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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你知道的,臣妾向来不喜欢喧闹的地方。”
“不行!”他握紧了她埋在被单下的手,语气显得如此坚定,“这一次,孤要于你一同出席宴会。”
暮雪闭上眼,不再回应他的话语,彼此无声,连空气都一同静静沉思,或许是真的累了,很快,两人都进入了梦想。
被单下,埋藏的还有那彼此纠缠的十指。
当清晨第一道曙光泻在芙蓉暖帐上,暮雪醒了,她起身,侧眼去寻身边的人,可是,君王早已不见踪影,唯有那留在被单上的余温证明着他昨夜存在的痕迹。
“韵儿,为我梳妆,我要去雎鸠宫。”
硝烟总算是散了,回到宫中也有几日,再不给皇后请安,恐怕有人要在背后指责她恃宠而骄了。
每一次踏入那座奢华而又冷清的宫殿,暮雪总感到一股焦躁的不安。
穿过前殿的庭院,她清脆的步履声回荡在蜿蜒的九曲长廊上,令暮雪疑惑的是,走在偌大的宫殿里,空空荡荡的,居然连一个宫人都没有。
终于,她来至正殿处,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她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沈媛,早就警告过你,让你将肚子里的孽种打掉,你居然瞒着本宫妄想把孩子生下来!”
“主子,主子,奴婢下不了手,那可是……”
“给我闭嘴!”
断断续续入耳的只剩下沈修仪冷冷凄凄的哭声。
暮雪没有想到她会在此听到这样一番话语,原来皇后早就知晓沈修仪怀孕之事,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和皇后又会有什么关联……
暮雪没有继续听下去,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连忙退出了雎鸠宫,然后原路返回了慕雪殿。
她显得有些慌乱,甚至连步履都不稳,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她苍白的脸颊才稍稍回复了一些红润。
“韵儿,韵儿……”
她寻着四处,轻轻地唤了几声却不见侍女的踪影。
于是她起身,走至里屋,拿起摆在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
连续喝了几口,她的心终于平稳下来。
这个时候,她发现了摆在贵妃椅上,那一件浅金色纱裙。
她伸手将纱裙展开,在阳光下,那一条条由金丝缕成的彩蝶在阳光下的折射下绽放着异常耀眼的光芒,华美如斯。
那是,金缕玉衣……
暮雪深褐色的瞳孔蓦然睁大,他居然要她穿这一件衣服和他一起出席宴会。
他准备将皇后至于何地?
她的手指轻轻松懈,细腻的裙摆从她掌心滑落。
这件衣服,是他对她的试探,她是决计不会穿的。
今日的夜来得特别的快,她粉黛略施,将瀑布般的长发挽成了凌云髻,以通透的玉钗点缀。
衣衫,她则是选了一件逶迤拖地的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清爽而不失优雅。
待她整理好衣装,伴着一声扬长的“皇上驾到”,身着深墨色龙袍的君王已经出现在她寝宫的门口。
看到她的装扮,他不禁微微蹙了眉,“孤不是差人将衣服送来了么,你怎么不穿?”
“皇上没有说一定要让臣妾在今夜穿的啊。”
轩辕决走上前,这个比夜还要鬼魅的男人正用一种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流动,他说,“既然你已经穿戴好,这件金缕玉衣就等下次宴会再穿好了。”
暮雪优雅地欠身,“臣妾谢过皇上。”
“怎么?就一件衣服爱妃你就满足了……”
暮雪垂下眼,目光落在月光的阴影上,她轻声答道,“君上,臣妾,只是一个女人……”
轩辕决伸手挽过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身体,他传给她火热的温度,“爱妃如此为孤,孤怎能委屈你呢。在宴会上,孤准备了礼物要赠于你。”
“君上,别让后妃和大臣们等急了,我们走吧。”
“好……”
这一次的宴会设在籽仙台,层层叠起的月白宫殿下俨开的院子,院子里植满了从各地运送来的梅花。
寒冬,霜露浓重,浮浮沉沉地笼在空气的夹层中,这时,梅花开得正艳,疏影横斜,有含苞绽放的娇羞,更有怒放时的艳丽。
当君王携手暮雪缓缓走入席间,早已就座的大臣和后妃都起身相迎。
暮雪的眼轻轻扫过坐席,不经意间迎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她的手指微微一颤,迅速将目光收回。
轩辕决在龙座上坐了下来,又示意暮雪坐到他的右侧,暮雪一愣,踟蹰着脚步,迟迟不肯就座,轩辕决抿着嘴角,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她这才勉强入座。
即便如此,她还是如坐针毡,侧眼看了看坐在君王右手边的皇后,她正品着花茶,目光并没有在暮雪身上逗留,她又侧眼看向身后,霓裳含笑着,那沉稳的目光不带一丝惊讶。
暮雪惊叹,轩辕决居然将她安排在他的身侧,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用意?
