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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绷紧了,指甲缝隙中,点点渗出细密血珠来。
是夜,云家,二楼卧室,大腹便便的白舒乔侧身歪在床头,手里翻看着一本杂志。身后的浴室门打开,云末推门出来看见床上妻子的背影,十日未见,她的身形看着似乎竟是更加笨重了一些,神色也很疲惫,这段时间他不在家听佣人说她都是遣了人送餐到卧室里吃的,今天小景回来了,却是特地下楼吃了饭…做了这样的事,还是一贯面冷心热操心不够的个性啊…
云末走过去,上床,从后面把老婆孩子一起搂在怀里,低头在白舒乔的侧颈亲了亲,有些腻歪不够的样子。白舒乔没回头,放下杂志轻轻闭了眼,那个姿势有些推拒,她心情不太好,而且的确是累了,高龄产妇外加胎位不稳,这样的心理压力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说好的三天就回,结果一去就是十多天,孩子是带回来了,看样子老爷子那边也接受了,那他预备怎么和他大哥解释?云末的大哥云晟本就是个多疑乖僻的性格,这么多年都生不出儿子,现在把小景带回来不是等同于当众打他脸?还是正好在老爷子快不行了的敏感阶段,云晟如果不觉得是自家小弟找来个私生子想要同他争遗产,白舒乔都要觉得他不正常!这样想着,心情便是更差了,伸手拍掉身后黏黏糊糊的手,白舒乔挪了挪位置没好气的表示要睡觉,云末在身后默默的揣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继续伸出狗爪子。
“乔乔你先不睡啊,我们抱一会儿,分开这么久你不想我?”云末蹭过来,大型犬一样在白舒乔身边绕,那个表情语气都很讨好,看着像只温顺的大狗狗,其实只有白舒乔知道那圈着她的手有多用力,根本就是躲也躲不开拽也拽不走,除了避着她的肚子以外摆明了就是硬来,几个回合下来白舒乔生气了,虽然她直觉云末就是想惹她生气…
“你烦不烦啊,我说了要睡觉你听不见啊!你还好意思说分开久?分开这么久是谁造成的?!”白舒乔忍无可忍转身吼,云末趁机抱着人献殷勤:“是我造成的!都是我不好…乔乔你也想我了,是不是?”
白舒乔无奈的发现,嫁一个比自己小的老公最大的缺陷就是老公每次耍赖和撒娇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无节操无下限。片刻之后,白舒乔偏头躲开亲昵,皱了皱眉:“好了不闹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这大着肚子你能不能有节制一点,说了睡觉…”
望着对面那亮晶晶的小眼神,白舒乔说到这里,也有些说不下去了。其实她和云末的事,也算是奇怪的缘分,当年她任是怎么想也想不到,那永远跟在她们身后嚷着要云瞳抱要严欢给糖天天追着她叫乔姐姐的小屁孩,长大以后,会成为自己的丈夫…当年,其实原本家里是想要她和云晟相处试试的呢,结果却是阴差阳错配给了云末,再是想到当年云瞳和严铭的那件事,白舒乔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了眼睛。
当年的往事,云家知道,严家知道,她,也知道…只是当年那个秘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云末知道,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喜爱尊敬着的,在他心中最美好的姐姐云瞳,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阴霾的情绪弥漫上心头,微微皱着眉,白舒乔终是在疲倦之下慢慢睡去。身后,云末静静搂着白舒乔的腰,轻哄着她入睡,却是到了很晚,都没有睡着。
那一日,他在知道严景的存在之后第二日便去见了严铭,隔日就找到了严景,一路上,他抽调了云家的势力将严铭和严景严密监控了起来让他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那么,如若严铭要事先洞察一切有所防备,唯一可能通知他的时机便是他到达A市之前,唯一可能通知他的人,便只有,白舒乔。
凤目轻敛,带起的那那抹情绪,复杂而深沉。长指轻轻滑过妻子沉静的睡颜,云末不明白,为什么时隔多年白舒乔居然还会和严铭保持着联系,又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帮他…
------题外话------
咳咳,大家觉得,当年云瞳和严欢严铭两姐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呐~还有就是L,你不要揭穿白出变态的小心思嘛,这么直接好羞射哒~<( ̄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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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问题补上:清衡已经出现了,请问,清衡脸上有一个很特别的印记,是什么印记呢?╭(╯3╰)╮
这几天感冒了人不舒服更新少了些,大家抱歉哈,下周会稍微轻松一些,到时候给大家加字数补偿!
