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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等两人多话,灵舞忽然抬手,三颗银针狠狠地刺入阿莫手腕。
阿莫吃痛,那三颗针又刚好找准穴位,阿莫的一条胳膊几乎是立时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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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逃
见她得手,孔轩二话不说,直接将其中一只泣血环脱手直抛到灵舞面前。
“丫头,抓着!”
灵舞紧紧抓牢,孔轩震臂一带,下一刻,人,已然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舞!你怎么样?”
他收环,随即自衣衫的下摆撕下一条布料,再自顾地往孟子陌的怀中摸去。不多时,自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他知道,那是封血治伤的灵药。
灵舞看去,认出那正是当初孟子陌在宫中遇刺后用的伤药。
孔轩看着灵舞脖子上顺直而下的鲜血阵阵心急,也不管那么多,开了瓶封就往上倒去。好在阿莫只在威胁,还没下了死手,灵舞的伤口并不算深。遇了伤药,血立时止住。
再将那布条缠于灵舞脖颈,见他没事,这才想起阿莫。
可是抬头看去,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他也无心去追,眼下孟子陌重伤,灵舞又遇险,就算那人不跑,他也没那个精力去追。
“师父!”灵舞轻捂脖颈,上前一步跨到孟子陌面前。
却不想,不远处那红衣女子尸体周围的一大片血迹入了眼来,灵舞竟是猛地往前一跌,一头扎到孟子陌身上。
孔轩知她晕血症犯,抢上前去在她背部的穴道上击点数下,灵舞立即转醒。可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以手摸索着按向孟子陌的左臂,待发现已渐僵硬如石,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可同时也心下犯难,孟子陌的身体不宜再移动,可是如果不移开这片地方,她便没法睁眼。就算现在已经被过了身子,孔轩也点开了她几处穴道,但是之前的那阵眩晕还是令她无法睁开眼无法集中精神。还有孟子陌左肩上泛出的血迹,还是会刺激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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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兵
灵舞心中着急,孟子陌却在这时轻轻开口,哑声道:“别急,放轻松。”
她也想放轻松,可是那种因晕血而泛起的晕感却是一直不散,就连抬起的胳膊都在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孔轩蹲下身将其拥住,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慰。
灵舞略睁开眼,惊见孟子陌面色都已青紫,心头更急。
随即一转手腕,又抽了一枚银针在手。
孔轩本以为她是要替孟子陌下针,却不想,灵舞暗里咬牙,反手一拍,竟是照准了自己的印堂穴猛刺下去。
“舞!”孔轩惊呼,却见灵舞一下睁开眼睛,手落,针已经抽回。“你干什么?”
“没事!”摆摆手,再抚上孟子陌的腕,眉心紧皱。她心里明白,不用这样强烈的刺激,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保持清醒的。
“僵尸散。”孟子陌道,“凤天门的奇毒,僵尸散。”
灵舞点头,眼泪簌簌地流——
“怎么办?”她颤声道,“怎么办师父?灵舞不会治,这里没有药,我也治不了外伤。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是真的急了,一把抓过孔轩,“快走,咱们下山去,快点回去,或许还来及得。”她知道,待他的身体僵硬到心口,人,便没救了。
“好!”
孔轩应声,就要上前去抱起孟子陌,却不想突然之间,周围竟是伏兵四起。浩浩荡荡,在这山间筑起了长龙。
几人大惊,皆远望去,见这突起的兵马绝不似凤天门那般江湖异士。这些人,有刀有马,有兵戈战甲,完全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们是谁?”孟子陌在问,他无法转头去看,只从孔轩的表情中看出情势的严峻。
“不知道。”孔轩摇头,再望去,只见围兵已经步步逼近,待停止移动时,已然以他们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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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皇子段善隆
渐渐地,有旗幡打起,衬着雪地,一片蔚蓝。
孔轩心中一惊,脚下踩着这片土地,再看到那一片蓝,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与灵舞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那蓝色,代表着——靖国!
“快走!”余光处,孟子陌也看到了旗幡,随即催促孔轩,“快走!”
“好!”孔轩点头,再看向灵舞——“能走么?”
“能!”灵舞确定自己没事。
孔轩再道:“眼下的情势我们胜不了,我背着子陌,你跟着!”
