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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羽见众人如此神情,不想令众人不安,于是说道:“符离怎样,早已经和白沙岛无关。还是林姑娘要紧。”
九阴“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行尸蛛’修成人形的,除晏平之外,再无他人。如果要林姑娘治得彻底,最好还是找她。”
蒋天羽一听,大感挠头。问道:“真的别无它法了么?”
九阴道:“世事无绝对,俗话说‘上有丛蓍,下有伏龟’。也许在晏平修炼的那片‘行尸楠’树林中,能找到解法。这个我以常理推测,并不确定。”
蒋天羽点头道:“有希望就好,她现在这个样子……”少年说着话,向平躺在床上的林放看去,一床薄被盖住了她修长的身躯。
此刻林放闭目安睡,长长的睫毛有时候抖动几下,像是梦到些什么。她的两手交叠放在胸前,动也不动一下,宛如最高妙的画家笔下的一幅睡美人。不过,除了胸前轻微起伏之外,整个人再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少年看了,觉得好像有人在自己心头用手揉捏一般,气也喘不过来。只好硬生生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又聊了一会,时间不早。蒋天羽嘱咐钱媛几句,要她多多照顾表姐,夜里帮她翻身,不要咯坏了她。钱媛一口应承,少年这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房间。
蒋良请蒋天羽众人到另外一间屋子大炕上休息。少年轻轻摆手,指指堂屋的桌凳,小声说道:“你们去休息吧,我留在这里值夜。”舒江和阿呜一见,要替他值夜,却被蒋天羽劝退。众人拗不过,只好由他。
夜深人静,外面的幽幽星光透过门缝,洒进堂前。少年一边关注里屋动静,一边默运存思,去探查自己丹田间新生成的“黑洞”。
在灵识探查之下,这个黑洞依旧是慢慢运转,一点一滴,将灵境中放出的星光都吸了进去。少年探查黑洞背面,觉得像是一个漏斗尾巴,似乎远在无极,又似与自身脊柱相连。这等又远又近,实在令人费解。
少年细细思量白天的剧斗,别的还好,只是不知为何“大衍”招式一出,尚未离体,便被黑洞发出的“暗混沌”生生扯回,抵消掉了。不过只要自己不用“大衍”,别的原功倒是威力猛增,就连“舞空术”都快了一倍不止!
他反复思索其中关键,想自己击败吴青峰的那颗“暗混沌”球,究竟是怎么发出的?结果只是记得当时情绪狂暴至极,那颗“暗混沌”球便由心而发,完全没有路数可循。
想到那颗“暗混沌”原能球,蒋天羽觉得并不比师父所授“原能波动拳”差上多少。如果能加以修炼,必定威力更盛!
“这不会就是师父讳莫如深的‘黑暗之力’吧?”蒋天羽想到此处,打了个冷战。可眼下这丹田黑洞长在身上,既不能取出,也不能消灭。
“总之等事后向师父说明便了,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蒋天羽安慰自己道。
蒋天羽用灵识探索了一会自己那一片星光,和丹田中的黑洞。思索之余,他想到天亮之后即将能见到编制自己这把竹篮之人,不禁心跳加速,激动难抑。此时屋里屋外一片漆黑,看天上星光,正是午夜时分。蒋天羽拿起竹篮,也不用灯火,只凭灵识细细探查。
突然少年发现,自己的竹篮上,有一排模糊的字迹发出莹莹灵光!
少年大奇!这个在以前,绝对未曾有过!
本来这只竹篮在灵境空间中存放日久,被“万象空间”波动所染,已经渐渐带有些许原能波动气息,这本不足奇。但字体发光,却从未有过。
“难道是因为到了家乡,这才出现字迹?”少年想到此处,心中大动,他急催灵境星光,而丹田黑洞随着他情绪起伏,也渐渐加快了转速!
一行极其微弱的小字浮现出来!
少年借着星光看去,竹篮上出现“鸡鸣山□家集”这五个字。其中的空格处正是那个用朱砂写就的“蒋”字。发光小字,随着他原能减弱,又消失不见。
“这难道就是我父母留给我的线索不成?”少年心中激动,黑洞越转越快,五个小字再一次浮现在篮上。
“是了!必定是他们的一番苦心!”
