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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推了推那茶杯,转身冷然朝自己厢房走去。
惠妃见这媳妇一点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当即气得横眉竖眼,一掌拍到桌上,朝白芯蕊的背影怒声道:“站住!本宫没叫你回房,你岂敢擅自回去?”
听到这声音,白芯蕊正要转头与惠妃理论,这时,两人都听到扑通的一声,等白芯蕊回过头时,看见阑泫苍早已晕倒在地。
惠妃见状,当即心急的跑上前,将阑泫苍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吩咐叫华老先生,一边瞪向白芯蕊,“扫把星,过来扶到你相公,要是他有事,我第一个不饶你。”
白芯蕊这下子真想一拳给惠妃给揍过去,可她是长辈,长辈,长辈!
在心里默念好几遍后,她才迅速跑到阑泫苍身侧,地上的男子乌黑的睫羽覆在眼睑,整个人看上去安然幽静,白芯蕊没怎么心急,毕竟这又不是她爱的男人,可惠妃就不同了,一个尽的在边上叹气。
看着惠妃眼里盈盈的泪珠,白芯蕊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样的母爱,的确没有一个子女不感动,怪不得阑泫苍很孝顺她。
不一会儿,华老先生提着药箱迅速赶了过来,一赶过来,就不悦的睨了眼,“徒儿,你也会看诊,怎么不给殿下先把把脉?”
白芯蕊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自己忘了,边上的惠妃当场发话道:“她哪想到苍儿,她只知道她自己!”
嘿这惠妃怎么说话的,白芯蕊还不知道,原来婆婆都有栽赃媳妇的习惯,她们生怕自己儿子被媳妇迷了眼,怕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不孝顺自己,所以能找着机会就使劲在媳妇和儿子中间插一脚。
以前只是听人说,没想到,她现在遇到了现实版。
有人说:婆婆就是媳妇和老公之间的小三,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婆婆已经把媳妇假想成情敌,如此微妙的三角恋关系,让平常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白芯蕊都纳闷了。
不过,惠妃有她的张良计,她有自己的过墙梯。
华老先生看了眼惠妃,又看了眼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徒弟,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在替九殿下把了脉后,他才松了口气的点头,“还好没什么大碍,闻点宁神剂就能醒过来。不过,殿下不能再受刺激,以后你们尽量别在他面前生气、发怒和起争执!”
“竟是这样?”惠妃有些不信的看了眼华老先生,这师徒现在是一体的,感情好着,不会懵他吧。
华老先生将手中的柴胡放到阑泫苍鼻子面前扫了扫,装作漫不经心的点头道:“娘娘可信,也可不信,不管你信不信……”
白芯蕊此时真想在后边接一句:反正我是信了。
惠妃当即尴尬的淡笑一声,朝华老先生道:“先生说的是,来人,把殿下扶上床休息,本宫要亲自守着他。”
什么?
白芯蕊看着窗外的天色,都老下午了,惠妃也该回去,别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说白了,她就是想清净,她还没想过,从来就在黑帮里摸爬打滚的自己,竟然来到古代,是面对这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婆媳纠纷。
以前看小说电视,人家里面的穿越女,要不是国斗天斗,就是穿梭在众美男之间,这轮到她时,美男倒是没少,不过总是为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烦心。
原来,生活就是这样,这才是真的生活,可要是这样的生活一直继续下去,她想她会忍不住真给惠妃来一拳的。
华老先生见状,摇了摇头道:“殿下需要静养,娘娘明日再来看他便可,再说,这小两口才新婚,让芯蕊守着殿下也是一样的。”
这时,床上的阑泫苍已经微微转醒,清明美丽的眸子在扫了眼惠妃后,也道:“母妃,你先回去,我想休息一会。”
惠妃紧紧握了握儿子的手,轻声道:“苍儿,你要记住母妃的话,知道吗?”
