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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裂碑记-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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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贞见状,再也忍不住,气愤地说道:

  “你是故意不理我吗?我好心帮你送东西来,你却这样待我!你这个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说着,她手中酒杯朝陆寄风身上甩去,将酒泼了一地,漆杯打在身上当然不会痛,陆寄风依然不去理她。

  司马贞气得发抖,道:“陆寄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寄风毫无反应,司马贞静了一会儿,拼命抑下怒气,温言道:“你怕我毒死你是不是?要不要我先吃给你看?”

  陆寄风故意漠视了她半天,就是想激得她脾气发作,表露出她来此真正的用意。但一直到现在,司马贞竟完全没生气,反而对陆寄风极力隐忍,令陆寄风也不由得心中略奇,总算转过了身,看司马贞想干什么。

  司马贞见到他端正的五官,不世的气慨,不由得心头阵阵喜悦,满腹的火都消了,微笑道:“酒杯拿过来,我再倒酒给你,很好喝的。”

  陆寄风淡然道:“不必了,多谢你的好意,东西你拿走吧,我不需要。”

  司马贞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道:“你……你是不是嫌我的东西不好,你不希罕?”

  陆寄风道:“你以千金之尊,到这种地方来,不是好事,你走吧。”

  司马贞再也忍无可忍,一咬牙,突然间站了起来,举起篮子,整个就往墙上摔过去,登时佳肴美酒,溅散得满地狼籍,令陆寄风吃了一惊。

  司马贞叫道:“你不屑我的东西,那就砸了省事,不要就不要,你以为我就希罕你要?求你要?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少自以为是了!”

  那篮中还有一件冬衣,随着杯盏飞抛而出,落在地上,司马贞拼命地用脚去踩,将残肴都踩得一团凌乱,一面哭道:“你了不起,坐了牢还这么了不起,我看你能威风多久!”

  陆寄风一怔,司马贞不但准备了食物,连冬衣都带了过来,确实有些出他意料之外。陆寄风虽因根基深厚而感觉不太到气候寒冷,也知道已是深秋,司马贞准备衣食,可见她是诚心诚意来关心自己,并不是故意来耀武扬威的。只是她骄纵惯了,说话的口气太过于高高在上,竟让陆寄风误会了好意。

  以前他原本不会想这么多,但是娶了迦逻之后,对女子的心思比以往更加了解。司马贞一反常态,屈尊前来,这是什么意思,陆寄风自然心中有数。

  陆寄风见她哭得伤心,有些过意不去,放大了声音道:“司马姑娘!你别闹了,是我误会了你,我道歉就是。”

  司马贞咄咄逼人,道:“你道什么歉?误什么会?你说呀!”

  陆寄风一窘,道:“这……司马姑娘专程来看在下,一番好意……”接着的话他却不知该如何说才是,说得太明白,怕误会司马贞的心意;要说得含蓄,他也辞穷,只好结结巴巴的。

  司马贞道:“你以为我是专程来看你的?真是不要脸!”

  陆寄风苦笑,默然不语。司马贞见陆寄风默然的样子,似乎把自己给看透了,更加恼羞成怒,抬眼一看,那和陆寄风同室的死囚虽然抱头缩在一旁,两眼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居然像是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司马贞满腔羞惭之火简直难以克制,喝道:“看什么?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那死囚恍若未觉,还是定定地看着司马贞。司马贞隐隐听见别室传出嗤笑声,还有人低声交头接耳地说道:“仇复这小子临死还这么色眯眯的,嘻……”“这大姑娘哪来的?她情人竟糟蹋了好菜……”

  司马贞更是羞愤欲死,但要她对这些死囚一一辩驳怒骂,也不可能。司马贞吸了口气,反倒面露微笑,走上前去,招手对那死囚道:“你过来!”

  这么一招手,牢里登时四下无声,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那被叫做仇复的死囚本来已没力气动,司马贞这么一个灿若春花的微笑,让他大为振奋,立刻连滚带爬地赶上前去。

  陆寄风马上知道不妙,喝道:“退……”

  没说完,司马贞袖中寒光一闪,一把袖箭竟“嗤”地穿透了那人眉心!

