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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昼焰行直接承认了,垂眸望向怀里的娃娃,看着她歪着脑袋睡得很熟似的吸了吸鼻子,昼焰行微微偏了偏头,淡淡发问:“夜福,说到神族,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最先想到的是什么?…是,是敌人?两个字,卡在舌尖,夜福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大厅之内气氛一瞬变得凝滞,一片沉寂之中下一刻却是毫不自知的阿零一个翻身挥了挥胳膊嘟囔了一声,打断了夜福心头凝重的情绪。
习以为常的,昼焰行伸手拉着阿零的胳膊塞回了怀里,再抬眼间,那金瞳之中光亮愈盛,唇角的那抹笑容带着夜福从未见过的情绪,薄唇轻启,淡淡犹如弦动般的声线一瞬在大厅稀薄的空气中回荡开来,完全超出了夜福的判断。
——神族,便是,永生啊。
——
午夜的时钟走过十二点,老旧的门锁才发出了轻微的响动,蜷缩在客厅一角的椅子上的邢悠听见声响一下冲到门边把门打开,门外百里容笙拿着钥匙微顿了一下,进屋反手关上了门。
“主子回来了?外面是不是很冷,想不想吃东西我去下个面?”邢悠看着百里容笙不太好的脸色,抿了抿唇开口。
“我哥呢?”
“已经睡了…”邢悠转身去墙角拿出一个电热器插上,打开了厨房的灯,“主子吃碗面吧,吃了再睡…”
“不用了,我一会儿要出去,只是回来拿东西。”百里容笙进屋走到客厅的书架前抽出一本卷宗翻了一下,邢悠站在厨房门口愣了愣,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邢悠话一出口便是察觉自己逾越了,在这个家她还没有能过问所有事情的权力,特别是在主子面前她只是个侍从,听令行事少言多做才是她的本分。百里容笙个性不差却也不是好相处的人,邢悠有些局促的望向对面那双淡漠的黑瞳,下一刻百里容笙却是一垂眼,淡淡回了她的话:“今天调班,一会儿出去打工。”
“…额,哦…原来是调班么,不是请假啊…”邢悠接了一句,百里容笙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手里细翻着的那本书看着古旧,封面上绘着一个阵图,是本符咒书。
原本六点开始的修行今天改到了八点,明明和主子的安排冲突了主子却还是答应了过去,结果就是因为要配合昼零的时间,现在半夜了还要在这么冷的天出门么?主子身体一向不好,在冰湖冻了那么久回来还要去值夜,他又何苦要做到这样?
邢悠站在厨房门边陷入了沉默,对面那个她关心着的男孩儿便近在咫尺,只是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却永远遥远,从来没有靠近的余地。她已经习惯了跟在他身边生活,照顾他的起居,照顾他的哥哥,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她坐着一个好属下该做的一切,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永远都只是一个好属下,远远的站在只能仰望的角落,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可以考虑看看的女孩儿来看待过…
“所以,要不我还是出去找份工作吧…”邢悠淡淡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祈求。
“你去工作了谁来照顾哥哥?哥哥的状况最近好了很多都是你的功劳,你就留在家里吧。”百里容笙翻着书,回答得很直接。
所以她最大的作用就是陪护病人,每天守着主子这个有些精神失常的哥哥,其实,便是她帮上的最大的忙了吧…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人生,唯一的亲人对自己恨之入骨,唯一的守护,是名义上的仇人…她来的这些天,从那些疯言疯语之中听到了很多关于他的信息,他是一个寂寞的人,所以才会有着那样的眼神;同时他也是一个不需要救赎的人,又或者那个能救赎的人,还没能真正走到他心里…
现在,真不是一个胡思乱想莫名伤感的好时机啊…想着,邢悠苦涩的牵了牵嘴角,转身进了厨房:“我下碗面吧,吃了再走很快的。”
“…不用…”
“不饿吃一点暖和一下都好,十分钟就可以吃了…还是主子连给邢悠的十分钟都没有?”轻柔的女声,听不出一丝情绪的起伏,淡淡的语气,却是说了不容反对的话。俯下身从架子上拿出锅的时候,眼角那酸涩的感觉竟然有些像是要落泪了一般,只是她如今的身体,已是没有眼泪可以流出来。
温柔善良的姑娘,爱笑爱闹的孩子,像昼零这样的女孩儿其实世上有很多,她的确很好,却根本不算最特别…作为一个侍灵,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主子能选上她,却亦是不忍心看着他,选上那个最艰难最痛苦最不可能得到的女孩儿…
冰湖受冻,勉力修行,半夜调班,查阅古籍,这一样一样的事情默默做来,又有哪一样不是为了昼零?这般奇异的感情,明明还不是爱恋,却是上心得不得了,便是她经历了近百年的人世也分辨不出,那是为了什么。
屋外又开始下雨了,这样的天气雨水落下来,半空之中便会结成冰雹,落到地上便会凝成冻土,而她那身体已是虚耗到了极限的主子已是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了。
有的人,他所有的好都放在明面上,有的人,他所有的好都藏在心底里,只是若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让对方知道,要到何时,他最期待的那道视线,才会真正的,落到他身上?
