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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朕当是谁,原来是他!听说他已经失踪,不知是死是活。”
弘毅当然不能说出他已经见过了韩半仙。
姜龙摇了摇头说:“没死,没死,他在江湖上口碑很好,但是奇怪的是,自从那笑生出生以来,韩半仙从江湖上悄然消失,常常和他在一起下棋饮酒的,再找不到玩伴儿,不知道到何处修仙去了。”
“原来如此。那么,依将军之见呢?这下如何是好?”弘毅问道。
“派人赶快外出寻找,有了韩半仙,朝廷有救,天下苍生有救。”姜龙说。
“派谁去合适?朕有些为难。”弘毅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找人这事,交给刑部比较合适。军方不好参与。”姜龙说。
“好,就交给刑部处理吧。魏虎魏大人,你就辛苦一下吧。”
魏虎是刑部尚书,是胡图的旧部,自从胡图“遇难”,他略受了震动,不过,马上恢复正常,因弘毅比较平和,没有大动刀枪,惩罚一大批人,反而赦免了一些人。魏虎兢兢业业,不敢乱来,在弘毅登基不久,更是收敛不少,积极办案平反,恢复前朝罪臣名誉,并官复原职,因着这件事,处理得体,赢得一致好评。
魏虎得到圣旨,上面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魏虎寻找韩半仙。三十日内完成此案。钦此。”
魏虎谢恩,领取了圣旨,积极安排下去,在全国各地,遍访各路名士,通报消息。
弘毅这样处理,是为了更好地保护韩半仙。韩半仙在藏经阁好好地呆着,魏虎就是把全国挖地三尺,也不会挖到皇家藏经阁那里,因为上书房是皇家禁地,十分幽静,适合读书,绝不容许外人随便进入。
越是这样,越能向全国证明,那韩半仙的确失踪。没有韩半仙,胡图的余孽和皇后的党羽才可能露出水面,他们暴露后,才能抓住,否则他们一直隐藏,无法现身,则永远是一个毒瘤,找不到病灶,就无法根除疾病,久而久之,必然酿成大祸,影响社稷安全,人人自危。弘毅再能干,也不能面面俱到,一个小小的小鬼,就能扳动大局,让更多的人陷入痛苦。
早朝过后,众臣工退朝,纷纷走出大殿,一边走一边议论,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像刑部尚书是胡图的人,以前做过很多坏事,酿成很多冤假错案,监牢里人满为患。大多数都是对胡图政治稍有不满的,只要口出怨言的,必被抓获,投进大牢。
然后,就看被抓的人有无银两来赎,有钱的,就放,没钱的,继续关押,直到其家属东凑西借,弄了点银两,交给狱卒,才肯释放。胡图仅凭抓人这一项,敛财数额相当巨大,银子码成山,金条亮闪闪,使人晕头晕脑、炫目耀眼。胡图家财,富可敌国,全国一半的收入,全在胡图这里。
胡图有此贼胆,只因背后有人支持,如果没有人支持,也会这样去做。
退朝之后,弘毅立马赶到藏经阁,让小鬼子在门口站着,进去一看,那韩半仙正在案几上拖着腮帮子睡觉呢。
银发白胡子,颜色却像儿童一样的红润。真是有仙人风骨!弘毅静悄悄地翻开经书,一边看书,一边等待。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韩半仙醒来,见了皇上,赶紧下拜,说:“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哈哈哈,免礼平身,免礼平身。那些繁文缛节是给大家看的,都是表演,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弘毅笑道。
“哪里,哪里,国家体制,万岁爷是一国之君,天之骄子,不可以不尊重,否则,国家体制没有,弄得君不君,臣不臣的,岂不乱了规矩。”韩半仙说。
“好,好,朕服了你。不过,刚才先生说什么‘罪该万死’,先生还不知道外面的传闻吧?”弘毅问。
“请说,臣的确不知,还望万岁爷明说,臣洗耳恭听。”
“外面传闻,弯刀族人首领新得了一个儿子,名叫‘笑生’,因他生来,不哭,反而笑。他叔父取的名字。他父亲叫大郎的,带领族人去杀狼去了。后来,打胜而归,举国欢庆,载歌载舞,并请了长老来祝福,献祭,杀牛羊,架木柴,举行了篝火欢庆会,直到天明。”弘毅说。
“哦,原来如此!难怪有天狼星转移位置,敢情是有这样!那么,没错,老夫认为,万岁爷要提高警惕,预防弯刀族人进犯中原,星象已经表明,必然会来,时间紧迫,提前准备,免得被动挨打。”韩半仙说。
“好,朕已经知道。朕秘密起用先生,朝野都不知道。已经派刑部尚书魏虎寻找先生去了。先生尽可放心,大胆为朕分忧。”
“不好过分自信,老夫来时,已经惊动了守城卫兵长,还有一些卫兵。他们都知道老夫已经进城。”
“哦,是吗?那么,这也好办,朕命卫兵长和卫兵全部换防,到边城去驻守如何?”弘毅问。
“不好,不好,他们突然被调走,恐怕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这样处理。”韩半仙问。
“怎样处理?”
