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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还真是,无趣啊…
对面,那不断叫嚣着的小白狐狸精嘴里的话,她已是没心思再听了,佘青突然发觉自己之前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这种段位的觊觎者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想着,佘青不耐烦起来,在温暖的阳光里眯了眯眼,绕过夜雪朝着楼下走去,真无聊真浪费,白费了这么多口舌一会儿让夜福给她炖个杏仁牛奶?~佘青想着,心情愉悦起来,很好心的转头,最后望了一眼夜雪愤恨难当的脸。
“当然,你如果执意要去,我也的确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家主子养的几只‘小宠物’可凶悍的很,若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受了什么不该受的伤,弄得清衡殿下晚上不能好好玩耍了,到时候,也不知道殿下不能放过的人…会是谁?”
妖娆笑着,佘青甩下这最后一句话,施施然转身下楼去找她家小夜福去了,嗯嗯,贱人脸看多了伤元气,快点找我们小鲜肉净化一下~佘青离开,大头亦是朝着夜雪很凶的呲了呲牙之后消失不见,夜雪站在原地,气了好一会儿,转身朝着二楼走廊走去。
她没有资格去伺候大殿下?凭什么,凭什么她没有资格?!她可是当年就跟在两位殿下身边的侍女,而且她还是清衡殿下的救命恩人啊,怎么可能还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她在这个家,在大殿下心里,应该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才对,比这个蛇妖要特别的多,比那个叫昼零的丫头,也应该更特别才对啊!
夜雪心里不断想着这样的念头,那往着走廊深处而去的步子却是没有那么坚定。
她苏醒,已经有快两周了,却只见过大殿下…一次…
这完全不该是这样的不是么?!他明明在家,却是怎么也见不到,他一直陪在那个叫昼零的丫头身边,两个人天天寝宿都在一起吃饭都不出房间十几天了她便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过!那个昼零,她到底是谁?!
她问了,夜福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她一句,说是主子…
她再问是什么主子,他看她一眼,神色微冷——差不多就是王妃一样的,主子。
王妃…?王妃?!
怎么可能?!
她终于坐不住了,思前想后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今天端了吃的上来要去一探究竟,送个茶点而已,和她万年前经常做的事情没什么不同,大殿下他不可能因为服侍的事情责怪她,她进去了,如果提出想要继续伺候,他一定也会同意的,一定!
死死咬牙,夜雪终于下定了决心,下一刻,一个转角,身形一顿,她却是生生僵在了拐角处。
前方,视线所及的目的地,那卧室门外,竟是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少女。面具覆着脸,静静站在门边,她微微低着头,并没有朝着她的方向望来一眼,只是那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的灵气,却是冰冷,而怨毒!
主子养着的,几只小宠物…
那一刻,佘青的话一瞬在脑中回响,夜雪一愣,下一刻,视线下移,一瞬看见了少女轻垂在身侧的,五指指甲根根尖利如刀的手!
几乎是在同一刻,她下意识就扭过了头,几步跑回到了拐角的另一边!
夜雪大声喘气,几乎在那一刻都腿软无法站立。一下靠上身侧的墙壁,微微发抖的手臂震得托盘上的杯子都轻颤起来,下一刻,她终是不敢再过去一次,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声看门狗,原路返回。
午后,温暖阳光缓缓渗入的卧室之内一片静谧,附和着熟睡的人儿浅浅的鼻息,室内只余下那偶尔翻过的书页带起的沙沙声,相伴相守,带来彼此的安定满足,睡梦之中,仿似一去,回到往昔,那一场前缘旧梦,深长,而悠远。
——
万年之前,魔界,灵山魔宫。
九曲回廊之上,一袭黑衣的少年步子轻快,青隽的面容在阳光下五官微微青涩,那一双墨瞳,却是透着淡漠的冷意,下一刻,少年一下偏过头,视线所及之处一抹白影一闪而过,他身形一顿,拧眉瞬移追了上去,一把扣住了身前白衣少女的肩膀。
“你干嘛?看见我就躲?”
少年语气不善,眼看已经逃不掉,白衣少女一瞬回头,娇俏的小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开口也不甘示弱:“谁说我看见你躲了?我根本没看见你!”
少年眉头拧得更深,懒得再和她分辨:“我问你,清衡殿下要的点心呢?怎么这么久都没送来,殿下刚刚问了。”
嗯?少女撇开视线,不置可否:“是么,我怎么不记得清衡殿下要点心了?…”
“夜雪!”女孩儿散漫的态度惹恼了少年,“什么叫你不记得?我明明记得清衡殿下就是派的你去拿点心,你说你的点心送哪里去了?去了那么久空手回来你在干什么?!”
