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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总管,听说你武功挺不错,对不对呀?”
韦三秋道:“哪里,在下的功夫连三脚猫都不如。”
那红衣小姑娘道:“那你可也太谦虚了。你瞧,演武场就在旁边,韦总管。今天你我正好都有空,咱们下场切磋几招呗?”
韦三秋摇头道:“胡姑娘莫要开玩笑了,在下虽从未与姑娘交过手,但姑娘言谈气度。无一不显出高人风范,在下还是莫要自取其辱了。”
姓胡的红衣小姑娘笑道:“唉,你这人就是没劲,每次拉你切磋。你总是找理由躲开。也罢,你不想打,那就别对打。咱们换个斯文点的法子呗。”
韦三秋只含笑而立,一声不吭。那胡小姑娘睨了他一眼,忽抬起手,纤纤食指正点住习武场对面的那支大旗:“韦总管,瞧见那杆旗了么?今日咱们就拿它来比一比。”
韦三秋口唇一动,刚想拒绝,那红衫女子忽然停步回眸:“好啊,你俩且比试一番。”韦三秋尚未及回话,那胡姓小姑娘已莞尔一笑,快步奔向习武场,扬声下了命令:
“统统退到一边!”
武师与家丁齐齐响应,须臾便如潮水般撤出场地。胡姓小姑娘回身迎向韦三秋,她似乎毫不避嫌,一面说道:“来嘛。”一面竟伸手去拉扯韦三秋的左掌。
韦三秋猛地一缩手,动作幅度颇大,倒教小姑娘窘了一窘,那红衫女子的脸色亦微微一沉。胡姓小姑娘很快便恢复常态,她的眼梢与嘴角上挑得更明显了,她不再拉扯韦三秋,只娇柔地招呼着:“跟我来嘛。”
韦三秋略一思忖,跟随她的步伐,二人一前一后,来到演武场中央。那胡姓小姑娘又指了一指远处的旗杆,笑道:“韦总管,半柱香以内,咱们谁先将那面大旗抢运到此地,谁就赢了。”
韦三秋目光一转,忽地笑道:“胡姑娘年纪轻,喜欢玩儿,我这一把半老骨头,想来定是抢不过姑娘的。不如就此认输罢。”
那胡姓小姑娘拿眼角睃着他,声音又拔高了几分:“韦总管推三阻四,是瞧不起我么?”韦三秋道:“岂敢。”
那红衫女子的语声忽在他背后响起,音色温柔,语意却犀利:“韦总管若真如此无用,连和一个小丫头比试的勇气都没有,依我瞧哪,不如就此卸任归田,岂不妙哉?”
韦三秋容色一凛,缓缓转头瞧去,只见那红衫女子抚腹而立,一双剪水双眸正眨也不眨,盯住自己。他与那红衫女的目光一对接,突地打了个寒噤,立即肃容作答:
“少奶奶此言重矣。既然如此,属下便陪练一番。”
红衫女子垂下眼睑,瞬间便掩盖了神情。胡姓小姑娘笑道:“韦总管,我数一二三,咱们便去抢那杆旗。谁轻功好,自然就由谁占先;要是双方轻功差不多,难免就要争抢一番;若是有一方落后,想要阻止另一方,说不定还会动用武器哟。”
红衫女子霍然开口,补充了一句:“刀枪无眼,韦总管可要留神呐。”
韦三秋一瞬之间,仿佛已打定主意,他淡淡应道:“悉听尊便。”小姑娘笑道:“那么,一,二,三!”
红色身形如离弦之箭,掠地飞起。韦三秋似乎怔了一怔,才回过神来。他亦纵身而跃,却已落后了一二丈。他提着一口气,好像在拼命追赶她,却又苦于年长力弱,始终追赶不上。
红衫女子柳眉一蹙,场边观看的家丁们亦屏息敛神。
红色身影奔得更急,韦三秋仿佛也追得更急,但一前一后间,依旧差了一丈有余。
那胡姓小姑娘忽一记急刹,止住前蹿之势,她好像志不在旗,却陡地回转身,左掌一扬,竟有一团火红的须发状物事,朝韦三秋当面泼洒而至。(未完待续。。)
第236章 狐与蛇(二)
有几名站在前头的家丁“咦”出了声,却被武师们狠狠一瞪,赶紧捂住了口。那红衫女子却似早有所料,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笑意。韦三秋身处奔势,对着扑面而来的赤须,已来不及止步。他低首挫身,瞅准红光下半部的空隙,竟嗖地穿了过去,转眼便抢到了小姑娘背后。
胡姓小姑娘叱道:“不许相让!”她更不扭头,右掌拧向身后,一抖一挥,掌中亦甩出另一团赤须,韦三秋刚来得及立足,赤须又拂到他眼前。
韦三秋并不接招,他足尖点地,身子飞速后退,须臾便退开了六七尺。胡姓小姑娘猛地一震,回过神来,忙将赤须朝背后一插,飞身便追。她尖尖的脸上已失去了笑意,一对吊梢眼亦泛出狠色,韦三秋正迅疾退向大旗,抬眼一望,她已飞扑而至。
韦三秋脚下霍然趔趄了一下,似有些立足不稳。那胡姓小姑娘来势汹汹,眨眼便经过他面前,直奔大旗而去。她已来不及出手攻击韦三秋,只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抬起臂肘,朝他前胸一撞,口中厉叱:“滚开!”
