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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秋醒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身上有多疼痛,也许是疼得已经麻木了,也许心里的痛已经远超肉体。
男儿有泪不轻弹,孟秋却忍不住泪的滑落,口中不住的轻呼着:“雪儿……哥哥没用……雪儿,哥哥没用……雪儿……”
“没用的男人,我见过不少,向你这样懦弱,没用的男人实在少见!”
一个充满了讽刺和挖苦,但有宛如黄莺般好听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仍然趴在地上的孟秋艰难的扭转过脸向好听的声音看去。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
看着年约十七八岁。
明亮,干净,高贵,不似凡间女子,更像是画中的仙子。
不食人间烟火!这是孟秋想到的最贴切的词儿。
“仙女?”孟秋不受控制的低声问道。
“哼。”宛若仙子的女子嗤之以鼻,高高在上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孟秋的不屑和厌恶。
仔细瞟了几眼,仙子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仙子留步。”
仙子顿了顿莲步。
孟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爬向女子:“仙子,救救我妹妹,我知道,你定是上天派来救苦救难的仙子。”
仙子眉头微蹙:“无用的蝼蚁,满嘴的胡话。”
孟秋还欲再恳求一番,忽然间,那仙子娇躯一阵模糊,转瞬消失不见了。
孟秋一脸的惊愕神色,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幻。
耳边再次响起黄莺般的声音,似极近,近在耳边;又似极远,远在天边。
只不过仙子的话让孟秋更加惊心:“对于你来说,我的确是九天的仙女,不远万里找到你,不是要帮你,是要杀你!”
孟秋心底的血性被激怒,大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不配!”
孟秋一阵狂笑:“我连死!都不配?!!!”###第五章 鬼道交易
“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不配!”
仙子的话深深刺痛了孟秋内心。
“是啊,连自小相依为命的妹妹都保护不了,我真的没用啊。”
“噗——”
孟秋胸中郁闷,只觉喉咙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出,人再度昏死过去。
在冬季,蛇是很少出现的,更不要说极为少见的蟒蛇。
可是,就这孟秋院中的一侧墙角,一条黑紫色的巨蟒正在盘旋游动,此蟒蛇身有碗口大,长约两丈,全身鳞片如云状,隐约发出邪气的乌紫光芒。
巨蟒大张其口,颈部扬起,一个伸缩间,向墙角一物激射而去。
巨蟒袭击的速度太快,只知一物已被其吞入口中,所吞何物?肉眼来不及捕捉。
巨蟒在院中游动起来,估计还在找寻猎物。
屋内传出的淡淡血腥味吸引着巨蟒,巨蟒眼中射出邪恶的光亮,快速游向屋里……
巨蟒贴着孟秋游动,张着血盆大口,眼见孟秋就要葬身蟒腹。
突然间,巨蟒就像被雷电击中般,剧烈扭曲抖动起来,腹部亮起一道白光,如同利刃划过,蟒腹被齐整剖开,刀口长达一丈有余。
一物从蟒腹窜出,射向昏死地上的孟秋。
真不知此巨蟒刚才生吞了什么恐怖的生物。
恍惚间,一阵阴风呼啸而来,卷着孟秋上了半空。
曾经的情景再一次出现。
高山、大海、巨人……
孟秋平稳地立在云端,看着凶恶的巨人,心道:“只怕这次自己应是死了,只是怎么不是去的幽冥地狱?”
“迂腐的小子,你还不入道?”巨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震耳欲聋。
孟秋心中憎恶自己无能,恨不得死了算了。对于这凶神也不像前次那样惧怕,当下怒声道:“你不过一具邪魔恶鬼,我孟秋虽是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屑与你同道。”
“你不过世俗凡人,在我眼里不过蝼蚁一般的存在,竟敢对本尊如此放肆。”巨人亦是有了几分怒气。
“你纵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在我眼里和世间的强盗也无多大区别,最多不过取我性命而已,还能怎样?”
