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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正当男子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声悦耳的娇笑自帘子后传了出来。笑声过后;只见一个红衣女子面带微笑,迈着莲步,施施然走了出来。
那女子一袭红衣,轻纱蒙面,模样瞧不真切。但那双晶黑透亮的眸子,却有如一泓盈盈流动的碧水,仿佛只一眼便要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美目盈盈,缓缓移步过来,柳腰微摆,恍如芙蕖摇水,烟柳扶风。
“公子好生厉害,小女子在帘幕后敛气摒神、动静全无,竟也被您轻易发现了!”那女子翩然而立,娇笑道。
那笑声有如清泉在石上叮咚跳动,格外悦耳动人。
“哈哈——”公子听罢一阵开怀大笑,忽而又面色一肃,凛然道“仙子说笑了,我这点微末道行哪及得上花间派的高超法术!”
“公子过于自谦了。”女子摆了摆手,眉间笑意盈盈,行了几步在椅子上缓缓坐下,问道,“公子让奴家千里迢迢地赶来,也不知有何要事?”
男子笑了笑,行礼道:“仙子辛苦了,冒昧请仙子实为商量一件大事!”
“哦——”女子稍稍动容,转眼望着他道,“究竟是何种大事竟让公子如此上心?”
“事情是这样的。。。。。。”烛火还在不休跳跃着,一阵阴冷的风自殿下吹来,一时帘幔飞舞、猎猎而响,两人的低语声却是听不见了。
梅龙镇上。
正午时分,街上行人如织,穿梭不息,一丝凉爽的风轻轻拂过,将正低头吃着面的女子额前的头发吹开,露出了她清丽无双的容颜。
但见她只十五六岁,却出落的美丽绝伦,眉如远山,眼似秋波,明澈秋水、楚楚风姿,仿若九天神女落入凡尘!
在她的面前坐了两个年轻男子,皆是一袭素衣,身背仙剑,衣袖上有个淡紫色火焰标记。看起来年龄稍大的男子此时正望着面前的她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女子似是感受到了些甚么,忽的抬起头来,狠狠瞪了面前的少年一眼,嗔怒道:“你看些甚么?”忽又觉得这话问得有些突兀,俏脸上顿时升起几朵红云。
她心道:“这登徒子也太过无礼了,竟这般直视于我。”忽然又似想起了甚么,眼神登时一黯,悠然一叹道,“罢了罢了,看就看吧,谁叫我是人家的阶下囚呢!”一想到这里,心绪早已飞远,往事一幕幕似走马灯一般在眼前过了一遍。
马岭山上。
“你说我们魔门中人伤天害理,你们正道中人又能好到哪里去。”阿碧一袭水绿,翩然立于一块巨石之上,冷风袭来,裳裙曳舞。
听到这话,林峰露出一个冷笑,顿了顿忽而面色一肃,正色道:“你们魔门中人行事诡异、手段毒辣,杀害平民百姓如屠猪狗一般。也不知犯下了多少滔天罪行,我林峰有生之年必要斩尽魔道奸邪,还人间一个太平。”
“哼!虚伪做作!废话少说,拿命来。”阿碧轻哼一声,面上尽是鄙夷之色,忽然眉尖一挑,娇喝一声,手中七尺白练如金蛇般乱舞起来,迎着林峰电冲而上。
林峰毫不慌乱,微向后退了退,奔雷剑快速出手,剑上电芒哧哧作响,嚯的迎上白练。风声呼呼,剑芒白练,舞动如狂,初时还斗得难舍难分,不久白练渐现了颓势,却还紧紧缠绕在剑上,如蛇头般四处吞吐摆动。
林峰催动体内玄功,奔雷剑白光大作,勾手往回斜拉,只听到哗啦一声,白练化作漫天飞絮。
阿碧还待动作,一把仙剑早已架在脖颈之上,哪还能动得半分。
林峰嘴角含笑,道:“你既不了解我正道中人,便跟着在下见识见识吧。”就这样,阿碧被施下术法,不能离开林峰十丈之外。
林峰突然听到这话,又窥见她忽明忽暗的面色,稍呆了一呆,却也当做甚么也没发生似的,也不去答话;只尴尬一笑便自顾自的低下头继续吃着面。
旁边的小师弟林夕看了看神色变幻各异的两人,却是不识事务打破了这难得的静默,冲林峰说道:“大师兄,阿碧姐姐问你话呢!”
