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忠告有些露骨,她侧过脸,心中难免有些窘迫。
许久,她才艰难地回复道,“我,会注意的。”
身后突然没了身影,他应该是走了吧,这样想着,她突然有些惆怅,其实那天,她这样严厉地指责他,对他是极不公平的,因为她自己,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利用呢。
她对着面前的铜镜,解开绑住头发的绳索,摇头一曳,三千青丝宛如流水瀑布,轻轻洒落在肩头,染白了四周浑浊的空气。
入宫一年半载,她的容貌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她的眼睛已经回复不到当初的轻如止水了,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
她突然好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听从了他的话入了这死牢一般的皇宫,如果,如果她再坚强一些,不被他的感情所惑,现在又是另一番光景。
侧耳倾听,帐外似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拍打着帘子,然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跨入了大帐。
她回头,幽静的眸子缓缓地投开,是轩辕决,他的只穿着亵衣,肩膀还绑着白色的布条,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
望着她,他的脚步顿了顿,似有有些诧异,却又万分的喜悦,他沉默着迈步上来,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暮雪,你回来了,你还活着……”他嘶哑的嗓音隐入她的耳畔,却失去了一切了情感。
“是,我回来了,我还活着……”她重复着他的话语,心绪流转,却像针刺一般痛彻心扉。
缓缓地,他捧起她的脸,凝着她的眸子,他开口道,“暮雪,那日,孤也是自顾不暇,才会忽略了你,差点让你陷入险境。”
“皇上不必自责,臣妾不是平安地回来了么。”她移开眼,他冰冷的指尖触及她的脸靥,让她无法自控地发颤。
“暮雪,孤知道你在怪孤,如今你回来了,孤会补偿你,即使倾尽一切。”
倾尽一切,好么动听的鬼话啊,可惜已经失去了骗人的能力。
“皇上,臣妾好冷。”她依偎在他的胸口,却还是抵不住刺骨的寒冷,身体冷,心更是凉透了……
即使拥抱着彼此,还是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大概这就是他们的悲哀,互相欺骗的悲哀……
几日后,烈焰国军队渡过迷雾森林,竟往断头谷赶来。
因为上次的战略错误,导致五千御林军无故身亡,而月隐皇似乎在军队中的威望也越来越低,甚至很多大臣都不愿听从他的意见,皇宫中早已乱作一团麻线,内忧外患,情况实在是令人堪忧。
一大清早,暮雪便醒了过来,她只觉得身体难受,睁开眼,却发现轩辕决竟然抱着她睡了一夜。
望着他的眉眼,她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她伸出手指,微微触及他的眉宇又迅速地撤离,他没有醒来,这一瞬间,她的心中显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揭开他的鬼面皮,她要看到他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清晨的光束透过白色的大帐,隐隐地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温润的阴影。
她定定地凝着他的脸,带着某种近似穿透的力量,久久地望着。
挣扎着,她再度伸出手,指尖终于触碰到他脸上的面具,只要一下,用力往下一扯,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她的心跳动得如此激烈,似乎要从胸口迸出!
美人冷且娇 话八:妖娆之火
挣扎着,她再度伸出手,指尖终于触碰到他脸上的面具,只要一下,用力往下一扯,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她的心跳动得如此激烈,似乎要从胸口迸出!
她的指尖不能抑制地颤抖着,那一瞬间,她竟然胆怯了,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揭开他的面具,幽幽地伸回手,无力地垂落在榻板上,蓦然间,她惊慌失措。
轩辕决早已醒来,只是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动作,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想看他的面貌,连她也不例外。
他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泛着令人迷醉的光泽,他牵过她是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的脸上,“真的这么想看孤的相貌么?”
暮雪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惊了一惊,下意思地想要抽回手指却被他的蛮力所制止。
“如果你想看,那么还犹豫什么,现在就揭开我脸上的面具。”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没有说“孤”,暮雪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眼,黑暗深邃,能够吸附一切。
突然之间,她竟然有些莫名的害怕,害怕自己触碰到君王的底线,然后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域。
“皇上,我只想看一眼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君,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对吗?”
