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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份最新的航海日志和海图线,应该是最珍贵的战利,也是钟国柱迫不及待赶过来的主要原因。
最然他看不懂航海日志,但是经过当地通译的解释,钟国柱先在海图、地球仪上找到了缅甸、巴达维亚、科伦坡(明称高朗步)、印果阿,也看到了葡萄牙、西班牙、不列颠、荷兰。
结果发现葡萄牙、西班牙、荷兰、不列颠的地盘全部加起来,还没有明朝的国土大。
指头大的国家,竟然满界乱跑,甚至还强占了大明朝的澎湖列岛,又在广州、安南、缅甸搞风搞雨,钟国柱更是愤愤不平。
经过威逼利诱,钟国柱把附近能够勉强认识葡萄牙语、荷兰语、不列颠语的人都找过来,尤其是从寺庙中找到一批人对航海日志进行翻译。
经过一个月的仔细分析,钟国柱在指挥手下的人慢慢熟悉了荷兰人的战船以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战船和西洋人战船之间的本质区别所在。
“各位大人,请恕末将无礼。西洋人的这种麻布软帆,的确有它的精妙之处。正是因为他们用了这种软帆,所以他们的战船航速比我们快了一倍有余,而且操作灵活许多,这可不是一个事情。”
“如果我们现在的战船和这艘荷兰人的战船对抗,我们肯定全军覆没。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希望各位大人能够弄明白硬帆和软帆之间的区别,然后对我们自己的专船进行改造完善。”
“除了风帆之外,各位大人只怕还需要对我们的船型琢磨一下。想必大人们已经发现了,海军上将号战舰和我的荡寇级战船差不多大,人家一共有四层火炮。”
“第一层都是五寸以上的大口径火炮,而且有十二门之多,比我们荡寇级战船整整多出一倍。这就明人家的船型,便于在两侧安装更多的火炮。”
“第二层都是四寸以上的火炮,人家仍然是十二门,比我们多出八门。第层都是寸火炮,还是十二门,比我们多出一倍。还有甲板上的一寸左右口径火炮数十门。这样算起来,人家这么一艘战船就相当于我们艘荡寇级战船。”
钟国柱最后道:“各位大人争论的问题,刚好是我们的两个致命弱点:速比别人慢了一半还多,火力又弱了两倍。一旦面对面打起来,我们除了全军覆没,根本没有第二个结果。”
军人和工匠看问题的角不一样,因为钟国柱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手下数千人的生命问题,所以很快就从战场生存能力方面找到了突破口,致命的问题顿时摆在所有人面前。
有了一个具体的参照系,徐风贤、柯铭骥、宋耀祖这些造船家的家主,顿时恍然大悟,同时对两种战船的优劣形成了一个统一结论。
我们自己的战船主要是脱胎于福船结构,横截面是一个角形,也就是船底最窄,船舷顶部最宽。
我们采用硬帆,也有两个优点:可以承受八面来风,能够尽可能最大限地借用风力。不需要高大的桅杆,所以对于制作桅杆的材质强要求不高。
这种福船结构的优点,就是稳定性最好,适航性一般。
这种福船结构的致命弱点有两个:速像蜗牛,跑不赢敌人。因为船体下面窄,所第一层、第二层就不能安装大量火炮,导致火力很弱,打不赢敌人。
西洋人的船体横截面,是船底的角形和船身的口字形相结合,船身上下一般粗,这样的好处是底部宽敞的炮甲板可以布置更多的火炮,逐层往上依次减少口径和重量。
西洋人的船体当然有不足之处,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先就是稳定性稍稍微差一些,直筒型船身就需要更重的压仓石来降低重心。
其次就是采用软帆,对风力的利用效率不够高,这就需要制作巨大的风帆,从而要求更高的桅杆。
西洋人的主桅杆长,一般都是穿身长的四分之还多,所以普通战舰的主桅杆都在二十丈以上。
这么长的桅杆,用一根木料肯定无法实现,实际上西洋人的桅杆都是段式结构。这就需要非常高大的船艏楼、船艉楼来连接桅杆,保证桅杆的强。
综合评定下来:我们的船形结构稳定性好,速慢,更适合作为商船,而不是作为战船使用。
硬帆的好处是综合效率高,可以围绕桅杆旋转,可以完全利用八面来风。
但是,我们的硬帆都是竹篾、蒲草叶编制的,非常沉重,一旦加大风帆面积,根本没有人能够升起来,更没有缆绳能够承受得起。
西洋人的船型虽然稳定性稍差,但是因为麻布弧形软帆很轻,因此就可以制作得很大,比我们的硬帆大几十倍。从而弥补了利用风力的不足,而且速快。
加上同一大的西洋船能够安装更多的火炮,所以战斗力出类拔萃,我们的战船只能被动挨打。
这样算起来,西洋人制造一艘战船,就比我们节省很多材料,降低了很多成本,而战斗力还成倍增加。
虽然我们现在不缺高档木材,但是把战船无限制放大,速就会越来越慢,最后变成敌人的活靶被击沉,实在是自寻死的做法。
像西洋人习,师夷长技以制敌,我们就必须彻底改变建造战船的固有观念,这就是徐风贤、柯铭骥和宋耀祖等人最后达成的一致意见。
