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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的凉亭之中,气氛有些紧张。寒烟再次为西凤主倒茶时,西凤主肖静很是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虽然我低头看茶杯,但如此凸显的动作就出现我视野之内,不想看也得看。
她握地是那样自然,宛如这只手只属于她一人触摸,那只手微微后缩,却最终因为对方没有放手,而放弃了抵抗。
偷偷将茶杯调整角度,清澈的凉水中,就映入了寒烟带羞得侧脸,他微微侧首,下巴低垂,原先因为我而带起的怒意已经被一片迷人的桃红代替。
身边的人慢慢起身,走到了寒烟的身边,再次坐下,自始至终,她始终没有放开寒烟的手,当他们坐在一起后,那彼此相连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入了茶桌之下,离开了我的视野。我平静得将杯中茶饮尽,权当没看见他们亲昵的举止。
这有啥,现在你们就算在我面前热吻,我都波澜不惊。
“寒烟,你今日的茶有些燥,莫不是还在为谁气闷?”耳中视西凤主的话语,淡定地放下茶杯,正襟端坐在他们二人面前,心平气和。
寒烟的脸庞依然向外未侧,但有一束如同银针的目光朝我射来,仿佛在说:都是你和雪铭做的好事!明明是愤怒,却因角度和寒烟眼角的媚,反而似在向我娇嗔。冷不丁地,我打了个寒颤。他这是在引入犯罪啊!幸好我定力足。
我立刻敛眸,行礼:“下官还是不打扰西凤主和柳宫主叙旧了,请容下官先行……”
“哟!秋苒原来你上天脉宫了!”身后忽的传来公孙老蚕爷的声音。寒烟抬眸看向我的身后,我在转身之时,老爷子就风风火火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我的身边,似是突然发现寒烟身边的西凤主,才匆匆行礼:“原来西凤主也在,老夫这里有礼了。”
“您就是一代蚕宗公孙瓒普?”西凤主的目光中,带出了一抹惊讶,却没想到老蚕爷不搭理西凤主,反而匆匆对我说道:“秋苒,我找你一天,没想到你上山来了。”
老蚕爷好牛叉啊,居然视一方凤主为无物。
“老爷子找我何事?”老蚕爷找我找得那么急,定然有要事。
小摇光给老爷子上了茶,也坐到我们旁边,看着我们。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过几日便是蚕神诞辰。原先菊里村不养蚕,故而不用祭祀蚕神,但是现在养了,这个仪式就不能缺。”
祭神在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事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大大小小的神要参拜祭祀,方法也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要对神明充满敬意。
“哦,好,那我们下山说吧。”我想把老爷子也拉走,别在这里做灯泡。没想到老爷子好像故意装傻充愣:“老夫才刚上山,尚未歇息,在这儿说有何不可?烟儿又不会嫌我们呱噪。”他说完还有意看向寒烟。寒烟微微蹙眉,垂眸不语。
没想到公孙老爷子一来,就强势地占据了寒烟和西凤主可以独处的空间,将话题带入我和他之间,反而对面的西凤主和寒烟,成了我们的“灯泡”。
“秋苒,这次祭祀不可马虎,需找菊里村最美之人装扮成蚕神,接受大家的膜拜。”
“最美的人?”我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寒烟,此刻,西凤主只是垂眸喝茶,似乎并无介入我们话题中的意思。
“烟儿不行。”没想到老蚕爷一下子就否决了,“天脉宫男子不得穿女妆,上脂粉。”
“哦……”我只有遗憾地收回目光,寒烟扮作女子定然倾国倾城,可惜了。
“老夫觉得你那义弟不错。”老爷子喝喝茶,捋捋须。
“义弟?是指想容吗?”
“恩。”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花想容相貌秀美,而且身段也很好,可扮作蚕神。”
老爷子那么说,我自然没有意见。一旁的小摇光忽然兴奋起来:“太好了,可以玩了!”