说着话就伸手去抬孟子陌的身子,却不想,孟子陌未受伤的右臂往前一抓,按住了孔轩的腕——
“别管我,你们走!”
“不行!”孔轩喝止,“我怎能扔下人自己逃命?”
“带着我你们逃不了的!”孟子陌也急了,又回手抓住灵舞,“快,你们快走!”
“师父!”灵舞瞪圆了双眼,“来是一起来的,走当然也要一起走。若是扔你一人在这儿等死,灵舞宁愿陪着!”
孔轩点头:“一国之君,做不出那背信弃义之事!”
“可是我会拖累你们!到时候谁都走不了!”
“哈哈哈哈!”说话间,大笑声起。转目看去,却是伏兵已到了近前。为首一人笑得好不嚣张——“凤天门的废物!到头来还是要本王自己解决!”
这人生得高大,嘴角似挂着笑,却又一脸阴险毒辣邪媚猖狂。
灵舞只觉眼熟,待他再向前迈出几步,这才恍然大悟。
遂抓了孔轩的衣袖,道:“靖国的皇子,他是靖国的皇子!”
“皇子?”
孔轩不明白,一个落败的皇子,就算可以招兵结马,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凤天门替他办事?
只是用钱吗?
不会!冒着违背江湖道义而做的事,一定在背后还有其它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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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1)
那人越走越近,一脸假笑让灵舞看得心烦。
孔轩起身,向那人一指——
“既已打出前靖旗号,就报上名吧!”
那人还是嘻嘻地笑,一边笑着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匕首削着手里的木棍。半晌,方才答道:“你是想死个明白么?好好好,我告诉你便是。听着,我是靖国三皇子段善隆,买通凤天门的人,正是我。”
“哦!”孔轩蔑视,原来是亡国之后。
段善隆也不生气,甚至再不多话。只抬手向他三人一指——下一刻,众兵将一齐攻上前去。
孔轩大惊,饶是他有再高的武功也对付不了这么些人,眼下又要护着灵舞和孟子陌,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一片混乱。
打斗中,灵舞被人群冲散。
她四下望去,正想要找处隐蔽之地躲藏,却不想段善隆突然出现……
灵舞开始心慌,习惯性地向孔轩看去,却正对上他关切的眼神。
怎奈,眼下的情势,孔轩却是怎也无法分身前来搭救。
那段善良隆看着她竟是邪邪地一笑,随即抬起一脚直将灵舞踹向山崖!
灵舞没想到他行事这般决断,还没等她开口,人已经奔着一旁的万丈深渊直飞过去。
孔轩见状急忙收势,也顾不得孟子陌,急冲着灵舞掉崖的方向扑去。
段善隆挥剑阻止,孔轩却是发了狠,猛地一掌击出直中对方面门。
段善隆哪禁得起夺命邪君的掌,只觉气血上涌,一张脸顿时冲血肿涨。
到了崖边,孔轩想也没想,向那山崖腾空跃下,一个千金坠使出,很快便抓到了灵舞的胳膊。
与此同时单环抛出,缠住了一颗歪脖的枯树。
就着环的力度稳住了下落的趋势,灵舞的脸已经吓得惨白。
孔轩不敢大意,只低声道:“别怕,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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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2)
此时头顶人声渐起,抬头看去,却见正有人绑了孟子陌推到崖边。同时,上千只长箭将他二人做为目标,只等着为首那人振臂一呼。
灵舞似感到绝望,望向孟子陌的眼神中充满了抱歉。
若不是为她治病,几人何苦走这一遭。
“孔轩!”段善隆被人搀扶着来到崖边,刚刚孔轩那一掌已至重创,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撑着做这最后一博。“孔轩!”他又叫,“束手就擒,我放他们两人一条生路。”
孟子陌与灵舞闻听此言同时拒绝,一人痛苦地摇头,一人大叫——
“不要!”
“不要?”段善隆邪魅一笑,“不要的话,你们就一道去死!”
说着一把拉过孟子陌就要往山崖下推去。
灵舞惊叫——
“师父!”
然,孟子陌却是含笑看了她一眼,再瞅瞅孔轩。
唇齿轻动,无声一句:珍重!
