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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此杯!”
袁三卷也是哈哈朗笑,二人推杯换盏,场面也是其乐融融。
莫看袁三卷弱不禁风,平日里斗酒诗三百,却也练就了一身好酒量,二人不知不觉连干了几大碗,酒劲上来,喝得兴起,那袁三卷还唱起了诗来。
“诗酒切须今日醉,功名休问几时成。天子呼来不上船,自言臣是酒中仙!妙哉!妙哉!”
少庄主吟诗赋词,众人少不得附庸风雅大拍马屁,可看到少庄主与可恨的周四能同坐一席,眼中少不得又是好一阵的仇视。
一顿酒喝到夜色阑珊,人人也都是尽兴而归,眼看剑雨楼的江湖人所剩无几,袁三卷这才用直指人心的目光盯着熊周,轻声道。
“袁某人虽然不曾习武,但眼力还行,今日看先生出手,想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打杀杨漠羽的威风吧?就是不知先生为何要救那女奴?”
听得袁三卷问出此话,熊周担忧袁三卷是否已经看出自己的真身来,酒气也散了大半,见得门口还把守着数名护院武师,右手下意识想要伸向剑柄!
不过他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自己把容貌都毁了,这些日子又跟着那死老头学剑,整个人的气质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少庄主当初也只是在牢房见过自己一两次,断然不可能认得出来的。
想通了这一节,熊周也是放松下来,故作神秘的凑近袁三卷,低低回答道。
“少庄主果然目光如炬!不瞒少庄主…在下自称四能,最挂心的却是这第四能,今日见得那女奴颇为水灵,正合胃口,觉得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所以…嘿嘿…嘿嘿嘿…”
“原来如此!这倒也怪袁某考虑不周了…”袁三卷看着熊周的猥琐样貌,想起此人对姊姊袁红侠的行径,却是深信熊周的说辞了。
九道山庄乃武林之中首屈一指的大门派,刀剑好客不少,但一直都缺,打手鹰犬之流,那个门派会嫌多?
这九道山庄唯独不缺的,或许就是女人了。
先不说山庄之中的女眷们个个貌美如花,单说那附庸风雅的侍妾清倌人之属,就足够其他门派拍马来吃尘。
江湖人刀头舔血,谁不想一场大战之后,温香软玉醉死在女人怀中?
九道山庄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这女人却是拉拢人心的第一利器。
所以当袁三卷听到熊周的解释之后,心头虽然鄙夷,觉得为了睡一个女奴而得罪杨漠羽非常的不明智和不值得,但为了拉拢熊周,这袁三卷还是决定将那女奴送来服侍这周四能,如此就不怕他不对山庄尽力了。
“先生既然好这一口,尽可随我来,不过嘛。。。新鲜倒是新鲜,就是不经雕琢**,却是要先生费点力气。”
熊周闻得此言,大为开怀,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急不可耐的贪婪之光,摆手道。
“无妨无妨,粉饰外形的咱也不在乎,吹了灯都一个样儿,只要新鲜水灵就好办!”
袁三卷也是会意一笑,前面迈步带路,不多时就下得剑雨楼,穿过曲径莲池,又路过一排排低矮的仆人房,却是转到了后山一处石牢之中。
熊周看着那石牢的门口,就像看到一头噬人凶兽的血口,一寸寸的啃食着他的灵魂。
那一年,他满身是血,被人拖进了这石牢。
在后来,他不断的想要逃出这处血口,但每一次都重演着,满身是血让人再次拖回来。
这道门成了他最大的敌人,有时他甚至在想,要是没有这道门,外面的世界就会美好一万倍。
然而他始终知道,是自己太过怯懦,不敢痛恨那些比自己强大的牢头狱卒,只能归罪在这道不懂反驳又没有生机的牢门上面来。
他终于不再懦弱,但这道门,却把他的心彻底上了锁。
这道锁将他的善良和天真深埋在最深处,反而将最阴暗之处的野兽都放了出来。
他开始痛恨这些牢头和狱卒,因为他如今拥有了力量,超乎常人想象的力量!
