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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涩一笑,拈指弹下落在肩上的那一片残叶,叶子轻轻摇曳最后落入她的手心,她托起双手,柳袖飞舞,再度将残叶放生于天高海阔之间。
这一切都是如此清新自然,她婀娜秀美的侧影,早已使路过亭芳院的乐凌王——轩辕漠望而失魂。
这个女人冷魅脱俗,骨子里存着一身傲气,如此特别倒叫他有些怦然心动。
暮雪转过身,不想会在长廊上遇见自己最不想遇见的人。
眼看着轩辕漠大走向前走来,慵懒的目光随意却又频频对上她的视线,暮雪只好欠身向他行礼。
“暮选侍怎独自一人,方才是从皇后娘娘的寝宫出来么?”
“是。”
“哦,皇后娘娘都与你说了些什么?”轩辕漠紧紧地凝视着她,看她从容不迫的反应,莫非皇后没与她提起他的事?
“皇后娘娘只是与臣妾说了一些日常的琐事,如果王爷没别的事,臣妾便先行回清华殿了。”
暮雪欠起身,方要挪开脚步,不想轩辕漠转过身,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
感觉到那掩藏在宽大衣袖里渐渐发凉的手臂,轩辕漠狂放不羁的脸上露出一抹短暂的笑意。
君王狂且魅 话七:月之隐喻
感觉到那掩藏在宽大衣袖里渐渐发凉的手臂,轩辕漠狂放不羁的脸上露出一抹短暂的笑意。
“跟着我不好么?至少我能给你一片自由的天空。”轩辕漠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可惜那双清澈似水的瞳孔里除去冷清就只有灰暗的空白。
自由?这个曾经苦苦寻觅的词早已与她失之交臂,要是以前她或许就心动了,可惜那个她已经死去,那份过往的憧憬也就随着付之流水了。
暮雪不留痕迹地抽会手,手腕间还隐隐残留着他的温度,不可否认,轩辕漠是个出众的男子,尤其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震慑着一种温柔而又致命的诱惑,如果换作其他人难保不会怦然心动。
可惜他遇到的那个人偏偏是她……
“乐凌王,我将是你皇兄的女人,所以,以后请注意您的举止。”
“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攀上枝头做凤凰了么?看来是我看错了人……”一声难以抑制的叹息从他的口中泻出,在蜿蜒的廊角上画出一抹不为人知的落寞。
“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暮雪理了理拖沓的裙摆,挪开脚步进过他的身边,再一次确定地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他……不是一个惜花之人,日后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谢谢……”
凌然一阵冷风抉起他鬓角的长发,他淡淡地直视着她远去的方向,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女人面对他的质问怎会有那份淡然若定,要是普通的女人,他何至于对她心生情愫。
他回头,亮如幽兰的长发顺着他的步伐在空气中一丝一丝分开,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缠缠绕绕,竟是解不开的死结……
回到清华殿,暮雪屏退了守在门口的侍女,独自一人站在窗口沉思。
月色朦胧,皇宫的夜晚虽然是冷清的却还是很美的,这些天她总是在窗前守候,在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甚明了。
风起了,夜渐渐凉了,她转过身,回到里屋,取了一件长绒雪衣披在了身上,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闪动引起了她的注意,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气定神闲地走出内室,果然有一个男子鹤然站立在窗口,一身黑色的衣衫,一头乌黑的长发不受约束自然散开在肩头,一缕一缕垂落在腰际。那脸是用黑布蒙着的,唯独暴露在外的那双眼睛正炯炯地凝视着她,恨不得要剥开她的身体看穿她的一切。
暮雪神色自然地在茶几旁坐下,指尖触碰到桌上的茶具,炽热的温度透过钧瓷一丝一丝晕进她的手心。
“过来坐吧。”
黑衣人微微怔了怔,依旧站在原处纹丝未动。
“站在那里作甚,夜很冷,坐下喝杯热茶。”暮雪再一次邀请他。
他终于还是跨开脚步,挪开凳子坐在了她的身旁。
“你很镇定,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若想杀,我早已死在你剑下了,不是吗,西宁阡羽?”
