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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绕捡着偏僻地方跑,进了一片树林原以为那些人定不会进的,那样的话也省了些力气,但他们却硬是跟了上来,徒只逃跑当然是不可能逃得出慕容家的视线之外的,只能用险招儿了。
站在悬崖边上,任雨看了看那些人或得意、或了然、或戒备的神情,再望了望身边那个小笨蛋,望着那一脸的担忧变为决然。
看慕容楚那一脸的认真,任雨忽然恨想逗逗她,恶意地说了几句风凉话等着她反悔。本就是世俗之人,平平凡凡,本就有求生的本能,而对死亡要何等的勇气?
她的答案很响亮,穿透了他的心,打碎了他心中原本对于凡人的欲望的鄙夷。她的答案很清楚很明了:要死就一起,她不怕。
任雨开始认真地打量这个似乎以前小看了的女孩,笑:“不要后悔了!”不要后悔,是你自己送上门让我利用的。
任雨自诩不是一个多正义凛然的人,也没必要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方式来达成目的。他还有很重要的人要他保护,没有手段就不可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但是……她是第一个,被他利用却又让他心疼的人。
飒飒风声不绝于耳,一阵不适的失重感之后是落入水中的声响,激起的水花回落又是一阵脆响叮咚。意料之中。
浮出水面找到了她,待缓了缓,便拿回了事先就准备好的包袱。正想上岸退上一阵异感,回头一看,是蛇。黑白相间,煞是漂亮。起身之后,细细检查了伤口,不痛也不出血。糟了……是金钱白花,银环蛇。
信手扯下几根水草,扎紧伤口防止毒性蔓延。待慕容楚走后,任雨试着逼出一些毒血但是效果似乎不大,随着血液流遍全身的毒是蔓延得很快的。暗叹一声,还说准备够充足了,怎么不知道这池子是银环蛇的窝……
这下可麻烦了。
尽量放慢行走的速度,来到山洞后体力明显就有点不支。没聊几句就有些困乏,在恍惚入梦之间隐约听到一阵沉闷的低语:
你知道吗?爹爹说娘亲是被爹的仇人杀了的,余鱼说魔教一直是慕容家的最大的仇家,你说十五年前,也就是娘亲死后,爹爹曾血洗魔教,算来我们之间还有仇呢……在这里面,我谁都相信,都又谁都不愿信……你说,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是怎样的吗?一句话犹如破开疑云的剑恰如其分地解开了任雨心里的疑惑,如果是这样的话,原先的计划要改改了……
次日清晨,两人很早就起了身,准备趁着雨停的空隙出了这山谷,夏季本就多雨,若不快点出去让山体滑坡封了出路那可就真是“插翅难飞”了。
十四章
可正当收拾停当后,一阵阵人声打消了两人的准备——他们来了。
老天真是不厚道,故意和他作对吗?任雨无奈地想到,今天一起身就察觉到了,浑身乏力,运不起半点内力,看来硬闯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的疼,也许他已经找到谜底了,也许他根本无需再理会她了,任雨真想狠狠地打自己,何须追问呢?起初接近她不就是为了牵制慕容北天吗?对她胜好如此不就是因为她和忘儿长得相像也好奇为什么如此吗?如今一切已经明晰了,是他们容不下苏姨,不要忘儿……是他们假惺惺地自诩深情。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在如此简单的问题上犹豫?任雨,你真是个笨蛋!
睁开眼,一句一顿,稳住有些发颤的声音,好像那些话不是自己说的,那么陌生的语气偏偏就响在耳边。
不该有这些牵绊的,因为早在昨天,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了。
可是,只要他做好最后这一件事,就够了。不用太多时间的。
忘儿等我……
徐徐的夜风拍打着冰冷的面颊,透出丝丝凉意,吹走让人难耐的闷热暑气。平静的表情已不能掩饰从眼中泄漏的波涛汹涌,慕容北天极力稳住身形,声音带着无法遏制的颤抖:“所以呢?”