一夜淅淅沥沥的落雨,浸透了城市深处盘根错杂犹如老树根茎一般的街道小巷,这一夜,又有多少隐匿在街角黑暗之中的魑魅魍魉模糊在了纷纷落雨之中,伺机而动。
市中心医院对面的幽深小巷里,那郭芳的灵体最初引来恶灵吞噬的地方,冰凉阴冷的暗处出来阵阵悉索声响,细听,竟是低语一般的各种热切人声!
“那些女人真讨厌呢…对啊真讨厌啊…真讨厌…是很讨厌呢…很讨厌…讨厌…”
“就是应该全部杀掉呢…是呢该杀掉呢…杀掉好了…全部都…对呢全部都杀掉…”
“负心的人也不能饶恕呢…不能饶恕吗…不饶恕…也杀掉吧…杀掉吗…杀掉啊…”
“再给一次机会吧…机会给吧…给了杀掉…杀掉也是在一起了呢…是呢在一起呢…”
“还有那个孩子,很有意思呢…”
“什么孩子?”
“哪个孩子?”
“就是那个把我摔出去的孩子呀…”
“…哦很可爱呢…而且很受人喜欢吧…是被爱着吧…是呢被爱着呢…”
“要是成为她会不会很好?”
“…是会很好呢…一定会非常好呢…成为她吧…那就一起去成为她吧…”
如同数量庞大的小兽聚在暗处集会一般的细碎低喃一阵接着一阵,从巷子深处幽幽传来,有男有女,有提议有附和,如同鬼音一般的讨论声带来极致的阴寒,在雨夜的凉风中轻散。
黎明时分,暴雨倾盆,终于承受不住降雨量的护城河水位高涨,灰蒙蒙的天际透出第一道幽光的那一刻,翻滚的河面上突然飘起了一具雪白男尸,紧接着,第二具,第三具…第N具尸体,浮出了水面!
背部朝上手拉着手的尸体如同竹筏一般从水面下漂浮而上荡漾在风雨交加的湖面之上,清一色的肿胀发白,清一色的赤身*,每一具尸体的后脑均是碗大一个黑洞,江水从洞口摇曳溢出带着让人作呕的气味,残尸,无脑,那一个个幽深黑洞,仿似恶魔张开的,一张张无声狞笑的,血盆大嘴!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一更,事情太多了而且有点卡文写不出来鸟…今
天殿下兴奋鸟,所以殿下为什么很在意阿零的第二人格的原因就是,尼玛殿下觉得阿零是神族就可以永生了真是不能再赞有木有╮(╯▽╰)╭至于夜福理性考虑的各种仇恨问题,其实殿下完全不care啊不care~
明天肯定是万更哈,尽量多写一些,更新还是在9点多,发文出来在群上通知,大家么一个!快回来订阅吧!
☆、45 雨夜求爱人 奇袭
那一夜的大雨,冲出了护城河底连排的尸体共计二十二具,尸体手臂反绑用铁丝交缠在一起,腰腹也有铁丝捆绑的痕迹,死亡区间只有短短二十多天…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以每天平均杀死一人的频率犯案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杀人的手法凶残,掩盖证据的手段高明,所有的尸体被固定在一起绑在护城河上一处偏僻桥梁的桥墩上,大部分尸体已被鱼虾啃食得面目全非,若不是这一夜的大雨冲开了铁丝,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发现这一藏尸地点。
隔日依旧是个雨天,穿着雨衣的刑侦队成员正在河边调查。黑色的胶袋在河堤上整齐的排了一整列,雨中的办案人员各个神色凝重,面色苍白。
“已经通知了严家,严铭和严景已经控制在了家中,A组正在赶去增援。”一人从雨中急急赶来汇报情况。
“通知E组,要求向媒体全面封锁案件消息,向R市发出紧急增援,调法医组过来协助程医生。”刑侦队长李维沉颜指示。
“严铭那边有最新情况汇报吗?”
