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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船上尽量不露面,下船上岸采购食物也多是尹治平独自前去,或者干脆就让船夫代办。尹治平还让李莫愁换下了她那一身惹眼的杏黄道袍,请人做了件全真教制式的灰sè道袍给她换上,遇到有人问讯打听,只说是全真教的同门师妹,绝口不提李莫愁三字。
如此这般,才算一路顺风顺水,没再被人堵上寻仇。这一rì,船行到了岳阳地界。
尹治平想到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决定下船上岸去游览一番。临下船时尹治平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带上李莫愁。携美人把臂而游,本就是人生一件快事。岂能因畏人寻仇,而弃己之快。
对于有人向李莫愁寻仇这种事,尹治平本身并不怕,只是终究是麻烦,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为妙。尤其同是武林正道人士的寻仇过来,他总不好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先要亮明身份说明解释一番,最后实在说不通才能不得已动手,出手还得有分寸,不能杀人。这种事遇到了实在缚手缚脚,打起来也打不痛快,自然还是要尽量避免为好。
所以,下船时尹治平还是仔细叮嘱了李莫愁一番,叫她不可自曝身份,露出马脚,在人前要称他“师兄”。他还为李莫愁捏了个假名,把她的姓也改了,取她名中的莫为姓,愁取上半字秋,跟他一起排志字辈,叫莫志秋,编为孙不二门下的弟子。
李莫愁自是不甘不愿,说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行走江湖一向是亮明了字号,坦坦荡荡,有什么仇家寻来她都是一力接下。有时不等仇家寻上来,她就先寻上去把仇家满门杀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尹治平自然不理会她的抱怨,但有遇到她不肯乖顺服软的时候,就祭出杀手锏,威胁她要立马扒光了衣服对她用强。这招百试百灵,到后来尹治平都不用说了,微微一哼,一个威胁的眼神过去,李莫愁就得先自服软了,把她吃得死死的。时rì一久,李莫愁知道反抗不得,便也就逆来顺受,装乖起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她也就忍了。
交待了一番后,尹治平见李莫愁一脸的不高兴,伸手捏了捏她尖嫩光滑的下巴,调笑道:“沉着个脸做什么,来,笑一个。”
李莫愁嘴角强牵出个笑容,道:“你这样做,只会叫我越来越讨厌你,怎么会让我对你改观?”
尹治平笑道:“改观不改观的吗,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现在这样,我就觉着挺好的。虽然不能让你暖被窝是有点儿遗憾,但每天能够看见你的花容月貌,跟你相处在一起,我吩咐什么你都听话,这感觉就挺美好了。我很享受于现状,让我多满足一段时间罢,改观什么的,不急的。真的把你弄上床了,也就不能再拿这个来做对付你的杀手锏了。”
心下暗自叹道:“要在前世,哪找这么乖的女朋友啊?虽然是威胁来的,但前世便是想要威胁,也得能找到可威胁的东西。现代的女孩子,xìng格可是要彪悍的多。前一刻还温柔妹子,下一刻就变身野蛮女友,宅男真心伤不起啊!还得说是会武功好啊,抢钱抢粮抢妹子。”
李莫愁闻言,不由为之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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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师太
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
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
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写岳阳楼的名篇,也正是因为这首诗,岳阳楼才得名如今。
