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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他。老人对‘金鱼帮’最后的一点忠心尽在于此,蓝若离怎会有怪罪之理。 蓝若离还未及回神过来,突见寒光一闪,刀光。老人手中已不知道何时多出一把短刀来。刀光一闪,刀已入腹,老人已倒下。 老人倒下时,手中还死死的捏着那一本尘旧的帐薄。 老人不会武功,蓝若离本可以出手阻止的。但他没有,他知道这样做也是成全了老人最后的一桩心愿。 蓝若离向身后的青衣少年打个手式,示意他将老人尸身收敛。 亭外是一涛江水,水面上泊着一条很古老考究而又不失华丽的大船。船上锦旗飘然,上面赫然还绣着一条游龙飞仙般的鱼,金丝绣出的鱼。这面旗在这江面上已飘然而立三百年,到了这一代会是怎样的一翻景象。 青衣少年已将老人的尸身背上了船。蓝若离将那本残留在地上还带有老人血迹的账薄轻轻的捡了起来,目光凝注在账薄上良久,才发出一丝莫名的叹息“这本账薄究竟是救人还是害人。” 这本账薄救了蓝若离的命,如果不是老人告之此事,他也许永远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会出卖自己。但这样却白白牺牲了老人这一条性命。如果让蓝若离选择,他令愿自己拼了性命,也不会让老人送命。 这本要命的账薄却让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究竟是这本账薄的悲哀,还是人的悲哀呢?###第十二章 江上困蛟龙
死黑色的苍穹下,一点孤灯,一盏孤帆,一条瘦俏的身影向那看似平静却又暗流汹涌的江面上随那水流向下流慢慢飘去。 冷月寒光胜似雪,孤舟尽去碧影寒。 江水不会因月的寂寞而停滞,人却会因孤独而渐渐消沉。 蓝若离的心里并没有恐惧,即使他知道已有灾祸必将降临。他静静的站在甲板上,仰目出神。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他内心的寂寞和孤独。 他每次出行都是一人,一舟。他并不喜欢这样做,因为他也是人,也有人的寂寞的。但现在他已不再是因为寂寞所以如此,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再值得他相信。而那些值得他相信的人却已不在。 他现在脑海里却并没有想那些可能会出卖他的人,因为在此刻想这些已没有必要。他突然很想喝酒。他不喜欢喝酒,从他生下来至今,只喝过三次,而这次却是他的第三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冰冷的目光中突然有一团兴奋的火焰在燃烧,因为他想起了他第一次喝酒时的情形。那时他刚好十一岁。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本不该喝酒的,但他喝了,为一个女人喝了他这一生第一次酒。 在他八岁时,他就已杀用一把朴刀砍死过一条狼狗。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能做出如此事来,在帮主可谓是一时振了声威。在他十岁就已经杀人,杀一个和他同龄的孩子,虽然这种行为被很多人认为不足以见,但对于他爹爹这样的海上蛟首来说却是一件很体面的事。因为他杀死那个同龄的孩子并非因为仇恨,而是因为一个女人。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去杀人,在当时那些人的眼中已是不俗。可那女人却并没有因此而爱上了他,反而对他更加冷淡,甚至仇恨。 有些仇恨本就是因爱而生的,而这种仇恨往往更容易根深蒂固。 那女人对蓝若离的爱也就是如此,也许她从来并没有爱过他,但他却肯去为他杀人。这究竟算是一种爱还是一种无法释怀的恨呢? 到现在想来,蓝若离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现在的蓝若离已不再是那个一见女人就会心情激动无法控制的莽撞少年,更不是那一有不快就拔刀相向的屠夫。他现在已是一个冷静睿智的海上蛟龙。 很多事就是这样,你本功成名就,可是思想去会深向那远方,去回忆那些曾被岁月抹平的点滴忆痕。即使那些痕迹里已伤痕累累,但现在去想想那曾经的往事,曾经在那忆迹里留下的荒唐事却不禁有另一番滋味。 萧若离现在正是此等心情,他已知道危险可能随时而及,但他并不害怕,更不胆怯。他始终相信有些事迟早是会来的,不管你想让它发生还是不想让它发生。既然避无可避,又何必去想,这岂不是自寻烦恼。 那第一次喝酒的回忆现在已清晰如初的浮现在萧若离的脑海中。现在他已经敢确定自己其实对那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却可以为她杀人。现在他知道这是为何了,以前也许他总会在人前提及此事,来摆摆自己的威风。