熊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掌心之中,抬起头来却是笑容如常,跟上了袁三卷。
一入得这石牢,一股潮湿霉味混杂尿骚子气味扑鼻而来,袁三卷折扇捂住口鼻,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处,而熊周却心头紧揪,暗中流转目光,一个个牢房的扫视,这牢房他也呆过,深知这里的生活是如何的恶劣。
这些牢房的墙壁上,最多的不是各种污秽,而是用秽物和血水画上去的“正”字。
这些字成了一种象征符号,代表着一个短命奴隶悲惨的一生,代表着希望却又绝望,代表着抗争却又最终沉沦。
熊周的字写的不好,但他每一天都极为认真仔细的给“正”字续上一笔,就像给他未来的妻子描眉,就像给他未来温暖的家安放一件崭新的摆设。
他路过曾经呆过的牢房,如愿地看到了自己的“正”字,看着那个字,他感觉自己就像跳脱了命运轮回的孤魂野鬼,开始唾弃这个曾经的坟墓。
他看着每一个狱卒,就像看着地狱之中的恶鬼,心里想象着一万种虐杀他们的方案,而他的表情却始终带着微笑,笑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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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良人一抱倾城好 '本章字数:302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06 12:00:00。0'
熊周往前行得五六进牢房,终于来到尽头宽大的囚牢之前,这囚笼之中,满眼尽是衣不蔽体的女奴,如猪狗一般被关在其中,满眼充满了恐惧,脸上或身上都烙有九道山庄的奴印。
“先生,请。”
袁三卷做了个请的姿势,稍稍退到旁边,身后的牢头赶忙上前,打开了牢笼,如鹰般的目光却狠狠的扫视着那些个女奴。
这句话曾经是他和所有奴隶最恐惧的一句话,像死神在耳边轻声呢喃,像享受天伦之时突然听到催命的丧钟。
然而现在的他,只是朝袁三卷嘿嘿一笑,拱手表示不客气,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迈进了牢房。
跨出这一步,让熊周的痛恨自己,但他明白,如今的痛,只是为了今后,让这些该死的恶魔,痛不欲生!
所以他变得很坚决,所以他开始变得可怕,让这些奴隶恐惧,也让自己恐惧,让这些奴隶痛恨自己,也让自己痛恨自己。
收拾了心情,熊周又换上伪装的脸色,这才抬起头来。
那些个女奴见到脸上有长疤的熊周进来,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退到墙边,后背死死抵住墙壁,就好像这刀疤男人看她们一眼,就会夺走她们的贞操一般。
熊周面无表情,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目光只是停留在了女奴群中的一角,那个,正是他想要寻找的,岚!
熊周一步步走过来,女奴们纷纷惊慌的退开,独留岚孤零零的站在中间,显得颇为突兀。
熊周贴近岚,似乎在嗅闻她的脖颈,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悄悄话。
袁三卷厌恶牢房的臭味,远远在门外看着,眼见熊周居然嗅闻女奴的气息,心里也是在惊奇,这周四能的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这厢刚刚发起感叹,周四能这货色已经开口了。
“今天爷要是不出手,你的小命可就没了,认真说起来,爷可就是你的恩人了,今夜你就服侍小爷吧!”
熊周粗鲁的抬起岚的下巴,大拇指刮下她的下唇,如挑牲口一般看口齿,刚想伸手到岚的胸前,岚的眼中却突然有了生气,生气顿时转化为疯狂一般的怒气,一口腥臭唾沫顿时吐在了熊周的脸上!
“好大胆子!活腻了么!”牢头抽出腰间的木棍,就要过来教那女奴做人,却被袁三卷给喝止住。
“啪!”
熊周一巴掌下去,岚如木桩一般倒到地上潮湿的稻草堆之中,脸上沾满了杂草和尿液。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比所有的牢头都要可憎,但他还是要继续表演下去。
“有点野啊。。。”熊周兀自喃喃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袁三卷听到,后者见到这番情景,脸色顿时舒展开来,似乎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岚却又倔强地再次爬了起来,熊周有所感应的回头,却是被岚喷了一脸的血水!
“好!爷就喜欢烈马!哼!”
熊周捏紧拳头,一拳打在岚肚子上,瘦弱的岚就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弓着身子,却是软绵绵没了力气。
他不能减少半分力道,哪怕岚是他的命,他也要狠狠的下手,因为他想要九道山庄所有人的命!