巨人先是一愣,转而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你要真是死都不怕,自然对本尊无所畏惧。”
巨人话音一转又笑道:“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纵然能看透自己的生死,未必能做到对亲近之人的生死无动于衷……”
“你……”巨人的话戳痛了孟秋。
小妹现在不知道怎样了,自己还在这里跟这个恶神斗嘴。
“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你快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你要去救你的小妹?你行吗?”
孟秋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深吸了口气:“你若能帮我救回小妹,我一切都听你的!”
“你的妹妹现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自称什么阿修罗王,把自己说得无所不能似的。”孟秋怒吼道。
巨人也不介意:“你自己没本事保全妹妹,冲我发火有什么用,若是你早修炼了《阿修罗真经》,几个鼠辈岂能抢走你妹妹。”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告诉我,你一定能救雪儿,是不是?”
“我救不了,其实我只是存于修罗令中的一缕残魂,能感知外界一定范围内的事情,但我出不了修罗令,除非……”巨人的语气有点落寞。
“除非什么?你说,只要能救回妹妹,你要什么都可以。”
“说与你听也没用,要我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必须有人将《阿修罗真经》练到圆满境界,上天入地找来几样宝物,以修罗神魂之火炼化,为我重塑真身,方有可能。”
孟秋不语,显然巨人的要求无异于天方夜谭,不过孟秋也明白了巨人急于逼自己修炼的原因,其目的是为了日后能够重生。
巨人的目的是自私的,孟秋知道了其中缘由,反倒不觉得这恶神有多讨厌,隐隐还有几分可怜他。
孟秋认真沉思片刻,缓缓道:“你既然把我召唤进来,我相信你必有救雪儿的办法。作为交换的条件,日后我定然全心全意跟你修炼。”
“我自知天资愚钝,不知何日才能修炼有成,但我虔心立誓,终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忘为你重塑真身。”
巨人也是沉默许久才说道:“本尊已经活了数万年,其中被人背叛了不知多少次,出卖了多少次,早已不信任何人。但本尊今日选择再信你一次!将来你若背叛了誓言,那也是天地真要亡我,与你无干。”
“我孟秋好歹七尺男儿,虽说生性懦弱胆小,但说过的话岂会食言。”
“你错了,你并非懦弱,只是你天性良善;你胆小;只是因为心生仁慈。”
“真的?”孟秋有些不信。
“本尊活了数万年,岂会看错,你内心的强大只是还在沉睡罢了。不然,我有何必纠缠于你。”
“那说说正事,如何救雪儿?”
“其实不难,本尊的感知能力远超你们凡人,昨日夜间几人气息我已记住,你只需……”
“嗯,我记住了。”###第六章 速成杀招
“你真的确定雪儿不会有事?”
茫茫大山中,一个身影似在自言自语。
身影一边对着空气说话,一边奋力地在地上刨着什么。
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定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停的跟自己说话。
孟秋不会无聊到与自己说话解闷,因为此时他的耳边有个清晰声音传来:“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本尊?握在说一遍,你妹妹绝无生命安危。”
耳边的声音顿了顿,又道:“只是,你要以自身为饵,引那人上钩,本尊不太赞同。一个不留神,只怕你自身难保。”
孟秋从怀中取出修罗令,对其说道:“你感知那夜蒙面人就是赖三,不会有错吧?”
“哼,你一再这样问,实是对本尊的极大侮辱!”修罗令语气不快。
修罗令所发出的声音,其实是阿修罗王残魂用秘术直接与孟秋神识沟通,旁人是无法听闻的。
孟秋收回修罗令,继续刨地:“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冲动之人,若是连个纨绔公子都对付不了,你相信我今后能助你重塑真身?”