这个时候,君王的视线落在了皇后身上,轻柔的话语,好似闲话家常。
“孤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多亏了皇后在后宫操持。”
“皇上过奖了,这些不过是本宫的分内之事,倒是雪妃……”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的兴味绕过暮雪的身体,“她一路陪着皇上,几经生死,您应该好好赏赐她才是。”
“这个孤自然有数。”
“那,皇上,你准备怎样奖赏雪妃?”
他侧眼凝着暮雪,她依旧端庄地坐着,那些破碎的落叶伴着寒瑟的风飘飘洒洒地抚过她发梢,落在她雪白的貂绒大衣上。
他默默地看着她,嘴边凝起一缕细致的浅笑。
“李轩……”
“奴才在……”
“宣旨……”
李轩站在御座旁,将那段明黄色的绸缎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暮雪,贤淑丽质,品貌纯良,为后宫之楷模,故擢其为皇贵妃,尊号‘雪’,钦此……”
暮雪慢慢转过身来,她凝着君王,灵动的眸子隐过一丝惊讶和忧虑。
“爱妃,接旨吧。”
她连忙出席跪接旨意,双手奉着卷秀,宛如千金重。
这时百官皆离席,并整齐地站成两排,恭敬的向她下跪,“祝贺皇上,祝贺贵妃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送她金缕玉衣,原来他早有打算,只是要她蒙在鼓里,然后将她推到刀口浪口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惊喜么?
“众卿家都平身吧。”
“谢皇上,谢娘娘……”
擢升过后,晚宴才正式开始,伶人们奏乐,舞姬们翩然的长裙在空中回旋。
百官们开始互相敬酒,各自说着一些寒碜的话语。
皇后端起酒杯狭长的凤眼轻轻落在暮雪身上。
“恭喜啊,雪贵妃,本宫敬你……”
“多谢皇后娘娘提携……”
暮雪回望着她,然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她将酒觞放于桌角,视线无意识地落在皇后身旁。
“咦,皇后娘娘,今日怎么不见沈修仪?”
“哦,沈修仪昨夜感染了风寒,所以不便出席宴会。”
暮雪轻易地将皇后眼中闪过的异色收进眸中,感染了风寒?恐怕是肚皮渐大已经到了难以掩饰的地步了吧。
这个时候,暮雪最不相见的人端着酒觞从席中走了出来。
“皇兄,恭喜皇兄打了一场精彩的胜仗,臣弟,臣弟敬你……”
君王杯中之酒还未满,他便自顾着自己饮下了酒水。
微醺的醉眼,轻浮的步履说明他已经有些醉了。
轩辕决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轩辕漠却依旧在御座面前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完全没有节制,他甚至将视线挪在暮雪身上,大胆地逗留。
“雪妃,哦不,贵妃娘娘,您永远都是那么美丽纯白,就想这飘洒在空中的白雪一样,呵呵……现在当上了贵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高兴了吧……”
轩辕漠已经开始语无伦次,而君王的脸色越来越差。
暮雪无法,只好装作不经意将茶水打翻,然后借口换衣提早离席。
她就像一个逃犯似的仓皇退了出来。
站在寂寥的夜空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一颗心跳得不由自己。
身后终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暮雪转过身,原以为是轩辕漠,不想却是西宁。
还不等他开口,他便抢先一步说道,“不好了,方才乐凌王将酒水溅在皇上的衣服上,皇上大发雷霆,举剑要杀乐凌王!”