可是,如何才能把葡萄牙人、荷兰人的这些技术彻底弄明白,这是一个新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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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1、妙计偷师
阿德里安神父能够及时赶到望濑镇,尽可能拯救天主的民,当然是有缘故的。
为了表示自己扯皮的诚意,布尔固德根据熊储的命令,把两艘战船、六艘商船放回去了。同时带回去的,当然还有布尔固德的各种条件。
被留下来的就是海军上将号战舰、两艘最大的商船,还有海军少校维尔亚在内的军官七十八人。
荷兰原来不过是西班牙的奴隶而已,后来虽然**出来了,但是荷兰人的骨里仍然有一丝欺软怕硬的因存在。
布尔固德最近一个月来不冷不热的态,让维尔亚少校心里七上八下。
实话,这个界上不把自己脑袋当回事的人,那还真不多见。
维尔亚少校虽然自我狡辩为国际贸易者,但实际上是一个狂热的殖民分。
即便如此,他还是害怕某一天晚上睡觉之后,第二天会发现自己的脑袋不见了。
当然,如果真的脑袋不见了,他自己是发现不了的,肯定是其他人发现。
不管最后谁发现,脑袋没有了这总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就在维尔亚少校患得患失的日里,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已经到了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八月中旬到了。
八月中旬到了,阿德里安神父也到了,甚至还表现出火一般的热情,让布尔固德浑身汗毛倒竖。
“哦,亲爱的孩,你是有罪的。每个人生下来就是有罪的,你必须请求天主的宽恕。阿门!”
看着一身黑袍,胸前还挂着十字架的一个老头对自己张开双臂,布尔固德差点儿拔出腰刀砍了过去。
“你这个老家伙竟然会我们中原官话,真是稀奇古怪。”布尔固德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古怪人:“我有罪吗?还真没看出来。你们开着战船跑到这里来,胡乱开炮毁灭一座镇,那才是真的有罪。”
这是一个该死的异教徒。
阿德里安神父终于明白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相信无所不能的天主。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无所不能的,公然污蔑上帝的民有罪,简直不可饶恕,阿门。
异教徒都是野蛮人,他们杀人比喝水还容易。
他们既不做弥撒,也不祷告,更不会忏悔,属于不可饶恕的对象。
毫无疑问,和一个异教徒讨论天主的无所不能,那是毫无意义的。
阿德里安神父是一个明人,当然不愿意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他是过来拯救天主臣民的,没有必要做无用功,还是直来直去才能解决问题。
“你们不按照我的要求缴纳赎金,我肯定不会放人。如果天主亲自过来了,我不仅不会放人,而且还会砍下他们的脑袋。”
布尔固德真的没有错,他既不会磋商,也不会谈判,甚至连扯皮都不会,就会杀人。
“可怜的孩,你们提出的条件是毫无道理的。”阿德里安神父捏着十字架缓缓道:“维尔亚他们是过来贸易的,肯定不会带着很多工具。你们提出的东西他们都没有,这就不符合天主规定的基本法则。”
“再了,天主的恩赐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掌握的,除非你们知道应该如何忏悔,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祈祷。只有那样,天主的福音才能降临到你们头上,从此洗涤你们心灵上的罪恶。阿门。”
“你少给我念经!”布尔固德已经不耐烦了:“要念经,这里的光头和尚都比你念得好听,起码还能让我昏昏欲睡。你在这里念了半天,我一句都没听懂。这里的人都念阿弥陀佛,你还不如念两句阿弥陀佛行了。”
“火药配方本来是我们祖宗的东西,你们现在弄出来杀人,而且已经把这个镇里的人全给杀了,现在一定要交出来给我看看。”
“炼铁炼铜,你们采用的是什么办法,为什么和我们弄出来的不一样呢?这个你一定要给我清楚。还有你们弄出来的那个什么镜片,我们总督张大人现在看书清楚多了。”
“可是我不清楚,你现在也要给我清楚。万一我们张大人的那个镜片摔碎了,今后看不清东西,他就可能不给我们粮草,我和兄弟们就要饿肚。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不清楚能行吗?”