“没有,目前以统计袭击人数仍旧是九人,没有得到更多信息,A组届时会负责继续盘查。”
“先把已经查明身份的另外六人的资料调出来送往鉴定科进行DNA比对,比对之后不符合的人立即进行失踪人口匹配。”
“是。”
得令的下属冒雨跑开,李维站在河堤之上,放眼望着越长越高的河水和准备紧急撤离的办案人员,冷毅的眉间在冰凉的雨水中拧成一道凝重的弧。
身份不明的二十二具尸体,已统计出的二十五个死者,如此重大的刑侦案件,即便是在全国都是百年一遇。方才平息了虐杀少女案的A市实在承受不起又一场闹得满城风雨的诡异案件,而如今他们手头仅仅掌握的办案方向,是这些死者或许都和严铭的袭击案有关,原以为是一起针对严铭袭击者进行制裁的变态杀人案,如今却发现了数量远超过袭击者的尸体,这样的诡异的转折,使得案件侦破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
清晨,当护城河的群尸案被警视厅全面压下秘密调查的时候,对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的市民们正度过一如往常般宁静的早晨,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宿醉的宿醉,发呆的发呆…
夜福就是在发呆的那个…站在厨房的灶台前,他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白色液体,一边盯着窗台上的绿色小盆栽发呆,眼底隐隐泛着青黑的痕迹。自昨晚听到殿下那关于神族的进击言论之后,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神族,等于永生么?这的确是殿下思考问题的回路呢,毕竟这些年来殿下最在意的就是阿零的寿命,如今能有一个留下阿零的可能性摆在面前,他会开心那是自然的…再是回想起作业殿下说出永生二字时那眼神和语气,夜福轻声叹了口气,原谅他吧,说他不够积极乐观也好,他考虑问题,从来做不到像殿下那样只关注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其他一概不关心。
如今的情况,先暂且不提阿零是神族的可能性有多大,就算殿下最后通过测试确定了阿零的确是神族转世,他怎么就能保证一旦回归了神位,阿零,还会是以前的阿零?
神族转世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而正是因为神族有转世的可能,才会有神族归位之后将会淡忘在人世经历的一切这样的说法。否则一切凡尘往事的牵扯将影响到神族的纯一性,是这个自喻身份高贵凌驾于所有种族之上的族群所最不能容忍的事。
所以这便是一个死循环。
阿零若要得永生,首先她必须是神族,其次必须回归神位,只是一旦回归,那么是被动遗忘也好,主动舍弃也好,届时那个享有永生的阿零对人世的这段记忆一定会有所取舍!身份变了,或许外貌会变,性格会变,立场会变,感情也会变,她和殿下之间的关系会出现极大的变数,而这样的变数,不是如今的他们可以预期的。
而让夜福最担心的是,倘若阿零变了,殿下却是如一,那该如何是好?如果阿零不再是那个阿零,殿下却一如既往的喜欢,那该,如何是好?!神族自古便是魔族的死敌,神族具有可以杀死魔族的灵力。唤出神兵么?万年之前的神魔大战,他曾经无数次见识过神族唤出强悍的神兵仙器将他熟悉的战友抹杀在那天地交接处的蛮荒之地,更不必说,殿下他本身,就是千万年来神族公认必须除掉的敌人…
…不知为何,这一刻倏然闯入脑海的画面,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一双淡漠如冰的眼眸,是了,他怎么可能忘记,召唤神兵这样的事,他见过的最擅长的一人,实在是个中好手。
以一敌百,同时操控数十样上古神兵一瞬击杀百人,那一日她初登战场,一战成名,险些让那一场战役成为葬送魔族千年功绩的止战之殇!那一日,那鲜血飞溅哀鸿遍野的异世,那衬托在残破血色之间一对暗如子夜的墨瞳,神女…灵鸢…
“哎呀疼疼疼,疼死了!感觉头里面也疼外面也疼难道我对桂花酒过敏?!”飘远的思绪一瞬被一道女声适时打断,正在回忆恐怖画面的夜福被惊了一惊一瞬手里的勺子差点掉了,勺子落地之前他慌忙用手一抓,结果手背非常悲催的撞在了锅沿上。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