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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存了些侥幸,这会儿真是彻底失望。
堆了一脸的笑,“婶子好啊。”
妇人也是满面堆笑,“妞子,我们可直有缘,又见面了。哦,不对,你现在是娘娘了,不能再叫你妞子,不过还是妞子顺口。”
“不过是个称呼,婶婶觉得哪个好叫,就叫哪个。”青衣脸上笑着,心里却暗暗发狠,该死的肖华,如果这回能活着离开,一定剥了你那身狐狸皮。
妇人也不客气,“妞子,该下车了。”
青衣顿时喉咙有些干涩,“听说燕国给蛮人国送女人,都是五十个一送,怎么就我一个?”
妇人道:“你是咱皇上心心爱爱的人儿,当然不能与她们同等待遇。”
青衣起了一身鸡皮,心心爱爱?
把她送给蛮人,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办到,还说什么心心爱爱。
她现在可真是“爱”他。“爱”得想将他剁块喂狼。
“我尿急。”
妇人咧嘴一笑,“妞子,你先忍着些,等我们走了。你爱怎么尿,怎么尿。”
说着,伸了肥手过来。一把捞过绑得结结实实的青衣,随手塞了一个麻核桃到青衣口中,青衣瞪着妇人,恨不得拿眼神把他戳死。
妇人笑道:“妞子,别怨我,我只是听令行事。”
青衣口中被塞了麻核桃,出不得声。只能心中怨念,“我恨的是你们那狗皇帝。”
妇人把青衣抱了同车厢,此时外头一片漆黑,青衣被妇人扛上肩膀,也看不清此时到底身在何处。
只见凌风抢在前头。扒开一处茂密的树丛,露出里面的一个树洞,钻进树洞,也不知他在什么地方扒拉了几下,面前竟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山洞。
妇人往前走了一段,在墙上按了几按,面前缓缓滑开一道石门。
青衣纳闷,难道这是蛮人族的出入口?
可是如果是蛮人族的出入口,为什么可以任由他们出入。却不见一个蛮人来接应。
没等她想明白,妇人将她象卸货物往地上一掷,好在她力道拿捏得极好,青衣被她掷在地上,倒不觉得多疼痛。
这时,凌风也钻了进来。手上牵了只不知什么东西。
妇人点燃身墙上的火把,青衣这才看清,凌风牵着的竟是一头上着鞍的大肥黑猪……
凌风对青衣仍有心结,对上青衣迷惑的眼,直接别开脸,不爱搭理。
反倒是妇人笑着道:“这门只能进,不能出,所以门一但关闭,就只能从前头出去。从这里到前头门还有不短的路,皇上心疼娘娘,所以叫我们给娘娘备了头坐骑,可以供娘娘节省些力气。”
坐骑?青衣与那头猪大眼瞪小眼,“让她骑猪,玩她呢?”
妇人似乎很满意她的沉着冷静,蒲扇般的大巴掌往凌风肩膀上一拍,“哥们,撤了。”
凌风点头,取出两样东西搁在地上,竟是青衣的赤水剑和凤雪绫。
青衣的心猛地一跳,有了这两样东西,她或许能有机会逃出去。
凌风虽然恼青衣,但想着,将她放在蛮人族的地方,仍有些于心不忍,不放心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出去,妇人望着青衣一笑,“妞子,你自求多福了。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这洞里可是迷宫,你想走出这迷宫,得靠嗜嗜。”
嗜嗜?青衣目光不由得瞟向面前的那头黑猪。
妇人笑着摸了摸猪背,“不错,它就是嗜嗜。”
说完,紧跟在凌风后头出去,石门在他们身后重新关拢。
青衣轻嘘了口气,忙挪到赤水剑旁,用脚尖夹起赤水剑,翻身趴俯在地上,翘起双腿,身体后仰,将自己几乎团成了一个环,双脚慢慢压下,剑尖稳稳地划上手腕间的绳索,被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一松,青衣欢喜得一颗心差点跳出噪子眼。
反手握了剑柄,随手一削,削断绑在脚踝上的绳子,翻身跃起,从嘴里取出麻核桃。
奔到石门边,寻遍了角角落落也不见开门的开关,这才当真相信妇人所说的话,这门只能进不能出。
握着赤水剑,向石门刺去,不料赤水剑削铁如泥,却只在那石墙上留下了一道浅浅划痕,她不能相信地又试了几试,也是如此,赤水剑根本无法刺入石门。
青衣不甘心地东划西刺,累得气喘如牛,石门上只不过多了些横七竖八的浅浅划痕。
这样一来,她想在石门上挖出一个洞的希望破灭。
青衣无可奈何地滑坐下去,一边休息恢复体力,一边看向前方,这洞黑压压地也不知有多深。
她这一坐下来,很快发现,失去的真力竟从丹田汩汩泛开。
青衣又惊又喜,盘坐下来,任滚滚而来的真气在体内游走,大约一柱香时间,再睁开眼时,发现失去的功力不但全回来了,甚至比以前犹为精进。
抓起凤雪绫,手臂一抖,凤雪绫如同活的一般随着她的心意上下翻飞。
活动开筋骨,绝望的心又活了过来,她连黑塔都能闯过来,难道就不能活着离开蛮人族?
