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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紧咬着牙,摇头:“我要回去!是生是死,我都要陪在他身边,我不想遥远的等着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娘娘!”
轻尘执意下床,再加上她有孕在身,他们三人不敢大动,竟然拦不住她,一路劝说着,轻尘却还是出了房门,就要下楼。
吴永连急得直跺脚,华若一直扶着轻尘,苦苦相劝,轻尘却都像没听见一般,只是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狐裘,执意往外走。
然而刚刚来到楼下,却见客栈的门突然自外面打开了,走进来的,却是先前那个青衣少年。他见了面前这几个人,先是微微惊诧了一番,随即才道:“各位这是要走么?天还没亮呢,外间的风雪可是大,出城的路都被堵塞了。”
闻言,吴永连和风林竟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而轻尘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正在此时,箫声忽然又响起来,众人不禁都凝了神,细细听着,连带着轻尘,都安静下来,抬头望向那个吹箫的房间。
箫声起落,仿佛自前生穿越时光的隧道袅袅而来,直袭心底的那根弦,猛烈的震颤。仿佛有人在耳边轻喃,等我,等我……
轻尘仿佛再度陷入了梦境之中,顷刻之间,泪流满面。
青衫少年
箫声起落,仿佛自前生穿越时光的隧道袅袅而来,直袭心底的那根弦,猛烈的震颤。仿佛有人在耳边轻喃,等我,等我……
轻尘仿佛再度陷入了梦境之中,顷刻之间,泪流满面。
倘若嘉庸关被攻破,萧逸一路杀入皇宫,他该拿什么来抵挡?萧逸那么恨他,定然会拼尽全力要他的性命,他看不见,身边只有一个敬妃,又该怎么抵挡?
她早该想到,她本就不该离开他。
撼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离开他,安静的等着他,都不是什么难事。
即使是曾经的七年,她都度过了,这样短短的日子,又有什么艰难?
可是,她实在是太高估自己。她实实在在,是做不到的。原来,并非心灰意冷的离开,竟是这样艰难。
调轻尘执意不肯再上楼,一直就坐在大堂中,眼睁睁等着天亮,等着能够沿路返回的时机。
早膳时分,在华若的服侍下,轻尘勉强喝下了一碗鸡汤,又服下一点小米粥,一抬头,却发现那青衣少年端了饭菜从后厨出来,似是要送上楼的模样。
风林见状,忍不住搭腔道:“小兄弟,你家公子看来只喜欢躲起来吹箫,连吃饭都要送上房间才能吃得下?”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轻尘往他面上看了一眼,心中却蓦地有什么东西突闪而过——这个少年身上的气息,竟然有几分像她记忆中的另一个少年,同样的清雅隽秀,同样的青衫磊落。
轻尘不自觉的抬起头,往那间从未开启过的房间看了一眼,却蓦地瞥见有人影一闪,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大力关门的声音。
“哐当”一声,轻尘手中的勺子落在碗中,唇微微颤抖着,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夫人!”华若和风林顿时都大惊失色,都上前来,“夫人哪里不舒服吗?”
轻尘收回了视线,凝了凝神,淡淡摇头:“没事。”她垂了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面前的粥,眸色却逐渐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为何,像极了他?
用过早膳,外面的雪似乎是小了一点,终于能见到走动的行人。
轻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人说出城的路果真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了,不得通行。她又站了片刻,刚欲回身进入客栈,却蓦然听见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在奔走相告——
“嘉庸关被攻破了!嘉庸关被攻破了!”
轰——天崩地裂!
轻尘的手,紧紧扣住了客栈的门板,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那指甲深深的嵌入木门中,竟犹不自知。
身后的风林,吴永连和华若,同样僵直了身子,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才两天而已,两天!嘉庸关,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竟然就被攻破了?
轻尘全身冰凉的站在那里,脑中乱哄哄的一片混沌,隐隐约约听见客栈老板跑出门打听消息,和街上人的对话:
“嘉庸关固若金汤,怎么说破就给破了?”