“你吼我干什么?!”女孩儿也怒了,“天天就知道清衡殿下清衡殿下的,你这么忠心怎么自己不去拿?!”
“谁说我没去?!我刚刚去小厨房他们说点心你已经拿走了!那点心呢?你不要告诉我你自己吃了!”少年已是完全怒了。
“什么我自己吃了啊夜福你少血口喷人!”女孩儿仰着脖子很凶的吼了一声,下一刻,一下缩回去扭过头,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开口嚷了一句,“点心我給大殿下送过去了!大殿下不是今天出关么,我想着他估计会饿就拿过去了…怎么不行么?反正清衡殿下天天都有好吃的,也不差这一次两次!”夜雪冷着脸说完,扭头对上少年紧紧皱着的眉眼,一副我已经做的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
夜福沉默着,看着怒气冲冲的夜雪,她怎么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模样,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倒像是来找别人兴师问罪一样!两人便这样互不相让的瞪了一会儿,夜福皱眉冷冷开口:“以后不要再做这样擅作主张的事,要不是清衡殿下心善,你这样早就被赶出去了。而且你以为你这样魔君殿下就会高兴?你少去招惹他。”
招惹?什么叫招惹?夜雪冷着脸对上夜福不悦的神情,下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愉悦的弯了弯嘴角:“怎么,我就是喜欢大殿下就是要去招惹他,你嫉妒?”
夜福闻言微微一顿,下一刻…嫉妒你个大头鬼啊死丫头脑子进水了吧?!夜福没做声,懒得理会这种自恋的误会:“我只是提醒你,大殿下的性情不比清衡殿下,如今他已是魔君,你的称呼也要改一下,不要再大殿下大殿下的叫。另外,魔君殿下不是你这种人可以喜欢的,安安心心伺候清衡殿下才是你的本分,明白了就快点放弃的好。”
“什…什么叫我这种人?!”夜雪愣了一刻,被一句话激怒,在她眼里这样的忠告明显就是嫉妒啊那就是嫉妒!
哼,大殿下不是我这种人喜欢的?那本姑娘就是你这种人可以喜欢的?夜雪勾唇冷笑:“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就是喜欢大殿下怎么了?清衡殿下这种对谁都笑眯眯的个性有什么好,当然是大殿下这样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的才好!又强大,又冷漠,你能想象这样的男人一心一意只宠着一个人只爱着一个人的感觉么?这样特别的感情你怎么可能懂?不懂就少妨碍我,走开!”
夜雪吼完,毫不客气的将身前的少年一推头也不回的走了,夜福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转头望向夜雪离开的背影…这谁和她讨论喜欢谁不喜欢谁了?!他说的是伺候,属下伺候主子的本分!两个殿下那是主子啊,哪是她这种丫头能放在一起比较还挑挑拣拣的对象?!
夜福觉得夜雪满脑子烂桃花,简直是疯了!还幻想大殿下只宠一个人只爱一个人?靠,他是真心懂不了这种异想天开的大奇葩!
——
另一头,九重天高,重云之巅,万古神殿内议厅,冰冷的空间死一般沉寂,一袭黑衣容色清丽的少女独自跪在大殿之上,墨瞳轻轻垂着,淡漠无光。
高位之上,天帝静静俯看而下,那象征着皇族身份的浅碧色眼眸里极冷的光,半晌,终有清冷声线从高处传来:“灵鸢,上一场仗,输了,理由是什么?”
下位,俯身跪地的少女身材纤细,近几日来似乎愈发瘦弱,看着,丝毫称不上那天将统帅的称号。但是,她却的确是那样的身份,统领千军,挥毫万里,数万年来神族第一个非皇族出生的女武神,以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份,登上如今这样的位置,她是,第一个!
少女低着头,身形未动,淡淡开口:“灵鸢谋划失误算漏了奇袭,请天帝降罪。”
那淡淡一声,不带任何情绪,如同简单一句叙事,对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和之后即将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的样子,眸中冷光幽幽闪现,下一刻,望着下方少女消瘦的肩背,天帝忽然勾唇冷笑:“如今战事紧迫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是算准了朕不敢拿你如何?”
