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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已经感觉到天真的娇躯剧震了下,她低头望向怀里的女孩,后者把脸藏得更深,看不清模样。而等到慕容燕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叫小高的男人已经走远——
夕阳洒落纷纷扬扬的光芒,昏黄了整条街,还有街上的人。
身后的大门发出沙哑的响声,随即传来诧异的声音:“大小姐?你回来了。”
慕容燕缓缓转回头,看了看开门的人,淡声道:“张管家,你要出去?”张管家快步走下门前的石阶,鞠着躬道:“是的大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还请大小姐和天真小姐回房。”慕容燕伸手撩开耳畔的发丝,点点头,目送张管家离开——
天真却在这时候突然从慕容燕的怀里挣脱出来,往府里奔去。
慕容燕静静看着奔进府里的女孩,红润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末了,她也走了进去。大门紧跟着又发出嘶哑声,在下人的手中缓缓合并。
前院的花开得很好——
就如同一个女人的皮肤般被保养得很好。
慕容燕就像是一朵开在府里的花。
但她不是唯一的一朵。
慕容燕走进前堂的时候看见了她的二娘和她的妹妹慕容语珠,她们正挑选着放置在前堂大桌上的布匹,花花绿绿的布匹,非常精致的布匹。她们旁边还站有几个男人,这几个满脸讨好神色的男人自然便是布店的老板。
二夫人在挑选布匹方面似乎是行家,这从那些男人脸上不停冒出来的汗珠可以看得出来。
慕容语珠不会选,但是她脸上却是笑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甜。
慕容语珠自然也是一朵开在府里的花,而且与慕容燕完全不同,她是一朵带刺的花,会刺伤任何哪怕并不想靠近或者伤害她的人。
慕容语珠在慕容燕走进前堂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所以她拿起一匹布料往慕容燕迎了上去。
“姐姐,你看这匹布料怎么样?”
慕容语珠是这么问的,但是她没有丝毫把布料递给慕容燕的意思。
也许是看出慕容燕喝多了酒——
酒鬼是没资格接触这些布料的。不管是男是女,喝醉了的便都是酒鬼。
不过慕容燕也没有要看的想法,她只是睁着醉熏熏的眼睛在慕容语珠和布料之间来回扫视。慕容语珠似有意无意地惊呼出声:“哎呀姐姐你又喝酒了!”
二夫人皱着眉走过来责怪道:“燕儿,女儿家怎么可以喝酒?可别再有下次了!”
慕容燕轻声道:“是,二娘。”
慕容语珠掩嘴笑道:“姐姐喝醉实是有趣,等到妹子出嫁那天,姐姐也要尽情喝醉啊。”
二夫人呵斥道:“珠儿!”
慕容语珠娇笑着,爱不惜手地抱着布料。
慕容燕淡声道:“我先回房休息了。”
二夫人点点头说道:“去吧。”慕容燕没有迟疑,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她不敢再做稍微的停留,因为她怕,怕看见慕容语珠的笑脸。
慕容语珠这个时候的笑容比任何的剑都要锋利。
慕容燕脚步浮动着,带着些许踉跄晃过长长而又死气沉沉的走道,来到自己的房间前——
房门却是敞开的。
慕容燕依靠在门扉边,静静看着低垂着头坐在梳妆台前的少女,昏黄的光芒跃过窗口照在那天真无邪的脸上,似留有清泪的痕迹。小翠一脸乖巧地站在一旁。
也许天真长大了。
慕容燕走进房里,望向小翠,开口道:“小翠,把天真的饭菜也端过来吧。”小翠应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而就在慕容燕把目光移向天真的时候,天真幽幽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燕姐姐,天真好象生病了。”
慕容燕微微怔了怔,走近天真,伸出纤手抚摸着天真柔顺的头发,问道:“你怎么了?”
天真幽叹着,低声道:“天真不明白,为什么小高要说以后都不会再和我见面了?”