“我知道。”阑泫苍淡然垂眸。
他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从小母妃就教导他,不能对人动情,就是朋友、亲人都不能,即使有情,也是虚假的,如果真的动情,那他的生命就是渐渐耗尽,直到死亡。
母妃的话历历在目,他有时候觉得好累,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男子那样宠爱妻子,孝顺父母,为什么父皇明明很疼爱母妃,母妃却要故意和他作对,私底下与他闹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幸好父皇一直包容母妃,母妃才安然活到今天。
直到后面他才明白,母妃不是因为任性,也不是性格有问题,而是害怕,她害怕太爱父皇,自己的生命会一点点耗尽,然后照顾不了他。
这种心悸症,是家族遗传,姥姥传给母妃,母妃传给自己,所以,他不能碰感情,只能冷血、无情,可这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惠妃深情的凝望阑泫苍一眼,抹了把眼底的泪,肤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攸地,她一个狠心转身,冷冷瞪向白芯蕊,话语仍旧如刀子般的道:“过来,好好服侍殿下,要是殿下出了什么问题,我拿你是问!”
冷声喝斥完之后,惠妃气场强大的转身离开。
白芯蕊本想发火,可看到惠妃临走时眼角的泪,心攸地软了下来,淡淡扫了眼跟出去的师父,她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阑泫苍床边。
正要装作关切的问下阑泫苍还好不,阑泫苍已经率先发话,“我没事,你去做你的事。”
说完,阑泫苍看了眼惠妃遗落在桌上的溪灵鸟,一跃起身,披上外套朝以风的速度般离开了房间。
是的,风的速度,白芯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阑泫苍朝书房迅速走去,那轻功简直是踏歌寻月,蜻蜓点水,飘逸风流,潇洒出尘。
着老公真的是太奇怪了,敢情刚才是在装病,惠妃一走,他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这里,连个招呼都不给她打。
她嫁的这户人家,究竟是怎样一户神秘的人家。
吃过晚膳,绛红提着小食盒朝东林阁走去,东林阁边上是二爷和二奶奶的西一厢,才走到西一厢前,绛红就看到正提着鸟笼悠哉悠哉走过来的二老爷,二老爷在看到绛红时,突然停下脚步,迅速上前朝绛红笑道:“哟,小丫头你真水灵,是王妃房里带过来的陪嫁吧?”
绛红忙躬身朝二老爷行礼,怯生生的道:“回二老爷,是的。”
“叫什么呢?”二老爷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朝绛红猥琐的看了上去。
绛红思索一下,小手紧紧扣着食盒,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要换成雪蝉,一定一盘子给二老爷扣了下去,再狠狠的叫他滚蛋,可她害怕,她不敢。
“回二老爷,奴婢叫绛红!”
绛红卑躬屈膝的朝二老爷行了个礼,二老爷一看这人那么好对付,当场猥琐一笑,一把抓住绛红的手,将她抱到自己肥大的怀中,淫笑道:“绛红,真是好名字,来,跟二爷我玩玩。”
“啊,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突如其来的熊抱把绛红吓得惊叫起来,她立即想挣脱,无奈二老爷将她死死抱住,她只得大声呼救。
“放什么放,来,咱们去草丛里玩玩。小姑娘你还嫩,没经过人事,让老爷我教教你。”二老爷一脸得意,将绛红抱起就准备往草丛里拖。
绛红见他想就地轻薄自己,吓得又害又怕的大叫起来。
这时,正好有两个丫鬟经过,两个丫鬟在看到这景象时,全都捂嘴偷笑,其中一人笑道:“二爷又犯老毛病了。”
“切,说不定是那丫鬟故意的。她们白府的女人都不要脸,连带这丫鬟也不要脸,想通过身体勾引男人,然后达到做通房做姨娘,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目的,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小蝶,你去把二奶奶叫来。”
名叫小蝶的女孩一听,当即将手中的托盘放到说话的紫梦手中,在点了点头后,一溜烟转身跑开。
这时,绛红也看到小蝶和紫梦,她以前见过她俩,也简单说过几句话,在看到小蝶时,她立即大声呼喊道:“小蝶,你救救我,救救我!”
