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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她隔着这座宫门远远望着这座繁华奢靡的宫殿,曾今她就在这里遇到了他,暗算了他,迫使他做她身边的内侍。
过往云烟一丝一缕在她眼前回放,原来她入宫已经这么久了……
“小主,已经到昭阳殿门口了,您请进去吧,圣上已经在等您了……”
望着那雕刻着腾龙欲飞的宫门,她突然停滞了步伐,十指紧紧地捏着衣下的裙摆。
“小主,小主……”察觉到她片刻的失神,李轩轻声在她耳边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李轩侧过身体,却瞥间那个奴才像石雕一般冷森森地站立在他身后。
“看什么看,快走,快走……”
最后凝了一眼,他还是转过身,随着李轩出了宫门。
可是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晨,他的胸口在一瞬之间变得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她终是伸出了手,推开了那扇封闭的大门,扶开层层暖色的芙蓉纱帐,她终于看到了,衣衫半开的君王倚靠在床榻上,他是手里拿着酒觞,一头长发狂妄地散落在肩头,凌长的眼眸似眯非眯地睥睨着她,那种霸气却带着一丝懒散的神情,仿佛是在欣赏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
那是她第二次近距离地看到月隐国的国君。可不知为何,在他的身上,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过来……”他放下酒觞,凝着他,朱唇轻启,却是在夜间投下朦胧的暧昧。
她望着他,挪动着步履,慢慢向他靠近。
他浅笑着,一把拥过她的身体,径直将她扣入他宽阔的胸膛。
然后,他的气息在她耳边纠缠,“你的身体很僵硬,却也很香……”
她回望着他,带着无法形容的孤傲,然后将头轻轻枕在了他的的肩上。
她的举动倒是让他有些吃惊,一般的女人早就羞涩地躲到了她的怀里,而她竟然是这样的大胆,不愧是……
“让孤看看……”他近似温柔地拨开散在她眉间的长发,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昔日那道被狮子所抓的疤痕果然消失了。
“皇后真的好本事,让孤得了一个智勇双全的绝色佳人。”
他拥着起坐起,然后斟了一杯酒,刚想递给她,却被她纤长的手指给拦截了住。
“皇上,奴婢不会喝酒,不如奴婢弹首曲子给您听,你说好么?”
“听皇后她说你琴艺超绝,今夜,孤算是享耳福了……”
君王的话音才落,很快便有宫人捧着木琴而来,她从他的怀里躲开,展开华丽的衣袖捧过琴放在了一旁的香台上。
转轴拨弄了几声,她垂下眼,再抬起时,眼中饱含着尽是绯色的水润,望着他,三分是挑衅,七分是诱惑……
终是,她拨动了琴弦,月色低迷下,那空灵的乐声高高低低,时而如黄莺轻鸣花间戏;长长短短,时而又如高山流水柳下淌……
混混沌沌,那弦音又开始委婉低诉: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指尖还在飞舞着,她的心思却随着曲子飞向了九霄云外。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眸子里的温色渐渐消散殆尽,原来寒风之中无人慰藉是何等的凄凉,她的心正在受着野兽啃噬的煎熬……
月光偷偷地凝在了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环,他远远望之,突然之间,他对她,竟然有了一种深切的渴望。
他站起身,缓缓靠近了她。
一片阴影挡住了她恍惚的视野,她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缓缓抬起眼来,银色的月光下,他的眼里浮动着一丝难耐的情欲。
然后,他握住了她的手,琴弦也随着砸出最后一缕音符。
“够了,不要弹了……”握着她细腻如丝的手,他的眼中涌起波涛一般的狂潮,“如果你想引诱孤,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的掌心从她精致的脸庞一路游移,最后落在了她不盈一握的腰间,他猛地将她抱起,然后走向床榻。
她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袍,身体更是不能控制地颤抖着。
“圣上,奴婢,奴婢再为您跳支舞好么?”
