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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明白,那妖人见侯爷拼着丢掉性命,也要送给楚家小姐的东西,又怎么会再给她?”凌风一脑子浆糊。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更想知道这剑里的秘密。”平阳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妖人狂妄自大,自认将青衣母女掌控在手中,万无一失,又怎么舍得不揭开这个秘密?
蛇侯建塔守剑,并非想要这把剑,而是想以此来对付他,盼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解开剑与他的秘密,从而寻到他的弱点,又怎么舍得放弃?
如果他没有这身伤,妖人终究顾忌,不见得能放心大胆的把赤水剑交给十一。
而他受高家一记爆破箭,在他们看来,他不死,也是重创,没个一年半载,休想下床,这才安心交出赤水剑。
妖人视青衣为棋子,他便借此助青衣得回赤水剑,何乐而不为?
再说此剑里封存的那脉魂魄,或许真能让她恢复记忆。
平阳侯眸子里闪过一抹异光,温柔中,又似有寒刃刮过。
没有记忆的游戏,太过无趣。
他抬头望向远入深瀑,青衣,当年你舍下我,想令我生不如死,痛苦一世的时候,可曾想到,还有来世,还有今生?
十一手指抚过赤青的剑身,刺骨的寒意从指腹传开,很快传遍全身,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然这寒却牵动她心底某处柔软。
可惜,不管再怎么喜欢这把赤水剑,握在手里,都感觉是握了块烫手的烙铁。
无想想象上次骗蛇侯说是捡来的,这次又说是捡来的,他会是什么表情。
这剑交给蛇侯,邀功不成,还得搭上她和母亲两条性命。
没半毛钱好处的事,她不干。
叹了口气,一狠心,咬牙把赤水剑弃在脚边。
如果她有离开这里的一天,定会回来寻它,如果这剑当真与她有缘,终究会是回到她手中。
低头最后看了眼脚边躺着的赤青窄剑,正想离开。
前方传来紫云的声音,“十一。”
十一眼皮微微一跳,苦闷得直想撞墙,不着痕迹地抬起头来,“紫云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有盗剑的人朝这边跑了,那人相当了得,虽然受了伤,仍不可小看。我想着你常在这附近练功,怕你遇上,所以过来看看。”紫云视线落在十一脚边的赤水剑上,“这是……”
“赤水剑,姐姐说对了,我确实遇上那个人了,看见他进了这里,就偷偷跟了进来,兜兜转转,仍是被他发现,好在他受伤不轻,我才占了些便宜,他一路退到这里,已经难以支撑,弃剑逃走。姐姐在来路上,可有见到他?”
毕竟蛇国与平阳侯是死敌,而且她和平阳侯是昨天进的欲望森林,当时又正好有人搜寻过来,她不能确定有没有被人发现。
如果她推说不知情,平白进入欲望森林,反而引人怀疑。
照时间算来,紫云是等着第二次开门的时间进来,所以十一不能不有所提防。
即便只是紫云一人,她也不敢露了口风。
紫云皱了皱眉,“难道逃出去了?”她进了欲望森林,一路摸索,寻到这里,这一路上,并不见人。
十一耷了耷肩,“我也正想去寻。”
紫云往十一身后望了望,这么一个死胡同,实在看不出什么,但眼里却闪过一抹迟疑。
十一现在想弃剑,已经不可能,只得重新捡起赤水剑,心里苦巴苦巴地,真是丢不掉的毒馍馍,这下可要害苦了她。
她身上穿着三门死奴的黑色训练服,看不出身上血迹,但伸手之际,露出手上刚才扶平阳侯时,在他身上蹭到的血迹。
紫云眼尖,“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她昨天练凤雪绫时,被凤雪铃划伤手臂,这时正好用来掩饰为平阳侯疗伤的事。
“我看看。”紫云目光扫过地上留下的点点血迹,突然抓住她手臂衣衫划破第一次。
十一陡然一惊,那伤是昨天的伤,绝对瞒不过紫云的眼,下意识地一缩手。
这一缩却让紫云刚好握住她伤口处,紫云摸到一片湿濡,摊开手掌,一片腥红。
十一随即明白过来,刚才扶平阳侯时,手臂用力将已经凝结的伤口重新绷开。
想明白了这点,反而松了口气。
运气,这下可以蒙混过关。
果然紫云眼里的迟疑退去,“真不要紧?”