阿碧虽是魔门中人,但毕竟是初入江湖,并没犯下甚么滔天罪行。三人一路行来,感情无形中深厚起来,林夕也亲切地唤她作姐姐。
林峰本想一笑掩过,哪想小师弟会贸然提醒,顿时懊恼不已。他用筷子狠狠敲了林夕的头一下,训斥道:“你懂些甚么,快吃面,吃完还要赶路呢!”
林夕哎哟怪叫了一声,向阿碧微微一笑,又看了看大师兄,眼神神色暧昧难明。阿碧窥见小师弟这狡黠的笑容,俏脸一红,几朵红云直烧到了耳根。
人声鼎沸,行人如织,恍若浪潮涌动,李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端起碗茶一饮而尽,暑热之气这才渐渐消了几分。
王公子看到李玄汗水淋漓的模样,笑着说道:“李少侠以前居住的地方恐怕没这么炎热吧!”
李玄点了点头,答道:“确是如此,之前我随师傅修行,都是住在山上,里地势较高,天气从没这么炎热过!”一提到师傅,李玄顿时面带微笑,脑中不由浮现出师傅慈祥的面容,浮现出若耶溪四季如春的美丽景色。
那里远离尘世人烟,没有血斗征伐,没有俗世喧嚣,乃是一处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由于地势较高,每年的这个时候,山上的桃花才刚长出花蕾。
再过得月余,花蕾渐渐绽放出花来,那时漫山遍野都是一望无际的桃花,风一吹来,桃花漫天飘散,就像是下了一场场花雨,而他就沿着山岭一路奔跑,一路欢笑,直到夕阳西下,直到师傅唤他回去休息。。。。。。
“这就是了!李少侠初次下山来,一切还得慢慢适应才是!”
“仙人指路,指点迷途,看相算命,测人吉凶嘞!”正沉默间,耳旁响起了一个话语生硬的粗犷嗓音,将他的思绪生生打断了。
李玄抬头一看,只见人潮中一个身材高瘦的道士却是行了过来,他手中举了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白布,写着四个字:仙人指路。
原来是个看相算命的老道,李玄也不在意,低下头继续饮茶。不料茶到嘴边,那老道却是指着王公子,焦急道:“啊,这位公子,你乌云盖顶,印堂发黑,面有妖气,大事不妙啊!”
王公子身体一颤,微一怔忡,连忙起身急切问道:“老人家,甚么大事不妙,还望快快告知于我。”李玄哑然失笑,也不去打断,就端坐在一旁,心想看这老道能玩出甚么花样来。
那老道眉头紧皱,绕着王公子细细端详了一圈,这才点头道:“唔,看来你果然有大凶之灾,不如让贫道给你好好看上一相,也好找寻解救之法,如何?”
“看相?”王公子呆了一呆,连忙道,“好,那就劳烦老人家了!”老道点点头,在茶摊前坐了下来,只见他捏了捏王公子的脸,又拉过手来细细察看了一番,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夸张做作的表情倒是把王公子吓得不轻,他连忙问道:“老人家,有甚么你就直说吧,小生承受得起!”
老道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目光悠远,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凄然说道:“如果贫道没有看错的话,只怕公子家里现在有蛇妖盘踞啊,如果不及时驱除,不出三日,公子大祸临头啊!”
“蛇妖?”王公子稍稍动容,细细想了想,疑惑道,“我的家里怎么会有蛇妖呢!”
老道缓缓站起身来,时而抬头望天,时而低头沉思,偶尔口中还念念有词,当李玄都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然一拍手,兴奋道:“哈哈,贫道已算出了那蛇妖的所在以及解救之法!”
“老人家请速速告知于我,小子必有重谢!”
那老道听到“重谢”二字,面色立时冷了下来,凛然道:“老道行走江湖数十载,专门结交有缘之人,为他们消灾解难,何时要过他们一分钱。公子当老道是甚么人,竟用黄白之物侮辱于我,即然如此,老道还是早些离去为好,也免得落了个“谋人钱财”的恶名声!”说完,老道拿起“仙人指路”的招牌便欲离开。
王公子见老道两袖清风,对钱财之物鄙夷至此,更以为得道高人,哪还容得他轻易离开,连忙上前一把拉住,赔笑道:“老人家莫走,小子并无冒犯之意,你大人有大量,可莫要介意啊!”