“游戏结束了,孤要你,现在就要……”
君王狂且魅 二十四:芙蓉暖帐
他放下床帘,月光蔓延过屋子,夜静得可怕,唯有那青色的芙蓉帐下纠结着,喘息着,散开在空气中的,尽是令人心悸的旖旎……
暮雪侧过身,身旁却早已没了人影,唯有那皱乱的锦被证明着方才他们的欢爱是这样的激烈。
她欲起身,不想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蹙紧了眉头。
痛,真的很痛,身痛,心更痛……
她拽紧了身下的锦被,望着身下那一抹殷红的血渍,她苦涩地笑了起来。
那一夜,同样是寒冷的黑夜,在西宁阡羽的帮助下,她终于见到了云裳。
深邃的长廊尽头,慢慢走来一抹窈窕的倩影,腰间的流苏随着她轻盈的步子左右飞舞着,然后在百叶灯火的照映下,轻轻朦朦地投开一袭韵色。
她摘下了披在肩上的斗篷,月色斑驳下,她抬起了眼,那张毫无瑕疵的碧颜竟是如此让人震撼,她的美足矣让世间的男子都为之癫狂。
“没有想到,你会约我出来……”她踱着步子,慢慢地走近了她的身边。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暮雪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我从来不会白白帮助别人,你需要支付的是相应的筹码……”
“我可以向你承诺,三日后的此时,皇上会在你的寝室。”
夜的寂静的,她甚至可以听到落叶及地的摩擦声,她望着她,她的眼波入秋水一般流淌过来,渐渐地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既然你都这样承诺了,那好,你需要的事,我会帮你做。”
暮雪微微松了一口起,然后凑近她,在她耳边落下几个微弱的字眼,“我需要你帮我……”
“你!”她的瞳孔蓦然睁大,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她的眼又回复了原来的清明,她凝视着她,突然笑起来,“原来你也会……好吧,复原处子之身方法不是没有,这是那样做的话,会很疼……”
“痛吗?如同真的会痛,也就不必再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了……”
“原来,你和我是一样的人生,没有选择,这辈子我们注定得不到真爱,不过没有关系,失去了牵绊的东西,我们得到的会更多……”
…………
失去了让人牵绊的东西,就会等到更多,暮雪的思绪中浮起那夜她对她说过的这一句话。
她起身,穿上衣衫,视线一转再一次落到了染着血红的床单上,她垂着眼眸,情不自禁地身手去触,然后嘴角泻下一抹浅浅的笑,掺着一点苦涩,掺着一点悲哀……
昭阳殿外,轩辕决迎风站立着,墨色的衣袂在狂风中猎猎飞舞着,他望着眼前朦胧的夜色,深邃的眼底掠开一抹低愁。
这时,内侍总管李轩提着一个木盒走进了他的身边。
“皇上,这个要不要端进去……”
他的视线没有一波的动荡,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森,“李轩,以后这样的事不需要问孤,直接端进去便可。”
————
禄华五年冬,皇帝诏书:
暮选侍,秉性贤淑,柔顺谦恭,恪守妇道,礼范后宫,现擢其为雪昭仪,赐以大印,迁居慕雪居。
云选侍,秉性温良,为人婉约,聪慧可心,甚慰朕心,现擢其为云妃,赐已大印,迁居云阑殿。
钦此……
“谢主龙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在昭阳殿的石阶下,她与她的视线终是相逢,然后付以笑之。
……
承蝶苑
瓷器与镜片破碎的声音杂乱地交织在一起,然后,从那金色帷幔的背后,传出阵阵难堪的咒恶声。
“皇上已经都半个月没有踏入过承蝶苑了,那两个可恶的小贱人,特别是暮雪,她明明已经……可皇上还封她为昭仪,皇上是被鬼迷住了心窍了么?”