韩半仙看看窗外和门外,弘毅笑着说:“没事,说吧,门外的太监,名叫小鬼子,跟随朕多年,可以信赖。”
“嗯,可以这样……”韩半仙凑近弘毅的耳旁,低声说了一通话,弘毅一听,哈哈哈大笑,说:“好,好,好!就这么办。”
弘毅离开藏经阁,韩半仙继续留住在那里,有两名宫女服侍。
过了几天,京城禁卫军将军指派城门卫士长和那几名卫士,去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先是乔装打扮成普通商人,看起来像是阿拉伯的商人,头上缠裹白色的头巾,穿白色的袍子,专门经营皮货,腰挎弯刀。然后带着几头骆驼出发。
他们接受了秘密任务。京城禁卫军将军命令他们出城,目标是——弯刀族人部落。
军令如山倒,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卫兵长没有任何怨言,还好,都是自己的旧部,没有增添一个新人,这样做的好处,比较方便,得心应手。
他们向弯刀族人的部落前往,在密林中,出现一些弯刀族人,他们是探子,看见骆驼商队逶迤前来,穿过密林,没有出面,没有惊动他们。卫兵长和卫兵,一边走一边观察,密林中只有一点阳光的光线,透过密林的树枝和叶子的空隙照射进来,洒在厚厚的树叶上,骆驼脚踏上去,沙沙地响。
弯刀族人的探子,躲在高树上,他们的任务,是侦查中原人的动向,严防死守,免得中原人偷袭,或者复仇,因为从很早开始,两个民族常常争战,战争过后,有一段时间保持着和平。
在和平状态中,酝酿着新的战争,到了条件成熟,就会有一场新的战事发生。
过了密林,大家长舒一口气。
他们刚才看到,在密林中,有一些白森森的人的骨架,盔甲已经锈蚀,枪矛也支离破碎。一个人走在密林中,突然看到人的骨架,的确很震撼!
还有一些毒蛇、野兽,如黑熊、老虎等等,都没有出现,这个说不清楚。没有遭到人算计,也没有野兽和毒蛇的侵犯,算是幸运的,谁知道密林中那些人是怎样死的呢?
前方是丘陵,再过去,就是草原、戈壁和沙漠。在沙漠地带,没有人居住,只有在沙漠周边的绿洲或者草地,才有人居住。即便居住,也有不少的地方,只是过客,今天在这里,明天就不在这里。谁知道下一刻人会在哪里呢?