十一将手缩了回来,“真是小伤,先追人吧。这里头路不太好走,他走得远了,更加难追。”
生死门里,受点伤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加上紫云来路上,不断有游魂厮缠,确实难行,不坚持先给十一疗伤,转身向前追去。
045 烫手山芋
二人一直追到出口处,也不见人影。
紫云算着离开门的时间还有一阵,而这条路上虽然游魂众多,但并没有过多的分岔路,不可能追丢。
回头望向来路,这里头有问题。
十一望着进门的地方多出来的一堆白骨,淡声道:“上次来,还不见这堆骨头,不知又是哪个倒霉蛋死在了这里。”
紫云上前,见那堆白骨还带着湿气,果然是堆新骨,“呃?”
“小十七说,进这里的人,如果经不起美人或者金钱的诱惑,会化成白骨。”
紫云皱了眉头,来路上确实看见许多白骨,“你可看见那个人的长相?”
“蒙着脸,没看见。” 十一把玩着让她头痛的赤水剑,如果能从白骨上看出人的长相,委实是个人才。
二人也不敢在欲望森林里过多地胡乱走动,安静地等到门户开启。
出了欲望森林,见夜抱着手臂,斜靠在前面树杆上。
他淡扫了十一一眼,冷厉的视线就落在了紫云身上。
十一清楚地看见紫云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但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初。
紫云镇定道:“赤水剑已经找到,但人没抓到。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既然教官在这里,那紫云先行告退……”
十一讷闷,还指望紫云给她当个证人,强过她自己空口无凭地在蛇侯面前瞎扳。
但她骗紫云在先,而紫云又没有去见蛇侯的意思,她也不好强求人家给自己做伪证。
夜瞥着紫云,只是淡淡地一点头,目光从紫云身上挪开,瞥过十一递上的赤水剑,冷冷道:“你自己去交给蛇侯。”
十一手里握着赤水剑,愁得整个人都要淌出苦汁。
硬着头皮前往蛇侯寝殿,夜并不离去,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十一很想知道,紫云为什么进入欲望森林,而夜又为什么会守在这里。
更想知道,她和平阳侯进入欲望森林,有没有被后来的搜寻者发现。
但一对上夜全无表情的冰块脸,什么话也不敢再问。
十一靠近蛇侯的寝宫,想到上回蛇侯当着她的面干那种事,心里就开始发皱,小心地瞄了夜一眼,追上两步,离他近些。
想,那妖人总不至于当着个大男人的面,也干那种下流事。
这般想着,心里定了些,又向追近些,几乎是贴着他脚后跟小跑。
夜侧脸睨来,十一忙堆了个笑,“夜,会不会和我一起去见蛇侯?”
夜浓眉微蹙,之前胆大包天,现在知道害怕了?“怕死?”
不怕死是假的,但她现在怕的不是死,而是不想看蛇侯的各种变态,十一脸上笑容有些发干, “蛇侯太色……” 接着轻咳了一声,闷声道:“我踩了他的尾巴,还在上头吐了口水……”
夜眼角抽了一下,冷峻的脸庞再绷不住,竟有些忍俊不禁,这丫头……
收回视线,向前而去。
十一苦了脸,他这是同她一起去见蛇侯,还是不去啊?