她凝着他的眼,带着一种幽然的绯色,轻轻地投在他的脸上。
突然,他狠狠地将她的身体揉入怀中,在她的耳边,他留下他灼热的气息,“暮雪,也只有你,如果换做后宫其他的妃子,孤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
“可是,纵使是这样,我在皇上的心里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分量的玩物,随时都可以弃如草芥。”
他的怀抱紧了紧,将她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暮雪,还是在责怪孤,孤前几日就向你承诺过,孤会补偿你,即使倾尽一切。”
听着耳边虚无缥缈的话语,突然间,她举得自己好累,累得不想再睁开眼睛面对将要袭来的狂风暴雨。
“皇上,”军营外响起北辰宵清魅的话语,“烈焰国的军队攻过来了……”
轩辕决松开她的怀抱,连忙起身,穿上军袍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大帐。
望着还在左右摇曳的帐帘,她捡起床榻上的衣衫面无情绪地穿上,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只是刚刚从睡梦中清醒。
当她一身戎装出现在大军的面前,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围绕着她,有审视的,有迷茫的,也有仇恨的……
轩辕决凝过她的脸,眼中泻下一丝隐晦,“暮雪,你的伤还未好,孤已经支了一千兵马现行护送你会黎城。”
“不用了,皇上,唇亡齿寒,月隐国如今正是危难之际,如果陛下有什么不测,臣妾连同月隐国的皇室后宫都无法存活,所以臣妾不会离开皇上,臣妾要与月隐国同进退!”
铿锵有力的话语声掷地有声,轩辕决凝着她,眼中带着隐隐的情愫。
北辰宵远远地睨着她,嘴角掠起一缕苍白的笑意。
寒风瑟瑟,战鼓雷,鞭笞着战马,她握紧长矛刺入对方的胸膛,血染战袍,她侧眼回望,狭隘的谷道中横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天色渐暗,东方却染上了一层火红的印记,然后烟硝漫天,无数身着火衣的士兵举着战旗横扫而来。
暮雪惊了,那不是衣服,而是燃烧的火焰,烈焰国居然将士兵做成火器,恍惚之间,她隐约地听见轩辕决的指令。
全军撤退,全军撤退……
月隐大军在烈焰国的火攻下,仓皇逃窜,短短的几日,五万军队余下五千不到,这样的重创让轩辕决一蹶不振,月隐国的皇宫笼罩在一片空洞的灰色中,难以驱散。
东郊,烈焰国军队驻扎之地。
大帐中,坐着的是烈焰国的高级将领。
将军秦无言,先锋元易,三王子烈如火凝着帐子中噼啪作响的炭火,脸上皆是阴云迷雾。
“砰”的一声巨响,烈如火一下击碎了身前的矮台,年轻俊朗的脸上尽是阴狠的颜色。
“月隐国根本不堪一击,每次对战只会做逃兵,这下竟然还退回了黎城,真是可恨至极!”
“这有什么,我带一万大军就能攻下黎城!”将军秦出征以手复击,信心十足的样子。
先锋元易思虑了片刻才道,“可是黎城易守难攻,贸贸然进攻可能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真是可恨,王子,你还留着那个轩辕漠做什么?他迫死了我朝尊贵的公主,我这就去杀了他!”
秦无言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烈如火还来不得制止,便有一个将士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大帐,正好与秦无言撞个满怀。
“混账东西,如此莽撞,是谁掘了你家祖坟吗?”
“将,将军,三王子,乐陵王他,他跑了……”
秦无言一把将他掷落于地,“混账东西……”
就在这时,又一个将士惊慌地闯进了营帐,“不,不好了,粮草,粮草着火了……”
——————
城郊处,风烟飞卷,肆虐着荒芜的土地上几株无根老树,枯涸的黄叶萎卷在清瑟的寒露中飘曳而下。
他站着身体,一袭灰白的囚衣将他单薄的身子衬如水清淡,他缓缓侧过脸来,琉璃色的眼凝着薄薄的水雾,还有一丝疲倦的空洞。
“为什么……要救我……”
西宁仟羽冷然一笑,“是她吩咐我做的事,你认为我可以拒绝么?”
