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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中有不少鸟雀出没,嘿嘿一笑,想着自己也有许多时间没有干过掏蛋捉鸟的事情,低头向了心笑道:“你且等一会,到了晚上,我请你吃好吃的。”
李文轩左右无事,便在这小楼中胡乱转悠,时不时的随手抄起了本经书翻看,见这楼中的经书上多数都有厚厚的灰尘,知道这地方也是许久没人来了,小和尚说没来过这里,肯定不是骗我了。李文轩此时对了心也放心了许多,想他也不敢冒险呼救,自己就一边溜达,一边翻看,寻思着若是能找到些武功心法什么的,那可就是大为受用了,不过李文轩运气不佳,逛了老半天能找到的只有佛经,好生没趣,又向了心看了一眼,只见这个小和尚正的盯着自己,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不敢开口似的。李文轩心中觉得好笑,问道:“你是不是想与我说什么?”
了心听到李文轩说话,忙收回了目光,李文轩知道他害怕,便和声道:“你说罢,我又不会将你怎样。”
李文轩再次追问,了心这才缓缓开口,小声说道:“我不知道这里放的是什么经书,可是你……你这么胡乱翻看,总是不对的。”了心心中想必是极其害怕,一句话讲完竟然不住的大喘粗气。
李文轩一怔,没想到小和尚说的居然是这个,回头一想,自己这么乱看别人经书确实是不妥,便笑了笑说道:“好吧,是我不对,多谢小师傅提醒,我不看就是了。”李文轩说罢,又坐了回去,心道:“这个小和尚倒也不坏,可惜我迫不得已,只能抓住他当人质,将他吓坏了,日后我若是有机会,得想办法好好补偿他一下才是。”
李文轩闭目养神,了心仍是怕的不行,加上腹中饥饿,更有度日如年之感,李文轩全都瞧在眼里,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叫了心是吧?”
了心点了点头,但并不说话,李文轩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了心答道:“我今年十三。”
“才十三岁……”李文轩眉头皱了皱,心道:“这孩子这般小,我却擒住了他,唉,虽说是情非得已,但也当真是做了一件恶事。”李文轩更感到愧疚,又问道:“你这般小,怎么就出家做和尚了,你的爹娘呢?”
听到李文轩问起自己家中事,了心小脸扬起,鼻头一酸,又哭了出来,李文轩心中奇怪,又道:“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头!”李文轩此话是真心话,至于面前的小和尚此时到底是被谁欺负,那只有了心自己知道了。
了心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家是原本是在河南的,那年金人打了过来,我爹不想我们一家人被金人欺负,便领着我娘我姐还有我,跟着村子的人一起逃难,可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好多金兵,将我们冲散了,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等我醒来……”了心已是泪流满面,似乎是不想被李文轩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低下了头,继续说道:“等我醒来,我看到身边有好多的死人,那里面有我爹……我娘与我姐不知道去了哪里……”
了心哭的厉害,此时若是楼下有人,便可听到,可李文轩实在是不忍打断他,便任由了心哭泣,了心续道:“后来,我自己一个人往南走,遇到了师傅,师傅见我可怜,就带我到了这里,师傅对我很好……”
李文轩问道:“你说的师傅,就是觉音?”
了心点了点头,说道:“嗯,就是我师傅。”了心说完抬头看着李文轩,目光冷冷的,似乎是在埋怨李文轩打伤了觉音,李文轩心中莫名一阵酸楚,突然觉得很是对不起这个小和尚,不敢与他的目光相对,只好转过头去,这才发掘,自己的面颊上不知不觉已有了两行湿泪。
第177章 同病相怜
听心讲过了身世,李文轩大有同病相怜之感,自忖道:“他家里的人都被金贼害了,我爹爹虽说不是直接被金贼害死的,但也是与金贼脱不开关系,与他的遭遇差不多,想这孩子孤苦伶仃,小小年纪却只能与青灯古卷做伴,我虽然家中遭逢大变,却还有丘山与晴雪这般好友知己可以相交,唉,他却是比我还要不容易许多。”
李文轩心中顿生怜悯,不忍让了心再这般害怕,便说道:“了心小师傅,你别害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了心怔怔的看着李文轩,不说话,显然仍是对李文轩敌意甚重,他哪里肯信一个杀人凶手的话?