当你想要别人的命之时,那么,你先要懂得,只有不要自己的命,做足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才能成功的夺走仇敌的命。
很显然,如今的熊周,觉得自己确实做足了准备。
“少庄主,周某可就不客气了,这样的泼辣货色,爷定要好好****!”
熊周朝媛三卷嘿嘿一笑,抓住岚半边手脚,如扛着半爿生猪一般,将岚扛上了肩头。
“先生请自便,袁某明日再请先生过来议事。”袁三卷脸色如常的应付,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松了下来。
“好说,不过小人久不尝荤腥,明日说不得睡睡大头觉,还望少庄主见谅些许。”
“这个自然,先生尽兴便是。。。”
熊周得了袁三卷许可,嘿嘿一笑,充满了奸邪味道,岚还兀自挣扎了一下,熊周又拍了一记她的瘦臀,这才大步走出牢房,径直扛着岚走出了牢房,路上还兀自囔囔骂着,敬酒不吃吃罚酒之类的狠话。
“少庄主,那女人可是庄主交代过的。。。要不要。。。”牢头见得熊周离开,连忙附耳朝袁三卷问询道。
“不需要禀报,本少爷自有主张。”
“是!”
袁三卷逃一般离开了脏丑的牢房,折扇掸了掸白衣,目光却遥遥望向客居院落,不过很快就迈开了脚步,却不是回自家住处,而是往姊姊袁红侠的小院走去。
熊周扛着岚回到自己的房中,上了门栓,却是从怀中取出半截绿色香柱子,火折子打着之后,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查看了香柱的飘动方向,这才按下心来。
这是那死老头交给自己的门子,行走江湖,防备窃听偷窥之辈的手段却是不能少。
确保无人监视偷听之后,熊周才安下心来,将岚轻轻放在了床上,撩起岚那凌乱污糟的长发,抹干净脸上的污迹,心头却是滴出了血水来。
他的手在抖。
就像他刚开始练习刺剑的时候一样。
到了后来,无论如何刺剑,无论刺出多少剑,他的手都不会再抖一丝丝。
他以为自己的手永远不会再抖,因为手抖是杀不了人的。
可现在,他的手开始抖。
因为他终于发现,也庆幸的发现,自己的未来,除了杀别人之外,或许还要爱别人的可能。
或许这并不是可能,而是万分的肯定,所以他的手才会抖。
“岚。。。真的是你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发现,除了手在抖,他的声音也在抖。
岚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口中兀自嘟囔着些什么,熊周微微用力抠住后者人中穴,她猛然惊醒,从床上弹起来,却被熊周的大手捂住了嘴巴,出声不得。
岚双目圆睁,珍珠一般的热泪却是滚滚而下,扑入了熊周的怀中,后背不断起伏着,死死抓住熊周的后背,无声的痛苦。
熊周轻轻抚摸着岚满是伤痕的后背,那历历在目的伤痕,每一道都像剐在他的心头肉上一般。
她就是岚。
从认知这个世界开始,熊周记住的第一个字,也是第一个名字。
他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但关于岚,他记住了所有,哪怕再丑恶的,他都记得住。
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他们快要饿死了,岚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剥了皮的松鼠,劝熊周生撕吞掉。
直到他们到了九道山庄的牢中,熊周看着隔壁那个老头生吃老鼠,他才知道当初自己吃的是什么肉,他才知道,原来用牙齿给老鼠剥皮是如此的艰难和恶心。
而岚,从小最怕的,就是老鼠。
两人紧紧相拥着,岚的牙齿咬在熊周的肩头,身子却在不停的抖,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并无言语交流,无声胜有声,目光交换,千回百转,如何都看不够一般。
房中早已备好沐浴的大木桶,桶中热气袅袅,香汤之中漂浮着艳红花瓣儿,汤水散发着清新香草的气息。
熊周小心翼翼将岚身上衣物尽数除去,看着那瘦弱身子上的一道叠着一道的伤痕,忍不住将她轻轻抱了起来,极尽温柔的放入了浴桶之中。
岚咬紧嘴唇,身上伤口被温热水汤刺激,那种痛楚却是难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