为什么,她既然已经抛弃了他,为什么还要冒险救他……
他凝下眼,神色的瞳孔已经不复昔日的清明,只是不多短短的几日,他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走吧,日落了,城门快关了。”
“我,已经是被国家抛弃的罪人,我不想回去……”更不想面对她和月隐皇靠在一起亲密的模样。
“现在国家有难,她也正处在危机中,难道你不想回去帮她么?”
西宁仟羽走上前,简单的一句话语便让他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他进退两难,放眼天下,却没有他可以容身的地方。
好吧,既然他的心已如一潭死水,那么就凝聚他身上最后的一点力量,帮助她,守护着她,那么他的日子也不会再像现在一样难捱了。
他随着西宁仟羽,终于跨入了皇宫大门,那是一条噩梦缠身,永无止境的不归路。
美人冷且娇 话九:兵临城下
雾霭沉沉,暮雪行走在深广的宫宇中,迎面而来的的萧凉的寒风,还有脚下及地的裙摆拖曳发出的微细的声响。
暴雨来袭,望着那些裹着行囊,急色匆匆的工人从她身边逃窜而过,暮雪不以为然地笑笑,狡兔死,走狗烹,烈焰国碟骑已经兵临城下,这些宫人自然是要各自奔走逃散了。
“暮雪,暮雪……”
闻得一声清雅的叫喊,她抬起头,循着模糊的视野,她望见宫阙的尽头,一身素色的宫装若隐若现,走得近了,她才看清来人正是云裳及西宁仟羽。
“原来是姐姐,本以为这些个宫人都各自逃难去了,姐姐也会随着出了宫,不想你还能留在这宫中。”
“这是什么话,我是这样的人么?况且我认定,月隐国是绝不会战败的。”云裳执着她的手,斗志十足的样子。
“姐姐,皇上在偏殿休息,他受了伤,你过去照料一下可否?”
“这也好,那我去了。”云裳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远远地凝了她一眼,便快步往昭阳殿走去。
暮雪的视线方才移过头顶,轻轻朦朦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高大的身影宛如神塑,凌长的眼中流泻着朝露一般的水莹,她突然觉得到了嘴边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抿了抿嘴,漏出一丝微弱稻息。
倒是他先开的口,“乐陵王他很好,现在已经平安地回到了王府。”
一语被道穿了心思,她其实并不好过,反而觉得有些歉疚,酝酿了很久才挤出了最苍白的两字,“谢谢……”
他高大的身影微微颤了颤,明知他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两个字,可是偏偏……
许久,他垂着眼角,自言自语道,“入宫只是为了报西宁家的血海深仇,可是现在这个目标在我的脑子里却越来越模糊了,我竟然帮着暴君烧毁了烈焰军队的粮草,”他茫然地抬头,那模糊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倾诉,“我简直就是疯了,对吗?我应该……”
他的心猛然一惊,彻底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拥抱。
“你没有疯,疯的是我,是我逼着你入宫,还逼着你抛弃男子的自尊做一名不耻的内侍,最后还要逼着你帮助你的灭族仇人地域外敌,仟羽,错的是我,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再强迫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阻止你。”
他轻抚着她鬓角的发丝,嘶哑的声音压制着痛苦,“你这是要抛弃我吗?”
她的心泛着涟漪帝痛,犹如刀绞,“我只是想让你活得自由一些。”
“这一辈子我已经注定没有自己的生活了,在这个冷冰冰的宫阙中,唯有你还能在这个时候给我一个拥抱。”
听着他染着轻尘的嗓音,她的胸口涌起一股翻腾的血气,涨得她无比难受。
西宁仟羽突然松开了她的怀抱,凝着她的眼,他咧嘴一笑,“宫中虽然冷清,但毕竟还有人在,要是被好事的人看见你和一个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