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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子时;他亲眼见到了龙剑秋和贺甯“小鬼吹灯”及“刘海砍樵”绝技以后;他三四天都没睡好觉;总想拜龙剑秋为师。尤其是;在大众饭店听了燕子李三和龙剑秋的故事后;对燕子李三和龙剑秋的侠义之举;佩服的无体投地。他认为:要做人;就要象燕子李三和龙剑秋那样活着;只有那样;活着才特别的有意思;才堪称是真正的大侠。这次他在表姐家门口巧遇龙泉松;使他特别的高兴;他要借此机会跟龙泉松商量商量;关于拜龙剑秋为师的事。于是;他就小心翼翼地问龙泉松道: “哎;泉松老弟;你爸在家了吗?” “他早回北京去了;怎么?你还想着他呢?” “哎;泉松老弟;你多幸福啊!你如要学那‘刘海砍樵’和‘小鬼吹灯’;你爸准教你!哈哈” “可;无论什么功夫;都是讲一个‘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理啊!师父即便教了你;但你练不到家;也是白费呀!” “哎;泉松老弟;不瞒你说;这事如轮到我的话;准行!” 龙泉松一听;嚯;他信心十足啊!再仔细一琢磨他的话;哎!就按他这种性格的人来说;咳;有门儿!” 哥俩谈得正兴;郑菊红端着两碟下酒菜和一碗醋蒜走进外屋;把菜撂在桌上;回手把酒瓶子打开;又取来三个玻璃杯和三双筷子。说: “咱先喝着;边喝边聊;那螃蟹得等会儿才熟呐!” 郑菊红将一瓶酒都斟在三个杯内;三一三十一;斟得相差不了多少;都摆在每人跟前;笑着说道: “哈哈;就是酒菜简单了点儿;凑和着吧!” 龙泉松一看;是一碟头肉;一碟粉肠;心道:“这位‘郑大丫子’看来还挺能喝酒;看她那斟酒在行的样子;半斤酒恐怕打不住;刚才提起喝酒来;见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性格有点象男人。”遂端起杯来;向“郑大丫子”敬道: “表姐;麻烦您了;我先敬您俩一杯;一大口;啊?” “好;来!” “刚才听大哈说;你在墙子街道办事处工作?” “郑大丫子”问道。 “驻墙子街道党委工作组;我叫龙泉松;请表姐多关照!” “哈哈哈真逗!这话应该由我们小老百姓说才对;你现在是国家干部;听说街党委工作组的;都必须是党员;对吧?” 牛大哈喝了一口;用筷子夹了一口肉放到嘴里;边嚼边说道: “姐;您那大脚丫子冬天也光着吗?” “当然;只夏天光脚;有什么新鲜?你看我这脚;漂亮不漂亮?” “漂亮是漂亮;但冬天那有多冷啊?”牛大哈不解的说。 “大哈;你有所不知;我这大脚丫子不仅是好看;还有别的用处呐!” 牛大哈更不解的问道: “姐;还有什么用处?” 龙泉松抢着答道: “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 “郑大丫子”问道: “嗳;你怎知道?” “你脚掌外侧有挺厚的老茧;那是侧揣腿踢树或踢砖的结果;不是走路磨出来的。对不?” “噢——!行家;行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说着;“郑大丫子”飞起一脚;那脚丫“唰”地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啪”地一声蹬在墙角的一块木板上;那木板后面显然有弹簧支着。 “噢!那木板原来是干这个用的!”龙泉松惊讶地叹道。 牛大哈更是惊奇;他大瞪着俩眼;惊异地说道: “表姐原来还有这等功夫?” “这不算什么;一般的大小伙子;叫我一脚就给揣趴下;半天都爬不起来!”郑菊红指手划脚地说。 “那您揣过?”牛大哈俩眼瞪得老大;诧异地问道。 “嗯;经常!那年冬天;我与几位女友去颐和园玩儿;碰见一帮坏小子;他们总是盯着我两只脚看;这本没什么;我这俩脚就是给人看的;看看无妨;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胖子指着我说了一句话;惹恼了我;他说我‘骚样!’;我上前质问他:‘你在说谁呐?’;他还嘴硬;说:‘我就是说你了;你怎么着吧?’;我一听;火冒三丈;心想:‘象这样没教养的人;你打他没商量。’于是;我飞起一脚;他就趴那儿了;后来又上来三个;我一脚一个;全趴那儿了;当时在那佛香阁下面的湖边上;围了好大一帮人围观;都给我鼓掌;有人认识他们;说是哪个省的拳击专业队;来北京参加比赛来的。