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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白雪茶唤多了小妹,惜芳的名字在心里总算是淡的不着边际。
惜芳不肯抬头,口中直道,“你不是我的雪茶哥哥,居然认不得我了。”
红雪茶只好走到众人面前,尴尬的报以一笑,“小妹对不起,是雪茶哥哥的错……日子久了,年纪老了,雪茶哥哥也傻了。”
惜芳抬眼,水杏的大眼中竟是疑问,红雪茶还在那处不断的陪着笑,陪着好,直到惜芳破涕为笑。
红雪茶总算是舒了心中那口气,含笑问,“小妹你居然可以下凡了?”
他的眼中也有艳羡,一想到成仙之途对于他们这等百草便是奢望,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惜芳这才发现自己还以下意识扑在心岸怀中寻找慰藉的姿势站立,不由得惊叫一声,跳出了四人的合围,在白雪皑皑的山崖上,捂着脸说道,“对啊对啊,好容易可以下凡来看看师傅和哥哥你们了。”
红雪茶见其一副赤子之心的可爱,不由得笑出了声,虽从未见过惜芳,但白雪茶在他心中早就根
植了个念头,只要惜芳在,便当她是自己的小妹,好好的待她。
“在天上过的好不好?”也是出于下意识的,他抚了抚惜芳的头。
惜芳微微一愣,旋即展开更加灿烂的笑容,“好,天上过的可好了。”
红雪茶这才宽下心来,牵着惜芳的手,携手向前,“那待会与哥哥姐姐们说说这天上的妙事,也让我们有个盼头。”
“嗯……嗯……露儿、心岸哥哥、夙白大哥,你们跟上。”
望着二人执手前行的背影,朝露又拿胳膊拐着心岸,“糟了,你有情敌了。”
还未待心岸回话,她的脖领就被夙白一抓,拖着向前,“眼光太敏锐了,这糊涂蛋,快走。”
朝露还未待问明白为何自己是糊涂蛋的问题,就看惜芳与红雪茶二人站在了一道幕墙之外。
幕墙氤氲,泛着烟气,乍一看会认为是云雾绕山,实则是一道天然的结界。
惜芳嚷嚷着,“我来开我来开。”
于是红雪茶笑笑,负手而立,与其余三人看着惜芳。
惜芳有些紧张,她双手掐了个复杂的决,一指正中幕墙中心,云烟翻滚,瞬时间幕墙剧烈的震动,霍然间,云烟便消失殆尽。
一个黑幽幽山洞出现在几人面前。而后惜芳乖巧的退后,拉住心岸的手,“雪茶哥哥带路,惜芳带着客人走。”
红雪茶点点头,率先踏入了山洞之中,当山洞隐没了他红色的背影后,惜芳忽而抽了抽鼻子,几滴眼泪尚挂在白玉的脸庞上,亮晶晶的。
她说,“心岸哥哥,出了山洞就是我家了。”
可惜,他看不见。
一座世外桃源,在黑幽山洞之后,豁然开朗。
与花前月下的浮华相比,这座宅院更显清幽,青竹交错,溪水横绕,跨过凉溪,入眼便是掺杂着药香的药草园林。
红的绿的、黄的白的,铺开了在绿荫地上,生长的极为繁茂。
洞外是皑皑白雪,洞内却是春意盎然,众人皆是眼前一亮,展开了会心的笑容。
如此看来,扰乱四季纲常,也并非一般的神袛的能力。
小惜芳大声呼喊着,“伊耆师傅……伊耆师傅……哥哥姐姐,我回来啦……”
“伊耆?”夙白忽然重复念了一遍,甚觉此名熟悉。
第三十一回 百草园,藏龙气
见夙白突然一脸呆愣,混不似往日那精明模样,反倒与师尊有靠拢嫌疑,朝露在他的手肘上掐了一把。
正因为此刻二人已是一颗心思为二二,早已忘却了曾经的仇怨,此刻并肩而立的时候,居然多出了无端的默契。
朝露心觉调戏夙白的感觉真好,美人在侧,更是一马平川的惦念。所以每每调戏得手,却忘记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下一刻指定会被调戏回来。
所以夙白的手微微一动,回过神来,剑眉微挑,凤目只眯上望着那尚自窃笑不已的朝露,心道,真是吃了甜头忘了痛的主。
于是在她还未幡然醒悟之时,夙白的手就伸向了她的腰间,在那软滑的细腰上,轻轻一掐,连带的她一张俏脸红晕顿生,不觉笑意袭上心头,渐渐挽在了嘴角。
“你……”
“这是惩罚,需告知你一件事,只有我调戏你的份,可懂?”