将凤雪绫一收,将赤水剑还了鞘,大步向前走去。
到了前头,竟是三条通道,也不知哪一条才是出路,略为沉吟,捡了最左边的路前行,哪知没走多远又是一条岔路。
青衣眉头一蹙,毫不犹豫地退了回去,那头叫嗜嗜的黑猪仍呆杵在原地。
青衣望着它的呆样,实在很难相信它会认得路。
但狐狸一样的肖华,让凌风将这玩意给她,不会没有用处,突然觉得如果能骑着这头猪出去剥肖华的狐狸皮一定很有趣。
不管这头猪是不是真的认得路,翻身坐上猪背,轻拍了拍它的背,道:“嗜嗜,如果你带了我出去,我给你好吃的吃。”
那头黑猪好象听得懂她的话,当真驮了她前行。
猪就是猪,全不能象马那样健步如飞,它晃晃悠悠,一路上东拱拱西嗅嗅地找食,猪背上的青衣郁闷得恨不得在猪屁股上狠狠地拍上几巴掌。
但她怕它受惊乱跑,这念头生生地胎死腹中,开头还睁大着眼记路,可是这里面迷宫千曲百转,个个转弯位又是极为相似,黑灯瞎火地想记清道路,根本是痴人说梦。
青衣只好认命地放弃,瞪着眼看黑猪找食,看得久了,便开始犯困,哈欠连天,干脆闭眼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风吹来,冷得青衣打了个哆嗦,睁开眼,才发现嗜嗜竟已经停下,正啃着一只不知哪儿拱出来的萝卜在啃。
而前头隐约见到洞口,洞外繁星点点,但天边已经泛了光,外头隐约传来几声哭泣声,以及喝骂声。
刹时间睡意全无,跃下猪背,身体贴在洞壁上,悄悄潜到洞口,往外看去,发现这洞口是在一处山丘上,洞前长着茂密的杂草,将洞口掩了个实在,可见这里平时没有人前来。
青衣轻轻拨开草丛,望了出去,下头是竟是一处村落,零零散散的房子是圆形的茅草屋,那些茅草屋里隐隐传出鼾声。
而她脚下是一排用粗木钉成的木笼子,笼子里卷缩着上百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有的女子甚至全身赤裸,不着一物,这些女子虽然面色极差,但相貌都算是不错,有的神色恍惚,有的呆痴,还有的一目光呆滞,全无生机。
青衣眉头一蹙,看来,这些便是被送来供蛮人玩乐的燕女。
正想出洞探察一下地形,其中一间大屋里走出一个蛮人来。
蛮人走到山角拉了泡尿,一手伸在裤档里玩着那玩,走向这边。
青衣忙缩身回去。
笼中有女子瞧见走来的蛮人,吓得低叫了一声,其他女子顿时全醒了过来,个个惊恐地四处乱躲,可是笼子只得这么大,又挤满了人,又能躲去哪里?
