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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将这话挑得得更明了。 叶飞坐在椅子上像似已睡着了,双目半张半合。他并不担心这张三的话,因为他已有了把握,他知道段尘光已不会要自己的命。他的命也许现在也有了一些价值。 段尘光转眼看了一眼叶飞,笑道:“你这个张三呀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别人面前说人不是。” 张三阴恻恻的笑道:“因为我不是一个背后插刀的小人。” 段尘光道:“既然这样,你也应该把你手中的这件衣服送过去。” 张三应了一声,于是他慢慢的走向叶飞。但他脸上已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张三走到叶飞面前,说道:“这是兄台的衣服,虽然只是一些绵衣粗布,不过穿在人身上还是不会觉得可惜的。” 叶飞全身已湿透,但脸上却露出很舒服的笑意,道:“我从小都只穿人做的衣服,其它的衣服我都不喜欢,特别是你做的衣服。” 张三一听,脸色一变,手中的剪刀似在叶飞眼一晃。叶飞却似未看见,因为他知道有段尘光在,没有人敢在这里出手。叶飞突然站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张三就这样怒目看着他走了出去,嘴里却在低声骂道:“小王八羔子。” 他虽然骂得很轻,但段尘光的耳目却很灵俐。张三只觉眼前一花,一个巴掌重重的掴在了他的脸上。他还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段尘光的身形已远去,只留下一句话“你最好对他好点,也许他会成为山庄里最重要的客人,也可能成为你的主人。” 张三不明白,打死他也不会明白。他自然看得出段尘光的一身水气也是这年青人所害,他本以为他只要站在段尘光一方,自会讨着一些好处。可惜他现在一点好处都没有讨着,还莫名奇妙的挨了一把掌。 张三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深深的指印。他已走出门面,仰目望了一眼白日,只觉得今天阳光比平时都要刺眼。他重重的吐了一口痰,大骂道:“连天都和老子过不去,老子今天是倒了哪门子霉。” 话音落处,别苑的东阁里突然转出一人,此人正是从那桥上过去的单佑。 单佑看着张三怒意未消的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今天不是倒霉,是走运。” 张三看着他就像老鼠看了猫一样,刚才那种生气嚣张的表情一下子又变了,变得和气而低迷。他变脸的功夫也许比他手上的功夫还要快。 张三笑道:“我走运?” 单佑道:“不错,要是那段疯子今天的心情不是这么好,你也许不会在这里站着。你应该已躺在棺材里了。” 张三不解的问道:“段总管心情好?” 单佑道:“不错。你以为他会生那年青人的气。我想你也猜出几分其中的缘由,所以你认真你这样对是十分稳妥,对么。” 张三无语,他心里的想法怎会瞒得过这个“飞马山庄”的第一军师。 单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张三啊,张三。我怕你总有一天会因自己的小聪明误了自己的性命。” 张三虽然不明白单佑的话,但已在连声点头道:“是,是,是。军师教训的是。” 单佑回身准备走了,但又复回看了张三一眼,莫测的笑道:“你最好对他好一点,因为那疯子有时说的话的确有道理。” 单佑大笑而去,只留张三一个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突然发出这山庄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像比自己聪明。既然比不过人家,那还是做好他应该做的事也许更好适合些。所以他又回到自己的屋里,做那些一天不知道要做多少回的针线活。也许只在他做这些的时候,才能真正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只有在这当中他才会找到久已遗失的自尊。 衣服不会自已干,但叶飞却有法子让它干得快些。他已用绵被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在门口升起了一堆火来,火盆里的火正旺。看着那旺盛的火苗,叶飞的眼神却很复杂,他似在担心什么。但他已无可奈何。 夜里一盏孤火,岂非凄凉! 衣服在火上慢火蒸烤,但叶飞的身子还是有些好冷。冷的不是他的身体,而他的心。