但现在他却不会这样做。 小时候的他认为他杀死那个孩子是因为他那个孩子抢走了他的女人,所以他杀那个孩子杀得理直气壮。他的理由也能让自己甚至别人承服,因为他杀人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这个理由,算理由?这个狗屁理由却让他成为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也成了他杀人的理由。 他错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当他看到自己的手足兄弟为了一家数口人的生计在江面上与其它帮会火拼,他们拼的不仅是汗,是血,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活着都不容易,没有哪个人活着很容易,他们为什么又要活下去呢?因为他们还有一条命,一条只属于自己的命。以前他总认为奴力的命贱,因为当时与他抢那女人的那孩子也是帮中一堂主的孩子,虽然后来被他爹摆平此事,其实那堂主心里怎会没有记恨,他杀死这孩子的父亲赫然正是叶天顶。 有时爱也许并没有仇恨延续的更持久。 叶天顶的恨自那时就已深深的植入了骨子里,所以萧若离想到此人的做为时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外。恨有时本来就比爱更让人刻骨铭心,他知道叶天顶心中的恨也许只有在看到自己倒下去的时候才会得到一丝释然。他明白的,他的兄弟倒下去的时候他的心就已如刀破心胆的痛,何况是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萧若离轻轻的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脸上有笑,却似在笑中有几分苦涩。他知道自己错了,他杀错了人,他不可以伤害他的,因为他也是他的兄弟啊。现在他明白这个道理,但却似已太晚。他杀错人本是一大错,但现在他知道自己的错并不及此,他真正错的是他找错了理由。一个杀人的理由。 为女人杀人,为一个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的女人杀人,这岂不是很荒唐的事。 男人有一种很不好,也很致命的心理。如果你一不小心被一个女人看了一眼或者一个女人对你不错的时候你就会觉得那女人对自己有意思。这种毛病很多男人都有,不管他是平民百姓,还是江湖枭雄。萧若离当时也犯了这个要命的毛病,那女孩只是在一个不禁意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自己玩腻的玩具,他就认为她已喜欢上了他。从那以后,不管那那女孩愿不愿意他都要她一起耍,那女孩可能也知道他的身分所以也只能强勉自己和他耍了些许天。不久,那女孩可能也受不了他那一意孤行的大男子气慨就突然消失了。在那一个院子里陪他玩耍的小孩又有谁能逃得过他爹的眼睛。她无路可逃,她逃的时候竟还带上了一个小男孩,此人正是叶天顶的公子,叶定。可怜那叶定连一句辩解之词还未出口就已被迎面冲上来的蓝若离一刀刺入了下腹,虽然他的力气并没现在这么大,可是他用的刀却是好刀,只要将刀柄轻轻的往前一送不要说是肉就是铁也可轻易斩断。 将那女孩抢回之后,蓝景鳞就将她交于他发落。于是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却有一丝邪恶之念涌起。他要得到她。在把她抢回来的那晚上,就在那后院的柴房里,他做了他这一生最荒唐的事。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本以为很容易的,可是他却被脑子里的一股冲动惊慌了手脚,于是他抓起墙角那一坛还剩半坛的酒,虽然不知道好坏,但只要能拿来壮下胆又何妨。这是他的第一次喝酒,也是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萧若离现在知道自己错了,他最大的错就错在给自己找了一个可笑的理由。其实他杀叶定并非是因为他喜欢那女孩,更不是因为他想证明自己的大男子气慨,而是因为他的私心。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不能容忍别人去夺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至少是他认为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他并不懂一个女人的爱却是抢夺所能得来的。这不仅是萧若离的悲哀,也是一些男人的悲哀。 那柄要命的刀还在,就在萧若离的腰带里。现在刀已手,手中已有光,刀光。 萧若离凝神着刀良久,像似已痴。