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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境就是练脑,修炼者的气血进入各个神经,特定的功法在他们的脑中制造出特定的“念想妄境”。
某些特定功法在“念想妄境”中的练功步骤是固定的。
是无数修真者用自己的生命总结出来的最佳解法——此外特定功法还有一千到一万条“此路不通,妄走必挂”的死胡同。
父亲用棍棒把他的三级法“念想妄境”的最佳解法打得我烂熟于心。
没想到十六还不到的我就要用上原以为长久闲置的解法了。
“念想妄境”如梦,
在梦幻般的流动宇宙中,
作为第三视角中立旁观的我,现在以第一人称出现在流动宇宙中。
一个念头形成的小我屹立在流动的绿色大地上,
小我和喷吐着天火的星辰等大。
然后我轻轻顿足,全大地震动,我跃上天际,把一颗星摘了下来,吃了下去,用小炉鼎炼化成己一体。然后又扑上天际,撕下半颗星炼化。那星的另一半有着“星蚀”那样的巨大黑斑,我迅即了然——这是在海上我滥服丹药后的丹渣映像,原来丹渣已经渗透入比骨髓还要深邃的穴窍中,怪不得一向不曾发作——如果发作就是必死的下场,它已经超出了世俗间药剂针石能达到的医治范围。
不过,如今已经已不打紧。我张口把半颗黑斑污染的星也吞了下去。
昔日我在内功下层完全无法炼化的丹渣,立刻化成最纯净的元气汇入体内的真元大海中。
在念想妄境中,我变成了吞食日、月和星光的天狗。
“吾是天狗。是日光。是月光,是一切天星之光。是全宇宙的Energy的总量。
飞奔、狂跑、飞奔、狂跑。如烈火之焚城!如风暴之席卷!如雷电之践踏!
飞跑,飞跑,飞跑,
吾剥吾皮,吾食吾肉,吾嚼吾血,吾啮吾心。
吾在吾水银般的脊髓上飞跑,吾在吾琴弦般的脑筋上飞跑。
天狗即吾,吾即天狗。”
——那是刻骨铭心般的高峰体验,最无上的男女欢爱也无法凌驾其上。
极乐。
极乐。
极乐。
化身天狗的我在念想妄境中不停地追逐并且吃掉星辰,到了四十颗以后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数目。欲念支配了我,我只是想吃下去。即使被星涨破自己的鼓起来的肚子,我都无法放弃自己的饕餮之欲。
“可以停下来了。”
念想妄境如同被钝器击中的镜子块块碎落。
现实中的我被简单简单的一拳轰入了石塔之内。
我整个人被打陷在一个把身体完全埋住的石坑中。
我清醒过来。
刚才我从念想妄境险些进入魔障,迷失自我是走火的前兆。
王祥符的灌顶中断,他用一拳把我强行从妄境中摆脱出去。
我略震下身,把自己从石坑里挣了出来。
这一拳对我几乎没有伤害,我一时疑惑这种力度的拳头真是金丹武者发出的吗?
——不,是我变强了。
那个石坑就是这一拳力度的明证。
我的衣服都粉碎成烂絮,要重新换一件,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想泡个热水澡。
“七天了,灌顶已经结束了,以后再不能有第二次了,到金丹你要自己去摸索。”
王祥符蹙了下眉,
“你的魔障很大啊,筑基境的时候脑中的气血变化强烈得让人吃惊。不突破这层魔障,你要卡在现在的境界很久。”
——他无法知道我念想妄境中的情况。现在想起化身天狗时的疯狂,我心有余悸,不过暂不管它。
“你到了筑基上层了吗?我刚才这拳可以一下打死成年大象。”
他问。
我回忆了下,我才炼通了六十一个穴窍。那样算的话,还在筑基中层的正当中。
“不,筑基中层。”
“……”王祥符沉默了片刻,“明天开始你重新练习武技,单有气还是不够的。”
他推开窗,黎明的朝霞淡淡在天空一抹。
七天过去了,我如同新生一般,每个精孔都洋溢着用之不罄的气,小炉鼎运转良好。
呼吸的节拍也和天地的律动吻合起来,沟通天地灵气的开关也开启了部分。
我听到了穴窍中舒心的地籁之声。
我升华了。
比同境界的武者要厉害的多。
十年的修炼在七天中结晶。
没有什么筑基武者在我眼中,金丹武者仓促的一拳也无法杀死我。
坠星山的洞府,我一定会替她获得。
第五十五章 潜入敌腹(一)
我走出练功的房间,信心之强前所未有。
慕容芷在廊道里候着我,把换的新衣交付与我。
她的黑眼圈明显,我脱口而出,
“我在里面待了七天,是不是你也等了我七天?”