蒋天羽暗道:“准是在我出生不久,他们遭遇强敌,这才将我藏在西泽湖畔。又怕我找不到自己的身世线索,才在竹篮上写下这行小字。只怕是因为敌人太强,若我功力不够,贸然前去报仇,便白白送了性命。所以他们才用极浅的原能把这五个字写在篮上,如果我的实力不足自保,那是轻易看不到这一行字,也就寻不来此地!可他们却想不到,冥冥之中,我误打误撞,居然也来到此地!”
少年转念一想,“若非我丹田黑洞出现,不要说跑,恐怕早就死在昆仑剑阵之中了!那也是来不到此地。看来此时我到蒋家集,当真是老天的安排!”
少年的脑中,开始想象当年母亲刚刚诞下自己时的情形。
“那必定是危机重重,父亲和母亲两人浴血奋战,终于将自己藏到大陆的南方一隅……”他胡思乱想之余,心中更是激动难耐。少年从没有觉得一晚的时间竟有这么长。
好容易挨到天明,山里人家都起得早,蒋大哥与蒋大嫂各自起床,收拾家务,生火做饭。蒋天羽侧耳倾听,听到东屋的老人起床梳洗。他心中激动万分,自己二十年的身世之谜,终于就要揭开!
早点做好,蒋良招呼少年吃饭。蒋天羽哪还有心思?他见蒋大嫂已经从老人房间里将碗筷收拾出来,急忙向蒋良求道:“大哥,您先和老太太打声招呼,也好让老人家有个准备。”
蒋良呵呵一笑,拎过少年的竹篮:“放心吧,老人平时身体好得很,出不了岔子!”他说罢挑帘进屋,和母亲低声说起这件事来。
少年在外屏息倾听,听蒋良将自己的事情简单向老夫人一说,那位老夫人只是“嗯”了一声。片刻之后便让蒋良出去,只把篮子留在屋内,谁也不许进屋。
蒋良出门之后大惑不解,少年急问情况,蒋良却只是摇头。此时阿呜等人也来到门旁,低声问询,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老夫人究竟是怎么了。
过了一阵,只听屋中老夫人说道:“叫那个孩子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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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往事悠悠
蒋天羽一愣之下,被阿呜一推,“叫你呢,还不快去!”少年急忙整理一下衣帽,轻咳一声,迈步进屋。
进屋之后,蒋天羽一眼见到坐在床上的一位老妇人。
少年倒头便拜,道:“天羽给蒋大娘问安。”
老人起身搀起蒋天羽,拉他坐在床边。上下打量少年几眼,笑道:“你还别说,真的有几分像呢!”
少年听到这话,心都抽紧起来!蒋大哥所担心的不过是自家编的竹篮不知被谁买去,可老夫人这一句话,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忐忑。
蒋天羽眼中含泪,问道:“大娘,您说我像谁?”
听他问话,老人也不回答,只把篮子拎到少年面前,问道:“你什么时候的生日?”
少年含泪道:“五月十三。”
老人点了点头,喃喃道:“就是那天。”少年刚要问个明白,却见蒋夫人眼圈一红,竟然落泪!喃喃道:“恩人,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可比您说的,早了十年!”
蒋天羽见老人有些激动,于是不敢再问,只好静静等待下文。好半天,老夫人这才说道:“你母亲姓什么叫什么,包括家住哪里,现在何处,我都不知道。”
少年一听,当时就如坠冰窟!他刚才见老人如此,本以为自己身世之谜,就此揭开,可谁料竟然等来这么一句!老夫人见他沮丧,说道:“你也不用着急,我虽然不知道你母亲叫什么,家住何方?但却见过她两次,她的样子,我一直深藏脑海,是怎么也不会忘的。”
老人拉着蒋天羽坐在床边,整理一下思绪,这才慢慢开口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卖油郎家的闺女。”
“那时候,我与爹爹相依为命,住在苏杭城中。他每天早出晚归忙于生计。我那时只有十八九岁,出门碰上人家,都说是‘卖油郎老张家的一朵花’呢。”老人说着,面上泛起红光,显然精神颇佳。
“可后来爹爹的痛风越来越重,油担子也挑不动,更不用说出门赚钱了。眼看着家里就要断炊,苏杭长老单家便来给他们小儿子提亲。我爹爹一听说是那个从小就有残疾的单家小儿子,便说道:‘我就是饿死了,也不让我闺女守一辈子活寡!’。后来这话传到单家耳朵里,惹怒了单老爷,他们家放出狠话,谁家敢提亲,就让谁家在苏杭城混不下去!”