慕容燕闭起眼,沉吟片刻道:“也许这样对你们都好。”
天真叫道:“才不是,我,我好想一直和小高在一起玩的!”
慕容燕淡声道:“你真的很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天真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慕容燕轻叹了口气,道:“天真,你喜欢上小高了。”
“喜欢?”天真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解,“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那么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眼前所看到的和心里所想的,都会是你心仪的那个人。”
天真娇躯轻颤,低垂着头,没再问什么。
房里恢复了宁静,典雅的梳妆台上似有似无的尘灰在昏黄的光束里翻滚。时间悄然流逝着,仿佛这里只剩下了各自沉默的女人——
坐着的少女突然仰起天真无邪的俏脸,轻声问着:“燕姐姐也有心仪的人吗?”
爱抚着少女柔发的女人身形一僵,随即缓缓地把目光转向窗外,凝视片刻,最后又落回摆放在梳妆台的叶织蝴蝶身上,带着些许醉意的剪水清眸顷刻间迷离。
心仪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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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解谜 '本章字数:270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19 18:00:00。0'
人生就是个谜。
解谜的人却不是自己。
天真迷惑了,有慕容燕帮她解。可是慕容燕呢?又有谁来帮她解?她该埋怨上天的不公,该恨自己的迟疑,或希望装在心头的那个男人不曾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没有人可以找到一把刺破时空回到过去的剑,也没有人可以预知自己的未来会出现什么,大部分人都只能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才开始后悔,慕容燕也许就是其中一个。她明知道只要放下心里的一切,便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疼痛,但是她做不到。
就好象她已经站在了日月的界线,再往前步便会化成烈炎释放出自己的热力,她却已经走不过去了——
慕容燕只剩下了一轮孤寂冷清的苍月。
世人皆言: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真要轮到自己去面对的时候,就真的能站在外面看里面的自己?至少,慕容燕就做不到。她可以冷静地安抚迷乱的天真,但她看不到自己的谜底。
她更不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哪怕她是多么希望他所做的一切是假象。
慕容燕的心结,已经死死纠在一团,剪不断,理还乱。但是天真不同,天真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所以她所遇到的也只是件极其简单的事。也许天真难以接受,但这样的结果对天真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慕容燕第一次认可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虽然慕容燕也只看见过小高一次,但是小高是对的。
“小高是为了你好,天真。”慕容燕静静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少女,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月起,风残。
黑色仿若天外一剑,划破了无私的苍天,世人便获得了浓烈而危险的欲望。这一剑,是必然的,也是势不可挡的。
小高就像独自飘在夜色里的魂魄,紧靠在墙边,悄无声息。
只是任凭夜市再如白昼般人流似水,任凭卖糖葫芦卖甜点卖杂七杂八的小贩吆喝声再响亮,任凭小高多像魂魄,他也始终不是魂魄——
只要小高一天没死,就一定会有人找上他。
现在这个人就像要命的死神般站在了小高的去路上。那是一个戴着白色鬼叉面具的人,手拿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弯刀,冰冷刺骨的杀意如潮水般袭向小高。那个如死神般的人一字一句地问着:“你可是小高?”
那个人问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子突然僵住,就像一条不停在狂吠的狗猛然间被人用什么死死塞住狗嘴。小高此时就站在死神跟前一步之遥——
而死神的背部已经多了一把血淋淋的剑身!
死神的血!小高的剑!
小高冷冷地看着那个人眼里的不敢置信,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就是小高。”
你不杀别人,别人便会杀你。
杀人者人恒杀之——
小高知道,李勇也知道。
但是李勇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现在跟在身边的女人。他的剑放在客房的桌上,人坐在床沿,背靠着床柱,脸色消沉。
杀,不是。被杀,也不是。
离开?让一个弱女子成为狼口中的兔肉?这比杀了她更让人觉得可悲!