“所以啊……”任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眯起眼睛有些似笑非笑:“还真没想到呢,如此疾恶如仇的盟主大人也会屑于与我们这等过街老鼠有交情呢……不过……因为这样所以那么害怕被人知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慕容北天身形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你们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慕容楚急了,听着两人莫名其妙地你一言我一语,而自己完全不了解内情的样子实在是太没用了。
“哎呀——原来慕容小姐还不知道你那‘英勇正直’的爹爹的真面目啊,不如就让在下为小姐细细道来好了……”
顿了顿,直视慕容楚:“曾经啊,有一个卑鄙无耻而又虚伪做作的人,所谓正义白道人士但又胆小怕事敢做不敢当,娶了魔教教主之女又不敢公开此事,偷偷摸摸怕人知晓。在临近除魔大会时,竟然还妄想劝服她忘掉自己的身份背叛魔教,从此与魔教各不相干。她自然不肯,留下了年仅两岁的女儿回到了阔别三年的家。
“而此后不久这个人面兽心的大侠就利用从她那里得来的关于魔教的一切信息,狠狠地打击了魔教,在除魔之战上立下赫赫战功……
“从此之后,他是武林盟主,人人称颂、侠义清风;而那个女孩在回去之后才发觉了肚子里的孩子,而那时她已经跟着众人开始了逃难,从一处辗转另一处躲避追杀,但是来的一批批的人都想是和她有血海深仇一样誓要把魔教赶尽杀绝……不过也是了,如果魔教的人死绝了就不会泄漏了这个让你深恶痛绝的秘密,对吧?”
“不是这样的……”慕容北天一听此言,情绪更为激动。
但任雨却并未理会他,继续对慕容楚道:“所以啊,你是应该知道你娘亲是谁的,她叫苏珂轶,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人,在十五年前因为被自己的丈夫逼坏了身体,在生忘儿时就难产死掉了……”
“没事,忘儿这事不怪你……”任雨见苏忘又是一副愧疚得快哭了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要怪就怪上天的不公吧……”
“是这样吗?爹?”比起慕容北天的震惊,慕容楚却尤为的平静。
“楚儿……”
“我知道了,”深深地吸一口气,“爹啊……去。去把你视若生命的脸面尊严煮了当饭吃了啊?”依旧是极其平静地转身。
“楚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娘去哪里了,而且,我也是才知道,我还有……”
“那这么说盟主大人还真是无辜呢,不过据我所知,苏忘的毒是你亲自下的,也就是说你是亲自见到过他,那你是没看清他的模样还是根本不在乎呢?
“迄今为止知道你娶了苏姨的人只有六人——我,盟主大人您,苏忘和慕容楚,还有两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是杭州余木。如果不是你在乎你的名誉怕他肆意言说,你有何必那么怕他呢?还有一个,还真是不可思议,青毅,你说呢?”
“还是被发现了啊。”懒洋洋的声音自一间房内溢出,“真是的,在别人房外吵得那么大声,打扰别人休息。”
似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在睡觉,青毅只穿着一件单衣,倚在门边打了个呵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些模糊不清地道:“教主晚上好啊。”
苏忘笑了笑:“护法你也是,可是我最近不是太好呢。”
“青毅……怎……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有些怅然苍老的声音嘶哑地在寂静的月夜下响起。
“在下乃幽凌教左护法,也是江南第一武学世家慕容家执事。慕容老爷,当年答应您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可是连我教教主都瞒下了,但是……有时候就是事与愿违。”颇为轻松地笑了笑,“诸位愿意听故事吗?”