“嘉庸关确是固若金汤,可是那睿亲王亲帅三十万大军兵临关下,关内不过五万精兵,即便是加上京城中的御林军,也不过十万人,如何抵挡得住?”
“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晚上就破了,听说睿亲王帅了两只轻骑队便直奔京城而去了,这会子只怕已经到了皇宫外啦!”
“天下要易主了?”
“什么易主不易主的,都是他们一家人,两兄弟之间的事。”
“……”
那些人后面说了些什么,轻尘几乎完全听不到,只是一直紧扣着房门,唯有那样,才能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
后面的风林,手紧紧攥成拳,忽然将身上的钱财包袱,一股脑都塞进了吴永连的怀中,直直的就往门外冲去。
“风林——”华若突然尖叫了一声,扑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你做什么?你要去哪里?”
风林倏地转过身来,用力的掰着她的手:“华若,我要回宫去帮皇上,皇上一个人在宫里,睿亲王那么恨他,睿亲王最想要的就是皇上的命,我必须要回去帮皇上!”
“不要!”华若大哭着跪倒在地上,“你不能去,京城已经破了,皇宫也很快就会破的,睿亲王的兵马强盛,你回去是送死,是送死而已——”
一个“死”字,蓦然钻进了轻尘的耳中,她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前方执意要走的风林,和倒在地上拦着不让他走的华若,一张小脸蓦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华若,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不去!”风林咬牙,厉声说了句,忽然狠狠震开华若的手,下一刻,便冲进马厩牵了一匹马,翻身而上,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风林——”风雪之中,华若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得极远,瞬时间,也刺进了轻尘的心中。
轻尘怔了片刻,突然转过身,在吴永连的惊呼声中快速跑到了楼上,来到那神秘公子的房门前重重的敲起了门。
过了许久,房门终于缓慢而沉重的打开来,里面的少年公子,面容清俊,眸色透亮,直直的看着她。
轻尘清晰的听到了身后吴永连的抽气声,而她,却只是面色沉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扬起手来,重重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死而复生
轻尘清晰的听到了身后吴永连的抽气声,而她,却只是面色沉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扬起手来,重重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公子!”身后蓦然响起先前那青衫少年的惊呼,他抢上前来,忍不住对轻尘道:“你这夫人怎么回事,我家公子好心让你们入住客栈,你竟敢打我家公子!”
“惠……惠王……”轻尘身后的吴永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后,终于磕磕巴巴的吐出了几个字。
轻尘静静看着面前的萧霖,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先前那个身影就是他,面前这个也是他。
撼原本应该已经死了的他。
萧霖缓缓伸出手来,抚上自己被打得发麻的脸,看着轻尘:“我以为,你早会忘了我。”
轻尘咬着牙看着他:“送我回京城去,我知道你必定做得到。”
调萧霖沉默了。他比之前还要清减了些许,年轻的脸上,因为瘦削而留有淡淡的阴影,然而,那双眼睛却显得愈发清亮,仿佛两汪泉水,不断地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吴永连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他身上上下看了片刻,眼睛却蓦地触及他身后的少年所持的佩剑,霎时间变了脸色,伸手拉着轻尘倒退了两步,将轻尘挡在自己身后:“娘娘当心,是睿亲王的人!”
轻尘怔忡了片刻,震惊的抬起头看向萧霖依旧清俊平静的脸:“你——你竟然跟萧逸联手,对付自己的父亲?”
“什么父亲?”萧霖似是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语气冷淡。
轻尘心中的震惊与愤怒再也无法遏制,化为脸上的冷笑:“什么父亲?为了你的死哭得断肠的父亲,为了你的死伤心欲绝的父亲,为了你的死一夜白头的父亲,你说是什么父亲!”
她的声音冷硬下来,“那一巴掌,就是我代他打你,打你这个不肖子!他为你一夜白头,而你,竟然装死骗他!”
