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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件好事;再说;这事成与不成;关键还得看翟学英本人是个什么态度;保不其这宗事没准就成了翟学英最想要的那种结局了呢?现在怎么能说它就不是一件好事呢?俗话说“客随主便”;何不干脆就顺其自然;走着瞧呢?这时;就见王桐泉也趴在龙泉松耳边悄悄地说道: “事已至此了;干脆就来个将计就计吧!” 不多时马林虎回来了;他领着翟学英兴冲冲地来到自己家中;与龙泉松二人经过一番介绍;龙泉松便假意对翟学英妹妹长、妹妹短的;就象是好久未见的亲人;叫得非常亲热。尽管如此;龙泉松透过自己的眼睛却敏锐地看出;眼前这位翟学英目前的脑子里;显然有着一片不可言喻的阴影和由此而发出来的疑云;因为在她深邃的两眸中并没有透露出一丁点儿见到墨竹亲人的那种欢喜之色。只是不知她为了什么;还能够象“赶鸭子上架”般地左右应承;且应承得天衣无缝。 因此;表面上对翟学英十分关爱的龙泉松;在马支书一家人的面前;并不显得有什么尴尬。但他从她平静的表情里看出;面前这个十分美丽大方;而且机灵的出奇的翟学英姑娘;可能已经猜测出了他俩此行的真正来意;并且在她的心理上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乞今为止都还没有暴露此行的实际意图吧;她并不愿意当众拆穿我们来此找她的真正目的。 过了一会儿;老支书聂清廉等一行人陆续来到;经过相互引荐和握手之后;聂清廉、马松年、民兵连长张国平及马林虎的大哥马林龙与龙泉松二人;都脱鞋上了炕;围着炕桌盘腿喝酒。妇女主任付燕林和团支书冯玉珍及翟学英等三人;则都去东屋里帮那马婶子做菜去了。 马林虎见人都到齐了;把那烫热了的酒壶提了过来;便先从老支书聂清廉那儿斟起酒来;然后是他爹马松年;其次给龙泉松和王桐泉满酒;以此类推;转着圈儿斟。这时;马婶子手里端着一盆热汽腾腾的炖羊肉;一掀门帘走进屋来;把羊肉摆上桌;见老支书坐在当中;便叫了一声爹道: “今天您可以多喝两盅了;喝完了没事就东屋里睡觉去!” 还没等老支书说话;那村支书马松年就先对龙泉松和王桐泉解释道: “我们这位老支书啊;是我们孩子的姥爷;也就是我的老泰山;你看;她(指马婶子)一见他就先喊了一声爹!” 那马婶子一听;立即就拿眼白了她老伴一眼;道: “你若不多说这么一句就不成吗?哼;——生怕别人拿你当哑巴卖了?” 民兵连长张国平便接口道: “婶子;我叔那是跟客人介绍你们之间的关系来着;这是礼貌;也显得亲热不是?” “好好好;快喝吧啊!——有肉吃;也堵不住你的嘴?”马婶子说罢就退了出去。 这时;马支书满脸堆着笑;端起酒杯冲大家说道: “今天;趁翟学英的哥哥翟学莹厂里的两个同事;——可不是一般的同事啊!哈哈;是学莹的两个铁哥儿们;——大老远的来咱们这看望学英的当口;我呐;有个想法;你们也都知道;林虎与学英搞了有这么一段时间了;从外表看;他俩也都透着愿意;等开了春;我再把新砖瓦房给他们盖起来;那就算都齐了;我想趁他们哥俩来在咱这儿;干脆就把他俩的亲事给定下来;您们大家看看;这;怎么样?” 老支书见别人都闷着头不吭声;便打头炮道: “我看;没什么不行的!——你们哥俩看呢?” 龙泉松一见老支书扭着脸在征求他的意见;便道: “哦;啊!——谢谢诸位的款待。今天我们俩受学莹老兄的委托;来达花布龙看看学英妹妹;本来来时就没带着这个——所谓定婚的这个任务;可是事有凑巧;马支书非要趁我们两个来这里给学英她俩定这个喜事;这本是件好事;也是个大喜的事情;我俩当然不愿意拒绝;但也不愿意太草率了;只是觉得这事有些突然;有点儿措手不及;一来是我俩手头上没有什么准备;二来呢;我俩也不太了解她俩感情上的情况;这么着吧!我想当着诸位的面先征求一下我学英妹妹的意见;如她本人对这项婚姻没有什么意见;自然;我们俩也就更没有意见了。这样;我俩就是回到墨竹之后;也可以给我那学莹老兄一个冠冕堂皇的交待;如若我那学英妹妹暂时还不能同意这项婚姻的话;我呐;就只好对不起了;没别的;也就是要求你们;嗯——是不是再等一阵子再说?