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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只能祈求能够给敌人制造更大的混乱,让敌人无法注意到自己大部队的行动。
定更天时分,严二娘和曼黛莉悄悄溜下山去,然后约定会和地点就分手各行其是,没有人知道她俩要干什么。
严二娘的刺杀目标,是蒙古正黄旗固山额真莽努特·阿赖的骑兵都统季什哈。
曼黛莉武功高出严二娘很多,所以她分配的刺杀目标,是更加难缠的满洲镶红旗固山额真叶臣所部骑兵都统朱玛喇,中军大营就在小山西南方向十里左右。
叶臣是完颜氏的后裔,继承了祖上屠杀汉人的嗜好,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家伙。当然,并不是说这家伙的武功可以威胁严二娘,而是因为这家伙的名声比莽努特·阿赖大得多。
严二娘和曼黛莉都很清楚:凡是战场上名声很大的家伙,绝对不好对付,即便他根本不会武功。
比如说老夫子苗三冠,他就手无缚鸡之力,连一般的军卒都打不赢。但是一两个绝顶高手要想联手刺杀他,那都是做梦。
按照苗三冠的说法,如果部署的兵力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就别说什么两军对垒了。还谈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叶臣率兵平定山西,能够夺取二十七州、一百四十一县,一路打到了太湖边上,那都是依靠战斗才能达到目的。
叶臣既然难缠,他手下的大将朱玛喇肯定也不好对付。
曼黛莉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跟随熊储这么多年,耳闻目睹都是刺客的诸般行径,所以她实际上就是熊家军里面最大的杀手,只不过很少出手罢了。
施展轻功靠近敌人大营,曼黛莉也是吃了一惊。
星星点点的蒙古包连成一片,仿佛一个直径超过五里的巨大白色银盘落在地上。
让曼黛莉吃惊的地方,当然不是因为敌人大营足够大,也不是担心敌人布置的拒马、堑壕碍事,而是担心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如何才能尽快找到朱玛喇。
时间就是生命,现在已经是二更天,曼黛莉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没办法找了,只能抓俘虏严刑逼供。
好在曼黛莉在漠北长大,各种口音都一清二楚,而且知道蒙古人不好对付。
正因为如此,曼黛莉一路摸到大营的中间地带,这才潜入一座看起来比较碍眼的一座小帐篷。
没想到把两个人点了穴道之后抓起来一看,曼黛莉顿时火冒三丈:“狗贼该死!行军打仗也不忘糟蹋民女!”
原来这是一个将领的帐篷,里面的两个人有一个是十多岁的小女孩,而且还在暗暗抽泣。
根本没有其他的想法,曼黛莉上来就点了那个将领的哑穴,然后直接施展分筋错骨手。
分筋错骨手让人痛不欲生,这不是要问话,而是要给敌人吃苦头,打消敌人的侥幸心理。
一直等到敌人痛得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曼黛莉才解开他的穴道用蒙古语问了一声:“你们的骑兵都统朱玛喇在什么地方?”
0616、莫九娘传讯
〃吴将军,这一套战马、盔甲、弓箭、铜棍、袖锤,是蒙古镶红旗固山额真叶臣手下大将朱玛喇的东西。我冒险带出来赐给你,就是希望你再接再厉,带领兄弟们杀出一片新天地。〃
曼黛莉不仅刺杀了朱玛喇,还把他的东西带出来,说起来是巧合。
曼黛莉随手抓捕一个人审问,没想到那个家伙刚好是骑兵营佐领。
蒙古八旗全部是骑兵,朱玛喇带过来的步军都是投降过来的汉军。
曼黛莉在蒙古长大,又跟随熊储在草原上转战万里,所以熟悉满清律法。
在满清鞑子内心深处,认为汉人不可靠,却又人数众多。满清人数少,随时都有可能被汉人群起而攻之。
满清鞑子觉得,满清、蒙古勇士虽然天下无敌,但是人数太少,自然双拳难敌四手。
所以满清律法规定:为了确保安全,满清军民一律不得与汉人杂居。城内另筑满清军民独居的小城,行军则单立营帐过夜。
满清鞑子和汉人之间壁垒分明,朱玛喇绝对不可能住在步军营里面。他的帐篷应该距离骑兵营不远,甚至就在骑兵营中间。
分筋错骨手这套刑罚没有让曼黛莉失望,在那个骑兵营佐领身上施展三遍之后,应该知道的一切,自然都知道了。
蒙古人自古以来都采用五阵扎营法,即前、后、左、右、中五座大营,朱玛喇的蒙古骑兵并不在中间,而是占据左营位置,处于整个营区的左前方。
〃真是万幸!〃曼黛莉也为自己的好运气感到幸运:〃如果按一般习惯,统兵大将的中军帐肯定在兵营的正中间。如果今晚从中间找起,那就糟了。〃
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满清八旗都是骑兵,处于营地外围才能灵活机动。一旦发生不测变故,可以随时离开营地,或者发起反击。
既然知道了准确的方位,找到朱玛喇并不难,曼黛莉几乎没有浪费时间就确定了目标。