小蝶冷眼斜睨她一眼,不屑的嗤笑一声,“装什么纯,不就是想勾引二老爷?这种事我见多了,还以为你是个小女孩,没啥坏心思,没成想,你也跟那起子没脸的女人一个德性。”
绛红一听,当即气愤的睨向小蝶,看了眼小蝶后,她一把拉起二老爷的手,一口朝二老爷手腕上狠狠咬了下去,二老爷吃痛一声,当即一巴掌狠煽在绛红脸上,煽得绛红面红耳赤,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绛红这辈子从没受过这等羞辱,虽然以前她也常被欺负,但都是言语上的,如今跟着群主嫁了过来,却要受这二老爷的气,不仅被他又摸又抱,还被他打了一巴掌。
想到这里,绛红当即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这时候,二奶奶已经领着妾室跟着紫梦跑了过来,在看到地上的绛红时,二奶奶二话不说,一步上前,闷声不响的抬起手,对准绛红的右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这啪的一巴掌打过去,打得绛红一脸指甲印,嘴角有股殷红的血慢慢流了下来,疼得她一个劲的哭,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懵了,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野蛮,不讲道理。
二奶奶在气呼呼的打完一巴掌后,在不满的瞪了眼二老爷后,迅速睨向绛红,沉声道:“你这不知廉耻的死丫头,一来到王府就想勾引我老爷,你是不是想死?”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二老爷,是二老爷先抱我,是他先动手动脚的……”绛红吓得一边哭一边擦嘴角的血,可是手一碰到嘴角,那撕裂的疼就疼得她急忙缩回手,她有些害怕的看了二奶奶一眼,眼神闪烁,想往后边缩,因为她害怕二奶奶再打她。
这两巴掌,把绛红对生活的所有幻想和美好全部打乱,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事,真想化身成为郡主娘娘,或者王妃公主,能把这两个可恶的人踩在脚下,打死她们为自己报仇。
可是,事实是,她只是个没地位的丫鬟,被欺负只有打碎牙齿往肚里吞,她不甘心能有什么办法,她不想给郡主惹事。
想到这里,绛红有些颤抖的站起身,准备爬起来离开这是非之地,可二奶奶则不依不饶的上前,一把将她拦住,怒骂道:“怎么?偷了男人就想走?你当我二奶奶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年头就是有些不好的风头,小姑娘们小小年纪不学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你想得美!”
二奶奶说完,一副瞧不起身边姨娘通房的模样,眼里仿佛写满了浓浓的不要脸,看的边上的姨娘们全都不服气。
绛红万万没想到,这昨天才对郡主和气微笑的二奶奶,今天就换了副面孔,变了个人,她没想到人心竟然这么险恶。
“呜呜……二奶奶开恩,我真的没勾引二老爷,真的。”绛红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求饶。
“还敢自称我?你就是一个奴才,勾引了男人还敢摆谱,不要脸的小贱人,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二奶奶!”二奶奶当即上前,伸手就去推绛红,只听扑通一声,绛红又被哗啦的推到地上。
这时,边上的几个姨娘也跟着上前推搡起来,一边推还一边骂。
“二奶奶,打死她,一个丫鬟而已,我就不信郡主敢怎么样。”
“分明是这贱人想勾引咱们老爷,不打她一顿老娘不解气,郡主来了又怎么样?她是王妃又如何?别忘了,我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二奶奶恶狠狠的呸了一声,不仅不去怪自己那个爱偷腥的相公,反而怪起绛红来。
“对,我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她新来的还想摆谱,简直没把娘娘放在眼里!”立即有姨娘跟着发话。
二奶奶一听有人在恭维惠妃,当即不屑的冷笑一声,沉声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们帮着她,她能有今天的地位?别以为她有多了不起,这个家,老娘我才是主人!”
一向八面玲珑、虚伪假义的二奶奶说出这话,吓得身边的二老爷身子一颤,当即冲上前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警告道:“你别乱说话,要是说错话捅了篓子,咱们全都得完蛋,你是傻的?”
二奶奶当即不屑的嗤笑一声,“我怕什么,她现在待我们客客气气的,生怕我们将她的秘密捅出来,还不是怕着我们,有把柄捏在我们手里?忍了这么多年,我说两句还不行了?”
“姐姐,什么秘密?”边上听得起劲的姨娘一把上前,双眼滴溜溜的看着二奶奶。
二奶奶一见,立即发现自己因为太过气愤说错了话,忙喝斥道:“哪有什么秘密,反正这个家,咱们都是主人,没谁低别人一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