李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忽然明白那个叫小蝉的女人为什么宁愿跟着他而不杀了他了,因为这比杀了他更让他觉得可怕。至少他死了便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折磨着他。
女人现在在隔壁的房间。
她是不是在想着如何在折磨他后夺走他的命?
李勇当然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了。
他只知道他可以在她出手之前先出手——
因为他的手里有一把专门杀人的剑。
先出手的人,更容易控制自己的生死。
小高不是个喜欢被掌控的人,所以他在死神向他招手的时候已经选择了出手。所以这个如死神般的人就在他手里成了一条死狗,一条随着小高抽回剑便带着满脸不甘直挺挺趟在地上的死狗。
尸体倒地的闷响重重撞击在小高的心底。
不远处卖糖葫芦的人停止了吆喝声,脸色惨白着夺路而去,自始自终都没有望这里一眼。他也不敢望这里一眼——
因为原本趟在地上的应该是他!
他手里的糖葫芦有一部分是锋利尖锐的飞刀!
这些飞刀足以在小高走至跟前时夺走小高的命!
可如今他已经知道真正死的人很可能会是他!所以他只有走!
小高缓缓收回剑,没有再望地上的死人一眼。夜市里的人大都不会注意这些阴暗的角落,而注意这些的人也已离开,所以这里只会成为明天官府手里的又一桩永无结果的命案。当然,这些是不属于重新融入夜色的小高的。
因为属于他的,只有杀戮。
天真就是杀戮的死敌。
所以天真不适合江湖,不适合当小高的朋友。
但是天真不懂,她也不会懂。也许在她潜意识里,根本就不存在过江湖这个地方,她只知道有朋友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快乐。
然而这种快乐可以造就她,也可以毁了她。
“天真最讨厌你们了!!”少女的哭泣声像是一根针般刺进慕容燕的心,刺疼的感觉在让慕容燕神色微变之际,少女却已经夺门而出,被夜幕吞噬。
慕容燕的手微微抬了抬,随即垂下,恢复恒古不变的漠然,目光转而移向窗外高高挂起的冷月,如逝千年的落寞。
他呢?他现在又在哪里?
他还好么。
月在哪里都会有,只是看的人不同。
秦分是坐在小木屋门外的椅子上看的。静静地抬头望着,似乎正想着什么想得入神,以致于连身后站着一个人都不知道。也许秦风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也知道站在身后的人永远都不会伤害他,因为那个人只会是他挚爱一生的女人。
女人轻轻地把披风裹在身上,柔声道:“相公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入神。”
秦风轻声叹道:“在想一个人。”女人脸色微微变了变,淡淡地问着:“是不是又在想你那唯一的好朋友?”
秦风道:“是,我在想小剑。”
女人冷声道:“你想他做什么?”
秦风道:“我在想,他现在在哪里?还有,正在做什么?”
女人搭在秦风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难道相公就不会想我吗?”
秦风温和笑笑道:“为什么要想你?你人都在这里,而且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女人娇躯颤抖着,如落叶般萧瑟着把身子贴在秦风的背上,清冷的夜风拂过柔顺的发丝,再无声息,只有从不远处树林里隐约传来虫子的低鸣声——
秦风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雅淑。”
女人似被惊醒般,抬了抬头。
秦风伸出手,指着高高的那轮苍月:“月亮很美。”
女人娇柔笑着,仿若春水化开。
名望?权利?
世人追求的这些对他来说还比不上他手里提的这坛酒。
西湖的景色很美,不会因为被墨色的夜空覆盖而失去它本该拥有的骄傲。湖面的画舫沉浮着,从里面飘出清幽的琴音,断断续续着,却不失该有的空灵和万般思绪——
也许弹琴的人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正如小剑大口大口喝酒然后静静仰躺在树上的感觉一样。
西湖畔走夜路的人不少,灯火自然也不缺。
但小剑选的是离西湖较远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