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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不住的叹道:“真的是他……是他……”
李文轩趁着机会收青霜剑入了剑鞘,心道:“看他如此神情恍惚,定然是与父亲有些个渊源,想来是不会要我的性命了。”想到这里李文轩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上前一步,想要走近了说话,显得亲密一些。可那乞丐却猛的一抬头,两道青光射向了李文轩的脸上,滴溜溜的充满了杀气,看的李文轩心中满是寒意。
李文轩心中一怕,脚下自然也不敢动了,心中暗自揣测着:“坏了,他看我的眼神,为何这般狠毒,难道是……他与我父辈有仇?”李文轩心中没了底气,右手再次握紧了青霜剑,只怕这乞丐会再次向自己下杀手。
“胡说!”乞丐一声呵斥,随后身形陡动,直向李文轩扑来。
李文轩见场面上有异状,乞丐又要再次出手,便要拔剑相抵,可青霜剑刚刚拔出不过寸许,右手的手腕便已经被那乞丐牢牢按在了剑柄之上,青霜剑也随即被摁回了剑鞘之中,这股力道大的很,李文轩的身子不由得向往后退,可那乞丐的左手却也到了李文轩的咽喉前面,李文轩想要还手相抗,护住咽喉要害地方,可方才一出手就落了下风,第二招更是慢了太多太多,李文轩出手还是迟了,一眨眼的功夫,李文轩便让人乞丐给制的半点也不能动弹。
“前辈……”李文轩想开口辩解,可这一张口,便觉得那乞丐的手上的力道在加大,像是要把自己的喉咙捏碎一般,李文轩的喉咙又疼又痒,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讲话了,双手不停的抓挠着乞丐的手腕,想把乞丐的手给推开,可那乞丐的手腕似是铁做的一般,李文轩动不得分毫,更有甚者,李文轩越是挣扎,乞丐手上的力气便是越大,李文轩动弹了几下,见状如此,便如绝望了一般,双手垂下,也不挣扎了,有如待宰羔羊,全然是一副等死的模样。
“你小子竟敢蒙骗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掉你的脑袋,让你以后半个字也讲不出!”乞丐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得瞪着李文轩,两人对视了一眼,李文轩便不敢再看,知道面前这人是说真的,并非是恐吓自己,自己若是一眼不慎,小命怕是真的要丢掉了。( )
“我没……”李文轩想说的是“我没有骗你”可奈何那乞丐手上的力气太大,李文轩挤出来了俩字,后面的话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乞丐看李文轩说话都费劲了,也知道确实是被自己拿得紧了,手上便微微松了一些,又问道:“你与我老实交代!若是敢有半字虚言,我即刻要了你的性命!”
方才被掐的太久了,李文轩大喘了好几口气,缓了一缓,这才说道:“前辈……我没……我没有骗你。”
听到李文轩并不肯曾任自己撒谎,乞丐更是怒目圆瞪,李文轩好似没看到,继续说道:“我父亲李文轩,我母亲是陆可馨,我父亲是品剑山庄弟子,我母亲更是陆老庄祝的女儿,算起来司徒庄主还是他们的师兄,我应当称司徒庄主一声伯父才是……”
“胡说!胡说!全是胡说!”李文轩的话再次被乞丐打断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李文轩只能硬着头皮说到底,只盼能说动这个怪人,李文轩又道:“前辈,我真的是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的欺瞒,还请前辈千万相信我!”
“你——”乞丐的身子有些颤抖,一对铁拳握的紧紧的,肩头起伏不定,像是随时都打算一拳结果了李文轩。
那边剑拔弩张,这边李文轩怕的要死,李文轩还要再说些什么,好为自己辩解,那乞丐却先道:“你休要再与我胡说些什么,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瞎话浑话没听过,这万花剑谱与青霜剑,你说是你父亲给你的,但也可以是你偷来的,那些话能是你编造的,全都信不得,让我相信你,除非有人能给你作证!”
“作证?”李文轩愣住了,这荒郊野外的,李文轩找谁来为自己作证?就算是找,又有谁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又有谁能让自己面前这个家伙相信自己?李文轩在挨个盘算着江湖上认得自己的人,琢磨间再次看到了那乞丐满是杀气的眼神,李文轩暗自笑道:“唉,你还在瞎琢磨什么啊,人家这是摆明了不信你,唉,除非你能把品剑山庄的老太君给搬出来……”
“老太君……”李文轩眼中一亮,找到了自己的救星,面露喜色,大声说道:“有了!我有证据了!”