“没有,我这七天也忙着练功,哪有闲空管你。今晨心血来潮,恰好在这里等着你。恩,我还做了一套丧服,万一你死了,给你敛尸。”
我和她并肩走着,半信半疑,
“吉人自有天相,说过我死不了,怎么会死呐?哈哈。我现在可是筑基中层了。”
在石塔螺旋梯的拐角,她稍稍放出了自己的一点气。
我感应到慕容芷隐隐接近了内功上层的门槛。
到了筑基,我对气的感应更加敏锐,从眼、耳、鼻、舌、身到心头灵觉,都仿佛被洗过了一遍那样。
——如同一面新磨砺过的明镜。
“能把手给我牵下吗?”
“恩?”
她犹豫了下。
“可不是占你便宜,就是实验下。”
我拉过她的手,我们的气相互接壤。
我运转小无相功,她的气在我心头灵觉中放大和析分成清晰异常的五股,就像日光被棱镜析分成七彩之光。
偶尔一试,原来繁琐至极的小无相功在已经筑基的我眼中不再艰涩,以前晦涩难懂的内容豁然开朗。
她的黄气极健旺,红、青、白、黑四气一般。
——太让我吃惊了,慕容芷如此美人,她的首要灵根竟然是土灵根……虽然我知道五灵根和男女差别没有关系……但原来的期待里,我可满心以为她这样娇滴滴的人至少有一条特别显赫的水灵根。
我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测灵根有点偷窥的嫌疑,便说出来,
“你的土灵根原来也和我的金灵根一样是极品,嘿,其他四灵根就不如我了,都是良上。”
没想到慕容芷脸现惊色,她手狠狠抠了我下,几步把我拽进了她房间。
“通”地一声,房门死死关住,只剩我们两个。
“话不会说轻声点吗?唯恐别人听不到吗?!”
她用蚊呐之声骂了一句。
我想起自己是有点得意忘形,心中揣揣不安了一小会儿。
“我的灵根如何,只有我父亲和义父知道,王启年都看不出,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恩,因为我学过你的小无相功,又到了筑基境,所以自然分析出你的气。还有……还有就是我和你太熟了,你的气是我最熟悉的气,解析起来最容易不过。”
“原来如此。记得以后再不要向别人透露自己和我的灵根。”
我理由讲明,她看上去镇定下来。
“不是说修真者不能透露自己的生辰八字和独门神通给别人吗?灵根也要紧吗?”
——在我从书库记载里得到对修真者的浅薄认知中,修真者的生辰八字不能轻易授予别人,因为潜在的敌人会针对他们的生辰进行各种巫蛊和诅咒;独门的神通不能泄密,潜在的敌人会针对这些神通开发破解的手段。
“恩,仙苗选拔里只有门派和仙苗两方面知道自己的灵根。从灵根上大致可以推断出对方神通的发展格局——很多神通只有特定的灵根才能练到登峰造极;而某些灵根匮乏或者平庸,有部分神通是练不出的。”
慕容芷真是博识,她讲的情报我以前闻所未闻。不愧是有祖先成为元婴强者的家族,虽然功法神通之类都没有继承下来,这方面的见闻确实不是我这个出生海盗帮派的小孩能比的。
“说来惭愧,我拿的出手的只有土灵根。”
她叹了一口气。
“土灵根学什么法术最擅长?”我随口问。
“防御、耐力、抗毒……之类的吧……我也不甚了了。”
她肯定没有说实话。一定。
不过我有点懊悔自己前世为什么不把修炼的土咒带到我娘的肚子里,今生也好传授她一番。
想象慕容芷被一个黄色鸡蛋壳那样黄气包着,我不禁咯咯笑了出来。
她白了我一眼。
“我的金灵根是极品,火灵根和木灵根是上品,水灵根和土灵根是中品。”
我不看她,对着石墙一字一句地讲。现在的我并没有炫耀的意思,不想让她压力山大。
“十分优秀,雷火风三咒果然和你灵根的有关。不过,不是叫你别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灵根吗,傻瓜,不怕我将来害你吗?”