夙白靠近她耳畔,方说完此话,那红唇便蹭在了她的耳边,又是一阵软麻。
就听见夙白轻笑了声,随即扬长而去,徒留下朝露恨的牙痒痒的在后头喊道,“你、你!”
这话她说不出口,直觉恨不能当,心中觉悟,日后,再不能教他成功!
跺着脚跟上众人的脚步,穿过百草药园中央小径,直直的入了大宅。
宅院中,是偌大的院落,院落里错落的站着各色人马,教朝露尚来不及打量这满园的无边美色便愣在了原处。
阵势太大,若当真是来迎接惜芳,也着实惊吓。
就看惜芳正跪在当中坐着的男人腿上,哭的像个孩子,口中还念念有词,“师傅……师傅……惜芳回来了……”
那男人,就是惜芳的师傅——伊耆么?
原先以为,凡间的师傅,都与自己幼时那青牛道长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莫不是形容慈祥,道骨仙风,然则,伊耆却远出所料。
他有一对肆意涓狂的眼,一双斜飞入鬓的眉,一张刀刻深邃的面容,担得那狂傲不羁四字,也担得那一身傲骨之说,更甚,则让朝露觉出几分帝王气象。
这哪里像是所谓的百草园,亦或是种田人家;若将那满园的美人算上,简直与初见花情的花前月下有的一拼。
若花情有着青楼院中老鸨风范,那么最大的差别是,这位伊耆师傅,当真的像是后宫之主,美人三千尽归其手,然而端坐其中,愈加显得气势非凡。
朝露只是这般想,可不敢教心中的想法说与夙白听。
玄黑色的袍轻轻撩动,伊耆总算是开口说,口气却冷,“你也晓得回来了。”
惜芳一听,哭的更加厉害。
“师傅……师傅,我错了……惜芳错了……”
心岸站立一旁,听着这姑娘悔不当初的哭泣声,心中不觉长叹。
耳旁却也是一声叹息,伊耆将惜芳扶起,墨黑色的眸子凝视着惜芳,看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终于出落的俏丽动人,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不由长出口气,问,“在天上如何?”
惜芳抽泣了两声,怯怯的看着伊耆师傅,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终于是点了点头,大喘气的说道,
“很好……惜芳在天上很好……”
“很好是么?”伊耆不觉冷笑,重复了一遍,抬眼看着站在不远处惜芳带来的几人,那小女子倒
长得有几分熟悉,而另两个男人却各不入眼。
单说与惜芳挨得最近的男人,一双眼茫然无神,更别说那身修为,在伊耆看来,甚为可怜。
那长得祸害人间的白衣男子,虽已修得仙身,但那一股子妖娆的气,教他连番皱眉。
莫说神仙,单那现任天宫帝君到伊耆面前,还需唤三声长辈。
所以他斜睨了外来人,声音森冷,“你回来也就罢了,为何带外人来?”
惜芳微微一抖,若做幼时,伊耆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性子是极为宠溺自己的,撒泼打赖也能换来三分好颜色。
如今一大姑娘,自然不敢当着众多哥哥姐姐们面前做出无赖之态,却还是抽噎了几声,挂在面上的泪又开始汪汪的落。
“师傅,这次若不是心岸哥哥,惜芳都回不来……”
“心岸?”
“对,就是心岸哥哥,你来这里。”乖巧的冲心岸招了招手,又起身将他拉到师傅面前,“师傅师傅,你能治心岸哥哥的眼睛的吧?也能治露儿的晕病的吧?”