我想;这样子;——于咱们大家的面子上;也都说得过去;您们看我这么说是否妥当?” 马支书听了觉得有道理;便道: “这并不为过;并不为过!” 遂叫二虎到厨房将翟学英请到这里来;说有话商量。马林虎扭头去了。不大会儿翟学英来到;站在屋地当中问道: “马叔;您叫我?——叫我来有嘛事?” “学英啊!是这么回事;——叔我今日;本打算趁你两个哥哥大老远的来咱这地方看你的当口;把你与林虎的亲事定了;他俩回去也好跟你哥学舌学舌;嗯;——叫你来的目的;就是要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表个态度;这年头兴婚姻自由;谁也不能强求;你呐;如觉着你与你林虎哥相处的还算可以;还满意的话;你就在这儿冲大伙点个头;哈;那咱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啊?学英啊;听明白了吗?” “叔——!这还用说?我俩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不愿意的?”翟学英手里捏着大辫穗子;红着脸晃着上身扭嗫着说道。 “哈哈” 屋里的人看着她那羞涩的样子;都开心地笑了。马支书见她说得亲切;心满意足;便一抬眼眉;重新端起酒杯喊道: “来来来;今天是咱们的喜日子;共同干了这杯!” 说着;一扬脖将酒喝下。龙泉松见老支书等都干了;便和王桐泉也一饮而尽。接着;以马支书为首;张国平及马林龙、马林虎、付燕林、冯玉珍、翟学英等人;都轮着番的给龙泉松和王桐泉敬酒;他二人为了礼貌起见;刚想夺过酒壶回敬他们;就见老支书聂清廉冲着龙泉松言道: “龙同志;刚才我听说你俩是从墨竹镇来到咱内蒙办事来的;不知是与不是?” 龙泉松答道: “对呀;没错!” “那我得向你打听个人;不知你是否知道?” “哎呦——!您这可难为我了;墨竹镇几十万人口;我哪能都认识?——您说吧;我先听听试试;就看您打听谁了?”龙泉松挠着头皮说道。 “我打听的这个人;就是我在墨竹镇认识的;说起来还是二十四年前日本时期的事;” “嗳唷——!您老等等吧;您这一说就二十四年前?——今年我才24岁;那时;哈;我才刚刚出生;我怎能知道?”龙泉松仍挠着头皮说道。 “可我打听的这个人与你是同姓啊?他也姓龙!——自古以来;姓你们这个姓的人;甚少。” “他叫什么?干什么的?” “他叫龙剑秋;字青锋——那时;我们都在日本新仓库里给日本鬼子当苦累;他是我们的头;有一身好武功”老支书边回忆边说。 “你们一块儿当苦累工的;其中是不是还有李阔生、侯成斌、张建德、颜文福、谷书琴、罗文奎、诸葛洪藻等人?”龙泉松接着他的话题说出一大堆人的名字。 “对对对;没错?——哎——!你是怎么知道的?”老支书惊异地道。 “哈哈哈去年;这帮叔叔大爷;还在我家聚会呢!我不但陪着那老几位喝的酒;而且我;从小时还跟我爸总上那几位家里串门去呐!”龙泉松得意地说道。 “呦——!贤侄;你就是龙青锋的小子?啊——?”老支书高兴的从炕席上站了起来;两手不由得微微颤抖。龙泉松一见;立即也从炕席上站了起来;绕到老支书身边拉着他手说道: “您坐下说;我年轻;我” “孩子;你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这都二十几年了;我时刻都忘不了你爹他对我的恩情啊!——咳!当时也就是因为我;才连累得你爹离开了家;从此也就流离失所了呀!” 说着;他眼眶里含满了亮晶晶的泪水;跟着;那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眼角而下;流到了两腮上。马支书见他老泪纵横;忙扶他坐下;马婶子递过来了毛巾;给他擦泪。龙泉松随即坐在了他的身旁。 老支书擦干了泪水;扭头问龙泉松道: “你爹好吧?” “他好着呐!——现在;在北京一家诊所里帮忙;不得空闲!” “不是在他师姐那家骨科诊所里帮忙吧?”老支书显然头脑很清醒。 “这事您也知道?” “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候;日本鬼子不让苦累回家;除了干活以外;每天就在一起聊天。那时;因你爹那人仗义;大家都喜欢他;所以就都缠着他讲故事。你爹他行过医;经过名人的传授;有小小不言的毛病;让他点点穴道;随便捏捏就好了;连小日本都佩服他;要不怎么日本人让他当苦累头呢?”老支书聊起来;就象回到了当年。 这时;马婶子又端来两个下酒菜;摆在了桌上;顺便说道: “爹;您以前总是说恩人恩人的;是不是就指得是他爹呀?到底是怎么意思;何不趁龙兄弟在这儿;跟我们大伙也说说;叫大家都明白明白!” “嗯;是得叨咕叨咕了。”###二十六。 难忘旧恩