蒋天羽听到此处,怒道:“天下还有这等不讲理之人?”
蒋夫人长叹一声,道:“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单家有钱有势,想要对付我们这等小门小户,还不是易如反掌?又有左邻右舍上门来劝,后来,我爹爹也就答应下来,选了个日子,单家把我娶了过去。我爹爹也就在我成亲那天,连气带病,过世了。”说到此处,老夫人沉默不语。
少年一边听着,一边感慨世事艰难。暗想,自己所遭所遇,也许还不是真正的苦难。
“那您既然嫁给单家,怎么会来到此地呢?”少年开口问道。
老人道:“后来我给爹爹守完了孝,就正式成为单家小儿媳妇。这才知道,那个单家小儿子,不但残疾,而且天生痴呆!连饮食起居,都需人照顾。他们家娶我,只是为了让这小子以后死了,能埋进祖坟而已。而且,那个单家老爷,对我还有另外一些心思。”
蒋天羽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又道:“后来这事被单家老夫人发觉,她不敢对老头子怎么样,每日里只是打骂我。终于有一次,她趁着那个老头子出门经商,借口说我偷东西,把我赶出家门。”
说到这里,老人停了一下,徐徐说道:“当时是寒冬腊月,我身上只有单衣单鞋,几乎就要被冻死在街头!”
“那你不能回家么?”少年问道。
老人摇头道:“当时为了给我爹下葬,已经把房屋变卖。更何况我也不能回去。”
“为什么?”
“我嫁进单家,在邻里街坊眼中,已经是一步登天。如果这样子回去,不用别人说,自己羞也要羞死了。”
“后来呢?”少年听老人说起这个故事,已经被深深吸引住了。他眼中仿佛就出现了一个身着单衣的年轻女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孤苦无依的样子。
“我从傍晚转到天黑,就在宝带桥边。寻思着不如一头扎进水中,死了干净。结果偏偏又碰上一群地痞。他们强拉硬拽,把我拖到小巷中,要行非礼。”
“岂有此理!这些流氓行径,难道就没人管么?”蒋天羽听她讲到此处,顿时义愤填膺,仿佛这件事就发生在眼前一般。
老夫人冷笑一声,道:“城里那些人,只是躲这些地痞还来不及,哪有人敢管?我当时被这些人拖着,大喊大叫,拼命挣扎。他们就任由我被人掳去,连个屁都不敢放!就在我眼见反抗无望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知羞耻!’然后就听到一连串的耳光,那群流氓就一个个捂着脸,‘哎呦’起来啦。”
蒋天羽眼睛一亮,“那人就是我的母亲么?”
老人笑道:“要不还能是谁?”
少年听到终于有母亲出场,顿时精神大振!“后来怎样?我娘她把坏蛋都打跑了?”
老夫人笑着摇头道:“没有,后来是我把坏蛋打跑的。”
“您?您刚才还说被人欺负,怎么又把坏人打跑?”
老人道:“当时那几个地痞一见又来了一个年轻姑娘,也顾不上脸疼,说什么‘今天运气不错,一下来了一对大美人。’他们就朝你母亲扑去。可说来也怪,你母亲就站在我身边,那些人不管怎么扑,都没有碰到你母亲的一片衣角。”
顿了一下,又道:“你母亲在我身边,一边随意挪动脚步,一边安慰我,叫我不要害怕。等她见我平静下来,就对我说道:‘谁欺负你,你自己就去打回来。’然后就在我背上这么轻轻一拍。”
少年听老夫人说得精彩,他也听得入迷。就好像身在其中,而母亲那一下,就拍在自己后背一样!他一挺腰杆,问道:“您这就上去把这些坏人全打趴下了么?”
老人见蒋天羽挺胸的意思,禁不住笑道:“对对对!我当时被你母亲这一掌拍在后背,就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劲儿,身上也不冷了,看东西也清楚。对了!当时就像你现在这样子,一点也不差!”
老人回想起往事,仿佛又变成那个受到鼓励的女子,两眼炯炯有神,开心说道:“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呼’地一拳,把那个领头的坏小子打到了墙角!那个家伙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堆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