修罗令沉默,显然是认同了孟秋的说辞。
只是阿修罗王没有料到,一个人的性情可以在一日间改变这么多。
也许,孟秋注定不是庸碌凡人。
也许,注定阿修罗王即将涅磐重生。
不多会儿,孟秋之前埋藏的珠宝被挖了出来,用破布包了一小部分,其余再次埋好……
孟秋回到秦安镇,在赖三府宅的附近停留了片刻,在阿修罗王的感知之下,确认雪儿依然安全,这才离开……
“没想到你会主动要求见我,”巨人看着云端中的孟秋道。
孟秋从衣袖中取出一物,抛向巨人:“帮我看看这个。”
“惊尘九剑。”
剑谱悬空于巨人眼前,巨人大眼一眨,便又飞回了孟秋手中。
“一本世俗垃圾剑谱,拿给我看作甚?”巨人不解。
孟秋无语,沈惊尘的绝世剑谱,在巨人眼里只不过是垃圾而已。
“你的修炼功法不是短时间可以有成的,我是希望你教我个速成的剑法,能对付赖三和他几个家丁就行。”
“速成?多快为速成?”
孟秋想了想道:“三日!”
少顷,巨人道:“三日时间,能不能成功,其实不在我,在于你!”
孟秋疑惑,不解巨人何意。
“后面的事等会儿再说,就先教你个三日速成的杀招。”
伴随着轰隆隆几声巨响,巨人的身躯急剧缩小,一个呼吸间,已是变成普通凡人大小。
“看好了!”
巨人的脚步变得踉踉跄跄,身躯也是如同无骨一般,诡异的扭动起来,看似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就在令人担心之际,巨人身躯猛然绷直,若离弦之箭,疾步射向前方,右手冷光一闪,不知何处得来的精悍短剑已经完成了致命一击。
“能记住多少?”巨人问。
“我试试。”
说话间,孟秋也是步幅不稳起来,除了最后一击,手中无剑之外,其它动作做得八九不离十。
“天生武者!”巨人心中感慨。
“三日我能行否?”孟秋不通武道,等待着巨人的评判。
“不行!”巨人决然道。
“天资愚笨?”
“不是。”
“体弱力衰?”
“不是。”
孟秋沉默。
“我教你的是一击必杀的招数,精髓在于必杀!”巨人盯着孟秋清澈的眼神说道。
孟秋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缓声道:“我明白了。”
“真的懂了?”
“嗯,”孟秋点头。
二人都不再言语。
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安静下来,风平浪静,静得让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孟秋犹如身处炼狱,表情越来越痛苦,眼神中充满了挣扎……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饱受煎熬的孟秋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白净的面孔青筋暴起,眼眸中的戾气越来越重。
“九阴修罗体质隐藏的魔性即将苏醒了吗……”巨人看着孟秋的变化,心中充满了期待。
“嗷——”
孟秋双拳紧握,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斥着暴怒、野性、狂傲……
狂暴情绪渐渐平复,孟秋深深吸了口气,冷冷道:“世间根本没有杀人的招,有的只是杀人的心。”
“哈哈哈……”
巨人也是一阵狂笑。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有贫富差距,在秦安镇这个小地方同样存在这样的现象。
金八爷就是秦安镇为数不多的富人。
金八爷做的是珠宝生意,在秦安镇开了家名叫“金宝斋”的金银珠宝首饰店,其实也只是一家很小的店铺,毕竟秦安镇能来光顾的人毕竟不多。
很多人都知道金八爷之所以有钱,是因为在凤翔城里还有一家大的“金宝斋”。
金八爷端详着手里一支镶玉金钗,看的很仔细,纯金打造的凤头钗,栩栩如生的金凤展翅欲飞,一粒绿宝石镶成的凤眼宛若活了一般,整个凤钗给人一种自然流露的高贵。
“金宝斋”制作金器的金匠们从来都没有让金八爷失望过,这支风头金钗上所体现出来的精湛手艺,金八爷很满意。
眼神中的满意渐渐被疑惑掩埋,金八爷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那人提供做金钗的材料价值五两黄金,换算成白银可是整整一百两啊,这还不算今天交易时的五两银子的手工钱,他又从哪里得来的黄金和绿宝石?
将手中的凤钗小心放入一个制作精美的红木匣中,金八爷心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这人有财路,找个机会定要探听一二。”于是交代下去,这桩买卖由自己亲自交易。
孟秋刚走进‘金宝斋’大门,就被眼尖的掌柜客气地请进了内堂。
不愧是镇上的大富之家,桌椅都是上等红木精制而成,价值不菲的字画、玉石摆放的也是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