这是唯一的一座大帐篷,所以非常特别,非常显眼。
特别之处就在于,帐篷前面站着四个带刀侍卫,帐篷后面还有一座单人小帐篷,小帐篷旁边有一匹非常雄俊的战马。
仿佛一阵微风吹过,四名带刀侍卫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虽然还站在帐篷门外,但是连眨一下眼睛都不可能了。
死人是没有动静的。
曼黛莉封住四个侍卫的哑穴、环跳穴和神门穴的同时,身形就已经出现在帐篷之内。
朱玛喇死得非常清醒,因为他压根儿就没睡觉。
因为没有睡觉,所以朱玛喇非常荣幸,能够在临死之前看见一个小姑娘,一个美得不食间烟火的小姑娘,似乎只有十五六岁模样。
〃镶、红、旗、朱、玛、喇?〃曼黛莉需要验明正身,竟然施展了乌斯藏黄教秘法——六字真言。
〃是,我是朱玛喇。〃朱玛喇双眼发直,仿佛一具木偶。
〃你可以死了。〃曼黛莉说出五个字转身就走,只不过在走出帐篷的时候反手点出一指,然后朱玛喇眉心就多了一个血红窟窿。
以指代剑,剑气六尺!流云剑诀,非同凡响。
〃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原来是这个意思!〃
曼黛莉小声嘟囔一句,身体已经到了后面那个单人小帐篷门前。
这是朱玛喇马夫的帐篷,曼黛莉因为看上了眼前的这匹战马,所以马夫就不能留下。
先刺杀,后放火,这是严二娘确定的办事顺序。
刺杀工作已经结束,应该在什么地方放火呢?
放火当然不难,在什么地方放火才能效率最大化,这就需要技巧。
曼黛莉心理清楚,今天的目的并不是杀人放火,而是掩护自己的大部队突出重围。
自己的大部队能够安全突出重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敌人无暇追击。
发现自己的鱼饵逃跑,放在任何人身上肯定要拼命追赶,这里的蒙古骑兵就是最大的障碍。
蒙古鞑子和满清鞑子凶残成性,但也有致命的弱点:没有战马,他们就变成了癞皮狗。
看见朱玛喇战马的一瞬间,曼黛莉就已经想到了策应大部队突围的办法。
焚毁敌人的随军粮草,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削弱敌人的战斗力。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敌人的马棚放火,让数千匹战马受惊狂奔。
要放火也不是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的,必须让敌人的战马冲击他们自己人。
事情的发展果然和曼黛莉所想如出一辙。
曼黛莉悄悄迂回到敌人骑兵大营外沿放火,所有的战马相继受惊,开始向敌人的大营中心地带横冲直闯。
狂奔的马群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受惊狂奔的马群更是势不可挡。
趁着敌人大营一片混乱的机会,曼黛莉把朱玛喇的战马带了出来,然后率先赶到梅家岭。
吴碧成带着两千人如约赶到,曼黛莉发现这支遭受惨败的队伍还比较严整,而且士气并不差,所以高兴之下就把朱玛喇的战马、兵器、盔甲当众赏赐给他了。
严二娘随后赶到梅家岭,随即当众宣布:“吴兆胜将军卫国殉难,他死得其所。现在我正式宣布吴碧成承袭靖难将军的封号,这些东西就是我代表大明国皇帝赏赐给你的。”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六百骑兵正式划拨给靖难将军吴碧成编制,和两千步军组成江浙靖难营,吴碧成担任都统。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吴碧成有权利自主招兵,扩编成总兵力四千八百人的正规营。”
江南多战船,却没有战马。
宝马,在关键的时候能够救命,是所有武将梦寐以求的东西。
一匹蒙古宝马放在江南,那都是千金不换,再加上朱玛喇的那一身行头,绝对价值万金。
吴碧成原来的那匹马实在不像样,可是没有办法弄到更好的战马。
严二娘和曼黛莉此前做了什么,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吴碧成当然也不知道。
吴碧成现在突然得到一匹宝马,在他想来就是丽妃娘娘深入敌营专门给自己偷出来的。
不管什么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重视,尤其是最高层的重视。
不管是哪朝哪代,丽妃娘娘乃是万金之躯,平民百姓终生难得一见。今天竟然冒死给自己盗马,这就不是一般的重视自己,而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吴碧成看着眼前的宝马不由得感激涕零,对于熊家军第一次从内心深处产生了归属感,发自内心地拜倒在地:“两位娘娘天高地厚之恩,末将永远铭记于心。今后哪怕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末将也万死不辞!”