李文轩也不急,与了心坐近了一些,说道:“了心小师傅,其实我不是杀害司徒庄主的凶手。”
了心身子一颤,先是诧异,随后又生怒色,说道:“天下人都说是你害了司徒庄主,你现在被困在了寺中,你当然要抵赖了,不过有人信么?”
李文轩叹了口气,将那日品剑山庄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与了心讲了一遍,了心将信将疑,李文轩见到似有成效,继续说道:“小师傅,你想想,我如果真的是杀人凶手,那我哪敢这么大摇大摆的上山来?莆田寺为武林中的一枝独秀,寺中高手众多,我贸然前来,岂不是自寻死路?”李文轩为了与了心缓和关系,有意称赞莆田寺如何厉害,心里面却是觉得那些武僧的功夫也不过尔尔,单打独斗自己是一个都不惧怕。
李文轩一直是温言温语,了心的胆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问道:“谁知道你上山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坏主意,还想害人,我听说……”
了心说道此处,似有顾虑,不敢再往下说,李文轩问道:“你听说什么?是不是一些说我不好的话?你但说无妨,我不怪你。”
了心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我听说,你是金人的奸细!你现在来莆田寺,怕是有什么诡计!”
李文轩心中暗自叫苦,只恨自己无法洗脱身上的罪名,颓然说道:“唉,我说我不是金人的奸细,你信么?”
了心并不回答,李文轩继续慢慢说道:“其实,我的身世与你差不多,我曾经路见不平杀了一个金人,那人碰巧是大金贼完颜昌的侄子,可是不料庐州城的郡守早就与金人狼狈为奸,怕完颜昌怪罪他,便连夜派人屠了我住的村子,我爹……我伯伯婶婶,还有我的……整个一个村子的人都被他们给害了,只有我侥幸活命。”李文轩喉中呜咽,顿了顿又说道:“你说,我的家人都被金贼害了,我还能去做金人的奸细么?那岂不是畜生都不如了?”
了心原本一直认定李文轩是杀害司徒英的凶手,同时也是金人的奸细,却不想李文轩说出了如此的身世,自己心中也是有些乱了,不晓得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一时拿捏不好,抬头看向李文轩,只见李文轩双目含泪,显然已经哭了,了心年纪轻,心中一软,说道:“你……你怎么哭了?”
李文轩方才情绪激动,听到了心问自己,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当着一个小孩子的面掉眼泪,颜面上实在是不好看,李文轩转过了身子,便不再说话。( )
李文轩与了心两人互相背对着靠在墙边休息,了心寻思着李文轩,不仅越看越不像是坏人,反倒是生出许多亲近之意,只是李文轩之前的余威尚在,小和尚拿捏不准,生怕被李文轩把自己给蒙骗了。
李文轩此时最惦记的是苏晴雪,也不晓得苏晴雪是否顺利逃脱,只盼着苏晴雪路上千万莫要撞上这寺中方丈,过了一会,又寻思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道:“连小和尚都不认得这是何处,我更是寸步难行,虽说是可以暂避一时,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日后被人发觉,难免还是得一场恶斗,到时候寺中精英尽出,其中定然有高手,我哪还有胜的道理,一定被擒,我又当如何与他们解释这其中的误会?”李文轩越想越是心烦,心里头又折腾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待到李文轩醒来时睁眼一看,天色早已黑透,屋里更是黑漆漆的不见半点光亮,李文轩心中一惊:“坏了,小和尚呢!他可别跑了!”李文轩惊慌之下,正要向了心所在地方摸去,刚一伸手,便听到四平八稳的呼吸声,李文轩心中石头落地,暗道:“好险,若是这小和尚开溜了,我怕是不消片刻便会被人围攻了。”
李文轩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天空阴沉,抬头不见半点星月,辨不出现在的时辰,偌大的莆田寺中隐约只有几处昏暗的灯光,此情此景,叫李文轩心中萧索,忽又有一阵冷风由外吹入,李文轩不光打了个冷战,连心里头也是凉洼洼的。
“阿嚏——”
听到喷嚏声,李文轩回头看去,原来这一阵冷风也把小和尚给冻醒了,可不么,冬夜本就寒冷,再加上不吃不喝,哪里还经受的住?李文轩半蹲在了心面前,说道:“我去弄点好吃的,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了心有些诧异,问道:“你出去找吃的,就不怕我逃跑么?”