冰凉的声线,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杀意,灵鸢是上过战场的人,自是敏锐察觉到了,只是她并不在意,也不愿装得自己很在意:“微臣不敢,微臣只知打仗之事,其他的不懂,但凭天帝处置。”
冰冷强硬的态度一瞬对上高位之上满是阴鸷的怒意,说实话,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他还当真鲜少见到这样的人,看来那老醉鬼薄老,当真是捡了个大便宜收了这么个好徒弟!~薄唇轻勾弯出一抹冰凉笑意,下一刻天帝开口,语气已是不像之前那样冰冷,却是叫人更加心生了寒意。
“灵鸢,上一场战争败就败了,朕决意不再追究。”
“谢天帝隆恩。”灵鸢俯身叩首。
天帝淡淡勾唇:“薄老战前饮酒之事朕也不追究了,此时不会再宣扬出去,朕会追封越山武神薄老一等功勋,让他带着荣耀,风光下葬。”
殿上,灵鸢低着头垂着眼,看不清此刻的表情,沉默三秒之后,她再次俯身叩首:“谢天帝隆恩。”
呵,天帝看着下方恭顺的丫头,眸光流转:“至于你受伤的几位师兄就留在万古神殿将养,你放心准备战事,无需牵挂。”
话落,下一刻,灵鸢手心握紧,终是抬起头来望上了高位之上那隐隐透着冰凉的浅碧眼瞳。
“启禀天帝,灵鸢请旨将受伤同门带回越山医治,不敢劳烦天帝殿下。”
“不劳烦,战争马上会再开始,安心备战才是你现在最该考虑的事,至于一两个伤员,朕还是照顾得起。”
一句话,裹着微微戏谑说来,那淡淡望下的浅碧色眼眸中竟是冷意。望着那双眼,指尖下袖下掐入掌心带起尖锐疼痛,下一刻墨瞳微敛,灵鸢继续俯身叩首:“谢天帝隆恩。”
密谈一刻,圣前领命,灵鸢沉颜从内厅出来,几位同门匆匆围上。
“天帝说了什么?”
灵鸢淡淡抬眼,墨瞳幽深:“师傅进位,死后殊荣,越山一族不问责,安心备战即可。”
呼——有人长长舒了口气,另有人勾唇冷笑:“本就该是这样的结果不是么?有什么好开心的?!师傅本就是为了他们天族战死的,给再多的殊荣都应该!更不说问责一事,我们为何要被问责?赢了没我们的事,输了便是我们的责任,哪有这么混蛋的事?!”
师傅战死,门中不幸,很多人的情绪都很激动,愤愤一句话落,有人附和,灵鸢往前一步,眼神冰冷淡淡扫过众人,直至大家都收了声。
“这样的话莫要再提,以后再听到一次,军规处置。”
冰冷话落,灵鸢越过众人下了石阶,石阶之上,几人面面相觑,忽有人冷笑:“呵,你们看见了么,我们那小师妹刚刚那副嘴脸!师傅当年是如何待她的,如今师傅尸骨未寒,你们却可曾见过她掉过一滴眼泪?对天帝就是这般唯命是从,也不知得了多少好处!”
这样一句话,无比恶毒,话落,却竟是有人附和:“可不是么~人现在身份是不一样了,千军统帅,越山武神,以后的太子妃,将来的天妃娘娘!这些名号不巴结着天帝怎么拿得到?这就叫做一朝飞上枝头,麻雀也能变凤凰,只是她一人飞升,却是拉着所有人垫背,连师傅都赔进去了,也不知下一个,是我们里的谁?!”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当日战场上发生的悲剧真正的原因,为了保护越山武神的名誉,灵鸢对战前饮酒的事只字未提,只是,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骁勇善战的他们的师傅,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杀掉?唯一能让众人信服的理由,便是当时师傅是为了救人,为了救下他心爱的小徒弟才会不幸中了敌人的圈套,这便是大多数同门想到的理由,也是灵鸢默默接受,没有反驳过一句的理由。
所以,她就变成了那个导致恩师离世的原因,有人恨上了她。
尔后,他们带着师傅的尸身回到越山,整个门宗为此悲伤痛哭的时候,她却是,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这样的反应,让更多人恨上了她。
只是,这样的恨意她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还是如常做着平日里做的事,叫人摸不清楚她心里真正在乎的到底是什么。下一刻,听着同门这样的诋毁,一直在人群边缘沉默不语的男孩儿终于听不下去了,转身追着前方那淡漠背影下了楼梯。
“灵鸢,他们都只是说说,并不当真,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