那蛮人只顾看着笼中众女,倒没发现躲在上方的青衣。
打开笼门,挑选一翻,从笼中拽出一个相貌甜美,只得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随手合拢笼门,将那小姑娘按在笼子上,便褪了裤子干起那事。
这时屋舍中的人也陆陆续续起身,又一个蛮人出来看见这边玩乐的蛮人,顿时来了兴趣,也不另挑女子,只是冲先头的蛮人说了句什么,先头的蛮人把黑乎乎的那物退了出来。
小姑娘惊恐地哭骂起来,二人不理不顾,嘻嘻哈哈地将她吊了起来,二人一前一后的狠进狠出,等二人尽兴,小姑娘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青衣在蛇国见过蛇皇淫食少女,这时看着吊在那儿,奄奄一息的小姑娘,胸口仍是气闷难奈,恨不得出去将那二人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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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坑爹的肖狐狸
村落一角,已经有人升火做饭,两个粗壮的蛮人妇人过来,取下吊挂在那里,只得一口气的小姑娘,拖拽着去了旁边水渠旁,将她浸入水中用力搓洗。
原本昏死过去的小姑娘,被冷水一浸,转醒过来,看清眼前情形,如见了鬼怪一般,恐惧到了极点,脸上肌肉瞬间扭屈,尖叫着拼命挣扎。
但任她怎么挣,都不能从那两个妇人手中挣脱出去,甚至完全不影响妇人手中地擦洗工作。
那感觉就象正洗净待宰的羊,被熟练的屠夫摆布。
妇人把小姑娘洗干净了,抬着走到角落的灶边,丢进一个足有一人大的铜盆,取了尖刀,全然不遮不避地开始开膛剖肚。
青衣虽然在生死门看惯了血腥,也看惯了猛兽食人。
但这般残忍景象,仍是怵目惊心。
别开脸不愿再看。
青衣虽然离开蛇国已经有些日子,但那些年在死亡边缘滚打练就的冷静早已经附髓入骨。
她就算再看不得这些,也能冷眼看着,潜伏着一动不动,冷静地分析自己的处境,寻到最佳的时机,再一击致命。
眼见这血淋淋的一暮,仍能保持着不为所动。
这边笼中关着的姑娘们个个吓得面色惨白,有的忍不住哭了出来,被人一吼,哭声嘎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压抑地低低地呜咽出声。
更多的蛮人去笼中抓拿女子玩乐,甚至有的就在笼中随便压了一个,做出各种丑态。
一时间。惨叫声,哭骂声扯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时,那个被洗净的小姑娘,已经被送进装满清水的大锅。两个蛮人壮汉用力推拉着风箱,灶中的熊熊火焰红得刺眼。
没一会儿功夫,随着锅中冒着的腾腾热气。肉香阵阵飘开。
青衣潜在高处,仍能闻到随风送来的肉香,一阵反胃,脸色苍白地坐倒在地。
以前虽然听说过不少关于蛮人族的事,但亲眼所见,仍是怵目惊心。
她闭着呼吸,等风向转了。再闻不到肉汤的味道,才用力吸进几口新鲜的空气。
等狂跳的心渐渐平息,突然想到以前在肖华面前,嘲笑燕国无能人,竟连一个小小的蛮人族都收拾不了。
念头刚过。忽然想起很早的一件事,那是她失去记忆前的一桩往事。
有一天,她在外头,听见几个官家子弟嘲笑她父亲无能,说连他父亲竟收拾不下一个蛮人部落。
当时大怒,把那几个嘲笑父亲的官家子弟痛打了一顿,哪知回家不久,那几个官家子弟便领了长家上门问罪。
当时父亲还没回来,肖华在前头赔着笑脸给她‘擦屁股’。又是送礼,又是说好话地送了那些人离开,青衣并不认为自己做错,更不认为应该向那些人送钱赔好话,觉得肖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骂肖华软弱无能。没有骨气。
肖华当时,浅浅而笑,淡淡道:“你真当蛮人部落好对付吗?如果当真好对付,燕军也不至于损了那许多人在里头,还丢了太太上皇。你这般胡闹,只会让国公处境更难堪罢了。”
青衣不服道:“那不是蛮人族有多厉害,是他们派去的人无能。”
肖华笑而不语。
她当时瞧着,更是怒不可遏,愤愤地夸下海口,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要杀光蛮人,救出那些可怜的女子。
父亲心事重重地回来,青衣见着父亲,立刻上去质问,结果被父亲狠狠地训了一顿。
当晚,她就收拾了装备,夜潜出府,去寻蛮人族去了。
然刚出了门,便看见一身白衫的肖华静立在门外观风赏月。
她当然知道他哪里是在观风赏月,他就是在截她。
有他当看门狗,她是走不远的,只好摔门回去,一连几天,均是如此,不管她走哪道门,甚至爬狗洞,他都能提前等在外头。
那些天,她简直觉得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恰巧这时候,她远嫁的姑姑,也是府中除了爹娘,最疼爱她的姑姑派人来接她和彩衣过去住上一些日子。
她虽然想见姑姑,但挂记着蛮人族的事,自然不肯去。
但突然又觉得这是极好的摆脱肖华逃出去的机会,也就欣然同意。
哪知,此次去姑姑那儿,竟是由肖华亲送。
她在硕大的楚国公府,都逃不出肖华的手掌心,在路上,她和彩衣坐前头一辆车,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