李文轩惨然一笑,说道:“我说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定然不会伤你,我不想让你走,不过……你若是真的要跑,我也不会为难你。”
了心似乎有些不信,又问道:“那你不怕我离开后叫人,然后他们来捉你么?”
李文轩苦笑了一声,说道:“若真是那样,我只好继续逃了,逃到哪算哪。”李文轩说罢,轻轻的打开窗,看到四下无人,这才轻轻跃下,奔着对面的小树林过去了,剩下了心在窗口前呆呆的望着,天色昏暗,转眼功夫,李文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了心此刻心中颇为纠结,本来是铁了心,只要有机会定要逃走的,可到后来李文轩与他各种事情讲了一通,觉得李文轩也不是太坏,此刻李文轩出去找吃的,一不捆绑,二不点穴,显然是极其信任自己,若是这样子走了,反倒显得十分小人了,了心在窗前来来回回走了好一阵,最后重重的在地板上跺了两脚,便将窗户重重的关上,不再吭声了。
再说李文轩,白天里看到了这林中有许多的鸟雀,便寻思着晚上可以捉来烤着吃,只是此时天色太暗,又不敢引火照明,怕引来了其他僧人,李文轩只好一路在树上攀爬乱摸,总算是捉了两对斑鸠,还顺手取了一窝鸟蛋揣在怀里,刚巧瞥见树林旁有个小湖,又将斑鸠洗扒干净,羽毛掩埋,卷了一堆树枝,这才回去。
李文轩从窗户跳回去,看到了心果然老老实实呆着,没有离开,李文轩心中很是高兴,说道:“来来,我请你吃好的。”
了心也是饿了厉害,凑了过去,只见李文轩说的吃的是几只斑鸠,当即大念阿弥陀佛,说什么也不肯。李文轩也不管他,搬了几个书架将窗户挡严实了,又从楼下翻出来一个破瓦盆,便在盆中生火烤肉,不一会,听得烤肉滋滋冒油的声音,又过一会,整个小楼里头都是烤肉的香味。了心嘴上虽说不吃,但毕竟是小孩子,那经得住这般诱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文轩手里的斑鸠,舍不得挪开半点。
李文轩都看在眼里,故意将手里的斑鸠转来转去,嘿嘿说道:“这斑鸠可真是香,可惜……可惜……小和尚是出家人,没这般口福啦。”
李文轩掰下了一只斑鸠腿,放在嘴里大嚼特嚼,了心在一旁是连连咽着口水,李文轩不管他,又将整只的斑鸠吃了个干净,擦擦嘴吧,看到玩笑也开的差不多了,便取过一只斑鸠送到了心面前,说道:“我吃不完啦,你替我把这个吃了吧。”看到了心还在犹豫,李文轩又道:“是我强行带你到此,吃东西也是我逼你吃的,将来佛祖是不会怪罪你的!”
了心的眼睛早就开始冒绿光了,又听到李文轩这般说,索性把心一横,一把拿过烤熟的斑鸠,只见狼吞虎咽,早就将佛祖的谆谆教诲忘到了九霄云外,李文轩哈哈大笑,自己也吃了一只,将剩下的两只也都架在火上烤着。
了心吃过了斑鸠,似是意犹未尽,在骨头架子上舔着,李文轩瞧着好笑,又从怀中取出了鸟蛋,放到了心的手边,说道:“这些是斑鸠的鸟蛋,你拿着吧,等离开了这里,你自己煮着吃吧!”
见到李文轩给自己鸟蛋,让自己留着以后吃,了心心中更是踏实了,想来李文轩是当真不会害自己了,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点头谢过,
瓦盆中的柴火噼噼啪啪的乱响,好在声音不大,李文轩又四周查看一番,确认窗户都挡的严严实实的,外人绝对看不到这楼内的火光,于是便坐下休息,可坐下不久,便听得嘎吱一声,李文轩心中一凛,感到不妙,神色大变。了心耳力不及李文轩,正要开口相问,李文轩拍了拍了心的肩膀,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了心吃了李文轩给的斑鸠,想来是吃人家的嘴软,此时也极为配合,果然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文轩竖起耳朵,听到楼下隐约有脚步声,脚步轻盈的很,如果不是习武之人定难觉察,此时瓦盆中木材烧的正旺,李文轩反手一挥,掌风便将瓦盆中的火焰打灭,然后轻手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