之后泛起冷笑,竟是纵身一跃,僵硬的身子就势跌落悬崖。
灵舞眼见他的身子从自己身边擦过,带起的冷风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师……师父!”呢喃一声,过后便是痛彻心扉。
段善隆也没想到孟子陌竟自己寻死,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微愣了半晌,竟是大手一挥,高声叫:“放箭!放箭!不留活口!一个不留!快放箭!”
下一刻,乱箭频发,皆冲着孔轩二人而来。
他将灵舞护在身下,借着泣血环的银丝左右荡起躲避。
眼见那银丝就要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孔轩牙关一咬,低头轻道:“丫头,信我么?”
灵舞点头:“我信!”
“好!”孔轩精神一震,一甩手,泣血环立即脱离树权。
两人就这样迅速下落,就像飞翔,只是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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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崖(3)
孔轩环住双臂紧紧地搂着灵舞,一双眼时刻盯紧着周围的环境。
危急间,他已经将其中一只泣血环套上了灵舞的手腕。
直快到谷底听到潺潺流水声时,这才一狠心,将另一只环向一颗小树狠抛过去。同时道:“银丝承不住两个人了,舞,抓紧它,好好活着。”
话闭,手臂一松,只留下灵舞在半空,自己则向着深谷直跌下去。
下落的那一刻,孔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抛环时他已经打量过,那颗小树旁边刚好有一处凸起的岩石可供落脚,只要灵舞抓住了圆环,轻轻荡一下,就可以立于岩石之上。这谷极深,虽然下面有水声,但也无法保证两个人的生命。特别是灵舞,没有功夫再加上病痛缠身,若就这样摔下去,必死无疑。
孔轩闭上眼睛,纵使他功夫再高,在这样的况状下,怕是也没有生还的可能吧!
还好,她能活着。
只要她能活着,他便无憾。
落水之时,耳旁仿佛听到了灵舞在叫:孔轩,孔轩!
轻闭了双眼,能够听到爱人的声音,已经是最好的送葬。
然,灵舞并没有孔轩所想那样幸运。
两人分离之时,就着银丝的力度,她的身子狠狠地撞到雪山背,还不及惊恐,人已然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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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中,灯色轻淡。
灵舞略转头,颈间一阵酸痛立即袭来,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动作。
可是头不动,只以眼看的话,能见范围是极小的。
好半晌,她只知道这是一间用石头和木材混建而成的屋子,屋顶呈尖状,不高。
再斜眼打量去,有些简陋,却很干净。
有流光自半掩着的房外透进,落了眼眸,有些许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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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妖
灵舞试着抬手去遮挡,还好,这手臂并未像脖子那样酸痛到无法动弹。再试着动了动腿脚,发现也还不错,这才放了心来。
轻闭了双眼,遮光的那只手缓缓放于额头,就这样,躺了许久许久……
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不要醒来。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一年、十年、百年、千年。
就在孔轩放开她的手的那一刻,她便再没有活在这世间的勇气。虽然他要她好好活着,可是就这样眼睁睁是看着这世上两个最亲的人相继离去,要她如何独活?
一滴泪自眼角流下,不多,仅此只一滴而已。
不是她吝啬,而是她的泪早已在睡梦中流尽,早已在孔轩将生的希望留给她而独自跌入崖底的时候,已经全部交还给老天。
没有泪,许是上苍对她的惩罚吧!
吱呀!
门开了。
灵舞将手移开,顺声望去,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男孩走了进来,带起了一股子冷风。
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那少年见状立即又将门关紧,屋子里又只剩下青灯。
“醒了?”见她已睁开眼睛,少年自顾地跳上桌子坐着。裹身的披风脱下后,竟有一只雪白的小兽自他怀中偷偷露出头来。“雪妖!出来!”
听了主人唤它出来,小东西吱地叫了一声,随即窜出。
灵舞用余光看去,只瞧得它小小的,白白团团的,与雪狐一样泛着金光,但却不是雪狐。
她不知道那是何物,便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少年。
少年见她是要发问,于是很得意地笑了开——
“怎么样?这小东西好吧!”说话间,那被叫做雪妖的小兽竟跳到灵舞床头,正将小脑袋探过来好玩地瞧着。“雪妖!”少年上前一把将那小兽又抱回了怀里,“你瞅她做什么,她喝你的血,你该咬她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