“呵呵呵……”老爷子摸着小摇光的头而笑,“你就喜欢热闹。秋苒,你也可以准备一下,到时好好玩玩。”
“啊?这祭祀蚕神还很好玩吗?”一直以为祭祀时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过有些地方当做节日来过,就会非常地热闹。
“当然。蚕神也可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故而每年蚕神节;未婚男女便会穿上各自最好看的衣裳;在祭祀之后;围着篝火欢舞;放灯打愿;非常热闹;”
老爷子越说越让人心动;。在我神往雪铭能来参加之时;老爷子已经打量着我的官服直皱眉头;”秋苒;你不是官服就是些破旧衣衫;来;老夫我亲自给你做件新衣。”说完;他就拉起了我;回头俯看始终没有加入我们的寒烟:”烟儿,你不会介意老夫用天脉宫的布料为秋苒做衣吧。“
寒烟终于抬起了脸,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也没有摇头反对。老爷子瞥了一眼垂首喝茶的西凤主一眼,轻叹一声:“烟儿,老夫希望你能明白,何为真正的快乐。”
老爷子的话,让我不禁收眉,看向寒烟之时,也多了一分心怜。不期而遇地,寒烟的目光与我相触,却在下一刻撇开了脸,再次落眸不言,而他的双手,却是紧紧抱住了小比熊。
寒烟,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能快乐幸福,而不是成为别人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件。可惜深陷情爱的人,总是失去了原有的理智。
今天小摇光也叛变了,不想呆在寒烟的身边,从方亭出来,大家都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西风主即使没有说话,但从她身上而来的寒意,也不容忽视。
“你不是说要保护你师父吗?”我挪揄小摇光,笑摇光满脸愤懑:“不管他了,自做孽不可活。”
我和老蚕爷都忍不住笑了,小摇光一直把自己当做大人,说话的语气也总是一副教训别人的姿态。
“大人你真不应该把秋秋给师父。”小摇光似是打抱不平,“你对他好,他未必把你放在心上。”
“球球?我那只小狗吗?”球球这个名字很适合它。
“是秋秋!”小摇光大声正名,“师父用你的名字给狗取名了,把你当狗养呢。”
= =!!脸,瞬间黑了,寒烟也不用这样吧!
“哈哈哈,球球哈哈哈,这名字好。”老爷子在一旁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我狗都给他了,他居然还拿我的名字给小狗取名!寒烟这脾气,都是谁宠出来的?!
小摇光带着我们到了制衣房,老爷子亲自给我量身,可别忘了,老爷子也是天脉宫的传人,所以他说他会做衣服,我绝对相信。
我本想自己挑选布料和花色,被老爷子一下子拒绝,说怀疑我的眼光。既然是天脉宫出去的衣服,就不能有任何瑕疵。老爷子真霸道,不过很有我们那里服装设计师的范儿。听说寒烟也是如此。
没想到这一量身选材,就赶不及下山了。老爷子就让我留在天脉宫睡。
我说寒烟会生气的,老爷子脸一沉,说寒烟不敢对他发脾气。不管如何,他都是寒烟的师伯。
反正有一就有二,我也就不客气的留宿,顺便看老爷子怎么设计我的衣服。
第三十六章 相对夜谈
这天脉宫都是男子所以入夜我不能乱走。晚上一个天脉宫的弟子将我再次带往制衣间;说是老爷子把我衣服的款式画好了;让我去看看。
走在走廊上时;忽然听到了公孙老爷子痛心疾首地叹息声:“烟儿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弟子立刻停下了脚步;似是明白自己应该回避。我对着他挥挥手;他就悄然离去。远远的;一片橘黄的灯光从那间殿门口里洒出;铺在门外的地板上;而就在门边;站着小摇光;他小心地看着里面。我偷偷上前;小摇光看见了我;我就竖起食指;和他一人一边躲在冂边偷看。
亮堂的殿堂里;寒烟席地而坐;侧对殿门;右手拿着针线;左手拿着那件我送上山的吊带裙衫;即使—老爷子在旁捶胸顿足;寒烟依然垂首缝补裙衫。
雪白的衣衫总是纤尘不染;细细的发丝因为他低垂的脸庞而垂挂成好看的弧度;微微遮起他的脸庞;看不到他的神情。
“烟儿;你不要不说话就可逃避问题;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幸福?”老爷子的心态我可以理解;就像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跳入了一个火坑;急切地想让他醒悟;可是;无论如何规劝;孩子依然不愿回头。只有他们自己碰壁了;才会明白当初;自己错了。
寒烟此刻就是那叛逆的孩子;只是静静地缝补;不去回应公孙老爷子;老爷子真的生气了;脸都变得通红;这是急的。
他正要再次说话;从寒烟的膝盖里;扬起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是秋秋;它好像感觉到我来了;抛高头闻了闻;两只无辜的黑眼珠朝我看来;我立刻缩回脑袋。
抚了抚胸口;再次探出脑袋;却看见小秋秋爬出了寒烟的膝盖;趔趄地朝我而来。寒烟立刻放下手中的裙衫;想去捉回秋秋;却被公孙老爷子拦住:“秋秋走了;你知道去追;老夫在这里跟你说了那么久;你却视而不见!”