那乞丐本来只等着李文轩垂头丧气,不想李文轩突然这般兴奋了起来,便问道:“你有什么证据?我告诉你,你休想再耍什么花招!那样只能让你死的更快!”
李文轩比方才已经镇定了许多,并不急躁,慢慢说道:“还请前辈稍安勿躁,容我片刻,且听我将事情讲完,然后前辈若是仍不相信,执意还要取我的性命……那我也无话可说。”
“哼——”那乞丐重重的哼了一声,便转过了头,背对着李文轩,便做是默许了。
总算有了机会,李文轩便道:“那日司徒庄主被奸人所害……”
“奸人?那个奸人不就是你么!”李文轩刚一开口,乞丐便又是一声怒斥,打断了李文轩的话。
李文轩并不做争辩,只是继续说道:“那日我觉得司徒庄主死的太过蹊跷,加上我又莫名的被人诬陷,所以我连夜又潜回了山庄,想要看看司徒庄主的尸身,查探清楚司徒庄主的真正死因,也好为自己洗脱罪名,只是不想没等我看到司徒庄主的尸身,却被人用暗器偷袭,我侥幸活命了,却又连累了四名山庄弟子无辜惨死,并因此被山庄内的众人追杀,我急于逃生,便潜入了山庄后院的梅园,过了一个迷阵之后,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位老夫人……”
“老夫人!”也不知道那乞丐听李文轩讲了这许多,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可是听到李文轩说道有一位老夫人,这乞丐却是叫出了声,又问道:“你说的……可是……可是陆老夫人?”
李文轩点点头,随后又道:“正是陆老夫人,同时也是……也是我的……外婆……”
“啊——”虽说照李文轩自己所说的关系来讲,这个外婆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李文轩此时自己从嘴巴里说了出来,叫那乞丐听了,还是不由得有些吃惊。
话说到此,乞丐犹豫了片刻,冷笑一声,又道:“这些不过只是你的一口白话,叫我如何信得过你?”
李文轩倒也不急,继续说道:“那日在品剑山庄为了躲避追杀,慌不择路,恰巧潜到了老夫人的住处,不知道为何,那时候我并未与老妇人相认,可老夫人却是帮我呵退了那些来追杀我的人,后来老夫人盘问我之时,看到了我身上的青霜剑,便认出了我的来历,只是我当时还不晓得老夫人是谁,然后夫人便差丫鬟小茹送我离开,临走之时,还送了我一枚剑坠子,许多些银两,还有一张字条。”
李文轩上前一步,说道:“那日我离开山庄之后,打开字条,才知道老夫人早已经认出了我,那张字条我舍不得丢弃,便就藏在了万花剑谱的书页之中,前辈若是信不过我说的,可打开剑谱一看字条便知。”
那乞丐听到李文轩说的句句详细,倒也半信半疑,就照李文轩说的,打开了万花剑谱,果然,有一纸条从书页中落下,乞丐手快的很,自然不等着纸条落地,伸手往下一捞,便将纸条小心翼翼的捏住了。
李文轩忙道:“小心些,莫要弄坏了!”
乞丐白了李文轩一眼,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在手中展开了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文轩吾儿,十七载日思夜盼,今始相见,可怜你父母早去,你一人孤苦多难,今逢巨祸,江湖之大,再难有你容身之处,此剑饰为你外公所传,今赠与你,另有银两若干,你可远离江湖,切勿再近品剑山庄,勿再相见,切记!切记!”
念道此处,乞丐浑身一震,李文轩怕他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便将青霜剑也递了过去,指着剑柄上的坠子,说道:“前辈,这字条便是陆老夫人亲笔所书,另外这剑柄上的坠子,便是那日的赠物,还请前辈过目,看前辈是否认得此物?”