点点头,严二娘温言说道:“吴将军,梅家岭距离朱玛喇的大营只有十多里,敌人的混乱很快就会平息,所以这里并不安全。请你带领兄弟们继续南下,一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到鹧鸪山。”
“黛莉,你这件事做得很好。”吴碧成率队先行,严二娘和曼黛莉并骑走在最后:“这个吴碧成从此真心归附,都是你的功劳。这家伙虽然功夫不行,但是年纪并不大,可以练出来。关键是他带兵很有一套,能够在惨败之余激励士气,有前途。”
曼黛莉点点头:“二姐,当初把朱玛喇的战马带出来,是我舍不得这么一匹宝马,根本没有想很多。但是看见吴碧成的这两千残兵没有丝毫颓唐之气,让我悚然动容。”
“于是我就想到,熊家军里面没有江浙一带出生的将领,吴碧成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今后有他出面,在江浙一带就有号召力,我们熊家军能够在江浙大幅度征兵。”
突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时断时续传了过来,让严二娘和曼黛莉大惊之后又是大喜:“哼!两位娘娘真是好手段,也不怕我兄弟急得想吐血!”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长公主芳驾光临吗?”严二娘笑骂道:“还不赶紧滚出来让我看看!”
放眼整个大明国,敢在任何人面前称呼熊储这个皇帝为兄弟的,只有一个人。
来的正是莫九娘:“二姐、黛莉,我一个时辰之前就尾随这支队伍南下,虽然看见了女兵营的姐妹们,却没有发现你们两个人的身影,可把我吓坏了。”
“唉,二姐我这次栽了一个大跟头!”严二娘脸色凄然:“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可以说实话。此前一战,因为我急功近利,疏忽大意之下,白白葬送了近万人的军队,真是百死莫赎。”
莫九娘摆摆手:“二姐千万不要自责太甚。关于此战的情况,老夫子亲口说过:有战斗就会有牺牲。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死得其所,而且马上就会有人给他们偿命,这也是我连夜赶过来的原因。”
曼黛莉吓了一大跳:“什么,老夫子已经知道了这次战斗,公子不就知道了吗?”
莫九娘摇摇头:“我兄弟在岳州城坐镇,暂时还不知道详情。但是老夫子前天就已经到了九江,和你们就一江之隔,当然知道了。”
严二娘突然回过神来:“你刚才说有人偿命,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九娘轻声说道:“二姐,你们在太湖搞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已经震动了南京、安庆、武昌。勒克德浑、尼堪被惊动了不说,南京的多铎也被惊动了。如果不是勒克德浑昨天晚上赶到了安庆,你们也不会损失惨重。”
“据老夫子所言,勒克德浑和尼堪一致认为,太湖里面的马士英所部肯定和江南各路义军取得了联系。因为马士英不仅是阁老的身份,而且手里还控制着一个太后,所以多铎、勒克德浑、尼堪判断,马士英就是这支势力庞大的义军首领。”
“现在,勒克德浑和尼堪暂时放下了各方面的作战,要全力以赴解决太湖的马士英所部。根据暗线传来的消息称,尼堪所部的汉军正蓝旗固山额真佟图赖,已经率部掉头东进黄梅县一线,准备进攻马士英的白崖寨阵线。”
“我已经和马士英取得联系,而且老夫子已经命令张承宗、常德林、郝摇旗相继率部渡江北上,就等佟图赖所部掉进陷阱。张存任给你们设了一个陷阱,老夫子以牙还牙给佟图赖设一个陷阱。”
严二娘恍然大悟:“既然如此,对于我们行动,老夫子有什么命令没有?”
莫九娘掩口笑道:“当然有,你们继续南下执行预定计划,而且要大张旗鼓,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老夫子说,二姐决定抢占八宝洲,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彻底击破勒克德浑窥视湖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