当三人正在对话之时,朝露偷偷的挪到夙白身边,轻声问,“你说惜芳的师傅……怎么不像个种药草的……”
“伊耆……伊耆……”夙白念着他的名字,总觉着这名号太过熟悉,定是在哪里看见或者听见过,却始终想不起来。
然则当他的眼睛环顾四周,落在他身周环伺着的充满药香味的弟子身上,又落在玄妙万千的百草园之中,忽然脑中炸开了个花,回不过神来。
伊耆,又称神农,即炎帝,古来五方天帝之一,自五帝之战终后,黄帝一统神界,炎帝神农、白帝少昊隐匿失踪。传闻其三岁知稼穑。长成后,身高八尺七寸。为龙颜之貌。
心里这震撼,百转千回的。夙白是未想到,居然有幸能见到上古五帝之一,还在人间。正如史书中叱咤风云的人物,突然落在面前一般的精彩。
他颇有些意外的看着朝露,再看看伊耆。
伊耆那余光正自扫视过来,见夙白一脸惊骇,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说,“既然对你有恩,我也不便驱逐。不过,如他们带你回我们这百草园,我亦只能救一人。”
“师傅……”
“惜芳,你怕是在天上待久了,忘记了我百草园的规矩了吧?”伊耆叱喝,将惜芳的眼泪叱喝了回去。
惜芳揉揉眼睛,不敢回话。
半晌,威严也做足了,师傅的面子也挣够了,一旁的雪茶终于忍耐不住的说道,“师傅,就帮帮他们吧。”
伊耆不作声,他的心中也是不断沉浮。若说看在惜芳的面子上,此忙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若那心岸不过是个眼盲心病,可这女子的晕厥之病,却一眼望来扑朔迷离,而那白衣神仙身上的气,更觉微妙。
他在这百草园待久了,忘记了九重天上的模样,忘记了曾经叱咤风云的过往,不过是想平静处世。
此次出手,定会扰乱百草园的安详。
他在犹豫,面前的小惜芳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小丫头长久未归,一双水杏的眼哭的红通通的。素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用着那可怜之色瞅着。
瞅的他心一软,却还是生生架回,“要治这姑娘,尚需有一条件。你们得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才可在百草园中求医。”
“师傅……这事难不难……”惜芳软软糯糯的话方一出口,便被伊耆狠狠的瞪了回去,这才在外多久便胳膊肘使劲的外拐,还教他这师傅如何做?
站起身,身高过人,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夙白因心知了伊耆的身份而不动声色,却见朝露微微一趔趄,被夙白捞了回来。
“雪茶,带这位心岸小兄弟去厢房休息。”伊耆淡淡的看了眼心岸,才回身对朝露与夙白说道,“你二人跟我来。”
玄黑长衫,乌发垂落。好一派神仙气势。
夙白微微一扯尚在这扑面气势中回不过神的朝露,二人加紧跟上。
院落间瞬时活络了回来,众多兄弟姐妹围上了惜芳,一阵嘘寒问暖。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这院子,倒真称的上是天然生成,无一丝一毫的手工嫁接出的美。无论是山石亦或是流水,都显得那般自然。
连夙白这等修出花前月下那般美丽宅院的人,都感慨,不愧是神仙手笔,在伊耆的院落里,任何一块工整的台阶也见之不到。余出的皆是草清长、药香浓、花绽放。红蔷薇架碧芭蕉,日光穿竹翠玲珑。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这翠绿鲜红色,入了眼的皆是生机。
连绵的长廊之后,是一座大宅子,这宅子想来是伊耆自己的房间。
他却并未起手推开,而是直接转身,望着宅子外一波荷花水塘,问道,“你们叫什么?”
“我叫朝露,是伏天上神的徒弟,这位则是花都百花宫的水仙公子夙白。”朝露虽平日里顽劣,但教伊耆的气势,震的乖乖巧巧。
“嗯。”伊耆伸手接过朝露的腕,在上轻点,良久,这眉头也微微蹙起,不由得教二人心中打鼓,难不成,是件麻烦事?
朝露方用那余下的手,却捉夙白的腕子,准备让伊耆也看看,却被他不落痕迹的轻轻挡开。
这人,怎么还是不愿意看病,什么性情?转脸对其瞪眼,就听他淡淡的说,“先听听伊耆师傅的要求,我等就算有病也得办完了事才可治不是?”
伊耆轻笑,放开了朝露的手,抬眼看着夙白,风驰电掣间,一掌忽然击向夙白的胸口,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教二人猝不及防。
夙白的身子赫然向后滑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飘摇若流风之回雪,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后撤的动作迅即而又敏锐,教朝露都不及反应,这二人已是闯到了荷花塘之上。
荷塘粉白荷花大朵大朵的盛开着,翠碧荷叶轻轻随风摇摆,只听见塘中锦鲤只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