岳阳楼最初建于三国时期,乃东吴大将鲁肃所建,最初是作为阅军楼使用,便也称作“阅军楼”。到西晋南北朝时,称为“巴陵城楼”,直到中唐李白赋诗之后,始称“岳阳楼”。
尹治平带着李莫愁下船上岸之后,便直奔岳阳楼而去。
这岳阳楼现下却是被人租下,开作一间酒楼,生意十分兴隆。尹治平带着李莫愁进得楼中,直登顶楼而去。岳阳楼高有三层,每一层的消费水平都不一样,三楼是消费最高的,上去哪怕不要酒菜,只占张桌子,也要付钱。
尹治平下终南山时并没带得多少银子随身,但仗着已有一身高绝武功,身上没银钱时便往贪官污吏或为富不仁之家借上一些,身上银子倒是从来不缺的。钱来得容易,他花得也爽利,这时随手就给旁边招呼的伙计丢过去一绽二十两的银子,叫他好酒好菜尽管上。
这时并非饭时,顾客较少。三楼又是最贵的楼层,顾客更少。尹治平、李莫愁上得顶楼,拿眼一扫,只瞧得三张桌子上有客人,都是靠窗的位置。
右首第一张的桌子上只坐着单独一人,却是个穿一身黑sè僧衣的尼姑,看去约在三十岁左右年纪,长得眉清目秀,肤sè白晰,倒是颇有几分姿sè。虽然不能与李莫愁的美貌相比,但看起来却也是颇有味道。不过神sè却是冷冰冰的,眉宇间有些戾气,瞧来不好相与。
尹治平见瞧到个尼姑,不由有些微微一愣,随即却是忽然想起前世在网上看过的一个笑话,忍不住想脱口而出来一句,“师太,你从了贫道罢。”
好在他终究知道不是玩闹的场合与时候,而那尼姑看起来也绝不是可胡乱开得起玩笑的。话到嘴边,连忙忍住咽了回去。
那黑衣女尼见到两人上楼,也转过头来向两人打量了一眼。眼见两人身着道装,尹治平腰间又佩着长剑,眼中闪过抹惊疑之sè,却也没有说什么,又转过了头去,望向楼外的八百里洞庭风光。
“咦?”尹治平收了玩笑之意,才忽然注意到那个黑衣女尼的桌上竟是放着柄雪白的拂尘,不禁有些轻轻惊讶出声,转头瞧了李莫愁一眼。见李莫愁也向那边打量,显然也注意到了那黑衣女尼与其桌上所放的拂尘。
李莫愁却瞧到尹治平刚才有些yù又止的样子,见他这时又轻咦出声,轻声问道:“你认得这尼姑?”
尹治平摇头回道:“不认得。”
李莫愁又问道:“那我怎么瞧你刚才对着那尼姑,有些yù言又止的样子?”
尹治平道:“我只是忽然想到个有关尼姑的笑话,忍不住想开口说一句。”
两人说话间已走到临窗的另一张桌子,李莫愁拉开椅子坐下后,才接着问:“什么笑话?”
尹治平道:“还是算了,这笑话有点冷,说出来你也未必觉着好笑。不过那尼姑瞧来也是个江湖中人,而且她好像也是使拂尘的。我曾听人讲过一个说法,说是行走江湖,有三种人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李莫愁问道:“哪三种人?”
尹治平道:“一种是女人,一种是老人,还有一种则是出家人。”这个说法他其实并不是听谁说来的,而是前世不记得在哪本武侠小说中看来的。
李莫愁仔细想了想,道:“这话倒确有些道理。”
尹治平道:“当然很有道理,譬如你,既是个女人,又是个出家人,就非常不好惹。那尼姑跟你一样,占了两种,肯定也是个不好惹的。”
“跟我一样?”李莫愁自语了一句,忽然眼中一亮,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忽然想起个人来,十有仈jiǔ便是眼前这个尼姑了。”
“谁?”尹治平问道。
李莫愁道:“这人俗家名字我不知道,江湖上都称她做圣因师太,外号绝户手。听说她便是爱穿一身黑sè僧衣,也使一柄拂尘。而且我听闻她也是为情所伤,这才遁入空门。据说她也是心狠手辣,不过她倒是不怎么滥杀无辜,只杀负心薄幸的男子,可往往一杀,便要杀灭人满门,故此江湖上称她做绝户手,意为绝人门户。江湖上曾有人把她跟我相提并论,不过她的名声可远没有我的响亮。”
“我晕,这有什么好比的,你当这是好名声吗!”尹治平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眼。心中则默念了“绝户手圣因师太”几字,颇觉有些熟悉,依稀记得原书里似是有这么个人物出场的,不过却也记不得具体情况了,好像只是出场了一下,提了那么两句,反正不是什么主要角sè。
两人所在的桌子距那黑衣女尼的桌子间还隔了两张桌子,差不多有十来步的距离,两人说话又都压低着声音,倒也不虞被那女尼听见。
李莫愁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去看窗外风光,尹治平也跟着向窗外看去。