十一垂头,盯着蛇侯的袍角,象倒豆子一样,把骗紫云的那套,照搬一回,惊奇地发现,蛇侯的那条尾巴尖出奇地安份,虽然在袍子里有些骚动,但硬是一次也没钻出袍子。
她不能肯定,这是自己口水的功劳,还是有夜在身边的原因,总之不必担心这个变态妖人,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但听完夜简单明了的汇报,后背的毫毛根根竖起。
她和平阳侯进入欲望森林,果然被搜寻而来的黑塔侍卫发现,只不过那人不知那是欲望森。
为了邀功,没等同伴前来,只是放了信号弹通知同伴前来,便进了欲望森林。
等夜和其他人赶到时,门户已经关闭。
夜就散去众黑塔侍卫,自行到出口入等候,结果不见盗剑人以及黑塔侍卫出来,只等到十一和紫云。
十一暗抹了把冷汗。
好在黑塔护卫经不起欲望的诱惑,直接死在里面。
否则的话,她还得动手灭口,蛇国不乏好手,真打起来,到底谁灭谁,还不得而知。
同时也算明白了,紫云为什么会进入欲望森林。
紫云穿过过欲望之门,看到信号弹,到合欢林中侦察一阵,能猜到林中有欲望之门的隐蔽出入口。
但她上一回出入欲望森林走的是空门,她无法确认这个出入口会进到什么地方,所以才没一直守在这里,等到二次门户开启,从这里进入。
好在,她对道路不熟悉,才正好与平阳侯错过。
十一直觉,虽然紫云没有一起前来,但蛇侯听说她与紫云一道,神色就有所不同。
显然,在蛇侯心目中,紫云是诚实可靠的,而她就是最不靠谱的那一个。
蛇侯妖娆的紫眸波光流转,在十一脸上徘徊不去,突然道:“你追寻盗剑人,难道没看见我们的人进入欲望之门?”
十一的心跳蓦然漏跳了一拍,“我虽然听见身后有人追上来,但没有时间回头查看,所以并不知道另有人进了欲望森林。倒是和紫云碰头后,在近出口处,见到一堆新骨。”
如果是被人所杀,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成白骨,只有经不住欲望森林里的诱惑,才会如此。
蛇侯暗骂了声,“蠢材。”
心里却是另样担忧,他利用欲望森林把十一母女弄到越国,自认做得天衣无缝。
看来,事后,还是被他看出玄机,得知可以从那处直接进入合欢林。
虽然合欢林有毒瘴护着,但这件事一旦被越姬和大巫师知道,必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十一把赤水剑递上。
蛇侯不接,慢慢地将她和赤水剑,重新打量了一遍,“这剑一而再地落入你手,看来它与你颇为有缘。”
十一心尖一抖,暗暗叫苦,难道刚才说了那一大堆,他还是不相信?
“巧合,纯属巧合。”
蛇侯将茶盅往桌上一搁,细长的手指从袖中伸出,长甲在赤水剑上轻轻刮过,指尖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只觉寒意袭来,“真是把好剑。”
顿了顿,将赤水剑轻轻一推,“这剑归你了。”
十一手微微一抖,抬头惊看向前方妖异的眼眸,连夜极少有变化的冰块脸,也现出诧异。
按照惯例,上位者想从一个人身上得到好处,基本上会先给那个人一点好处。
十一不知道蛇侯安的什么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蛇侯不会无缘无故送她一把好剑。
蛇侯收回手,“但我有个条件。”
十一暗暗冷笑,果然。
蛇侯眼睑微垂,斜睨着十一,专注地审视着十一的神情,“如果有一天,这剑的封印解开,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毫不隐瞒得说与我知道。”
十一不知道赤水剑的封印,是否真的会解开,但有一点却再明白不过。
她绝不会时时跟在蛇侯身边,就算如蛇侯所说,赤水剑解去了封印,如果不是肉眼能见的,她不告诉他,他又能知道什么?
他们强迫她成为蛇国的杀手,他们之间已经没了信誉可言,就算现在一口答应了他,日后守不守承诺,得看她的心情。
蛇侯哪能知道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只道她心存疑惑,不敢接剑。
站起身,望向一直沉默着的夜,“十一护剑有功,以后,此剑由十一随身看护。”
数百黑塔护卫没能看住的东西,竟交给一个小小的死奴,荒谬之极。
但这把剑,也就蛇侯视如珍宝,其他人并不多关心,他爱给谁,就给谁,不会有人有任何异议。
在越皇和大巫师看来,以后不用再为这把剑劳心劳力,反而是好事一桩。
到了这时,十一才真正确定,赤水剑真是到了自己手。
隐隐觉得,这把剑是平阳侯和蛇侯之间的游戏,她成了这个游戏里的一颗棋子。
而且这盘棋局是由平阳侯布下。
苦笑了笑,越加觉得这把剑实在烫手。
在心里把平阳侯里里外外地骂了个遍,这笔账也得加上,日后和他细算。
事情到了这步,已经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夜朗朗出声,“如果蛇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