布尔固德能这么多胡搅蛮缠的话吗?当然不可能。
布尔固德是一员猛将,上阵杀敌才是他的专长。这些内容他从来没想到,也不可能去想,都是邪门道士孟凡教给他的。
因为害怕自己忘记了,所以布尔古德抓住机会一口气全部背出来,差点没把他给憋死。现在好不容易完整,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孟大人要求不能错一个字,这比打仗困难多了。布尔固德还在心里后怕不已。
打发阿德里安神父去看望天主的臣民,布尔固德赶紧找到邪门道士孟凡这个狗头军师,汇报自己和神父初次见面的结果,同时请教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已经和徐大人他们商量好了,接下来不管他们答应不答应都没有多大关系。之所以给他们出难题,就是为了实施下一计策。”
邪门道士孟凡果然不愧狗头军师之称,竟然有一整套对付西洋人的办法:“经过和通译详谈,我们已经知道荷兰人打败过葡萄牙人,但是又输给不列颠人,所以心里很不服气。我们缴获了葡萄牙人和荷兰人的东西,这就可以利用了。”
“从明天开始,你把维尔亚他们级别最高的十几个人集中起来闲谈。主要内容就是,葡萄牙人输给他们根本不服气,而且把他们得一钱不值。同时,你要告诉他们,我们缴获了葡萄牙人的一支舰队。”
“然后你就派人把他们送到飞龙洲水师基地,让维尔亚等人到葡萄牙人的战船上参观。船场提调柯铭骥、宋耀祖两位大人会一起过去,然后向维尔亚等人拼命夸奖葡萄牙人的战船和火炮如何如何好,荷兰人的东西如何如何不行。”
“主公和张毓秀大人在蛮莫城已经把葡萄牙人刺激得跳起来了,后天就有人把菲利普等人送过来参观海军上将号战船,我和徐风贤大人专门陪同参观,然后拼命夸奖荷兰人的战船和火炮如何优秀,葡萄牙人的战船如何垃圾。”
布尔固德恍然大悟:“孟大人果然高明!军人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敌人轻易服气,孟大人这一招激将法使出来,他们肯定要拼命寻找敌人的弱点,然后为自己的名誉进行辩护。如此一来,我们就得到了最直接的评价。”
孟凡微微一笑:“正确!经过两个多月的扯皮,不管是葡萄牙人,还是荷兰人,他们都不想让我们知道很多技巧。但是,现在让他们找出自己敌人的弱点,对于我们来就是最大的帮助。”
“你要知道,只有敌人的评价才是最中肯的。毕竟葡萄牙人和荷兰人他们在大海上进行过生死交锋,都击沉过对手的战船,有最直观的第一手资料,这才是无价之宝,也是我们欠缺的内容。”
“通过葡萄牙人指出荷兰人的缺点,荷兰人指出葡萄牙人的缺点,我们旁敲侧击提出一些尺寸、方法之类的问题就不着痕迹。通过他们的回答,就能够全面衡量这两家的长短优劣。然后综合两家之长,就能设计出一款属于我们自己的战船。”
邪门道士孟凡是出家人,从旁观者的角分析军人的心理,果然有独到的见解。
接下来的半个月,飞龙洲水师基地、望濑镇海军上将号,同时发生了“最猛烈的赞扬与批评的大辩论。”
在飞龙洲水师基地,柯铭骥和宋耀祖两个人,拼命为葡萄牙人辩护。并且从各种技术角反驳维尔亚等人的观点,吵得不可开交。
在望濑镇江面的海军上将号战舰上,孟凡、徐风贤两个人更是盛气凌人,代表荷兰人把葡萄牙人菲利普鄙视得一钱不值。
“菲利普上尉,不管怎么,就是这一艘战船把你们给打败了,明你们葡萄牙人无论是在造船、铸造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