忧吞噬了你的理智吗?否则以你的精明,又怎会不知在天花肆意的情形下随意走出汗王宫带来的后果?还有各部之长此刻都在汗王宫,一旦兵变你几是拱手交出大本营,渥魃希,你好冲动。”
冲动到孤身一人寻她,不顾后果。
她慢慢的说,他默默的听,嘴角噙着从容的笑,待她最后一句指责出口后愈发的大了,“不是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深思熟虑还做出这么烂的……”话到一半忽然止住,在他怀中蹭了蹭,垂首间脸上的满足又添了几分。
他几经思考后还是如此决定,岂不是在告诉自己,在他心中她已然胜过一切?已没办法去权衡后果。
“方才,你说孛尔贴,看来你是知她身份了。”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到他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知道,成吉思汗的大王妃。”她还沉浸在刚才的表白中,完全没思考这句话中的意义。
笑声忽起,浅浅飘荡,在房间里徘徊。
叶灵绯猛然醒悟,她将他比成吉思汗,再将自己比作孛尔贴,岂不是生生扒拉着她王妃的位置不肯松手还透露给他知道了?
他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胸前,房间的灯光跳跃,明灭着他俊美的容颜,她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他脸上邪气的表情。
她靠着他的肩窝,两人的贴合中轻哼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和塔娜的感情培养的可好?是否准备娶妃了?”
眼睛微眯,狭长的眼角勾起危险的光芒,“如果不是你受伤,信不信我会打你的屁股?”
她蹭了蹭,窝在他的怀中,“如果不是我受伤,你是不是就去找塔娜夜渡**了?”
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令自己思念了这些日子,谁让他令她舍不得离开。自从认识了他,哪一次不是生死边缘,哪一次不是争斗艰险,她讨点口舌上的便宜还不行么?
“才别了你的索菲亚,又多了塔娜,果然是君王多情,风流无边呐。”她是调侃,更是挑衅。
渥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