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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慕容绝天奇道,“是谁?”
“二小姐后院的管家,刘大福。”
“有趣。”慕容绝天缓缓坐到大堂正中的龙头椅上,刀疤男迅速地走过去为他沏茶。慕容绝天品了口浓香的茶,复道:“看来,刘大福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刀疤男没有回答,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因为他知道他的老爷并不是在和他说话。
“你说,浪子为什么会在刘大福的船上?”良久,慕容绝天忽然道。
“因为刘大福准备了美酒,而浪子最喜欢的便是喝酒。”刀疤男不慌不忙地道。
“喝酒?”慕容绝天笑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不是谁都可以请浪子喝上一杯的。”
“是,小的知道。”
“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上那艘船?”
“为了完成一个委托。”
“什么委托?”
“杀人。”
“我是来杀人的。”小剑是这么说的。
陈旭空的脸色白得吓人,他道:“你不是来喝酒,是来杀人的?”
小剑道:“是,也不是。我是来杀人,但也是来喝酒的。”
陈旭空道:“你要杀谁?”
小剑道:“你。”
陈旭空身子抖了抖,道:“那你又是来喝谁的酒?”
小剑道:“刘大福的。”
陈旭空道:“为什么?”
小剑道:“因为就是刘大福请我来杀你的。”
陈旭空冷冷地道:“好,好你一个刘大福!”他慢慢站起来,缓缓拔出放置于桌上的剑,他的动作很慢,很慢,仿佛生怕会惊动什么。
也许是一头猛兽,一头噬人不吐骨的猛兽。
刘大福依旧在喝酒,他并不担心陈旭空会伤害到自己,因为有浪子小剑在。可是他的细小的眼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把被缓缓拔出的剑。
剑被拔出了一半。刘大福神色不变。
剑继续被拔着。刘大福开始冒冷汗。
直至看到剑尖离鞘,刘大福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小剑还没有拔剑,他仍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里握有长剑的人以及还没有准备拔剑的人,局势始终是会非常明显的。刘大福知道,陈旭空也知道——
所以刘大福动了,他的脖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陈旭空也动了,而且很快,剑尖瞬间一挑,放在桌上的酒杯便朝着浪子小剑呼啸而去。陈旭空大喝道:“请你喝杯酒!”
是的,一杯酒。
自然,浪子小剑也看到了紧跟在那杯酒后面的剑,一把极快的剑,一把要命的剑。
所以小剑笑了,笑得很开心。
“‘恶剑’的剑很快。”慕容绝天品尝着香茶,闭着眼叹道。
“而且非常的狠。”刀疤男补充,“所以很多比他强的人死在他手上。”
“呵呵。好,那你说说,浪子的剑又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刀疤男道,“但有一点很多人都知道。那就是只要在他面前拔剑,就一定会死。”
也一定要死。
陈旭空死了。
他圆瞪着眼,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的剑很快,从挑起酒杯到刺向浪子小剑,只是一个呼吸的间隙。可是他没想到浪子的剑会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所以他死了,甚至来不及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刘大福在发抖。从开船一直到现在,即使陈旭空向着他拔出剑的时候,他也没有发抖。可是如今,被他握着的酒杯正抖得像是疯了般,酒水洒到桌上,地上,甚至他的身上,他却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浪子小剑,江湖人称第一快剑手,刘大福是知道的。
可刘大福却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刚才所看见的一剑,根本描述不出来,就如一道闪电,不,比闪电更快——寒光一闪,小剑的剑仍在剑鞘里。
但是剑客死了。凶名扬外的‘恶剑’就保持着刺杀的姿势站着死了——原本如斯完美的姿势成了天大的笑柄。
小剑在笑。
小剑一直对自己的剑很有信心,所以每次面对着要他命的人,他都可以笑。
小剑有绝对的资格去笑!