从那开始;我就知道了我这一双脚的威力了。” “表姐;你总是光着脚走路;要叫玻璃茬子扎着怎么办?” “正因为我天天在练;从不间断;那玻璃茬子怎碍我何?大哈我告诉你说;你姐我自小练功;在老家走梅花桩;走玻璃茬子山;村里人都说我是铁脚板;当时特有名!”郑菊红侃侃地说。 “表姐;您是哪儿的老家?”龙泉松问道。 “离这儿不算太远;河北沧州;武林故乡!在我们村后有一废品回收站所属存玻璃料的料场;那废玻璃、废酒瓶子都堆得老高;专给沧州玻璃厂供应原料。我光着脚;总爱在那璃茬子山上玩儿;一开始大人们老怕我光着脚扎着;后来;看我脚底板长有厚厚的老茧;就送给我一个‘铁脚板’的绰号。等再大一点儿;我就跟我妈练习梅花拳;再到后来;就跟我三姑奶奶练习梅花桩。” “啊?!梅花拳?梅花桩?”龙泉松惊异地说道。 “怎么?听说过?”郑菊红问。 “义和拳的前身就是梅花拳!” “对对对对;义和拳的前身就是梅花拳!而那梅花拳就是打我们那地区兴起的!” 郑菊红得意的解释说。接着她说去看看螃蟹蒸得怎么样了;就起身奔后面走去。龙泉松问牛大哈道: “你表姐是梅花拳的后裔;问题是与那燕子李三有没有什么关系?” 牛大哈道: “不知道!不行;等会儿你就问问她;听她一说不就清楚啦!”###三.选美劫
三.选美劫 少倾;郑菊红端着一盆红彤彤的海螃蟹撂在桌上;那海鲜味随着腾腾的热气传了开来;牛大哈赶忙把已流出嘴边的口水吸进嘴里;生怕别人瞧出他的馋猫相;便巴叽巴叽嘴以当掩饰。 郑菊红撂下螃蟹;顺手将酒杯端了起来说道: “这回咱们干一个吧!大口喝酒;大口吃螃蟹;哈哈哈请!” 龙泉松喝过这杯酒后;便问郑菊红道: “表姐;梅花拳有个‘三德请师’您知不知道?” “哈;你算问对人了;我来讲给你听;——清康熙年间;梅花拳始祖邹宏义收了蔡光瑞为大弟子;后来;蔡光瑞命他的徒孙李进德、徐进德、郑玉德三位;去河南迎请师爷邹宏义来马庄桥安度晚年;这就是被世人传为佳话的‘三德’请师;自此梅花拳弟子李进德、徐进德、郑玉德三位;在民间也响誉武林。对也不对?”郑菊红仍侃侃而谈。 “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不问问我姓什么?郑玉德是我祖上啊!老郑家呀!不仅这个;我们老家那一片;包括广宗、威县、巨鹿、南和、鸡泽、永年、巨野、嘉祥、沛县等等;老人小孩都会练梅花拳。到现在拳谚我都能背下来。你听;我给你背背:‘一只虎扎一座山,白猿猴专打穴拳,猛张飞扎下虎势,黑旋风也来向参,左打奏王腰挂剑,右打杨六郎巧劈三关,上打猿猴攀柳树,中打姜太公钓鱼,下打步步紧相连,五花掌逍遥起腿,沉香斧劈华山,若问此拳名和姓,峨嵋梅花天下扬。’后来;老家有一个叫南仆的同志找到我;还把这梅花拳的拳谚抄了去呐!” 龙泉松一听有门儿;便接着问道: “姐;那我问您一个人您认识吗?” “谁?——有名的便知;无名的不晓!” “沧州堰淄岗日照庵的紫云道姑郑紫琼!” “嗳——!她就是我本家的三姑奶奶;刚才我说教我梅花桩的那位老道姑;她还活着呐!今年99岁了;可硬朗着呐;老寿星啊!” “还有一个;玉面禅尼徐二旦!” “那也是我们通家的姑奶奶;也还活着呐!今年98岁了;也那么硬朗!她们都在一起住着;还有一个老太太;我们叫她黑奶奶;姓林;今年整一百岁了。她的老头子头十来年死的;死时79岁。” “是不是叫刘十七;刘呈祥?” “是姓刘;不知叫什么名字。嗳——!你怎么比我对梅花拳知道的事还详细?就象是跟我们家里的人一个样!” 听到这里;牛大哈实在憋不住了;就抢着回答说: “姐;你听说过燕子李三没有?” “太听说了;‘津京大盗’嘛;谁人不知?我小时候;三姑奶奶经常念叨他;说李三是她的徒弟;可棒了!还说;民国的第二年;李三回堰淄岗来看过她一次;后来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了;现在世上传说他死了;三姑奶奶说他没死;他不会死;是她教会了他缩骨法;那是长生不老的功夫;谁学会了它;都不会死。” 