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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像是花甲老人。
纪天正看得悠然神往，想着自己从今天以后，就要学到正宗的武术，喜不自禁，就站在院子里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拳路。
陈九真的拳路刚劲有力，拳脚夹带着劲风。
陈九真打完一趟拳脚后，收势，对纪天正招呼道：“天正，屋里坐。”
“好。”纪天正应道，两人走进客厅，纪天正没有看到陈婧，坐在昨天的老位置上，顺口问道：“小婧呢？”
话问出口，才记起陈婧说她这几天都不会在这儿。
陈九真眼里闪过一丝疑虑，说道：“那丫头一大早到医院里看她妈妈去了。”
纪天正“呃”了一声，他只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其他想法，也没有看到陈九真疑虑的目光。
两人在茶几旁坐好，陈九真问道：“天正，你的伤好了没有？”
纪天正拍拍伤口，说道：“好了，完全没有事了。”
陈九真淡淡地扫了一眼，说道：“没事就好，不过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刀口比较深，虽然你恢复得较快，但还是要注意一点。”
纪天正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注意的，陈爷爷，我现在好了，是不是可以学武了？”
陈九真眼中的疑虑更深了，昨天他的话就有了推托之意，聪明的人就能听得出来，不过，看来，纪天正并不是聪明之人，或者别有目的。
陈九真说道：“天正，你真的决定习武了？你习武的目的是什么？”
纪天正没想其他的，说道：“我从小就羡慕武侠小说里，那些侠客们飞檐走壁，就是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还有就是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陈九真呵呵笑道：“你说的话倒是很实在。”
纪天正挠了挠头，不知陈九真是说他好，还是不好。
陈九真说道：“天正，既然你决定了，那好，我从今天起就开始传授你功法。虽然练武最好的时候是从小时候开始，你的骨骼已长成，对练武来说，会有些晚。不过，只要你用心，勤奋，还是会有所成就的。”
纪天正说道：“陈爷爷，我一定会用心，努力的。”
陈九真说道：“用不用心，在乎一心，师父领进门，修行靠各人。我们陈氏一门，练习的是古武，讲究的是天人合一，既然你叫我爷爷，也算是我隔代收的弟子。”
陈九真说话的口气渐渐严肃起来，说道：“入我陈氏一门，有几个规矩要讲一下，一是不可欺师灭祖，不敬师长，二是不可奸淫偷盗，为非作歹，三是不可同门相残，争强斗胜，四是不可恃强凌弱，五是不可私自授徒，这几条你可否做到。”
“能。”纪天正应道。
陈九真说道：“这五条规矩你要时刻牢记心底，如果坏了规矩，自有人会对你惩戒，到时我也保你不住。”
“是。”纪天正见陈九真说得严肃，只觉无形中有一股威压压在身上，让他悚然而惊，腰杆挺起，坐得笔直。
“你也不用太紧张。”陈九真说道：“从现在起，我就传你驭龙拳法的入门口诀，你用心记下。驭龙拳顾名思义，就是练到高深之时，能够拥有驾驭神龙的力量，有着诸多神奇神奇手段，你日后慢慢体会。”
“入门口诀共有一百二十八句，入门式则有二十八式，暗合二十八星宿之名，而驭龙指的就是驾驭青龙。练习入门式，必须心中默念口诀，如果没有口诀，光有招式，也是练不成拳法的。”
纪天正用心记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动，终于可以学到了正宗的武术。至于陈九真说的骨骼已长成，纪天正自动忽略掉，又没打算练成绝世高手，行侠仗义，拯救世界，只要伸出手指能打败三五个大汉就可以了，骨骼长成，就长成。
陈九真演练了五个招式，说道：“天正，今日先教你五招，和前五招对应的口诀，你练得纯熟了，再传你下几个动作。”
纪天正应道：“是，陈爷爷。”
陈九真淡淡地说道：“你先就在这里练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到时再问我。”
驭龙拳法的入门式极其简单，每一招都只有几个动作，那口诀却十分呦口，读得下来，胸口一口气几乎喘不出来。
纪天正回想着陈九真演示的每一个动作，慢慢揣摸，幸好他平时在武术书本上学过几招，倒勉强能够使出，只是一念口诀时，一口气提不起来，下个动作就没法继续。
