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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感觉不到痛,再也感觉不到呼吸困难,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挣扎而出,耳边,一声声话语,温柔而魅惑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我若不见了,你不要找我,因为你永远找不到的。”
“我若要寻,就一定能。”
“人生短短,寻不了数百年的。”
“我的孔雀翎,纵然成为草原上的风沙散落天涯,我都会找到你。”
“好,那你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如果见到你,只是让你遭受如此的命运,那宁可时空从不曾倒转,宁可不来到你的身边,宁可没有爱上过你。没有我,你依然可以实现你的报复,没有我,你依然可以坐上汗王的宝座;没有我,你就可以从容起兵而不是再度回到这个令你痛恨的地方。
渥魃希,我放手了,放了……求你,不要委屈自己,不要……
那高高抬起的头垂了下去,紧握着的拳头渐渐放开,她的唇边呢喃着,只有一个名字,“渥魃希,走。”
从没有一刻盼望死亡的到来,从没有一秒如此期待着生命的消亡,解脱,从他的生命中解脱,也解脱自己对他的禁锢。
犹记得,那水中魅惑的影子,初见时惊艳的姿态。
还飘荡,他那婉转低叹的草原歌声,北飞的大雁期待着回家的路。
仍回响,那草原马背上的铃声,那笑傲蓝天下的潇洒英姿。
湖畔一吻,刹那情动。娶亲帐中,双目对视刹那,一眼百年。并肩战场,他将象征安全的长矛交予她的手中。
她违背了历史的进程,注定是要受到天谴,可这惩罚不该由他替自己承受,她愿意领罪。
唯一的话,来不及说,也再没有了机会。
识你,无悔;
知你,无怨;
爱你,无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8875072(你没有昵称,只有ID号)和馒头君的地雷,我爱你们。
明天大概就好多了,没那么虐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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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将金的探望
冷风呼啸而过;吹过地上人的衣衫;小小的撩起一片片,亲吻上肌肤;激起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若是夏日,怕不是凉风有信佳期无边;可这是冬季;圣彼得堡的冬天。
地上的人始终躺着,一动不动,似是尸体一具。
“开门。”低沉的男声响起,沉重的铁链回响长长的走廊;厚实的铁门慢慢的倍拉开,皮靴踏着回声;走到地上人的面前。
“出去。”还是那声音,铁门又沉轧的合拢,铁链绕起的声音不绝于耳。
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再多的声响,也叫不回那游失的魂魄。
只有走进了,才能看到,那肿胀的面容下,一双杏眼无神的睁着,定定的望着头顶上方小小的透气窗。
铁栏杆阻挡了逃跑的可能,却阻挡不了外面风声的呼啸灌入,阻止不了那轮带着晕色的月亮高高悬在天际。
又是一轮满月。
“渥魃希,你们不是自称苍狼的后裔么,那你到了十五的晚上会不会对月空嚎?”
“想知道我会不会变狼,那你等十五的晚上,看我如何收拾你!”
“就你?只为了零点八秒的极致享受吗?”
“你越来越挑衅我的男性的尊严了。”
“男性的尊严可是用某个部位的能力来证明的,有本事你来啊?”
“等打完这场仗,我会让你比土耳其的军队还惨烈。”
眼角,缓缓的滑落一滴眼泪,落到地上,无痕。
皮靴停在她的面前,遮挡了唯一一缕月光,阴影打上她的脸颊,慢慢蹲□体,“你还好吗?”