说到这里;她端起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 “椐我所知;那‘燕子’李三共有三个:一个是我三姑奶奶的徒弟李鸿;李景华;另一个也是我三姑奶奶的徒弟叫‘燕子’李四;这‘燕子’李四有他自己的活动范围,但从不亮出自己的名号,他为与他哥李三有分别;就把长江流域作为自己活动的地盘;而燕子李三也从不去长江流域活动;第三个就是山东的假‘燕子李三’,这个假李三;原名叫李圣武,他本是禹城李家庄人;他虽然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他与真燕子李三比;那就差远了;他因自小不务正业,后来发展到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这个李圣武;当时为了扩大自己在道上的影响,就把真‘燕子’李三的事嫁接到他自己头上;到处吹嘘自己能‘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再就是每次他被抓之后,总能靠金钱打通关节,有惊无险,而国民党警察局为了掩饰自己收受李贿赂的丑行;也帮着李圣武吹嘘他会‘飞檐走壁’、‘缩骨功等等;为李圣武所犯的罪行和屡屡的逃脱;寻找借口。就是这个假李三李圣武;在济南刚刚解放时;被解放军抓获后;验明正身镇压了;这在济南市公安局都有案可查。” 说到这里;郑菊红疑惑地问道: “怎么?你们俩与‘燕子’李三有过什么瓜葛或关系?” “咳;我们俩那么年轻;哪能与那燕子李三有什么瓜葛;什么关系?我是想告诉您;龙泉松他父亲;从前在北京时;曾与‘燕子’李三患难与共;是最为知己的好哥们儿;刚才您所知道的那些事;包括您还不知道的一些事;都是他爸亲口说给我们的。” “牛大哈”解释道。 “噢!那我得好好听听了;趁我那姑奶奶们还活着;我得回沧州堰淄岗一趟;给姑奶奶们学舌学舌;也算是有了一段结果;更算是一段佳话!让姑奶奶们也高兴高兴;啊?行不行?” 郑菊红来了兴致。牛大哈和龙泉松通过与郑菊红这番对话;验证了当初燕子李三跟龙剑秋所说的;并非是虚言;都是有根有叶的真实经历;因此;便也来了兴致;齐声说道: “行;太行了!” 于是;龙泉松把那第二瓶酒打开;将三只空酒杯斟得满满的;三人一同碰杯干了下去。 接着;他们一面就着海蟹;一面喝酒;听龙泉松讲说那李三的故事。 龙泉松见郑菊红就是“燕子”李三的师父“紫云道姑”郑紫琼和“玉面禅尼”徐二旦的后人;就如同见了亲人一般;便一板一眼的说了起来。当讲到燕子李三与师父郑紫琼和徐二旦;学那“蹿房越脊”的“借臂攀悠法”时;就见那郑菊红面红耳赤;兴奋的似有摇摇欲试之意;当讲到李三来到巨鹿县城范家大院的房上;找杀父仇人范炳纲抱仇时;就见那郑菊红瞪直了双眼;咬牙切齿地忘了喝酒;当讲到李三在被范秋水解救后;又在“鸿门缘”遭到保安团围困;关键时刻范秋水用自己的生命替李三接下了那罪恶的枪弹时;郑菊红黯然神伤;被范秋水那纯洁的心灵所感动;当讲到燕子李三在狱中遭受非刑时;郑菊红告诉龙泉松说: “大兄弟;你先别讲;我憋了泡尿;憋了半天了;等我尿过回来;你再讲不迟!” 说完;就见她匆匆忙忙跑进里间屋;拿过尿桶;褪下裙子;只听“哗——哗——”之声响个不了。 龙泉松听着这如瀑布般的水声;觉得她的底气很足;而且;他与她并不是象初见面时那样陌生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许多;就象是亲姐弟一样的随便;没有了任何隔碍。 片刻后;郑菊红一泡尿尿完;身上轻快了许多;便将裙子提上;急急走出里屋;催促龙泉松接着前文继续讲来。 这时;天色以晚;“郑大丫子”拉亮了电灯;但牛大哈言说有事要办;吵着要回家去;龙泉松也答应以后再来时;一定接着给表姐讲完。就这样;“郑大丫子”将二人送出门外;恋恋不舍的就此作别。 第二天上班以后;龙泉松一早就与丁慧珠下片到了居民区;正象“郑大丫子”所说;那鸡血疗法果然很快就传到了墨竹镇。各片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兜售那一毛钱一本的油印小册子;把那鸡血疗法宣传得是神乎其神;说鸡血疗法是修身养生的灵丹妙药;特别是对治疗心脏病、高血压、胃溃疡、支气管炎等;具有特效。一时;人们都似染上了鸡瘟;跟那小鸡子膘上了。你看吧;家家户户鸡飞狗跳墙;闹得不易乐乎。龙泉松心道:“怎么突然人都疯了呢?那甩手疗法还没等见到效果;这鸡血疗法却又接踵而至;是不是人们对周围环境影响的免疫力下降了?还是人们对社会动向的敏感度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