韦三秋被她一撞,竟似无支撑之力,仰面朝后,“啪”地摔落在地。胡姓小姑娘毫不迟疑,将身一纵,斜斜冲向大旗,又举起右掌,复拔下一团赤须,对着旗杆一晃一甩。众人这回瞧得仔细,她手中的,竟是一束如赤焰般的长须,似拂尘,又似狐尾。
柔软的长须在旗杆上掠过,那旗杆却“噼”地应声而断。胡姓小姑娘伸出左掌,一把握住摇摇欲坠的大旗,连人带旗,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赤彩相映的虹光。折首回返至习武场中央。
她在半空中向旗杆向下一掷,那旗杆竟“嗤”地没入坚硬的石制地面中。胡姓小姑娘缓缓飘落,她踮起脚尖,踩在那迎风飘扬的大旗旗杆顶端圆球上,娇小的身躯顺风摇摆,却毫无跌落之势。
她斜眼打量正捂腰狼狈自地中爬起的韦三秋,声音又回归了娇媚:“韦总管,没跌坏罢?”
韦三秋哼哼哈哈,好不容易支撑而起,低声道:“胡姑娘武功高绝。在下佩服至极。”
胡姓小姑娘哼了一声,依旧踩着大旗,没有落地。韦三秋望了一眼旗杆,又瞧了一眼被戳坏的石地,眼中有惋惜之色。那红衫女子在一旁瞧得真切,蓦地开口问道:“大旗绣了山庄名号,石砌地面更有上百年历史。韦总管是否替它们感到可惜?”
韦三秋立即敛容,面无表情地答道:“不敢。”
红衫女子挑眉一笑,忽又疾收。她朝旗杆走了几步。那胡姓小姑娘犹且傲然立在杆头。红衫女子在大旗前缓缓止住脚步,将目光朝场中扫视了一圈,最终又落回韦三秋身上。她冷冷地说道:
“旗是我们立的,也是我们毁的。能毁就能再立。能立就能随时毁去。韦总管,你听明白了吗?”
韦三秋弯身恭立。场中亦鸦雀无声。红衫女子一言既出,更不多话,昂首轻招。那胡姓小姑娘轻轻巧巧飘落于地,二人依旧一前一后,竟扬长而去。
两团红影去得远了。习武场中慢慢响起“嗡嗡”声。韦三秋立在场中。脸色泛青,他咬紧牙关,在议论声中慢慢旋过身,一步步挪了开去。
红衫女子与胡姓小姑娘一高一矮的身影,渐渐远离了众人视线。她二人踏着花径,东转西折,行向后院。一进入寂静的后院,那小姑娘的脚步却变快了,她不再跟随于红衫女身后,而是赶上了几步,与她并肩而行。红衫女侧目瞥了她一眼,柳眉一拧,却没有说话。
她不理会小姑娘,立在院中,向四下一张望,目光落在西侧一间有着精雅门户的屋舍上。她略一思忖,便举足朝那间屋子走去。胡姓小姑娘抱臂而立,见她如此,忽地冷笑了一声,冲口问道:
“怎么?又要换衣裳?”
红衫女肩膀轻轻一抖,却没有回头,她的声音亦有几分冷意,在料峭的风里一一撒落:“没错。”
胡姓小姑娘撇了撇嘴,居然也抬脚跟她一同进了屋。那屋子外表雅致,内里也很宽敞,屋中分为里外两进,外间有梳妆台,里间是更衣室,内中摆放着一列列花梨木衣架,架上整整齐齐悬挂着一排排衣裳。
红衫女在一袭袭华衣间袅袅穿行。每一列架上的衣裳都有着独特风格,或绮丽、或娇雅、或妩媚……唯有最旁边的一排与众不同。那一排架上悬挂的似乎都是旧衣,颜色清淡,式样简约,被周围绫罗绸缎的艳光一映,便如水仙之与牡丹,顿时显出差别。
红衫女在精致华贵的罗衣当中站了一会,若有所思,忽又转过身,朝那排旧衣走去。那姓胡的小姑娘冷眼旁观,此时又嗤地一笑,语气中隐含讥讽之意:
“又想他啦?”