乞丐结果了青霜剑,看着那坠子,脸耷拉的老长,像是愁苦不堪,李文轩却又想到了一物,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送到了那乞丐面前,说道:“前辈,这是那日小……老夫人送我的伤药,若不是有人相赠,我如何能得来如此灵药?前辈也可以此查证。”李文轩本想说是小茹送与自己的,可生怕这乞丐不相信,便索性说是老夫人送自己的,这话虽然非真,但此时此刻李文轩只想让这乞丐相信自己,也算不得过分。
那乞丐本来是一身的罡气,此时见到李文轩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一连说了许多条道理,更是搬出来了陆老夫人压阵,谅这乞丐就是不信也难了,他颤声道:“这……你怎么会是……天啊!怎么这么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李文轩见到这人十之八九是相信了自己,当下欣喜,便要上前再多说两句,可脚下还没动,却见那乞丐又猛的抬起头,向李文轩喝到:“你是谁有何关系?你若真的是陆老庄主的后人,你在武林大会上暗害司徒庄主,更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天理难容!”
李文轩一愣,心中大呼倒霉,暗自感叹自己都讲到这般田地了,对面那人却还当自己是个杀人凶手。李文轩长叹一声说道:“前辈,司徒庄主是我的叔伯辈,家父生前交代……”
“你说什么!生前?你父亲怎么了!”乞丐像是被火烧到了一般,猛的一把抓住了李文轩的肩膀,大声喝问着。
李文轩肩膀被乞丐抓的生疼,可又不敢抗拒,只好忍痛说道:“数月前,我与我义兄杀了几个在茶肆里行凶的金人,不想其中一个金人唤作完颜烈,是金贼鲁王完颜昌的侄子,庐州城的郡守是个金贼的奸细,为此派兵剿了我们的村子……我爹……全村的人都……”
李文轩哽咽了,那扣在肩膀上的大手也松开了。
李文轩顿了顿,继续说道:“前辈,那日在舞剑坪上,司徒庄主突然在我面前倒下,绝对不是我下的手,不过……不过我也没看到旁边有别人施手暗算,不过后来听闻,司徒庄主是被银针刺中心脉而亡,只是当时我与司徒庄主正在拆剑招,相聚甚近,众人便自然将这罪名扣到了我的头上,更有甚者,还将我称为了金人的奸细,这实在是莫大的冤枉,还请前辈明察!”李文轩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长揖不起。
该讲的,能讲的,李文轩都已经说完了,至于信或者是不信,对李文轩是杀是放,只能看这乞丐如何思量
第165章 雪夜之约(六)
该讲的,能讲的,但凡是李文轩自己知道的,李文轩都已经说完了,至于这个乞丐是否听得进去,信或者是不信,对李文轩是杀是放,两人最终是敌还是友,此时李文轩已经不能再左右半点了,只能看这乞丐当下是如何的思量了。
乞丐的步子微微动了动,身子慢慢的偏转,这乞丐虽说衣衫破烂,可骨头里面好似高傲的很,之前一直都是侧面看着李文轩,知道现在,才算是与李文轩真正的正面说话了。并且乞丐的脚步原本是落地无声,触雪不陷,此时脚下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想来也是放松了警惕,卸下了许多的功力。
“如果……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万花剑法,你自然是练过了?是不是?”乞丐的声音在这个雪夜中显得格外的低沉,低沉却又极具穿透力,透过寒夜,敲在李文轩的脑门上。
李文轩点点头,答道:“前辈,实不相瞒,这剑法……我也只是初探得一些皮毛,我父亲生前觉得自己愧对品剑山庄,所以这剑法并未修炼半点,日后待到我取得这剑谱之时,我父亲已经遭奸人所害,所以,这些剑法都是我自己照着剑谱上进行练习的,有些地方可能是我练的不大对,总觉得……觉得万花剑法没有我爹讲的那么厉害……”
“混账!”那乞丐猛然上前一步,手中的拳头也再次握紧了,喝到:“当年品剑山庄,之所以得以扬名江湖,江湖中正道之人对历任山庄的庄主分外敬重,奸邪小人听到品剑山庄的名号,则是抱头鼠窜,凭的都是这本剑谱的功劳,你乳臭未干,怎敢如此大言不惭!”
李文轩见到自己一句不慎便再次触怒了高人,忙着赔礼说道:“剑谱却是是厉害……可就是……就是练这剑谱的人太过愚钝了,不能领会其中奥妙,这才让万剑法蒙了羞。”李文轩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暗道:“我若是真的练成了万花剑法,那此时在这边说好话的,便是你这怪人了,哪里还会是我?”李文轩心中嘀咕,脸上却是不敢露出半分异样,继续说道:“不过我的剑法没有练成,除了了我比较愚钝之外……其实也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别卖关子,你老实点,快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