纪天正平时做别的事情，只要懂了就行，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但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事，就算不吃饭也要弄个明白，驭龙拳法越是难练，他越觉得神奇，也越是要练下去。
一遍遍摸索，一遍遍调整，突然胸口一热，一口气从胸口冲出，第一式五个动作顺式而出。
纪天正只觉神清气爽，方才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心中大喜。
入门式共二十八式，每一式都会遇到气闷或不顺畅之处。
炼到第二式时，全身如浸在汗水中，衣服裤子都湿透了，全身的力气也不剩半点，软软坐在地上，纪天正没有半点懊恼，越是难练，说明这功法越是厉害。
看看时间，发现还不到九点，也就是说他将力气耗尽，没有半个小时，怎么感觉仿佛过了一天，他从小体质就好，很少生病，和朋友爬山，往往是一口气爬到山顶，怎么半个小时，就会将力气耗尽？
坐在地上，力气稍微恢复，纪天正没有再练下去，打开门走了出去，陈九真正在给病人看病，听到门响，见到他出来，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再练习了，所有的事情不是一蹴而成的，明天早上再过来。”
纪天正答应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得十分香沉，一觉醒来，已到中午，精神恢复了许多，就到美食一条街，点了个小炒肉，连吃了五碗饭，才算是吃饱，比平时多吃了两碗。
吃过饭后，也没什么事，纪天正也就听陈九真的，没有再练习，看多了武侠小说，也知道练武要张弛有度，何况之前精神和体力没完全恢复，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小说，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又过了几个小时，看看快到工厂下班时间，想起卫冰儿，心头火热，洗漱一番，急急奔向工厂后门。
第十章 斗殴
工厂规模较大，厂里共有将近两万人，这时已到了下班的时间，下班的人络绎不绝，纷纷从紧张的工作岗位离开，享受吃饭时间的短暂休息。
除了部分幕僚单位是按照劳动法的八小时工作制，大多数的岗位仍需要加班加点来完成工作。
处在社会最低层的劳动者，如果要想好好生活下去，不得不用大量的时间和辛劳的工作来换取生存的资源，他们唯一不欠缺的就是时间和微薄的劳力。
在密集型企业，劳动力是企业赢利的基本条件之一，劳力便宜，成本就低，效率就高。
南方省改革开放没有多少年，大量的劳动力涌进，导致就业紧张，而工厂可以随意压低工资。
打工仔只要有个地方可以生存，工资不高还要努力工作，以保证明天不努力找工作，君不见，各个企业的人事部纷纷改为人力资源部，人力就是资源，是资源当然就可以换取金钱。
当然，目前这些都不关他的事，现在关他的事，就是卫冰儿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古人曾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纪天正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他只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一个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等死。
关于理想，有一句话很现实，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纪天正曾经也有过理想，不过都被现实给击成碎片，分散在大脑的某一个不愿意再次想起的角落。
下班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得差不多，纪天正还看到工作的一些同事，三三两两，神情不一，或高兴，或沉闷，卫冰儿部门的人也都出来了，但是仍不见卫冰儿的身影。
纪天正胡思乱想间，卫冰儿和她的顶头上司业务主任刘子俊一齐走了出来。
刘子俊年纪二十七八，长得人如其名，英俊潇洒，一米七五的个子，一口流利的英语，很得客户欣赏，而且至今未婚，也未传出任何绯闻，是不少少女们心中的白马王子。
两人正有说有笑，女的漂亮，男的潇洒，乍一看，好一对金童玉女，十分般配。
纪天正心里涌起不舒服的感觉，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如果有谁愿意，哪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神智不清。