  仇复瞪大了眼,往后倒去,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马贞猛下杀手,杀人立威,所有的死囚便知道她大有来头,再也不敢乱说话笑她,四下一片鸦雀无声。虽然死囚都性命不久,但正因如此,才更害怕死亡,更期望出现大赦或是奇迹,保住残余的生命。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连正眼都不敢再多瞄司马贞一眼了。

  陆寄风怒道:“你为什么乱杀人?”

  司马贞冷笑道:“这里都是死囚,我爱杀几个都可以!怎么,你不服?我就杀到你服!”

  陆寄风怒气难忍,随手一伸,一股真气竟把司马贞给拉了过来,司马贞惊呼了一声,手已被陆寄风隔着铁栏抓住,扣住了脉,无法再乱射袖箭。

  司马贞惊叫道:“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叫了,我要叫官兵进来了!”

  陆寄风手中柔劲略吐,便掐坏了她射袖箭的机关,放开了她的同时,快如闪电地劈啪打了她两耳光。

  弄坏机关及打她耳光之间,间隔不到半秒,司马贞脸上火辣疼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竟被陆寄风打了耳光。

  司马贞又气又惊,踉跄倒退几步,泪如雨下,掩着脸道:“你……你……”

  陆寄风道:“你闹也闹过了,杀人也杀过了,还不滚出去!”

  司马贞哭着道:“你在嵩山欺我辱我还不够,又……又打我,此仇不报,我便不是司马贞!好,我听说你娶了云贱人,云贱人却旋即死了。她的墓离此不远,我倒想把她拖出来看看长得怎样千娇百媚,看我的狗吃不吃她的贱身子!”

  陆寄风怒道:“司马贞,你不要太过分!”

  司马贞道:“还有更过分的呢,你听不听?你可真风流,死了云贱人,马上就有了别人。她如今也在牢里,我要怎么整她,你想得到吗?”

  陆寄风道:“你若敢动她一根寒毛,我要你后悔莫及!”

  司马贞道:“你就看我敢不敢!”

  司马贞说完,便往外冲了出去。守在外面的侍卫们见她笑盈盈地进去,却气冲冲地哭着出来,都感到奇怪,但是当然不会有人敢多问。

  司马贞一跃上马,便疯狂地用力鞭着马匹,马匹四蹄如飞,朝女狱而去,侍从们也只有紧追在后。

  一行人立刻赶至女狱,司马贞下了马,用力推开狱门便直入内所。侍从们全是男子,进不得半步,只能在外面面相觑,不知道司马贞脸色如此难看,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司马贞闯入女狱,便对女监丢了块金子,问道:“罪臣陆寄风的家人囚在何处?”

  女监知道她是侍郎府里的人,连忙引着司马贞,道:“这里,这里,请跟小的来。”

  司马贞脸上泪痕未干,胸口还气得扑扑直跳,脑中想了几十几百种让陆寄风生不如死的法子,恨不得一下子全部用上。

  一被引至拘囚之处,只见牢房里娴静地坐在一角的女子,虽然衣衫破烂,首如飞蓬,还是看得出原本的五官很秀丽,一股温柔之致,使她的五分姿色变成了十分,任何男子都会对这样的女子多看几眼,多生出几分爱怜之心。

  司马贞见了,更是妒恨欲其死,对女监道:“她就是陆寄风的家眷?”

  那女子一听“陆寄风”三字,连忙关心地转过头来。这样一来,不必女监回答,她的身分已明。

  司马贞脸一扬,道:“你是陆寄风的侍妾?叫什么名字?”

  她恭谨地欠了欠身为礼,轻道:“我只是陆公子的奴婢,我叫千绿。”

  她轻声细气,动作优雅有礼,可见也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司马贞更是轻蔑,冷笑道:“我说什么奴婢这么不得了,陆寄风还巴巴地投案来救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千绿一听,连忙问道:“陆公子现在人呢?他无恙吧?”

  看她这么关心陆寄风,浑然不以自身安危为虑,更是让司马贞心头火起,看不惯他们那副互相以对方生命为重的样子,司马贞道:“哼!他已经下了死牢,不久就要被杀啦!”

  千绿大惊失色,道:“这……不会的,公子他怎么会……”

  司马贞道:“把她抓出来!”

  女监开了牢门,将千绿给拖了出来,双臂被反扭着跪在司马贞面前。

  司马贞道:“哼,你这么担心陆寄风,怎么不先到地下去等他?”

  千绿流下眼泪,道:“陆公子不会有事的,你是什么人?为何这样咒陆公子?”

