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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晚上赶,但是有了严二娘带,再加上十五个人都是绝顶宝马,所以速并不慢,第天晚上就已经进入新化县境内。
现在已经是四更天,必须尽快找一个地方落脚。不然的话,一个年轻男,带着十四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想不引人瞩目都不行了。
延陵镇西北八里多的地方已经非常僻静,这里是进山的一个口,基本属于荒无人烟的地方。
就在熊储认为这里非常偏僻的时候,大左侧突然出现一栋房屋。
一盏白色灯笼散发出昏暗的光亮,门楣上似乎还有一面角形的杏黄旗。
“咦?”
熊储的目力最好,距离还有二十多丈远,就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家客栈。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荒山野岭不,深更半夜里两扇大门竟然开着,也不担心偷钻进去。
房间里面漆黑一团,自然也没有半个人影,更没有丝毫声息,仿佛是一座空屋。
可是,如果这座房里面没人的话,那是谁点亮的灯笼呢?
“噤声,快走!”
严二娘语气短促,低喝一声打马飞奔而过,仿佛发现了非常紧张的事情。
这一加速,转眼就是二十多里,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另外一个镇,然后敲开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一直进入房间,严二娘神色才勉强放松下来。
熊储这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二娘,你今天是怎么啦,前面不是有一家客栈吗,你为什么要加紧赶到这里?”
“相公,天黑你没有清楚。”严二娘神情严肃:“不错,你是看见了客栈两个字,但是你没有看见前面还有两个字吧?还有,客栈门外挂着灯笼,房间里面没有灯光,大门却开着,相公不觉得奇怪吗?”
熊储点点头:“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呀,不过你这么一提醒,这事情就更奇怪了。”
拍了拍脑袋,熊储猛的一拍手掌心:“我想起来了,客栈两个字的前面,是‘阴司’两个字,原来那家客栈叫阴司客栈!”
话还没有完,熊储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真古怪呀,阴司客栈,这是一个什么鬼地方?”
“嘻嘻,相公对了!”严二娘突然笑了起来:“虽然是货真价实的一家客栈,但那的确就是一个鬼地方。相公是北方长大的,当然少见多怪了。”
“二姐,你别打哑谜好不好。”曼戴莉和十二名队员都想弄个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啊,我们都是北方过来的人,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古怪的客栈名字。”
严二娘把房门、窗户关紧,然后才低声道:“赶尸,你们听过吗?”
曼戴莉略一愣神,随即道:“我在镇南城似乎听过,茶馆里面的人聊天,到朱燮元歼灭奢崇明、安邦元的那一仗死了万多人,其中就有人起什么贵州、湘西赶尸有活干了。”
严二娘点点头:“我要的就是湘西赶尸。我们此前见到的那家阴司客栈,就是湘西赶尸的专门客栈,并不是给我们住的。”
熊储还是第一次听这件事,就很有些不明白:“赶尸,为什么要赶尸?”
严二娘沉思了一下:“好吧,反正我们白天也不能走,就来给你们为什么要赶尸。你们应该知道一句俗话:魂归故里,落叶归根。赶尸,就是为了把这句俗话落到实处。”
“湘西、滇黔地瘠民贫,每年都有大批人外出谋生。或者遭到病魔缠身而死,或者遭到突发变故横死,甚至被官府抓去砍头,再加上连年不断的战争,每年都有多少万人死在外面。”
“这些人客死他乡,或者家里人不知道,就变成了孤魂野鬼。或者家里人知道,但是途远,却没有办法弄回家埋葬。或者是家人知道了,却没有钱请人弄回家。怎么才能实现魂归故里,落叶归根呢?”