缓缓的,陈旭空的尸体倒在了地上,那杯给他挑起的酒杯掉落在他的旁边,晃了几晃,发出轻微的声响。
刘大福惊醒了。他深吸口气,竭力控制着情绪,过了一会,终是停止了颤抖。
刘大福站起来,往一个酒杯里倒满酒,然后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走到小剑身前,弯着腰把手里的酒递过去,他的语气充满了赞许和敬意:“阁下的‘第一快剑’,当之无愧!”
陈旭空敬酒,用的是剑,所以他死了。刘大福敬酒,用的是双手,而且恭恭敬敬,所以他相信浪子会喝下这杯酒。
可也就在这时,刘大福的眼前闪过一道寒芒——就像刚才看着剑客被杀的时候一样——他感觉到脖子传来一阵凉意,还有着什么,正不停地从脖子那往外钻。
那是血丝。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泼洒的酒水漫然散开。刘大福双手捂着开始流血的脖子,圆瞪着眼,看着对他微笑的小剑——小剑的剑仍在剑鞘里。
刘大福不甘地道:“为、为什么。”
小剑道:“本来是应该喝下你这杯酒的,毕竟是你请我杀的人。”
刘大福没有说话,因为他的脖子已经一片血红,沾染了他华丽的服装。
小剑接着道:“可是在来之前,我已经喝了另一个人的酒,那人也请我杀人,杀的人是你。”
刘大福浑身开始发抖,他竭力张开嘴,嘶哑着声音:“为什么……”
小剑道:“你可记得三天前你碰的女人?”
刘大福的瞳孔缩了缩,一直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小剑接着道:“那个女人,是我朋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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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朋友 '本章字数:2810 最新更新时间:2014…07…31 12:00:00。0'
如果说有什么是可以让浪子在意的,那就只有朋友。
朋友可以为你两肋插刀,自己的后背完全可以交给他们——
小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能够被小剑认可的朋友,不多。人的一生,能有那么几个就足够了。
小剑是江湖浪子。
江湖浪子最爱的便是美酒。
所以小剑喜欢喝酒,而且只在两种情况下喝。
他自己一个人喝酒,他和他的朋友喝酒。
一个人喝酒,他喝很多。
和朋友喝酒,他喝得更多。
他完全可以在朋友面前喝得一塌糊涂,醉生梦死。因为他相信,朋友可以替他挡下任何一柄要命的剑,他愿意用命去赌。
浪子小剑的朋友不多,真的不多。而且,也不会是在这里的人,绝不是。
陈旭空不是。刘大福也不是。那位正发抖得厉害只顾低着头的侍女更不会是。
小剑其实并不喜欢杀人,但他更不喜欢被人追杀,所以凡是向他举剑的人,他一定毫不留情。换个角度来说,没有威胁性的人他也不会动手。
比如说眼前这位发抖的侍女。
“可惜了这桌美酒。”小剑叹道,“不必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这里没有别人,最后一句自然是对着那侍女说的了。
那侍女只是在发着抖,愣声不吭。
小剑转过身,走了几步,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颤抖着声音回答:“小,小芳。”
小剑不再说什么,飘飘然下了船,往不远处的岸上跃去。
“浪子只会和朋友喝酒。”慕容绝天站起来,往内室踱去,“你说,他的朋友都会是谁?”刀疤男接道:“回老爷,小的不清楚,但是知道绝不会是小的。”
“呵呵,可以和他喝酒,确是一件美事,可惜,难啊。”仿佛是叹息般的声音逐渐远去。
刀疤男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弯着腰。
许久,刀疤男用手擦了下额头,然后沉默地看着那只手,上面赫然是多得惊人的汗水,而且冷到了极致。
郊外,木屋,屋里有人。
一男一女。还有桌子,桌子上的酒菜。
女人坐着,一副乖巧的模样。
男人喝酒,小口小口地品。
酒菜多,不是两个人就能吃完的。所以他们在等人。
他们等的人也没有让他们等得太久。
一个人推开木门走了进来,手里握着长剑。然后那个人笑了笑,道:“我是来喝酒的。”
闻言,坐在桌边的男人也笑了:“这里的酒,你不随便喝就是看不起我。”
小剑坐在男人对面,把剑搁在桌子上,随手拿起装满酒的杯子,一饮而尽。小剑很开心,因为他在这里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喝,直到醉生梦死——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其中一个。
“秦风,这又是从哪弄来的好酒?”小剑闭起眼,叹道。
“自会有人送来的了。”男人,也就是秦风,举起手中的酒杯道,“小剑,这次谢谢了。”
“要谢我,就不醉不休。”
“一定。”
秦风就是请小剑杀刘大福的人,这里也就他可以让小剑喝上一杯。因为他是小剑的朋友。
秦风没有问刘大福的生死。因为他知道没有小剑杀不了的人。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旧患突然发作,直到现在都还无法动武,又怎么会需要小剑出手?