☆、046 亡者归来 鬼佣人
夜已深沉,北方的秋季冷得早,初秋的十月已是带出了萧索的味道,市郊的大宅,空旷的院落夜里看上去比起白日来阴森很多,树影摇曳的悬窗窗台上,一袭白衣的少女抱膝而坐面朝窗外,少了几分白日里清纯的模样,看着有些渗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一碗飘散着热气的汤药端到眼前,身后的老佣人微微俯身,喉管深处传来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小姐,吃药了。”
少女闻言转过头来,月色下苍白的脸色上只有嘴角一处的位置透出鲜红,身后的老佣人佝偻着背,看着年纪很大腿脚也有些跛,目光相触之间老佣人微微垂眼,假装没有看见小姐嘴角和指尖的那抹血迹,带着伤痕却谦卑的神情随着这个动作隐到黑暗中,下一刻窗台上的少女端起汤药,仰首灌了下去。
这是云相思每天夜里必服的药剂,用来压抑精神的异常,云家的大小姐是一个精神衰弱症患者,这样的消息怎么可以传出去?像这样的大小姐可是还指望着美美的嫁一个世家大族等着用联姻给家族带来财富和地位的呢,所以自从检查出这个病症之后,她每天晚上都要服用这样的药剂,由母家带来的最信任的佣人送上。
吃过药之后的小姐是一天之中情绪最为平和的,收走药汤的碗,老佣人俯身递上手机:“小姐,老爷吩咐您今天必须打的电话,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打的时候了。”
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云相思抬眼望上递到身前的手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在害怕…
“今天,今天云景来了家里,今天刺激,刺激已经很大…”汤药之中加了镇定剂的成分,让云相思的表达有些不清,只是她的脑子还是清楚的,极力排斥着,老佣人却是没有那么好说话。
“小姐,老爷的吩咐不能忤逆,你也知道,因为那个私生子的事情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小姐还是尽早完成任务的好。”老佣人微微俯身,将手机塞到了云相思还沾着血迹的手中,不由分说的,已是拨通了那个让她害怕的号码…
千里之外,A市,灯光暧昧的总统套房内,松软的大床上随意散放着男子的衣物,下一刻丢在衣服堆里的手机亮了起来,震动第三声的时候,坐在床侧沙发上的女人起身走到床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浴室里的水声适时停了,身材火辣的美人赤着足踩过地毯,来到门边:“太子爷,您的电话响了。”
浴室里弥漫着水汽,朦胧了门上的磨砂玻璃,下一刻水汽中传来淡淡慵懒的男声:“报号码。”
门口的女人无声轻笑了一下:“159XXX…”
“你来接。”
门内的声音无波无澜,话落门口的女人微一忪楞,下一刻眉梢一挑,赶在电话自动挂断的前一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手机那一头传来的女声带着一丝娇媚,坐在窗台上,云相思还在无意识的咬着指甲,下一刻听见声音一下愣住,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抿起的嘴唇尝出一抹血腥味:“…喂?…我找米傲…”
那一开口的声音,微颤之中带着一丝迟疑,另一头的女人之前就猜到了十有*会是个女的打来的电话,微微抬眼望了一眼紧闭的浴室大门,勾唇转身走开了几步,淡笑开口:“嗯——,他在洗澡呢,请问你是…?”