“传当年蚩尤在黄河边上和黄帝打仗,一次就死了几万人。战斗结束以后,蚩尤命令将士们把伤员抬走,同时命令祝司(后来的祭司)把战死的兄弟带回家。祝司领命之后来到战场中间,高声念诵了一篇咒。”
“大意是‘为部族而战,你们是英雄;为部族而死,你们是鬼雄。苗万岭是你们的故乡,魂七魄是你们的精神。生有勇气,死做英灵。听我号令,一起回家!’然后大喝一声:起!数万具尸体应声站立起来,踩着固定的节奏一走回来。”
熊储摇摇头:“千奇怪,匪夷所思。”
严二娘沉声道:“相公,你可别看这里面的奥妙。华夏明传承数千年,无数的奥秘根本没有人能够解释。苗之地,古称鬼国,蚩尤就是始祖。能够九战九胜,把黄帝打得狼狈逃窜,蚩尤绝对是一代人杰。”
“我们上清派是道家传承,很多前辈致力于研究河图洛书,虽然最终没有一致的结论,但是每个人都从中掌握了一门独步天下的问。由此可知,河图洛书肯定包罗万象,只不过没有人能够全部弄明白罢了。”
“《易经》同样包罗万象,诸葛亮从里面悟透了奇门遁甲,然后才有神鬼莫测的八卦大阵。但是其他人潜心研究,却在医卜星相方面取得了超人的成就。前人的智慧,并不是我们能够简单理解的。”
“赶尸,古来有之,神秘莫测。人有魂七魄,然后才有阴阳调和,这是把脉问诊的基础。魂,就是天魂、地魂、人魂,七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魂不聚,不得超生;七魄不全,不得长寿。一个人死了,就是天魂、地魂离体而去,但是人魂却是守着肉身的。人们经常撞到鬼了,其实就是撞到了死人的人魂。”
“为什么祖坟要看风水?为什么要想办法让肉身不腐烂?为什么俗话祖坟冒青烟了?为什么会有龙脉的传?一句话,就是要想办法保证人魂有所寄托,然后才会福泽后代。”
“皇帝是不会允许老姓掌握其中诀窍的,当权者永远也不希望普通老姓明白其中的奥妙,所以才会一律封杀。也正是因为人魂的存在,所以才会有赶尸的法术出现。”
“近年战争不断,需要送回家乡的尸体越来越多,所以湘西赶尸终于被人们发现了。就拿这一次来,朱燮元总督五省兵马,绝大部分都是湖广的士兵。”
“他们战死了,朝廷不管不问,但是家里的父母、妻儿都在倚门悬望。可是天灾**不断,没有人能够拿出很多钱连同棺木运回家,所以赶尸就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
熊储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东西玄之又玄,等有时间再来研究也不迟。我就奇了怪了,前面的那家阴司客栈为什么大门总开着呢,也不怕偷进去?”
严二娘嘿嘿一笑:“相公没有见过赶尸,所以才有这样的疑问。正是因为天快亮了,所以我才让大家加紧赶。因为人魂白天不能活动,所以赶尸的人都是白天休息,晚上才上。”
“阴司客栈,就是赶尸匠住宿的地方。如果我们不赶快离开,万一刚好有一队赶尸的人过来投宿,被我们撞见就不好了。至于不关门,就是没有人知道赶尸匠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离开。”
“至于偷,呵呵,偷会进去吗?打开的大门后面,两边靠墙壁的地方,就站着两排尸体。如果不明究竟的人一头闯进去,当场就吓死了。”
熊储微微点头:“看来赶尸还真有些特殊的门道,竟然会有专门的客栈让赶尸的人休息,真是隔行如隔山。”
“这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严二娘微微一笑:“比如赶尸一次就是个人行动,青衣法司打着勾傩引,白衣发司拿着哭丧棒压阵,黑衣发司在尸体旁边定魂。”
熊储满脸疑惑:“勾傩'?什么是勾傩?”
严二娘点点头:“这个北方很少见,你们没见过很正常,但是在我们湖、广、云、贵、川就很平常。比如家里死人了,我们这里会请道士做法事,里面就有各种乐器。”
“其中有一面铜锣,直径寸六分,声音清亮高亢,但很短促。正规名字叫阴锣,又叫勾魂锣,俗称‘勾傩’,起到引导人魂认的作用。”
“傩,是上古祭祀为了驱疫、大丧、先枢、入墓而设置的傀儡。勾傩,就是祭祀利用锣声请神勾魂的法器。现在慢慢演变成一种民间常见的铜锣,在很多宫廷歌舞里面也出现了。”
到这里,严二娘突然压低声音:“相公,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进入火神派总坛的控制范围。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的行踪一定要更加隐秘才行。”
可惜事情该来肯定要来,谁也没想到严二娘一语成谶。
所谓天意难为,无巧不成书。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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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2、荒山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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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的二更天,黑仑山东麓。
远的天边偶尔一片乌云飘过,悬挂着的一弯新月,仿佛魔神眨巴着半只眼睛。
山腰密林上薄雾飘渺,在忽明忽暗的月色之中更是诡异莫测。
叶尖露珠溅落在石板上的滴答声,仿佛重重敲在心坎上,整个心房都开始抽搐,让人喘不过起来。
熊储感到自己的心房都在抽搐,当然不是露珠溅落这么简单,因为他并不是一个胆的人。
当奴隶、当杀手,后来又指挥千军万马,各种稀奇古怪的死人场面都见过,熊储的心脏绝对足够强大。
可是,就算见过再多的死人,熊储也没有看见过尸体可以自己走。
不是一具尸体在走,而是十具尸体排成一排在走。
从眼前阴森诡异的上走过,从飘渺的薄雾中走过,在忽明忽暗的月色中走过。
湘西赶尸,竟然是真的!