睫毛未曾颤动一下,目光依然定定朝着那个方向,似乎穿过那身体,还看到了月色明亮。
泪水,再度滑落一滴,极其缓慢的爬过眼角,在清秀的脸颊上留下它存在过的痕迹。
“我给你敷药。”他的话没有在激起半分涟漪,地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不理会,不回应。
他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翻动她的身体,她听之任之,似乎他触碰的根本不是她的身体,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伤口又深又长,凝结的血液粘连着破碎的衣衫,根本无法分开。他皱了皱眉头,一点点的剥离碎裂的布片,露出下面的肌肤。
青紫肿胀,黑色密布,被抽开的伤口没及时处理,一道道在肿起后炸裂,将原本就狰狞的痕迹变的更加深入,一个个张开的大嘴恐怖的连他这久经沙场的男子都忍不住的别开脸。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他压低声音,布团伸到她的嘴边,“要是受不了你就咬着。”
没有回答,地上人的灵魂仿佛离开了身体,丢下一具躯壳不带生命气息的躺着。
他抓着布团的手停了良久,才无奈的放下,将布团放在她唇边的位置,摇头拿起了瓶子。
酒精刚刚沾上身体,皮肉在刺激下恐怖的抽搐着,紧绷,颤抖,就连他都能感受到那身体上的疼痛,这种生理反应是无法控制的。
可就是这样,那地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不叫不闹,甚至连半分表情都吝于奉献,只呆呆的盯着窗外那缕明月光。
每一次触碰,那皮肤就疯狂的抽搐,数度让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看地上的人,强硬着心再度重复这样的动作。
就在这缓慢的进程中,他终于将她背上的血污洗清,露出了干净的皮肤。但是洗过后的肌肤,比之刚才更加的恐怖。
血痂被剥开,嫩生生的肉张开嘴,吐着血丝,密布整个后背。
他将药一点点的撒上她的后背,清香的味道散开,那地上的人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微微眨了下眼睛,一串泪水滚落。
远处,轻柔的音乐飘渺悠荡,若隐若现的传来,天边的云慢慢飘来,遮挡了月光,天空中只余几点星子,艰难的露出微弱的光。
干净的棉布裹上她的身体,他慢慢站起身体,“明天如果有空,我再来看你。”
已经不期待她的回答,他走向门边。
“等等。”如蚊呐的声音让他几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微怔了下,还是转过了头。
与地上人的目光相触碰,他才确认自己刚才不是幻听。
“能帮我把手弄下么?”叶灵绯的声音很哑,很低,“右手似乎脱臼了。”
“好。”男子重新走了回来,蹲在她的身边,握上她垂软的手臂。
“咔!”一声轻响,叶灵绯看看自己高肿的肩头,表情淡然的仿佛在看着别人,动了动手指,冲着他艰难的抬了起来,“把你的刀借给我。”
男子皱眉,下意识的抚上腰间的匕首,防备的看着她。
“我若要死,就不会让你敷药治手再寻死了。”平静的开口,手腕抬着,还带着伤处无力的颤抖。
男子迟疑了下,还是将腰间的匕首递了出去。
刚刚接驳上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量,即便是匕首的小小力量,也让她的手一沉,垂落在地上。
不等男子帮忙,她手指蜷着,艰难的抬起手腕,翻转着对着自己。
男子一惊,脸色变了,快步想要夺回。而她,慢慢的抬起左手,掌心中也是同样深深的黑色血痂,还有些许黄色的脓液渗出。
尖刃,毫不犹豫的挑开厚厚的血痂,沉积的暗褐色血液和脓液顿时流出,她转动着手中的匕首,眉头不皱半分的深入,再深入……
当褐色的血和脓液流尽,血色已变的鲜红,但她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而是将伤口挑的更大。
“你想毁了你的手吗?”男子忍不住的开口,再度靠近了一步。
她的手,也停了下来。
一块小小的瓷片从伤口中挑了出来,带着红色的血丝掉在面前的地上,她放开握着匕首的手,朝着男子的方向再度抬腕,“药还有吗?”
男子点了下头,将手中的药瓶递了过去。
她握着瓶子,细细的端详着,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一丝眷恋,这才送到唇边,咬开瓶塞。
一股清香透了出来,味道直透心脾,带着北地雪山的冰霜气息和草原的青草味,她悄悄的眯了眯眼睛,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勾起了唇角。
将药粉撒在手掌上,男子已自觉的将干净的棉布伸了过来,她低声道谢,将棉布裹上掌心,牙齿配合着仔仔细细扎好。
所有动作都沉稳平静,没有半分凌乱,可见她此刻的心境,绝不似他开始担心的那样,消沉,甚至寻死。
“那是给我的吗?”她再度抬头,询问中目光落在一旁放着的食物上,“能麻烦波将金元帅大人拿一下吗?我不方便。”
波将金点点头,端起东西放在她的身边,想也没想的坐在她对面冰冷的地上。
叶灵绯拿起面包,慢条斯理咬着,半点也看不出已是数日滴水不沾粒米未进的情形。才咬了一口,她的眼神看着他的腰间,“能把那个给我吗?”