二十六。难忘旧恩 老支书把杯中酒喝下;又夹了一口菜塞在嘴里;然后两眼看着马婶子说道: “大丫啊;你十岁那年;因给你爷下葬;我咬着牙找董老财借了五块大洋;只以为第二年秋后打了粮还他;没想到老天爷不睁眼;连着三年大旱;就没下一滴雨;地里都干得裂成大缝子。三年下来;那五块大洋利滚利就是40块呀;董老财他仗着他在伪公所里当保长的势力;就硬逼我拿你爷爷给我留下来的那15亩薄地顶债呀!我不忍眼睁睁看着咱们三口饿死在家里;就把房子和那点儿破烂家当便卖了俩钱做路费;从咱河北玉田县窝落沽西聂家庄;一直走到墨竹镇;去投奔你三舅家。那时;你三舅在三条石铁工厂里给人拉地排子车;将就着维持一家人吃饭;没办法;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到外面找些活干。 1938年夏天;我见新仓库招收苦累;每天管两顿饭;每月还给五角钱老头票;就去了那里;从此就结识了龙青锋和李阔生、侯成斌、张建德等一般弟兄” 原来;聂清廉壮年时人高马大;大家伙都叫他“大老聂”;刚到新仓库时;因每天能有两顿窝头吃;心里挺识举;手脚也勤快;与大家相处甚好。其中有一个姓张的小个子;因面目丑陋;爱恢谐;大家都叫他“包子张”;只是力气小些;“大老聂”看他干活吃力;便总帮扶与他;所以俩人尤为亲密。 一天晚间睡觉;“包子张”将白天偷的大块冰糖和饼干拿出来与“大老聂”分吃;“大老聂”起初有些疑虑;但听“包子张”说: “这些东西本来都是咱们中国的;现在;他们抢了来塞饱了肚皮;又来打咱们中国人?——吃他个娘的!” 两人不知其中厉害;冰糖就饼干正吃得高兴;忽然警笛响起;这是鬼子规定紧急集合的信号;苦累们都跳起来;纷纷跑出库房去集合;等待接受鬼子的检查。 原来当晚值岗的日本兵发觉盛冰糖的麻袋有几处被扎破损;冰糖被盗;且洒落一地;又察觉大包饼干也有丢失现象;便报告给了军曹小田一郎;小田一郎立即命令全体日本兵在苦累中查明此事。 这时;新仓库内的炮楼里架上了机枪。炮楼外面的日本鬼子也已全体出动;都把三八大盖上了刺刀;虎视眈眈的对着二百来名苦累。军曹小田一郎与宪兵室的两位宪兵木村和岩井;牵着两条大狼狗来道了队列前面;一阵“八格牙路死了死了的”日本话讲过以后;那两条凶残的大狼狗也“汪汪汪”地胡乱叫唤了一番;日本通译官则用中国话翻道: “太君说了;你们中国人良心;统统的坏了;竟敢偷皇军的冰糖和饼干;这是破坏大中亚共荣的小偷的行为;今天逮着是要死了死了的;你们其中是谁干的;赶快站出来;免得太君动手!——听见了吗?” “汪汪汪——”那两条大狼狗也跟着乱吼了一通。 院内是一片死寂;没人敢大声喘气;更没人敢咳嗽一声。小田一郎见说了白说;半天竟没人站出来自首;便用手往前一挥;那两条大狼狗便疯狂地向人群扑去。不一会就听人群里发出一阵哀号;“包子张”与“大老聂”首先被拖了出来;紧跟着张建德、颜文福、谷书琴等六七个人也被拖了出来。就见那小田一郎一声吼叫;几个日本兵一齐上前;立即将这十来个人捆绑了起来;那两条凶猛的大狼狗;瞪着象狼一样的眼睛;吐着长长的舌头;就等着小田一郎发命令;给这几个人开膛摘心了。“包子张”、“大老聂”、张建德、颜文福等人的眼睛里都放出绝望的眼光。 “等等;——等等!”龙青锋笑着从队列里走出来说道: “太君;我这些弟兄;都是大大的良民;小偷的;统统的没有!” “小偷的;统统的没有?”小田一郎诧异地问道。 “他们都是饿的;——饿的;——明白?”龙青锋边用手指着肚子;比比划划;边笑着说道: “他们饿得干不动活了;——就将那散包的;散包的——冰糖;还有饼干;——从地上拣起;迷西迷西的;——死了的不要;死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