老道吹胡子瞪眼,气得够呛,但见他态度诚恳,这才道:“罢了罢了,你既与老道相遇,也算是缘分一场,老道为你驱除劫难就是了。”说着老道转身坐下,管茶小二要了碗茶,仰脖饮了一口,这才续道:“方才老道面朝东方,忽觉一阵妖气扑面而来,我掐指一算,算出那里正是王公子府上,而那蛇妖所在的地方应在府上西北角,西北角是整个王府阴气最盛的地方,蛇妖盘踞此处修为大进,不出三日必会加害公子啊!”
“西北角?”王公子若有所思,忽而失声道,“西北角不是紫竹住的地方么?坏了,坏了,如果蛇妖加害她怎么办?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保护她。”说完王公子再也顾不得其他,迈步上前便欲离开。
老道看到这里,眼明手快,连忙将他拉住:“公子留步!”###第二十七章 蛇祖山
王公子心中记挂紫竹的安危,哪还听得进半句话,甩手挣扎开来,竟将老道拉了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他惊惶不已,且行且自语道:“紫竹自小便怕极了蛇虫鼠蚁这些东西,此次偏生遇到的是比蛇虫鼠蚁还要邪毒的蛇妖,这,这她如何承受的住!”
一想到紫竹面对蛇妖柔弱无力的模样,王公子回头唤了一声李玄,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李玄起身拍了拍衣服,对老道嘿然一笑,道:“看来老人家仙术未精啊,此时你应该使个定身术将其定住的,哈哈。”
王公子步伐急促,说话间早已迈出了十几步,老道一看追赶不及,只好冲他背影大声道:“紫竹就是蛇妖,公子可莫要赴险前去啊!”
王公子猛然听到这话,身躯陡然一震,但脑中浮现出紫竹的音容笑貌,随即摇头一笑,只当做甚么也没听到,继续向前行去。
老道见此情状,加重了声音,继续道:“如果贫道没有算错的话,紫竹乃是自小收养的孤儿,自她一来到王府,公子的母亲便病死了,过不得几年,公子的父亲也驾鹤西去,这都是蛇妖作祟的后果。。。。。。”
老道每说一个字,王公子的身躯便颤抖一下,也不知是受不得老道对紫竹恶语相向,还是勾起了父母俱丧的伤心往事,行了不远王公子早已泪流满面。
李玄顿时后悔不已,暗怪自己没有及时阻止老道信口胡诌,反而还当看笑话一般看了这么久,连忙安慰道:“王公子莫要听信那老道信口胡诌,紫竹姑娘身上并无丝毫妖气,怎么可能会是妖呢!”
王公子抬头瞥了李玄一眼,哽咽道:“李少侠多虑了,我怎么会怀疑紫竹是妖,只是。。。。。。”说到这里,他稍顿了顿,似思考了一下,这才咬牙道,“只是紫竹不是妖,恐怕也不会是人啊!”
“王公子这话是何意?”李玄疑惑大生,莫非还有甚么隐秘不成。
王公子似触动了甚么心事,抬头望了望天,目光窅然,也不知在想些甚么。忽地他抖抖衣袖,悠悠叹了口气,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夏夜。
夜风浩荡,弯月如钩,过道里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丝丝凉意。一片岑静之间,假山后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抬眼细细一看,茂密的长藤中竟钻出了一个鬼头鬼脑的孩童。
他身材瘦小,剑眉星眼,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一脸顽皮模样,看穿着便知定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不错,这孩童便是六年前的王子冲!
“这么晚了,也不知紫竹睡了没有?”王子冲这么嘀咕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看了看,又瞥了瞥空无一人的过道,这才迈着脚步小心翼翼向着西北角院子行去。
已是深夜,清辉如水,月色撩人,院子中吹来阵阵冷风,王子冲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溜进了院子中。
才行了几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便传入耳中,王子冲心神一凛,立时想道:“呀,不好,是紫竹!”连忙抬眼往紫竹居住的“闲秀阁”看去。
只见窗前长风呼啸,烛光摇曳,从中放射出一阵阵流离变幻、妖丽难言的诡异红芒,王子冲呆了一呆,似是受到了甚么指引一般,步履沉重向着窗前踱了过去。
他立在窗前,伸出颤抖的手在窗户上轻轻通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看去,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孩无力地趴在床上,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住低声呻吟着。
她一头刺目的赤发披散在瘦削的双肩上,下身一条粗壮的蛇尾不住盘滚摆动着,青鳞森森,卖相狰狞,而那诡异的红芒就是从这些鳞片间发出来的。
看到这种可怖的情形,王子冲不由倒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