西宁阡羽心中一惊,如苍鹰般犀利的眸子仅仅地钳视着面前的那个女子,怪不得她能如此镇定,原来她连他的身份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用再隐瞒什么,是冥玥让我来的。”
虽然她尽力保持着一颗镇定的心,但在听到他的名字时,她的手指还是不能自持地怔了怔。
“既然是他让你来的,那么你以后只能留在我身边听从我的吩咐了。”
“听你的?呵呵……别忘了,我是被你们骗来的。”
“你要真不想与我们合作,谁也奈何不了你。可是你没有,因为你比谁的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暮雪笃定地道出他心中所想。
被人一语道破心事的感觉并不好过,西宁阡羽隐忍着,要不是为了复仇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掐死这个女人。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西宁阡羽极其不悦地说道。
“月隐皇见过你么?”
“没有……”
“我身边正要缺少一名内侍……”
“砰!”西宁阡羽立刻暴起,眼神更是阴笃得可怕,“你竟然要我做内侍!”
“我说过了,你没有第二个选择,做我身边的人对你来说是一个复仇的绝好机会,难道你忘了你西宁家的灭族之仇了么?”
“我不会忘,我没日没夜地苦练武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手刃暴君!”
冷洌的双眸之间散不去的是强烈的澈人心骨的恨意,西宁阡羽竟然有了一瞬间的妥协,但是一想到是内侍,他的眼底又发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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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仪训在连绵的雨期中画上休止符,在放眼整个后宫以姿色而论,暮雪以为第一个得到月隐皇宠幸的必定是云裳,可是没料到她还是棋差一招,往往最不惹眼的人却在此时给予众人致命的一击,而她竟然成了别人踏上荣位的垫脚石。
午后,天边月华如银,日光灼灼,明媚的阳光和着苍茫的天际疏影横斜,清气朗朗,飒爽的秋风泽被着着整个皇宫,展视而望,御花园内芙蓉花瓣落英缤纷如雪飞舞,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恰好是空闲,彩衣邀来暮雪一同在御花园内散步。
“姐姐,整日待在寝房里多闷女呢,有空出来走走不是很好么……”彩衣拉着暮雪东顾西走,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喜悦。
暮雪敛神,很明显今日的彩衣是进过一番细仔打扮的,一身白衣胜雪内覆粉桃花抹胸,一头长如瀑布的黑发以自然韵高,以芙蓉拈花为珠珞,神女之姿,翩若惊鸿,这样一对比,突兀之余,暮雪垂眼略过自己随意的打扮到是有些像她身边的侍女。
这时,彩衣不经意地发现暮雪身边多了一个宫人。
“姐姐,这人我怎么没见过?”彩衣伸手指着跟在暮雪身后的宫人,疑惑地问道。
“哦,这是前些日子朱公公分配下来服侍我日常起居的内侍,”暮雪回身明亮的视线轻落于他身上,“莫语,还不上来给主子请安。”
男子垂着的视线依旧不起任何波动,他上前来,恭敬地向彩衣作揖,“小主吉祥。”
“声音倒是干净透彻,抬起头来……”
男子不卑不亢地抬起头,印上她眼的是一张很平庸的脸,还算白净,只是那双眼睛,深邃幽静,隐隐流露出一波低愁。
“姐姐,这个奴才不错,不如借妹妹用几日可好?”
“莫语入宫的时日尚短,很多事情总是做不完全,等我将他调教好再送于妹妹岂不是更好。”
彩衣细细思量了片刻,微微一笑,便拉着暮雪走开,只是她浑然不觉站在身后的男子表情已然石化。
易容换面,化身内侍,还要忍受女人的差遣,这样的屈辱他如何忍受得了。
暮雪也察觉到了他的脸上的僵硬,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他离开了御花园。
屏开宫人后,彩衣倒显得更为欣喜了,而暮雪还是展着一张冷清的面孔,心里却对彩衣今日的举止有些疑虑。
“欸,姐姐,看那边有个湖泊,我呀,最喜欢在湖边戏水了……”
不等暮雪阻拦,彩衣已然飞展着步伐往那潭湖泊走去。
暮雪怔怔地望着彩衣远去的方向,银色的湖水华丽如月,却透着丝丝诡异,直觉告诉她这个湖不是一个普通的湖泊。
“彩衣,彩衣……”她连忙紧随了上去。
彩衣蹲下身子,雪白的衣衫飞抉没入湖水之中,湖面漾开一圈圈微弱的涟漪。
“姐姐,你看这个湖泊多美啊,以前我怎么不知这御花园内有这么一个湖呢?”