白若蝶扬着痛恶的表情,一个挥手,毫不留情地将桌上的茶具摔个粉碎。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要是皇上看见了……”
“皇上……”她恶狠狠地抓住婢女的衣领,满身的怨气狂热地在眼里燃着,“你还不明白么?皇上不会再过来了,我已经失宠了,失宠了……”
“不,不会的,娘娘,皇上只是暂时被那两个贱人迷了心窍,等过些日子,皇上会记起娘娘您的好的。”
“皇上还会再来么?”她的手指颓然松懈,她垂下眼,投开一片阴蒙蒙的云雾。
“会的,娘娘,一定会的……”茗兰握着她的手,眼中带着零星的幻想。
“呵呵,”她突然笑起来,发髻上的珠珞疯狂摇曳着,她望着宫门外,金穗般的阳光,袅袅弥漫在空中的是一种近似破碎的迷雾。
“茗兰,把我父亲拿过来的名册交给我。”
“娘娘,您,您是要……”
“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能保住我的也只有皇后了,如果皇后不愿帮我,我带着这份名册,与她同归于尽!”
她那纤长的十指紧紧地抿在一起,精致的脸上尽是扭曲的恨意。
和她争宠?她要她们全部下地狱!
君王狂且魅 二十五:耳香软语
这一日,风情云淡,但是已入冬的季节,午后的寒风却是十分冷瑟的,空气中还隐藏着一种淡淡的麝兰香。
她与她就坐在云阑殿后花园的落日间对弈。几名宫人分别站开在两人身旁伺候着。
“好久没找暮雪对弈了,不知你的棋艺可曾精进了些?”
她扶着棋子轻轻落下,然后垂开了眼眸,“有没有进步,娘娘一试便知。”
“都说了,私下里,不要唤我娘娘,直接唤名字就可以了。”
她只是落着棋子,垂着的眼一直都未曾抬起。
忽而,一身墨色的他执着宫灯轻缓地向她们走进,她的眼角一掠,那片阴影伴着冷厉的寒风漫入她的视线,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落子的手指正以一种肉眼可视的幅度微微颤动着。
寻了一边站在身旁的宫人,然后她懒散地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人缓缓退下。
她的嘴边敛开一抹淡淡的笑,“暮雪,是你那衷心的下属来了呢……”
暮雪侧过眼,才见西宁阡羽一身爽飒地站在她的身旁。只见他的剑眉下挑,琉璃色的眸子轻轻地凝着她,带着浓浓的愁雾。
“方才皇后娘娘唤你过去,我还在想是为何事,现在看你的表情,我大概能猜到七八成。”
“等等……”云裳举棋打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语,“让我来猜猜,我想皇后是要我们对付承蝶苑的丽昭容对么?”
西宁阡羽凝着她双眸倏然一亮,“娘娘果然聪慧,皇后娘娘要我们除去丽昭容,并且要做得不留痕迹。”
他的话语一出,三人全部都沉寂了下来,心中各自有思。
终于,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想这件事还是由我去做……”
两人的视线整齐地投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云裳开口,“暮雪,你的手下真可谓衷心啊,如果不是内侍那就好了……”
她的视线与他相遇,交融了几分,他冷冷地移开,她暧昧地浅笑……
此时,暮雪水葱似的手指止在了棋局上空,然后她抬起眼,空灵的目光紧紧地凝着她。
“云裳,将军了……”
她的视线落了下来,望着眼前的棋局,她宛然笑之,如月色绽放,竟是如此诱惑。
“暮雪,你的棋艺果然精湛了……可惜啊,”她扣下最后一枚棋子,不动声色地截杀了她所以的退路,“你的心永远不够狠。”
她笑笑不置可否。
输便输了,论攻心机,她怎么都不会是云裳的对手,否则她怎么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就从一名小小的选侍一跃成为皇妃呢。
亭外,落叶似雪,疏疏密密地飘散而下,天灰蒙蒙的,空气中总是沉浮这一抹可视的灰色。
然后在那白玉长廊的深处,君王携着一干宫人正快步往这里走来。
他头枕龙冠,墨色的衣缎上金线绣十二龙纹,缕在腰间的金丝带上配着玲珑宝玉,寒风中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