波将金迟疑了下,面前的女子淡淡一笑,“你也没处寻醉,不如一起。”
扁扁的酒壶终究还是到了她的手中,叶灵绯凑上唇,狠狠灌了一口。
俄罗斯的酒很烈,带着烧心裂肺的火烧感,从喉咙间一路入腹,她几乎能在这种热度中感受到自己胃的形状,这才慢慢咽下口中的面包,再拈起一片。
她将酒壶递给波将金,对方凑上唇,也是一口灌下。
小小的牢房里,潮湿阴冷,两人对坐无言,唯一的动作就是你一口我一口的交换着手中的酒壶,没多大功夫,那小小的一壶酒就见了底。
她吃下手中最后一片面包,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谢谢。”
“你不问为什么?”波将金有些意外,“甚至不怀疑我会害你?”
“我想不出任何要害我的理由。”她的脸靠着冰冷的墙壁,虚弱的身体让她说话都带着轻喘,眼皮疲累的耷拉着,“如果你要害我,就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让他们住手带我离开,虽然可能你也在逃避那情形。”
几日前,当她以为自己就将这样死在皮鞭下的时候,有个声音阻止了侍卫的行为,让他们将自己押入监狱中。
虽然她几是半昏迷状态,但是这个声音,她还是能判断出来是谁的。
“这么做,你不怕得罪女皇?”她声音微弱,不变的是脸上淡然的表情,“毕竟她视为我眼中钉。”
“她不会留意我的。”波将金平静的开口,下意识的掏向腰间的酒壶,才摸上又忽的想起壶早已空了,又默默的放下,“她在开舞会。”
“和那日一样的舞会?”她闭着眼休息,唯有声音还清醒。
她离开夏宫时,那场轩然大波的舞会,被刺客搅乱了所有计划的舞会。
话中所指,该是彼此心中都有数的。一样,不是舞会的盛大,不会舞会的热闹,而是舞会中将要发生的事情。
远方音乐轻轻悠悠,不期然的传进了小小的牢房中,萦绕在两人的耳边。
波将金的脸上肌肉跳动了下,他用力的握了下拳头,想要克制自己表情的变化,只是那地上的人始终闭着眼,半点也没有窥探他心思的**。
“是!”他哑着嗓子,憋出一个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幽灵月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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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默哀。”她竟然难得的发出一个调侃的声音;“女皇终于要嫁王夫了;这一次教廷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
“你以为我想做王夫?”波将金冷着嗓子,“你想错了……”
懒懒的抬手腕摆了下;“我不是为你没登上王夫的位置默哀,而是为你的痴心默哀。”
历史上;叶卡捷琳娜女皇身边一共历经过二十三任情夫;唯有波将金是始终如一守在她身边陪伴终老的人,她从未怀疑过这男子对女皇的忠心,更不曾怀疑这男人对女皇的爱意深浓。
那舞会奢华的灯光下,陪在女皇身边的人却不是他;他的努力他的忠诚,他为她扩疆卫域;顶不上他人一句笑言。
“你不能这么说女皇!”波将金正色,脸上有了薄薄的红晕,不知是血晕还是酒气,“女皇有自己的选择,若为我默哀,不如为你自己。”
地上女子轻抽了下嘴角,平静非常,“我默哀什么,被一个不能斗过的女人抢了我的男人吗?还在我面前给我欣赏他们的颠鸾倒凤?然后再看着我的丈夫成为俄罗斯帝国的王夫,而我成为阶下囚?”
波将金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为自己的失言。
那双阖着的双眼忽然睁开,透着看穿世情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