公孙老爷子这一拦。秋秋就没有被捉回;而是继续朝我而来;我立刻朝它挥手;让它回去。它懵懵懂懂地停下脚步;无辜的眼睛不明白地看着我;停了一会;继续朝我走来。
与此同时;寒烟站起了身;兀自绕过了老爷子;微微弯腰追秒秋而来;他有些焦急地张开了红唇;想呼唤秋秋的名字;可是最后;他还是合上了红唇;只有静静地追逐秋秋的身影。见寒烟追了来;我赶紧收回身体贴在殿外。
“哎!”殿内是老爷子重重的叹息;脚边;是已经坐下的秋秋。它还那么小;坐在那里就像一团雪白的毛球。它抛高着脑袋看我;无辜而哀怨;仿佛在问我为何这么多天不来看它;难道真的不认它这个孩子了?
‘呜”它呜咽起来;我不忍地将它抱起;在起身时;寒烟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他有些惊讶;却又有些生气。他有些霸道地将秋秋从我怀中抱回;俯下脸和秋秋温暖的身体贴在了一起;长发散落;将秋秋雪白的身体几乎覆盖。
老爷子忽然从他身后而过;出门时;看见了我也是有些惊讶;可是马上;他就看着我说:“你来得正好;你们是年轻人;可能更谈得来;你就帮我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老爷子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走;看到小摇光时;还气呼呼地连他一起拉走了。
寒烟始终紧紧抱着秋秋;脸庞贴在它的身体上;宛如此刻秋秋是他唯一的;仅存的亲人。老爷子走的时候;他没有看老爷子;只是一动不动地听他把话说完;一动不动地等他离开。
“老爷子走了。”我轻轻提醒他。他倏地转身;丝薄的头巾和长发从我面前掠过;带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茶香。
他抱着秋秋回到殿内;背对着殿门再次坐下;将秋秋放在膝盖上;然后拿起了针线和裙衫;无声地继续缝补。
他在烛光中朦胧的背影;如梦似幻;隐隐透出的孤独和寂寞;我见犹怜。
我脱下鞋履;步入殿内;然后坐在他身边案几的另一侧;和他一样;背对殿门:“寒烟;我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他手中的针线微顿;膝盖上的秋秋扬起了脸;无辜纯然地看着我。
“和雪铭在一起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说寒烟如何如何。
他说寒烟是女儿国最美的男子;他也说坏了寒烟做的衣服寒烟会很生气还有说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我转过脸看向他;他却侧开了脸;我看到的;只是他铺盖在后背上的顺直乌黑的长发和那块大大的;白色的发巾。
“我从来不认为爱一个人没有该不该。爱上;就是爱上了。爱上一个好人也好;爱上一个坏人也好;爱上英雄也罢;爱上奸雄也罢。就是爱上了;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他垂下了脸;再次静静地缝补手中的衣衫。
“你是不是知道西凤主有很多男人?”我认真的问。
他忽然发出一声抽气声;长发轻动;秋秋立刻看向他;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见他将左手指放入了唇中;而那件随手放在膝盖上的裙衫;吊带处;是一滴嫣红的血迹。
“寒烟。”我有些担心地移到他的身前;他微微一惊;手指从红唇中离开;转身侧对我;似在回避我这个女人。我看着裙衫上血迹;心中也多了分内疚;毕竟是因我的话;而让他心乱:“对不起”
他没有回应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搬轻动。秋秋舔上了他受伤的手指;他抬起右手轻抚秋秋;清丽脱俗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心不知不觉因为这笑容而变得安静;情不自禁;话语再次轻轻吐出:“在雪铭心里;你是他最重要的朋友;重要的;都让我嫉妒。即使这次上京;他问的最多的;还是你的情况。”
空气里静静的;只有我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偶然间;清风会将寒烟身上淡淡的茶香带来;让人静心。第一次;我和他坐得如近;近地伸手间;便能抚上他始终低垂的;沉静的脸庞。
“所以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快乐;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既然你如此爱西凤主;为何不愿为她的侍郎;至少那样也能和她长相厮守?”六年了;难道他认为西凤主会放弃她的后宫;只娶他一人?
没想到当我问出这句话时;他却倏地扬脸;一直清远无垢的双眸里;却隐含一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