“什么!”暮雪猛然一颤,她才出来一会儿,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快带我过去!”
暮雪跟西宁又急匆匆地赶回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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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冷且娇 十一:相思成殇
在汉白玉石阶两旁排开的百叶灯照耀下,整座籽仙台都绽放着犹如白昼的光芒。
暮雪提着旖旎拖地的裙摆,从僻静的小道上匆匆走入席间。
那时候,舞姬和伶人已经退去,偌大的庭院唯有那稀疏过儿的风声,暮雪朝着御座看去,只见君王正凌然站立着,左手持剑,右手紧紧地按住剑柄,低垂的眼角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而乐凌王轩辕漠则是正对着君王,此时他的酒已醒,细长的眼久久地睨着君王,他高高扬起嘴角,露出的笑容孤傲却又冷涩。
席间的官员何尝见过如此架势,即便想要插手,恐怕君王手里的剑也不容许他们多说一个字。
园中的空气顿时萧瑟起来,甚至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呵呵,皇兄,怎么不敢拔剑,你的眼里不是早就容不下我了么,你不是早就想杀了我么?”
“轩辕漠,你太放肆了,别以为孤不敢杀你!”
轩辕漠不屑的嘲讽,“既然如此,你何不拔剑杀了我,反正死在你手上的皇子又不止我一个。”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得想要送死吗?那好,孤这就成全你!”
君王怒不可遏,宝剑终于出鞘,他执着剑,锋利的刀锋划开静寂长空,冷冷地抵在了轩辕漠的颈口。
不要!
暮雪在心里呐喊,她跨步上前却被一双手按回了原地,她回头,视线从那双白皙的手一路寻过,直到对上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是云裳。
她附在暮雪耳边轻声说道,“不要过去,此时你再去插手,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
“别冲动,会有人出来打圆场的,但这个人千万不能是你。”
云裳说的不错,君王多疑,本来就对他和乐凌王之见的事有所挂怀,要是她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乐凌王说话,只怕会火上浇油。
按下心中的那团忧虑,她紧紧地抓住衣下的裙摆,一双杏眼牢牢地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睨着面前那个不怕死的男子,君王冷酷的眼里迸射出熊熊燃烧的烈焰,“给你一次机会,当着所以人的面向孤认错,孤就饶了你。”
“要杀便杀,你不会害怕得连剑都握不紧吧?”
“轩辕漠,你这是自寻死路!”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王的权威,当君王的剑光闪过,所有人都认为乐凌王活不成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王的长剑被一个侍卫挡了下来。
那个侍卫是皇后身边的人。
于是君王将愤怒的目光转向她,“皇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阻拦孤!”
“皇上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皇后优雅地起身,嘴角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月隐国大败了烈焰军队,而且皇上又加封了雪妃为贵妃,双喜临门的日子怎么能让它沾满血腥呢,这也太不吉利了吧,皇上,您说是吗?”
君上脸上的神色稍减,又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将长剑放下。
“既然是皇后开口了,孤自然不会驳你的面子,只是乐凌王大逆不道,一定不能轻饶!”
“都是自家兄弟,皇上何必斤斤计较,依臣妾看,还是遣他回府闭门思过一阵子,您觉得如何?”
轩辕决眯着眼打量着他的皇后,“孤怎么觉得你是有意在帮乐凌王。”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无论今天谁求情,孤都不会轻易饶过乐凌王!”君王又恢复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态,“来人啊,把乐凌王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发配景园充作奴役一个月!”
侍卫将轩辕漠从地上架了起来,他抬起眼,冷笑,“呵呵,你不杀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看着轩辕漠狼狈地被人拖走,暮雪的胸口一阵发瑟,她终是不忍看到他这幅样子。
因为今天的局面都是她一手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