定更天的时候,严二娘带着大家从客栈出来,争取今天晚上翻过黑仑山,在天亮之前赶到山北的贾田镇,为秘密越过火神派的控制区域做准备。
熊储并不是害怕火神派。
当年在逍坟前杀了洞庭七妖,在彭婆镇的万福楼杀了君山怪,在袁家寨的擂台上灭了火神派的副门主葛友贵。
多少的恩恩怨怨都是一条又一条人命堆积起来的,而且历历在目,想忘记都不行。
就算想熊储想忘记,估计火神派永远不会忘记。
所以害怕是没用的,火神派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熊储虽然并不害怕火神派寻仇,但也不想节外生枝。
因为他这次出来是为了到伏牛山救人,而不是闲得无聊出来惹是生非的。
俗话救人如救火,根本不能浪费时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正理。
“亡灵走长,生人勿近呐——锵——噗!”
“亡灵走长,生人勿近呐——锵——噗!”
“亡灵走长,生人勿近呐——锵——噗!”
熊储他们一行人刚刚顺着进入黑仑山,从西南方向的岔上传来高亢清亮、而又短促有力、节奏分明的铜锣声,其中还夹杂着吆喝声。
“立即下马!”严二娘声音发颤,显得非常紧张:“大家跟着我赶紧离开,笼住马头别出声儿!”
离开二十多丈远,人马全部趴伏在草丛中,节奏为固定的铜锣声一个劲的钻入耳中,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你的心坎上。
在万籁俱寂的荒山野岭,突然出现如此高亢清亮的铜锣声,熊储实在是没有想到。
熊储扭头看了看趴在自己右手边的严二娘,好几次都想询问这是为什么,结果都被严二娘摇摇头给憋了回去。
过了将近一刻钟,熊储就知道不用问了,因为山南端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道士髻的人,每走九步,左手中就飞起一个铜锣。
道士左手飞出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熊储其实没有看清楚。
虽然他修炼一剑刺向阳年时间,目力异于常人,但也没有看清楚是一面铜锣。
但是这玩意儿从道士左手中飞起的时候,总是伴随着“锵——”的一声。
就算熊储没有看清,他的耳朵也告诉他:这就是一面铜锣。
不过铜锣飞得并不高,不过两尺而已。
并不是有什么东西牵扯着铜锣,而是被这个道士又伸手抓住了。
道士的左手一闪就抓住了铜锣,锣声也就戛然而止,于是就有了“锵——噗!”的节奏。
道士缓缓走到了熊储他们藏身的下面,每走九步就敲一声铜锣,一点儿都不带错误的。
熊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道士,发现他每一步迈出去的距离都一样。
每一步都比正常人少很多,步幅只有一尺的长。不多半分,不少一毫。
每走九步就停顿一下,然后就是“亡灵走长,生人勿近呐——锵——噗!”的喊声、锣声传出来。
熊储心中一凛:“这是一个江湖高手,大概和霍连山的内力修为差不多少!”
嘘——
心中的念头还没有转过来,熊储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道士后面九丈左右出现了一群人,全身套着一件落地白袍,头上戴着一顶为古怪的深顶草帽,完全把整个脑袋罩住了。
前面的道士每停下来敲一次锣,后面的那群白袍人就向前走九步,步幅同样是一尺,分毫不差。
这些动作当然不能让熊储浑身冒凉气。
但是紧接着连续出现十个白袍人,装束一模一样,动作一模一样,这就古怪了。
更加古怪的是,这十个人之间的距离都是尺,走的姿势为怪异。
出了膝盖以下有所动作以外,从膝盖开始往上,整个身体几乎没有丝毫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