这时,他背后已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就像是鬼魅一般,你来的时候就像月亮洒在江面上一般宁静。他也许本就不是人,他是影子,萧若离的影子。 萧若离知道他已来到甲板上,但目光还是凝住在刀上,好像这柄刀已是他灵魂的全部。 轻舟已慢慢的从远山飘过,他们的舟本就是顺水向东飘流而下,可是现在水流虽急,但船的速度却减缓了下来。 萧若离笑了,大笑。 身后的青衣少年却那双鸷鹰般的目光看着他,目光中似有寒光射出。 萧若离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叹道:“真没想到影子也会杀人。” 那青衣少年冷冷道:“只因为影子并不想再做影子了。” 萧若离道:“你不想做影子,那你想做什么。” 那青衣少年道:“我想做主人。” 萧若离复笑,大笑道:“难道你不认为这样想法很愚蠢么?” 青衣少年正色道:“我从不来觉得愚蠢。” 萧若离道:“你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三岁小孩都懂得的道理。” 青衣少年问道:“我不需要任何道理,因为我就是我,我做事从来不问道理。” 萧若离道:“他不明白如果主人死了,影子还会存在么。” 青衣少年谈定自若,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萧若离收住笑容,肃然道:“本来我本不想杀你的。” 青衣少年一听,脸色一白,惊问道:“你不想。” 萧若离感慨的说道:“你认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么。其实在他进帮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我们本来可以成为兄弟的,但我知道这绝不可能。” 青衣少年毕竟年轻,脸上已露出杀机,喝道:“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收留而且还如此对我,你就不怕我会杀你。” 萧若离道:“我知道这一天终归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青衣少年道:“我哥叶定死于你之手,你知道我们叶家是绝不甘心的。”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敢收留我,我看你简直是一个疯子。”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我很怕这一天的来临,但我又很期待。” “你期待?” “是的,我期待。”萧若离的目光很镇静而复杂。 “你难道期待我们来找你报仇好找一个借口也将我们都杀了。” “在十八年前,我用刀杀死你哥的那天你们叶家就已完了。我今天已何必再多此一举。” “那你期待什么。”青衣少年正是叶定之弟叶飞。他一直藏匿于萧若离身边,为何现在又要表露出来。 这个答案那江面上的情况似乎已告诉了萧若离的答案。他知道叶飞不会如此轻易暴露自己的,除非他已有了十足的把握。这次他的确有把握而且是绝对的把握。 这里是长江中下游地带,这里也正是一个口,四江汇合之口。这里的地形不仅小而且危险。四面环山,暗流汹涌。 这个地方是左如阳经过精心挑选的,这里也是最好的擒龙之地。三十一条小木舟已整个江口封死,不管里面的船是向前还是向后退都已无路可退,死路,绝对的死路。 平静的江面上突然被这三十一条小舟上的光照得透亮,不要说是人,就算是一只鸟也不能从这江面上飞过。 每条舟上已有五个弓箭好手已箭拔驽张。左如阳站在船头像似在欣赏这壮丽的美景。他一点都不急,因为他已胜券在握。 这时身后已有人将一个很宽大的椅子搬了来,左如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意的坐了来,“你看他能得手么。” 身后那人正是铁开山,铁开山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 左如阳像似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不会。” 铁开山的目光一闪,道:“因为他是蓝若离。” 左如阳道:“他爹那样厉害的人物不是一样会死,何况是他。” 铁开山道:“他不是他爹,他是他。” 左如阳微微点头道:“你好像很了解他。” 铁开山道:“要想对付一个人一定要很了解这个人才行。” 左如阳道:“看来这半个月你没有白忙。” 铁开山道:“这次我们可以先等等。” 左如阳道:“等?我们为何要等。” 铁开山道:“因为我们可以看了一出戏,一出好戏。玉蚌相争,渔翁得利。” 铁开山道:“庄主比我更清楚不过。” 左如阳哈哈大笑道:“不错,这出好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