  司马贞啐道:“我是什么人,岂是你这贱人有资格问的?我看了你这样子就碍眼!”

  她随手抓起铜灯,竟要把滚热的灯油往千绿的眼睛注去。

  陡然间“镫”的一响,司马贞手中的铜灯被打偏,接着只见黑影闪过,司马贞定神一看,吓得脸色苍白,作声不得。

  陆寄风竟不知何时已点倒了狱监,出现在她面前,一手掐住她的颈子,冷若寒冰的眼眸紧盯着她。

  原来陆寄风见司马贞怒气冲天地奔了出去,知道她是去找因自己而被抓的人出气,只要跟着她就可以找到迦逻了。所以陆寄风反缩身骨,钻出了牢房,不出声地紧跟在后,司马贞大队人马竟都无从发现被跟踪了。

  当陆寄风看见牢里之人,竟不是迦逻,而是千绿,也吓了一跳。他万万想不到不顾一切追下来找他的,会是柔弱的千绿。而司马贞竟要烫瞎她的眼睛,陆寄风自然不能坐视。

  司马贞从没见陆寄风的神情这么阴沉过,吓得不敢乱动,只要陆寄风的手一捏,她的颈子被折断是轻而易举之事。

  司马贞颤声道:“你……你……想怎样?”

  陆寄风沉声道:“你也知道怕死?”

  司马贞咬着唇望着陆寄风,她一时的惊恐过后,惧色已去,反倒抬头挺胸,道:“你杀了我可就罪加一等,终生别想再在虏廷里享受荣华富贵了!”

  陆寄风听了,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司马贞不过是依附于刘义真的一个降臣,比当初晋朝被篡了之后,带兵投奔魏国的司马楚之、司马爱之等皇族地位更低,更何况只不过是个女子,拓跋焘想到的话或许还会利用她的晋族皇女身分去与远国通亲,除此之外,司马贞可以说是半点利用价值也没有,就算杀了她,拓跋焘也不会当一回事。

  但正因为知道这一点,陆寄风对司马贞不无几分同情可怜,反倒放下了手,饶她不死。

  司马贞得意地说道:“哼!我就不信你有那么大的狗胆!”

  陆寄风拉着千绿便要离去,司马贞道:“站着!你真打算为了这奴婢,越狱潜逃?”

  陆寄风冷冷地说道:“我会回牢里去的。”

  他抱着千绿,便往外奔去。大牢的围墙上方都以木棍铁条交缠成网,以轻功也飞不出去,陆寄风排闼飞奔,极快地穿越过数重窄门,不要说是普通的守卫,就连司马贞带来的高手们也都只见到一道黑影窜了出去。

  司马贞追了出来,叫道:“有人劫狱!你们快追啊!”

  牢狱幽深,女监更是少有武装看守,她的叫声一时竟无人听见。司马贞气得奔出去,侍卫们还立在外头,不敢乱动。

  司马贞喝道:“你们都聋了?瞎了?没见到有人逃出来?”

  张业连忙道:“启禀公主,卑职的职责只是保护公主你的安全,所以……”

  司马贞听得更火,翻身上马,道:“他往哪里去了?”

  张业道:“往西边……”

  司马贞大力一踢马腹,策马就往西追赶,侍从们自然是紧跟着她。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追不追得上,若是追上了,又该如何?

  马匹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司马贞脑中思绪也飞腾不已。自从嵩山一别后,她偶尔会想起陆寄风,想起他故意拿生的鹿肉吓她,就不禁生出几分怒火,但想起被他抱在怀里时,那安稳的感觉竟让她又有点儿开心。从来没有人抱着她时,会让她感到这么放心,好像天塌下来了都有他保护着一般。她认为已经跟定了的刘义真,却只会让她觉得不安和惶然……

  司马贞勒住了马,停了下来,四面的北地荒野只有冷风,一波一波地侵袭着她的肌骨。司马贞突然想到自己的一生从来没有开心过,从来没有被爱过,国破家亡,依附着当年救她的刘义真而活,自以为深爱着他,现在却感到恍如一梦,梦醒了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不由得胸口阵阵酸痛,激动地啜泣了起来,一阵阵酸苦的抽泣声,和滴在枯草上的泪水,都被冷寂的夜给吞噬了。

  陆寄风带着千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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