省去的称呼,带出一抹熟捻的感觉,女人是故意的,本来这样一通她这种身份的女人都能接的电话肯定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吧,说不定人太子爷还指着她帮他解决纠缠不清的麻烦精呢,所以她当然要卖力一些啦~女人这么想着,扬起的眉梢笑出的那么笑容风情万种,当然她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的,不希望被浴室里的人听见。
隔着手机,云相思听着那刻意暧昧的声线,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细看,那乌黑的眼眸里方才带着的迟疑的紧张却在一点一点褪去,渐渐被冰冷和阴鸷所代替,另一侧,隐在黑暗中的老管家微微抬头往上自家小姐的侧脸,看见那抹冷色之后,牵起干枯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云相思是个复杂的个性,平日里的端庄大方是一种,濒临发病的时候的胆怯紧张是另一种,而真正刺激过度了,变为的疯狂和恐怖,又是第三种。这样一个女孩儿,说来也是可怜,在不到十岁的年纪亲眼目睹了母亲弄死父亲的情妇和情妇的孩子的瞬间,至此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沦为了如今这般需要靠药物维持精神的状态。而今天,严景的到来,电话那头的女人,双重的刺激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精神负荷,另一头,明显看出小姐神色不对的老佣人却是依旧静候不动不语,与他先前忠心耿耿的形象,背道而驰。
手机那头,故意挑起事端的女人还在假装不解的询问,下一刻电话突然被挂断了,她走到桌前放下手机,心中正盘算,下一刻身后传来轻动浴室的门打开来,女人立马回头,调整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太子爷您出来啦?电话已经打完了…”
米傲没有接话,甚至没有多注意女人一眼,径直走到书桌边放下手中的东西,那个背影,一身棉质长睡衣普普通通却是完全显出了高挑修长的好身材,女人做这一行不短,说实话倒是很少有见到这样高水平的阔少,今日陪着这位大太子一起来的可都是市里有头脸的人物,却是各个都对这位年轻的大少爷巴结奉承,她随着他们一起称呼他为“太子爷”,她想她今天运气真好,撞上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米傲漫不经心的收拾着东西,微微垂着的眉眼透出一丝疲惫。机场附近的五星级酒店,明日清早直飞C市,结果这最后一天的应酬实在推不过,高尔夫夜总会加饭局,陪着那群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他面前刷次脸的老家伙们虚与委蛇了一天…天知道这帮年过半百满肚肥肠的大贪官们哪里来的体力,最后饭局结了居然大半都是搂着小姐走的,他们伺候巴结说好话不累,他倒是被伺候巴结奉承得心力憔悴…
仰头,微微动了动酸软的脖子,米傲轻皱着眉头拿起手机设闹钟,这才想到方才那通电话,不咸不淡的开口:“刚才电话里说什么了?”
身后,一直小心站着的女人听到问话,连忙开口:“没说什么,我跟那个小姐说您现在没空,问她有什么事,结果她没说话就挂断了,我还正纳闷呢…”女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微微侧过身摆出了一个看似随意实则却是很显好身段的姿势,假装担忧开口,“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会不会得罪您的朋友了…”
米傲终于转了过来,青隽的眉眼淡淡扫过在床侧摆造型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淡漠,下一刻开口,声音倒是随意:“没什么,不用管她,现在已经不早了就开始吧,你都会些什么?”
说着,男孩儿转身,朝着大床的方向走去,对于成人世界的应酬,他最讨厌的一点就是那所谓的同质性。今晚,所有人离开都带了一个女人,如果他不带,就像是不满意对方的招待一般,非要跟着做足了全套才能您好我也好,大家都放心…
这样一套模式,和一贪全俱贪同坐一条船的思维模式没什么两样,特别是他大了之后的这几年,送女人的事情就开始堂而皇之的提上了台面,这样的事情太猥琐他甚至不好同父母和阿姐说,不是不爱玩儿的个性,但是那帮老家伙们出入的地方找来的女人能有几个年轻的,他可没有把老女人压床上被占便宜的好心情!
想到年龄问题,下一刻不其然间一张嫩生生的小脸闯入脑海,米傲上床的动作顿了一顿,没好气的一个翻身:“怎么不回…”结果一偏头,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身后的女人已经脱了衣服…一丝不挂的,脱掉了…俏丽的脸庞,风韵的身材,看着没有一点瑕疵的地方,清幽一双桃花目有些微愣的盯着对面那堪比油画上古欧美人的画面,下一刻,呆愣的情绪散去,一寸一寸,化作了幽冷。
在那样的视线中,女人渐渐尴尬起来,也有些后悔,对面的男孩儿,虽然身份不一般但是年纪看着并不大,她本来以为可以试着诱惑一下…结果,原来他点了她上来按摩,就真的只是要按摩?
女人神色变得有些慌乱,下一刻很识相的蹲下身提起了裙子,只是那么一招已经坏了米大太子的心情,本来就是叫来暖场的女人,想着如果手势好就让她推个颈椎,结果现在恶心了一下,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米傲的脸色冷下来:“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