“青毅,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那在你心中我们是不是都很滑稽,像傻瓜一样用心力用力地去伤害我们最亲最爱的人?”任雨真想说出这句话,但是他沉默了,就像当什么都不是秘密了的时候,心中就只剩一片空白……
十五章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苏白两堤,桃柳夹岸。西子湖畔的无限风光和着暖风熏得慕容北天好生不醉。湖上的画舫游船不绝,每年都有各式各样的游人来一睹西湖风采,而风景胜画的杭州也是才子佳人的宠儿。还是这般熟悉的景,看了这么些年还似不够,总也不够。
走在街上,慕容北天还在想着近日来查不清的那些帐,是自己疏忽了,重要的账目还是要自己亲自过目的。
正想着,拥挤热闹的街上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小偷啊!抓小偷!快——”
抬头,想看清声音传来的地方,但无奈人太多了,推开挡道的人,循着声音快步小跑着。不行,这样的速度怎么能追上小偷呢?提气,越过一个个碍事的路人,借着轻功以飞快的速度向前跃去,果然……
一个妇女正在艰难地追赶着前面的小偷,而旁人或事不关己地驻足观望看好戏,或司空见惯地让开道路,竟没再没有人愿意帮她追小偷了。毕竟是大少爷一个,慕容北天也没想到,在这四海升平的年代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反观自己,这飞檐走壁的招儿还引来不少人的喝彩,无视这般,越过妇女,径直向小偷的方向追去。那小偷也知道被发现了,直往偏僻无人街巷杂乱地地方跑,慕容北天轻叹一声:笨啊!跑这么明显,还不如往人堆里钻呢。
是的,他在房顶上跃当然能看见他往哪里跑。
不一会儿,那人也有些体力不支,慢慢停了下来,正欲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来,慕容北天自后一脚踢想他膝盖内侧强迫他跪下,那人转身自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向慕容北天挥出。一记手刀击向他的手腕,打掉他手里的匕首,反手一拉,又拉住他挥来的另一只手,两只手都被慕容楚反折到身后,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动弹不得。
慕容北天冷着一张脸:“快交出来!”
“什……什么啊?”那人一脸无辜。
冷哼一声,又赏了他一脚:“你偷的东西,你还不知道了?”顿了顿,“交出来就放了你。”
那人挣扎一番,自知逃不掉了:“好吧,你松手我拿给你。”
慕容北天松开他一只手,同时也防备着他随时使诈逃跑。那人也颇认命地交出了偷走的那个钱袋。
拿过钱袋,又细细看了看他,一个少年不过十多岁的样子,清清俊俊、干干净净的模样,实在不像会干这个的人。
轻叹一声:“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食其力?看得出来还有点身手……”伸手取下随身带着的一个玉佩,“有困难可以来找我,考虑下要不要跟着我,就不用去偷别人的钱袋了。”
放开了他,见他迟疑了一会一把夺过自己手里的玉佩,撒腿就跑。
慕容北天定定地望着空空的巷道,站了一会儿,笑了笑,刚转身,一记用了十成力气的拳头就对着脸招呼下来。
一拳打得慕容北天晕头转向,捂着被打伤的右眼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拳正中左眼。真是失策,失策啊!平日里对自己的盖世武功投来或赞叹或嫉妒的人不在少数,如此一个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竟被这毫无招式可言的拳头打得晕头转向,怕说出去也没有会信吧?
是自己疏忽了,如此一个“意想不到”竟会毫无防备。慕容北天顶着两个熊猫眼待看清来人时又是一惊——一个年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女孩,正挥舞着拳头高傲地仰着脑袋,一头如瀑布般耀眼的青丝简单地往后一束,露出一个分外干净的笑脸。
“哈哈!让我逮住了吧?小偷”女孩有些稚嫩地学着“猖狂”的笑。
“喂,不是……”慕容北天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想要解释又是一拳正中腰腹,闷哼一声,疼得说不出话来。
那女孩一把夺过慕容北天手里的钱袋:“哼,人赃俱获还想狡辩?”
无视了慕容北天一副苦瓜脸,似写着“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理啊”的字样,转身把钱袋递给刚刚才赶来正气喘吁吁的失者,那妇女见追回了钱袋高兴地连声道谢,硬是要留下“恩公”名姓。
女孩挥了挥手,笑着答道:“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妇女适才发现了在一旁蹲着身子,显得十分狼狈的慕容北天,走上前:“这就是那个小偷吗?”在得到女孩肯定的答复后竟然又是一脚踢去,有些激愤地道:“好好的一个小伙子,长得是人模人样的咋做这样的事哟。咋不学学好?真是……”
末了,走了还不忘丢几个嫌恶的眼神,盯得慕容北天满身不是滋味。
慕容北天也没想到自己武功盖世可,还会被打得这么惨而又解释不清楚,可是无论怎样,就是不能对女流动粗。
女孩也在一旁似感叹似无奈:“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嗯……走吧。”
“走……去,去哪啊?”
“去官府啊。”女孩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条绳子,作势要去绑慕容北天,却被躲开了。以为他要逃跑,大叫着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