岳阳楼紧靠着洞庭湖而建,有“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之美誉。在岳阳楼上赏览洞庭湖的湖光山sè,实也是最佳的观赏点。放眼望去,但见八百里洞庭湖浩浩荡荡,气象万千,湖面一碧万顷,横无际涯。四周群山环列拱屹,缥缈嵘峥,巍乎大观。
在岳阳楼上,还可遥望到洞庭湖中的君山岛。那里是当今江湖第一大帮丐帮的总舵所在,黄蓉当年便是在君山上夺得丐帮帮主之位。
遥想了番黄蓉当年的英姿,尹治平又将目光拉回眼前。原本有人的三张桌子上,除了疑似是绝户手圣因师的那个黑衣女尼之外,另两桌上的客人都显得寻常普通,不是江湖人物。
一桌上是两个文士,在那里饮酒论诗;另一桌上则是对中年夫妇,穿金戴银,显得很是富贵,身旁还有几人随侍的丫环、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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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岳阳楼这种名楼在小说中一向都是做为酒楼出现,我其实是颇有点难以理解的。像岳阳楼,在唐代时就已经是名楼,地位非同一般,而且历来都是官府在修缮维护,我很想象会有人把其开作酒楼。
不过原著如此,我也就直接拿来,不去作什么纠正辨述了,否则要扯一大堆跟情节无关的了。
第六十章 韩无垢
尹治平与李莫愁等不多时,伙计先送上了一壶茶水来,并为两人各斟了杯茶,这才退去,请两人稍候,酒菜便会送上。
尹治平举杯喝茶,待得一杯茶喝罢,李莫愁不等吩咐,便又执壶为他斟满了一杯。这些时rì,尹治平早就指使李莫愁服侍的惯了,李莫愁被他的杀手锏威胁,逆来顺受下,已学会了有限度的讨好,做事主动一点,以免他不满喝斥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李莫愁方斟完茶放下茶壶,忽然“噔噔噔”楼梯声响。尹治平却听出不是先前那店伙计的脚步声,显是另有客人上来,便转头瞧去。
不多时,楼梯处上来一人,却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尹治平见她身子丰腴,体态风流,一看身段便知是个熟美妇人。可一看面部,不由暗道声“可惜”,转头喝茶。原来这妇人五官倒也生得颇清秀,可一张娇嫩的脸上却是布满了十来处刀创剑疤,虽然伤痕已淡,但瞧起来仍是颇为狰狞可怖。
“哎呀,这活活一个母夜叉啊!”
楼上新上来客人,并不只是尹治平转头打量,楼上原有的客人都有去打量。那两个文士饮酒谈诗,已喝得有些醉意,一人方才大声谈论,也不顾旁人,已露出些狂态。这时见得新上楼来的这妇人,面上十分可怖,大惊之下,不由得失口叫了出来。
“何兄,慎言。”两名文士中的那另一名文士却还清醒,闻言连忙劝戒自己的同伴,又起身转向那妇人,施了一礼道:“这位夫人,对不住,我这位朋友喝醉了,酒后失言,你可千万别见怪。”
那妇人闻言也是不由面sè一变,但却是不怒反笑,道声:“是吗?”轻移莲步,向两人走了过来。她声音娇软,却是十分好听。
“韩姐姐。”那名黑衣女尼站起身,向这妇人叫了一声。
“圣因妹子。”韩姓妇人笑着回称了一句,道:“你且坐着,我先与这两位相公亲近亲近。”
原来这两人却是认识的,那黑衣女尼显是先到,在这里等着韩姓妇人。
尹治平与李莫愁听得那韩姓妇人对黑衣女尼的称呼,对视了一眼,心想那黑衣女尼多半就是绝户手圣因师太没错了。但这新来的韩姓妇人又是何来历,两人却不清楚了。
韩姓妇人走到那两名文士的桌前,矮身道个万福,道:“奴家姓韩,闺名无垢,不知两位相公怎么称呼?”
那喝得有些醉意,先前叫她母夜叉的何姓文士见她过来,问道:“你过来做什么?你面目可憎,我可不想瞧到你,你快去罢。”
对面那文士忙又劝道:“何兄,你喝醉了就不要胡乱说话,莫要再开口了。”又转向那韩姓妇人道:“韩夫人,我这位朋友真是喝醉了,全是胡话,你莫见怪。”又道:“在下姓张,这位姓何。”
“韩无垢。”李莫愁在韩无垢自报了姓名后,瞧了一眼,低声向尹治平道:“这名字我也曾听人说起过,听说也是个手段狠辣的女子。”
尹治平转头瞧了圣因师太与韩无垢一眼,又转头瞧回向李莫愁,笑道:“今天这是毒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