秦风没有问,但是不代表没有人问。那女人,秦风的妻子,轻轻问道:“敢问刘大福生死?”
小剑与秦风相视一眼,傲然笑道:“刘大福敬我酒,我没喝。”
“自然是死了?”秦风的妻子叫雅淑,言语举止果都与她的名字相配,连生死问题都可以问得如此云淡风轻。
“是。”小剑皱了皱眉,喝了杯酒,淡然应道。
秦风看着,笑了笑,往小剑的酒杯倒满酒,道:“小剑见笑了。”
“无妨。”小剑嘴角微微扬起,与秦风干了一杯。
秦风与雅淑是半年前结成连理的,大婚当天小剑也有去,只是与雅淑没有多大的接触。
秦风望了眼他的妻子,道:“小剑要谁死,那个人必死,雅淑你记着。”
雅淑乖巧地点点头道:“是。”
秦风与小剑对视着,放声笑起来。
女人看了看秦风,又看了看小剑,忽然也笑起来,而且似乎笑得比他们还要开心。秦风停住了笑,小剑也停住了笑。但是女人仍在笑。
秦风皱眉,道:“雅淑,你笑什么。”
雅淑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她道:“我在笑你,还有他。”
“哦?”小剑放下酒杯,望着雅淑。
雅淑道:“你们果真是好朋友。”
“那是自然。”
“连随便说说的事情也可当真。”雅淑说到这里,又开始笑了。
秦风脸色变了,他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雅淑没有回答,却又问道:“刘大福果真是死了?”
“死了。”小剑看着手上的空酒杯,道。
“死得好。”雅淑笑得更加开心,“杀得更好。”
“雅淑!”秦风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酒菜抖了抖。
“真想知道?”雅淑缓缓站起来,走到小剑身边,巧手竟抚上后者的脸,她娇笑道,“三天前,刘大福的确碰了我,这点不假。可那是我自己送上门去的,引诱他的人是我。”
秦风的脸色沉了下来,握着酒杯的手开始发抖。
“哦?是吗?”小剑轻轻把手放在剑上,问道,“为什么?”
雅淑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切,她只是慢慢转到小剑身后,双手亲昵地搭在小剑的肩膀上。她笑道:“很简单,因为我很不喜欢你,所以我不想你再在我面前出现。”
“何以见得?”
“呵呵,听别人说,只要你手中有剑,任谁都杀不了你?”雅淑脸上露出诡异的神情,笑道,“那你现在就拔出你的剑吧。”
秦风看着,没有动。小剑的手放在剑上,也没有动。
“拔不出来?呵呵。”雅淑的手移到小剑的手上,道,“那需不需要我帮你拔出来呢?”
秦风寒声道:“你在酒里下了药!”
“‘软骨浆’虽然只能让你在几个时辰里失去功力,但是在这几个时辰里,只要是会一点武功的人,都可以轻易把你杀死,对吧。”女人很是开心,整个人几乎趴上了小剑的背,笑得花枝乱颤。而她的手上,却已经握着一枚发钗,尖锐的寒芒轻轻抵着小剑的脖子。
小剑的瞳孔缩了缩——也只有在他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雅淑!”秦风怒喝着,却不敢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