“彩衣,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咦,姐姐你看多神奇,湖水还能泛起雾气,而且整个湖竟然被满园的芙蓉一份为二。不如我们去另一头看看。”
彩衣兴致勃勃地拉着暮雪的手,拨开那簇拥得万紫千红的芙蓉花叶,另一片湖面俨然呈现在她眼前,透过模糊的视线,她隐隐约约看见了湖水中那抹不甚清明的身影。
那,分明是一个浑身赤体的男子!
君王狂且魅 话八:被贬为奴
彩衣兴致勃勃地拉着暮雪的手,拨开那簇拥得万紫千红的芙蓉花叶,另一片湖面俨然呈现在她眼前,透过模糊的视线,她隐隐约约看见了湖水中那抹不甚清明的身影。
那,分明是一个浑身赤体的男子!
“彩衣!”
暮雪伸手欲拉彩衣的手臂,不想彩衣却快她半步拽住了她的流云水袖。
“姐姐,你做什么,妹妹只是不小心将碰落了你的发簪,姐姐何以这般动怒……”
五彩斑斓的霞光在两人纠缠的身影中投放开来,泛着云雾一般虚无缥缈的轻幽光泽。
暮雪的微怔的指尖霎时变得惨白,她睁着玄色的瞳孔,将彩衣溢在嘴角的那抹冰冷的浅笑深深地刻入心底。
“扑通……”落水溅得三尺寒,银色的湖面漾开一朵朵隐晦的涟漪。
“唔……姐姐,姐姐救我……”
彩衣娇弱的身躯在湖面上扑打,这般激烈的响动还是引来了湖中之人。
微波泛动,水光粼粼,隐约之中,一抹蜜色的身躯附上前来,伸手拦过了彩衣的腰身,水花继续摇曳,那抹身影抱着她缓缓潜上了岸。
云雾渐渐散开,暮雪终于看清了来人,身形挺拔,晶莹的水珠从他古铜色的肌肤上低低滑落,消散于空气中,尤其那张如刀凌刻脸有着高山雪水般冰冷和透人骨髓神态,只是他的半边脸颊是用黑色面皮覆着的,所以看不清他的相貌。
此时男子正居高临下戴睥睨着她,暮雪跪在原地,冷清的面容宛如冰雕玉刻。
其实在彩衣故意落水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明白这一切,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正是月隐皇——轩辕决。
而面前的那个湖泊正是皇家御湖——雪银湖。
她的嘴角微颤,掷于裙摆之间是手掌慢慢动曲成一个圈,粉色的豆蔻嵌入掌心,她轻咬着下嘴唇,忍着发涩的忍痛。
“皇上,皇上……”守湖的侍卫终于姗姗来迟。
“孤无碍……”轩辕决如鹰般的眼眯着,细细审视着怀中娇弱的身躯,软香枕玉,他有多久未近女色了?
他不由将怀里已然昏迷的女子更抱紧了些,湿漉的长发紧贴着他蜜色的胸膛,勾勒出荡人心魄的妖冶。
轩辕决挪开步履又像是记起什么来微微停顿了动作。
“把她送入浣衣院。”
没有多余的话语,冷冷清清地在她身上烙上驱逐的印记,暮雪终于扬起下颚,漆黑的眸子紧紧目送着轩辕决离开,那紧抿的红唇向上晕开,展开凄美的笑颜。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彩衣。
彩衣的计谋并不能算高明,甚至还有些低浅,可是细心的她却集合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一切都拿捏得加到好处,轻而易举地将她从人间打入地狱。
可惜她还是棋差一招,要不是她故意在她身边放出月隐皇常常会在午后游御花园的讯息,凭着彩衣的心机必定是急着争宠,这样她便顺理成章地做了彩衣的踏脚石。
只是彩衣她算不到的是,这般心急,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传说中月隐国后宫的女子没有人能活国一个月,无论是真是假,马上就能见分晓。
在侍卫的野蛮的驱逐下,她一身素衣来到了皇宫中最低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