“不怕。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能放心地把自己的灵根全部告诉你,就如同把后背交给你。”
慕容芷愣了一愣,她贴近我的耳梢低语了几个字,
“这是我真正的生辰八字,不许告诉其他人。”
然后她吻了我的脸颊。
——心跳砰砰。
——心跳砰砰。
——心跳砰砰。
我明悟自己在念想妄境里的高峰体验不过如此。
原来我以为再棒的男女欢好也比不上念想妄境里化身天狗吞食星辰的高峰体验。
我错了。
其实我的身体也没有非常激烈的生理反应,某些部位也没有涨大之类的蠢动。
我当时没有丝毫欲念。
她的吻极清淡,就像风在池塘上拂过的涟漪。
“恩。”
等我回过神来,
她已经和我背对着背,各想心事。
我想的是以后如何不出现一吻就魂飞的死穴。
“这七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尴尬地岔开话题,转到正事上。
镇上最近弥漫起了一股悲观的投降论调,某位次要的长老在集会上公然提出要向昂山部落输送岁币。几千义愤的镇民围攻他的寨子——老人们说即使在中原的时候,舜水镇也没有向更凶残和强大的罗刹蛮夷投降。巡山队不得不把领头闹事的镇民暂时关押起来,幸好没有出现什么死伤的情况。
但是不管民意如何,两个月后(也就是九月底)输送岁币的船队依旧会开往北岛的金沙滩向土著屈服,连着那台巨大的象征性的木牛。港口已经被巡海队严密监控起来,没有闲人可以进出,以防止有过激的镇民进行情绪性的破坏。
——他们的戏也演得太逼真了。
“我们再过两个月也要随船队去北岛的金沙滩。和谈使团有几百人,我们两人跟着一道潜伏入土著腹地。长老们的计划是在血祭前夕杀掉食尘虫,有可能则夺取洞府,然后在血祭引起混乱,杀掉昂山宝焰——不过之前,你还有一点小麻烦。”
慕容芷笑了,
我好奇地望着她。
“我的便宜师兄言知礼几天前被你气得不开心。这次使团里四健将的三位都在,他串通了其他两个筑基上层,正摩拳擦掌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昨天他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绝对让你剩下一只能发雷咒的手。”
“我也向你保证,也绝对不把他打残。我现在很强,强得没有一个筑基境能打赢我。”
——三个试验我实力的靶子,我真是迫不及待。
“打残也无妨,以后白云乡都是我们的,稍微立下威也好,你要做我未来的剑。”
她冷冷地露出一个笑。
我想现在慕容芷脑子又开始抽了。
这时候的她一点也不可爱。
第五十六章 潜入敌腹(二)
慕容芷突破到筑基下层是在我们出使前的三天。
就像古代甲乙两位武将约定好在日中比武,她在日影将移的最后一刻押线而至。
我好奇地问她是否出现了“念想妄境”之类的魔障,她敷衍了我一句“妄心就是最大的念想妄境”。我自讨没趣,也懒得再去问她。
慕容芷能在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从内功中层苦修到筑基下层,可谓天资和刻苦兼备。
——不过,世界上毕竟有天赋和积蓄这种东西,筑基和筑基之间是不一样的。
身为筑基下层的慕容芷,她现在的气和我在内功中层杀死的两个土著筑基武士相当。如果以同样的速率成长下去,几年后就算到了筑基上层,也不过是言知礼这样的筑基武者程度——普通的筑基。
我现在的气是她的十余倍,言知礼的三倍多。
父亲再如何偏心她,总没有像给我那样,不惜血本把灵药灌注给她。
当然,我比两个月前的筑基中层又强了不少——我现在是筑基上层,穴窍炼通到了八十九个。这段日子我自己的修炼能够一马平川,开始大胆放心地服食和炼化筑基丹是进境最大的因素,反正我的纳戒里有的是丹药,如今正是花家里遗产的时候。
南岛上灵气匮乏,能够凑出种上千亩药草的分量来已经要感恩苍天不绝人生路了。在王启泰这个神农的苦心栽培下,这些药草勉强能供应舜水镇十万人的日用和武士的修炼。即使是王启年和王祥符这样的金丹武者,在岛上也沦落到没有筑基丹可以服用,和普通武士一样使用微薄的那点灵草。
北岛土著的地盘上灵气则充裕得多,大概和我们的中土神州的平均水平接近。据记载天星坠到白云乡的时候,流出的天火把南岛烧成不毛之地,一两百年才恢复生机;而天星的一个裂口则把洞府内小部分灵气溢到北岛那厢。
这也解释了三十年后,舜水镇新一代人的灵根普遍低于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