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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搞得满城风雨,如何叫他咽得下这口气。
文轩刚要向门主起奏弹劾萧权,却没等他跨出一步说话,被那萧权小人抢先说道:“门主,昨日北襄府流言满城,想必门主已是得知一二。看来今日朝会,咱们就该好好议议属下昨日遇袭一事。”
“你这萧小,陷害于我,如今还想以假弄真?”文轩实是气不过,微微走出行列,瞪着萧权一副懊恼的表情说道。
“门主,武帅萧权搬弄是非,嫁祸史太夫,实则乱我门中大纲,离我门中弟子之心,理应弹劾萧权!罢免其武帅、门中长老二职!”这时,文轩身后的同僚兼好友张公泰(内阁府相太夫)帮理道。
“恳请门主弹劾萧权之职!”在场的所有内阁府文臣齐一跪下。
萧权早知这群酸儒之士同流合污,与那文轩老儿同穿一条裤出气;听得张公泰一席话,他不为所动,望眼向张公泰道:“公泰兄,我指责史太夫文轩,你为何如此激动,莫非昨日暗杀一事你也参与一份?”
“你………”张公泰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长老,我知你与我政建不同,却没想到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简直羞愧于我堂堂众生寺。”
“哼。”
萧权一声冷笑,欲要继续争执下去,这时殿堂上的雁慕行已是看了半晌,这才缓缓道:“众位莫争。萧长老,你指史太夫暗地勾结魔界,派人杀你,可有实证?”
“门主,若是属下没有证据,岂敢胡乱猜测。”话落,他从帅服袖间拿出一张锡箔白纸,呈给了门主身边的侍者,道:“此信乃是昨日我外阁府半路截道的一只飞鸽,请门主示下!”
侍者接过锡箔白纸呈给了门主,雁慕行铺开白纸一看,信中写道:“萧权未死,望史太夫静心等待下一个绝佳时机,左裳。”在信的尾面,盖着一只蓝色印章,章中有‘左裳’二字。
雁慕行不由一惊,这信中印章的确出自魔界天心宗,并且左裳此人正是天心中八大长老之一。
“想必各位对左裳此人都有所耳闻,他便是天心宗当朝长老,位高权重,掌管魔界八支精锐魔军。江湖人号称‘魔界第一刀’,这信中道出了他和史太夫有着密切的来往关系,文轩你还说自己没有勾结魔界?!”萧权一手指向文轩。
雁慕行使了个眼色,侍者接过他手中的锡箔白纸转交递给了史太夫手上,当文轩拿着这张信纸念完后,双手不禁微微颤抖,口齿不清的说道:“萧……萧权,你敢陷害于我!门主,这是假的!”
“史太夫稍安勿躁。”雁慕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望向萧权,眼神带着一丝凌厉:“萧长老,你出示的这封信纸万一只是左裳的一场独角戏,凭什么认定史太夫就和魔界勾结?这或许就是魔界的一场阴谋,借此崩离我与臣中的关系,借此让我对史太夫起了疑心;要知道,史太夫早在先父在世前就效劳我众生寺,先父辞世之时,曾对我说过,文不知问史太夫(文轩),武不定就请教萧长老你呀!”
雁慕行的一句话,说得让在场的所有人低下头去,文轩跪倒在地,满脸噙着泪水:“多谢门主告知,多谢老门主对老朽的信任啊!大恩大德,老朽愿一生效劳众生寺。”
张公泰扶起伤心过度的史太夫,对着殿堂众人道:“史太夫一生为众生寺瞻前马后,效劳到老,勾结魔界?纯属造谣!”
“对,史太夫绝不会勾结魔界!”身后的文臣异口同声道。
一旁的萧权在心中暗自发笑,瞻前马后?这群老家伙也就只会须溜拍马,不过嘴皮上的功夫。门中战乱,他们身在何处?中原边境被它界肆虐滋扰,是何人镇压?这些全都是靠自己一手稳定。
“我知门主不信,所以单凭左裳的一封来信并不能认定史太夫勾结魔界之罪!所以,属下还有人证!”
“人证?!”殿堂众人膛目结舌的望着萧权,雁慕行此时也一惊,连忙道:“有何人证?”
“宣人证上殿!”萧权一挥手,大殿门前几位侍兵押着一名中年男子上了殿堂中央。站在一旁的文轩见到此人,特意擦拭眼泪定睛一看,惊呼道:“家才?”