萧霖平静的脸,终于不可遏制的抽动起来,冷哼了一声:“是吗?原来他在乎。”
轻尘的眼睛扫过他身旁少年的佩剑,再次冷笑了一声之后,近乎绝望的看着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是,是他错了,他不该在乎,你这样的不肖子,不值得,不配让他在乎!”
说罢,轻尘倏地转过身,一手护住自己的腹部,一边快速往楼下走去。
她要回京城,她一定要回京城,无论怎样都好,即便他失去所有都好,他还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萧霖三两步之间,就已经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轻尘毫不客气,回身之后,原本护着腹部的那只手,再次举起来,依旧是一个重重的巴掌。
他完全可以躲开,可是他没有。
他任由她的巴掌再次落到自己脸上,依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这一巴掌,是为了打那个害我丈夫的人,那个没有心的人!”轻尘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完,再次道:“放手。”
“我带你回京城。”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是平淡无波。
轻尘冷笑看着他:“你带我回京?我凭什么相信一个——害自己的父亲,害我丈夫的人?你既然是萧逸的人,那么现在,你可以回去和他举杯庆祝了。萧霖,你不怕天打雷劈!”
“我不怕。”他年轻清俊的脸,看上去依然是纯净无害,“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语罢,他忽然伸出手来,轻尘只觉得一阵香气袭来,眼前一黑,竟然就倒在了他怀中。
“娘娘!”身后的吴永连大喊起来,却被萧霖的那少年侍卫挡着,不得近身,只能哭着大喊,“王爷,王爷,皇上待你这样好,你不能这样对他,你不能这样对待娘娘……娘娘腹中的胎儿已经快要八个月了,她经不住折磨的,王爷,你行行好,你大发慈悲吧!”
萧霖的脸色终于越来越难看,朝着那个少年使了个颜色,少年点头,朝着吴永连的颈上重重一击,终于让他晕了过去。
他将轻尘打横抱起,匆匆出了客栈,华若还趴在雪地里,朝着风林消失的方向无助的哭着。
“起来。”他自华若身边经过,“还想见到你丈夫,就给本王起来,她还需要你的照顾。”
华若本哭得人事不清,突然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的那一瞬间,脸色蓦然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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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轻尘终于再度有意识之时,还未睁开眼睛,便已经清晰的感觉到身下的晃动——是马车奔跑的震动和声音。
她蓦然大惊,睁开眼来,入目却是萧霖清俊的面容,静静地看着她:“你醒了?”
轻尘心头不自觉的慌张起来,咬住下唇,强自镇定下来:“这是去哪里?”
“京城。”萧霖淡淡道。
轻尘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着他,只觉得痛:“你不要妄想用我来威胁他。”
“威胁他?”他嘴角竟然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萧逸的军队,此时早已经打到皇城脚下,御林军就算有几万人,又能抵挡得了多久?这一场仗,他必定是败了。”
生死相随
“威胁他?”他嘴角竟然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萧逸的军队,此时早已经打到皇城脚下,御林军就算有几万人,又能抵挡得了多久?这一场仗,他必定是败了。”
“萧霖!”轻尘怒不可遏,“你定然配得上天打雷劈四个字!”
他嘴角浮起一丝鄙薄的笑意:“我再说一次,我不怕,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看着他脸上那极度陌生的笑意,轻尘心中凉到冰点,僵直了身子坐着,手抚着自己的腹部,将身上的狐裘裹得更紧。
撼他的眼神在她的腹部扫过,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道:“已经八个月了?”
“七个半月。”轻尘低了头,轻声答道,忽而又笑了起来,“不过,只怕它长不到十月临盆了。”
萧霖脸色蓦然一僵。
调轻尘抬起头来看着他,神色忽而之间变得镇定自若,甚至粲然一笑:“无论萧晟在哪里,我都会带着它,去找它的父亲。”
闻言,萧霖再起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打开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还有一日方才能回到京城,你应该好生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