红衫女没有理她,缓缓伸手,探向其中一件月白衣裙。胡姓小姑娘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可惜呀可惜,为了见他,连自己喜欢的艳色衣裳都不敢穿……”
红衫女的动作一僵,眼底有愠色。她背朝小姑娘,冷冷淡淡地说道:“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你不怕被人听见么?”
胡姓小姑娘眼珠一转,向她走近几步,毫不示弱地应道:“就算被听见,又能如何?”
红衫女道:“教主有令,令你陪侍在我身侧,全力辅助,不得有误。你这种语气,若被他晓得了,你猜猜会有怎样的惩罚?”
小姑娘“哈”地笑了一声,傲然说道:“所谓陪侍,不过顺口一说而已。表面上我只是你的贴身丫头,但是可别忘记了,我在教中的身份,绝不在你之下。”
红衫女冷冷地道:“姑且奉劝一句,刚入教的新人,还是莫要太嚣张的好。”
小姑娘低低叱道:“晏采,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口口声声唤我为新人,自己却又有甚么资历了?”
晏采道:“就算没甚么资历,也比你深厚些。”
小姑娘道:“你奔前忙后、累死累活,也不过就在去年才勉强获准入教——”晏采忽打断了她的话:“纵然是去年,也比你来得早。”
小姑娘忽有怒意,逼近她身畔,瞪着她道:“叛教之徒的后代,竟还敢如此猖狂?入了教又如何?你既无武功,又无根基,想要立足……哼,依我看可不容易啊。”
晏采神情一凝,侧过头,用眼角扫了她一眼:“你有武功,所以自觉比我强?”小姑娘冷哼道:“当然。方才若非我拔旗立威,韦三秋会如此服服贴贴?”
晏采猝然回首,道:“你觉得方才是在立威?”小姑娘道:“怎么不是?”
晏采回过身,逼视着她:“你以为韦三秋打不过你?”小姑娘笑道:“他被我以肘一撞,就跌翻在地,好半天爬不起来,几百双眼睛都明明白白瞧见了的。”
晏采盯着她,半晌,徐徐摇了摇头:“错了。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却清清楚楚地知道,韦三秋的武功,绝对比你高出一大截。但方才那场拔旗之试中,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胜你。”(未完待续。。)
第237章 狐与蛇(三)
小姑娘不服气地道:“你明明当众说了,他若不敢比试,就要他卸下总管之位。有你少奶奶这句话在,他怎可能不拼命?”
晏采目光闪动,道:“所以他表面上答应比试,作出一番拼斗的模样,却又窥准机会,让自己输得狼狈。庄中多为新人,如此一来,我便不可能再撤他的职,否则反而显得我不近人情。”
小姑娘道:“这也不成,那也不妥,你究竟想表达甚么?”
晏采依旧盯着她的眼睛,片刻后才开口:“我想说的是……你压根就不该贸贸然当众挑他比试。你这一挑战,貌似主动,可却又没本事真正夺他性命,最后徒劳地让咱们陷于被动。韦三秋城府深,又善于隐忍,这总管一职,短期之内是休想换人的了。”
小姑娘怒道:“你既已明知后果,为何不阻止我,还出言助势?”晏采道:“众目睽睽,你又气势汹汹,我若开口阻拦,岂不是先堕了咱们自己的威风?”
小姑娘冷哼道:“啊——我明白了!你呀,根本就是嫌我碍事,想坐地看笑话罢了——晏采,你的小算盘,我可瞧得明明白白。你想撵我走,好独自霸占这块地盘儿。”
晏采神色不动,淡然应道:“我何德何能,敢独占紫骝山庄?”
小姑娘道:“你最好别有这种念头。庄中埋伏的教中人士,可远不止你我二人。大家目光雪亮,你我之间未来谁的功劳更大,还很难说呢。”
晏采眼波一闪:“哦?你如何建功呢?”
小姑娘昂起脸,不屑地说道:“想要建功还不容易?比如韦三秋,区区一个过时的总管,你都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瞧着吧,待我夜深人静时,寻个机会直接做掉他。威名一出,看庄里还有谁敢怀二心?”
晏采反过手,轻轻捶了捶背,朝着小姑娘徐徐走了几步,仔细瞧了瞧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天狐,你年轻气盛,只怕有朝一日要坏大事。”
天狐妙目一翻,道:“休要倚老卖老。你自诩精明能干,怎地连司徒翼都摆不平?”
晏采脸色陡变。将手移至腹前,含怒说道:“我若摆不平他,这里头的又是甚么?”
天狐的目光移落在她硕大的肚腹上,话音益发挑衅:“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好奇,这里头的孩子,真是司徒翼的?”
晏采沉着脸,迅速将头一偏,胸脯剧烈起伏。天狐却又轻笑一声,原地转了半个圈。悠然说道:“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