何况，纪天正很不喜欢刘子俊这个人，刘子俊也没怎么得罪他，但他就是不喜欢，这可能就是相书里说的犯冲，有的人见面就投缘，有的人从没有见过面，一见就讨厌。
刘子俊太会讨人喜欢了，面面俱到，圆滑世故，根本不符合他年青人的身份，不是城府太深，就是精于算计。
两人没有见到纪天正，纪天正有些气恼，大声叫道：“卫冰儿。”
卫冰儿听到声音，望见纪天正，对刘子俊说了句话，快步走到纪天正的面前，背着手，说道：“什么事啦。”
纪天正强行压制心中的不舒服，微笑着说道：“请你吃饭。”
刘子俊插话道：“那可真巧，前面我刚开口请卫冰儿吃饭，要不，我们一齐去，走吧。”
纪天正听了，心里更不舒服，心想：“还真是麻烦，昨天有个魏贤，已很让人讨厌，今天又有个刘子俊，这还让人安不安宁。”
卫冰儿难为情地道：“刘主任，我和纪天正还有点事，改天我请你。”
刘子俊笑道：“那好，你们先去忙。”笑着离开。
纪天正拉着卫冰儿的手，就朝生活区外走。
刘子俊阴沉着脸，狠狠地盯着两人，卫冰儿进厂，他就注意到这个冰清玉洁，相貌出众，工作能力出众的少女，一直寻思怎么将她弄到手。后来因为发生些特别的事，也没有采取行动，今天借口讨论工作，将卫冰儿留到最后，正要展开泡妞拳，谁想被并不出众的纪天正横刀夺爱。
见到两人手拉着手，心中泛起恨意，暗道：“小子，走着瞧，我刘子俊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泡，我会叫你好看。”
纪天正当然不会知道刘子俊的想法，就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一般不会轻易决定一件事情，决定了就会去做，也不会去管别人的想法。
工厂里会有餐厅，不过大锅做出来的饭菜，永远就是那么一个味道儿，要不菜叶黄了，要不米饭夹生，要不就是少油多盐的，远没有外面餐馆里炒的好吃。
不能怪厨师的手艺，普通员工有饭吃就算好的，纪天正记得，有一个新员工进厂，面试他时，问有什么要求，他的回答就是有口饭吃就好。
不要看报纸上说早就解决了温饱问题，现在大家正在奔小康，据纪天正实际了解，在大多地方，能吃上一顿饱饭都是一种奢求，就如纪天正的家乡，穷的地方，十七八岁的青年，一年到头来都只有一条裤子，补丁补补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打工的生活虽然清苦，不过还有几个闲钱可以寄给家里人，也可以自己用，毕竟外面的工资与内地还是有较大的差距。
这时，正是吃饭时间，大多数餐馆里坐满了人，他们三两好友，炒几个快餐，要几瓶啤酒，吹牛聊天，有的赶着加班，匆匆吃了。
纪天正和卫冰儿找了家叫做川游记的川菜馆，要了三个菜，两荤一素，纪天正属于典型肉食动物，一餐无肉，心里不欢。
随意聊着天，吃着饭，恋爱中的男女腻在一起，哪怕是寻常的事，说起来也都有滋有味，不是因为说话的内容，而是因为两人在一起。
正聊得开心，忽然听到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说道：“哎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么大的地方，却又撞在一起了，啧啧，纪天正呀，你怎么把我们一枝花的卫冰儿追到手的。”
纪天正抬眼一看，真是喜欢的人千年等一回，恶心的人到处都有。
眼前这个油头滑面的黄毛青年，叫做倪雄，原来是在厂里上班的工人，因为工作懒散，曾和纪天正发生口角，后来被开除，结果把帐算到纪天正头上，听说最近做了职业流氓，在工厂四周敲诈勒索打架为生。
工厂大了，什么鸟人都有。有人敬业忠诚，也有人寻思着走歪门邪道，结帮拉伙的，做些生儿子没有屁眼的事。经常可以听到，说某某干部被人敲诈了三千元，某某被人打伤。
这倪雄就是附近一个小帮会的人，纪天正对这种人敬而远之，不过麻烦的是，麻烦并不会因会你的躲避而不麻烦，现在看倪雄就是一脸找麻烦的样子。
纪天正没有理会，低头吃饭。
倪雄拉了张椅子在旁坐下，说道：“要不借你女朋友玩两天，那咱们的帐就一笔勾消。”
纪天正脸色一沉。
“哟，还不高兴了，这对你也没亏什么，我保证玩了后，还给你一根毛也不会少。”倪雄色眯眯地瞧着同样一脸愤怒的卫冰儿，说道：“冰儿，怎么样，跟哥玩两天，保管你舒舒服服的，恐怕日——后你舍不得哥了，哥比他强多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滚。”纪天正暴怒喝道，昨天对魏贤的不满，刚从刘子俊那儿惹来的闷气，加上倪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