“禀告门主,此人正是史太夫府上的管家,齐家才。”萧权指着身旁跪着的中年男子,他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想告诉大家这个任职史太夫府上的管家就是人证。
“家才,你为何出现?”文轩一张精瘦的脸上渐渐抖动起来,他想不到这个人证竟然是自己府上的管家。
管家齐家才只是微微看了一眼文轩,接着望向殿上宝座的雁慕行,道:“门主,这是史太夫命我今早放飞(飞鸽传书)的一封信笺。”齐家才说着便从口袋拿出一封信来。
“快快呈给我!”雁慕行在也按捺不住激动,当侍者把信笺呈给他阅读时,整个殿中沉陷入一片凝静中。
‘啪’得一声,雁慕行把眼前的楠木案桌一手劈成两半,众人大惊失色;雁慕行强忍着怒气把手中信笺丢到文轩面前:“文轩,你自己好生读读,念给大家听听!”
文轩老泪纵横的捡起地上的信笺,小声念道:“刺杀萧权一事,已是打草惊蛇,他定会追查到底。望左长老半年来不得再与我有书信来往,门中若有其它事变,我定会想办法转告天教(天心宗)。”寥寥几段字句,却在尾面盖出了文轩的印章,就这个印章足以证明他与魔界确实存在勾结。
“萧权!你……你好卑鄙!”文轩当场撕掉信笺,一时心急交瘁,殿堂之上活活吐出一口鲜血,溅了满地。
所有文臣皆是跪倒在地,不敢言语,生怕引火烧身。萧权此时抱拳请示道:“门主,人证物证皆在,即便是文轩撕掉信物,他也毁不掉上面亲自盖下的印章,望门主示下!”
雁慕行伤心欲绝,半晌摇摇头,说道:“拿下文轩,关押大牢,待隔日详细审查!”
“拿下文轩!”萧权一声令下,门殿涌入数名侍兵,把殿中的文轩硬生生的拖走。
“门主,还望明察!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满口是血的文轩在侍兵的押困下发疯似的大叫。
当日傍晚,萧权带着一只匡篮走进了北襄外阁府大牢,牢中狱兵见萧长老到来,急忙行礼,他挥手阻止,示意狱兵别出声;当狱兵打开一座牢房的铁门时,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颓废的坐在地上,即便是萧权走进牢中,他也当做视而不见。
“史太夫,您一把年纪了,一天不吃不喝怎行,我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些酒水和饭菜。”说着,萧权把手中的匡篮放在老者的身边。
“哼。”一头散发的文轩稍稍抬眼膘了一眼萧权,冷笑道:“萧小,老夫今日这番下场,你早已期待许久了吧?”
“史太夫言重,我等小辈岂敢对您不敬!”
“真是名副其实的小人,说话都如此虚伪!想当年,我在先主身旁效劳,尔等还在甲字辈做个小小弟子吧?”文轩对空招呼着抱拳说道。
“对,若不是史太夫提醒,我差点忘了当年史太夫在先主面前还提拔过我,这等恩情,晚辈永记于心。”
“萧权,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夫今日之死,便是你明日陪葬之时,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萧权独自点点头,道:“看来文长老此刻食我的肉,饮我的血也难解你的怨恨。晚辈走便是,可惜啊,你勾结魔界,不仅害了你自己,还害了你一家人。”说着,萧权出示了一张由门主下发的批文。
文轩一见,当即愤怒万分,起身想抢夺萧权手中的批文:“萧小,你这厮如此狠毒,你陷害老夫不够,还想抄我家门!”
萧权一掌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轩推到在一旁,冷言热语道:“这可是门主示下,我只是领命行事,文轩老儿,怪就怪你每每朝中与我作对,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众生寺,可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不除掉你这个隐患,我还怎么在门中立足?”
“哈哈,你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萧小,我文轩活至现今,从未开口求人,你已经达到了目的,老夫只求你别伤害我府上的家人!”