卫兵长把一颗悬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骑着骆驼慢慢地前行,骆驼见了青草和水,很兴奋,快步向前走,想要喝水吃草。
在密林中,个个都紧张得很,越是在安静的环境下,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是紧张,怕惹事,偏偏就有可能出事。
将军在安排他们几个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为他们担心,不过,当兵总要为国牺牲,皇上正在用人之际,要替皇上分忧。替皇上分忧,实际就要有牺牲的准备。很明显,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弯刀族人,他们的计划尚不清楚,此次将军已经下达命令,命他们寻找一切机会,乔装打扮,在经过他们的领地的时候,详细观察情况,然后写好画好,让信鸽带回消息。
卫士长和他的下属没有违抗,如果暗中前往,恐怕难过密林那个关口,因为弯刀族人常年在密林安排哨所,进行拦截中原士兵,哪怕是一只中原的蚂蚁,也休想过了密林,进犯弯刀族人的领地。
卫士长带领卫士高高兴兴地向前面走去,看到弯刀族人的帐篷了,这些经常搬家的民族,房子就是帐篷,帐篷就是房子,能够迁移,也能搭建,这样的房子十分普遍,在弯刀族人的领地,到处都有这样的帐篷,又叫毡房。在冬天,可以抵御严寒,因为毡房里可以升起牛粪火堆,可以取暖,毡房就像温室,非常舒服。###第6章 告密
卫士长没有忘记这次出来要做的事情,一边走,一边记,吩咐属下暗中帮助记下,主要是记石堆,这个不会变,还有河流,至于毡房,只是数了数个数,没有画出具体的位置。
大部分工作都做完了,准备回去,可是骆驼渴了,人也困了,需要休息休息,补充粮草,但不知道水源在哪里。
卫士长说:“要靠鼻子闻,我问了那些老商人,他们常常让骆驼自己走,特别是老骆驼,能自己找到水,那么,我们就放一只骆驼出去,让她去找吧。另外,准备画好地图,交给信鸽,送信给皇帝看看。”
于是,卫士挑了一只老骆驼,将绳索解了,老骆驼感到意外,以前常被人牵来牵去的,鼻子都快被拽掉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被释放了,这是对骆驼最好的决定。
刚好,老骆驼已经口吐白沫,看来,比较饥渴,急需要找水喝。那骆驼张开鼻孔,打了两个响鼻,左看右瞧了一通,鼻子朝天上嗅了嗅,然后迈开步子,朝后边跑去。
奇怪了,为什么不往前走,反而往后面走呢?不过,卫士长有点担心,担心真的要往前走,恐怕离开京城越来越远,那么,危险也就越来越大。卫士长却高兴,这老家伙还真懂得当官人的心理啊。
可是,为什么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水呢?
跟着老骆驼走着走着,骆驼不走了,眼前突然一亮,有一条白亮的河水在静静地流淌。
大家见了, 刚要上前,突然,从远处来了一支骑兵,全是挎着弯刀,刀光闪闪,正向他们而来。
卫士长一看,附近空旷,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问旁边的士兵:“图画好了吗?”
“画好了。”
“好,放飞。”
那士兵翻身从骆驼上下来,将画好的羊皮地图,塞进竹筒,然后从鸽子笼里抓出一只信鸽,卫士长命令:“注意保护。”
所有人将这人团团围住,士兵将竹筒绑在信鸽的脚上,然后将信鸽往天上一送,那信鸽离开驼队,扑腾腾——向空中飞去。
卫士长放心地长舒一口气,那队骑兵立马将驼队包围,除了那只老骆驼,昂首挺胸,自顾自地先去河里喝水去了。
骑兵队队长策马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波斯国的皮货商,到中原经商,路过宝地,还望行个方便。”卫士长说。
“算了,不要演戏了。你们是中原人,你这身行头,我见得多了。穿衣戴帽可以打扮,乔装作假,可是话音把你卖了。”队长说,看了看周围,对手下喊道:“还不动手,还等菜吗?”
骑兵队全体队员一听,从腰间抽出弯刀,高高举起,形成一处刀林,闪着寒光,然后策马,冲向驼队。
卫士长没见过如此凶悍的人,立马喝道:“快,抄家伙,打。”
士兵听了,从货箱里抽出宝剑等各式各样的武器,和骑兵对打起来。
骑兵在马背上,跨度大,;跑来跑去,举着弯刀,见人就砍,逢人便杀,可怜那卫士长,不到半个时辰,寡不敌众,渐渐体力不支,身边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他见大势已去,将宝剑往脖子上一横,高喊:“万岁爷,臣对不住了。”接着,一道血光闪过,血水喷溅,卫士长的一缕幽魂,顿时离开人间。
骑兵大获全胜,将骆驼队牵引着,向首领报告,邀功请赏去了。
大郎听说骑兵队截杀了一批假波斯人,很感兴趣,于是问明情况,知道,商队的首领临死前说的是中原的语言,高呼“万岁爷”,他就陷入沉思。
难道他们是探子?想想自己的祖先和中原的过节不小,打来打去的,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已经出动,派探子来侦查情况,难道是想要攻打我国吗?如果真要攻打,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才出生不久,就遇到这样的难题,这可怎么办?
大郎召集众人来开会,商讨对策。
笑生的叔父说:“不好了,汉人准备要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