“文长老竟然有求于我,晚辈如何都得卖个情面,只是……”他说着凑向文轩的耳旁。“只是你现在还活着,我这颗心呐始终放不下,尝尝我给你带来的美酒,或许我一高兴,这张批文就当做萧某从未收到过,文长老可要仔细想清楚了。”说完,萧权大笑一声,跺出了牢房。###第十四章 联名上表
萧权一走,独自留在牢房里的文轩一脸死灰,他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这一劫再也难逃;为了家人着想,他盯着匡篮望了许久,一会儿他慢慢揭开盖子,里面装着一壶稻香村和几碟菜食,他拿出稻香村,忽然举起对着半空,口中念道:“老门主,老臣随你来了!”说完,咕噜一口喝了半壶。不多时,只见他满脸煞白、神色呆滞,两腿发软倒在地上,他的身体瑟瑟发抖,渐渐死去。
出了牢房外的萧权步上了马车,这时马鞍前的车夫对他轻声细语道:“主上,门中所有弟子聚集在众生殿堂,联名请求门主宽恕史太夫文轩。”
刚爬上车帐内的萧权不由一惊,说道:“哦?竟有此事?速赶往众生寺。”
车夫得令,立马甩鞭驱行,一边驾马一边担忧的说道:“若是寺内上下弟子齐心合力,门主不得不三思而后行,到时史太夫即可放出大牢。”
帐内的萧权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阴霾之笑,只见他右手中握着的批文捏成一团,笑道:“即便是弟子们联名上讨,恐怕也为时已晚。”他深知文轩性情,自己只不过向他出示了一份假批文,门主根本没有派他去抄文轩的家府,以文轩重情重义的性子,估计此刻他已死在牢中。
“主上高明。”车夫满脸诚服,驾着马车缓缓驶出了北城门,向着众生镇开去。
“阿鬼伤势如何?”萧权忽然问道。
“弟子已把他护送到鬼医手的阁中治疗,他的伤情有些危机,不仅右臂不保,而且体内淤积多道剑气,功力至少废了一半。”
“鬼医手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医师吗?为何连阿鬼的功力都保不住!”萧权不禁大怒,阿鬼平日是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手下和亲信,他对自己忠心不二,如今半生半死,怎叫他不气急。
“主上息怒,勿怪弟子多嘴,昨日遇袭的杀手个个身怀绝技,并且拥有仙法,鬼杰一战能保住性命已然是奇迹了。”
“鸣玉,阿鬼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但务必提醒鬼医手好生治疗,不然我叫他天下第一医师彻底在江湖中消失,你尽快查清我那师弟的行踪,我要把这群法仙门的余孽一网打尽,决不能让他们祸害到众生寺。”
“弟子领命。”
众生殿堂,门外聚集甲、乙、丙辈弟子,以各辈太师带头,领者张公泰高举一张联名书表跪在殿外,请求门主面见,可不知为何门主闭上殿门,不以接见。
在史太夫关押大牢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众生寺后,所有弟子和太师都想不到文轩会勾结魔党,暗杀萧权,以文轩门中人望,他一心为寺,可谓呕心沥血、忠贞不二,大家都不相信这个消息属实;于是文轩身边的政友联合弟子上下,起名上表,这才闹到了众生殿堂。
人群中,赵木之和慕容迁两夫妇带领甲子辈所有弟子在殿堂外跪候,二人曾受过文轩的指点,并且在府上做过听客,可谓是有着一日师生之情。两夫妇得知文轩打入大牢,不禁感到痛惜,这才在张公泰的号召下来到众生殿堂,其他太师皆是如此。
不时,萧权领头带着他外阁府的一支侍兵缓缓向众生殿堂走来,看见堂外人山人海不禁让他感到震惊。只见他来到殿门前,稍稍打量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张公泰,然后逼发内功,吼声道:“众生寺所有弟子听令,速速离开殿堂,若有不遵者,休怪本长老依法行事!”
所有弟子见是萧长老出面,纷纷低下头去,喧嚣之声一下变得十分沉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莫望对着一旁的莫希道:“妹妹,快看,是萧伯伯。”
“我看见了,你头别昂那么高,别让萧伯伯看见我们!”
“为什么?”莫望好奇一问,他觉得今天的场景比城府里的繁荣景象还要热闹许多,众生寺弟子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在一块,还是头一次。
“你傻呀,我们现在是联名上奏,史太夫是被萧伯伯打入大牢的,此刻我们跪在这,就等于在反对萧伯伯!”莫希轻声解释道。
“哦。”莫望这才知其中利害关系,赶紧把头低下。
“赵太师、慕容太师、司马太师、王太师……”萧权见弟子不为所动,便把目光一个个的转向太师的身上,他知道只有先说服这些太师,才能让所有弟子离开。
“几位太师,本长老在此请求你们,速速带领自己的门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