想到段尘光那一指之威,那了都不禁打了一寒噤。如果不是他当时的灵机,也许他现在已是一个死人。 叶飞是‘金鱼帮’的头号杀手,他杀人的技巧远比他逃跑的技巧要强过百倍。一个杀人的人竟会被人逼到保命的地步,这是何等的可笑,甚至也是一种耻辱。 叶飞放眼望去,这屋屋阁宇间竟透着一种阴森的鬼气。这就是‘飞马山庄’,江湖第一大禁地。这里的人,这里的建筑和很多地方也很近相同,只是里面的一些东西却出奇异样。他突然又想起了那些数不尽的花园,那满园的梨树。为什么主人会如此安排,更要笑的是至到现在他却连这里的主人都见过。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思绪突然停滞,因为黑暗中已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有一种人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段尘光好像就是这样的人。 他走路的时候,手中竟有水响。他手已竟有酒壶。 段尘光已到了他面前,微笑道:“酒有时候能驱逐寒意,酒有时确是好东西。” 叶飞站了起来,他出神的看着段尘光。他吃惊的不是段尘光手中的酒,而是他身上的衣服,他的衣服已换了一件干净的,但他这一身衣服却并不是张三送给他的那一件,而是一件很普通的蓝袍青衫。段尘光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大笑道:“你想不通我为何会不穿那件衣服。” 叶飞没有说话。他已不用说话,既然对方都知道他心里所想,说了有时还不如不说为好。 段尘光笑道:“连你都不肯穿他做的衣服我又为何不可。” 叶飞笑道:“你是来送酒的。” 段尘光没有说话,因为叶飞手中已有酒。而且他一下子仰脖但喝下了大半的酒。段尘光在仔细的看着他,看着他喝酒的样子。 段尘光笑道:“你不敢喝醉?” 叶飞道:“怕,当然怕。但现在醉与不醉已没有多大分别?” 段尘光颔首道:“哦。” 叶飞道:“因为我醉与不醉你总是要问同样的问题,而且我还必须回答。”后面的话他却并没有说话出来,因为出卖朋友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段尘光脸色一寒,冷光暴射而出,肃然道:“我的酒你已喝了,那我问你的话你也应该老实回答。” 叶飞道:“人能活着本就是一件最幸运的事,我现在并不想死。” 段尘光笑道:“不错,果然是不一般的年青人。有人会装作大义凛然,有人会装作看轻生死,而你没有,你很老实。” 叶飞似有了一丝醉意,似笑非笑道:“不老实只有死,而且在你们这种人面前不老实都不行。” 段尘光脸上露出欣赏的笑意道:“不错,你说得一点都不错。那我现在问你第一问题。” 叶飞没有回答,是不是他已猜出段尘光要问的是什么问题。 段尘光问道:“船还有几人。” 叶飞笑道:“你问话就有问题,叫我如何回答你。” 段尘光似明白了过来,笑意更浓了,问道:“我也许应该问道船上活人还有几人。” 叶飞突然笑了,大笑道:“谁说老者不愚,愚蠢起来真叫你笑话。” 段尘光并没有动怒,因为他知道叶飞会给他一个解释。 叶飞醉意似更浓,大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乎山水,只乎一人。不管船上有几人,你们要找的只有一人,而那人却不是我。” 段尘光微笑无语,他知道这个少年也许并不比那人逊色几分。既然没有拿到最好的,能拿空上充数已不错。 叶飞醉得似乎不轻,他的脚步已有一些轻浮摇摆,他晃晃悠悠的走到段尘光耳根前,轻声说道:“酒中邀明月,江上一蛟龙。” 段尘光似乎一点都不感到吃惊,轻声问道:“那你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叶飞大笑道:“知道,但你却不敢去找他。” 段尘光笑道:“这个世上很少有人我不敢去找,也找不到的。” 叶飞突然醉晕了过,嘴里却说着一句醉话“除非你死了。” 段尘光感到很失落,但他知道一个重了他‘魂归散’的人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将醉倒在地上的叶飞扛回了床上,用背子将他好好的包裹住,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般。他知道叶飞很快就会成为他的宝贝,也会成为‘飞马山庄’的宝贝。###第二十九章 男人心理
离别;又是离别! 小路要走的路;没有人能拦得住。 左如阳已将铁开山的巨斧从地上拾起,仔细端倪了一阵。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 小路笑了笑道:“这本是你安排的,你又何必叹气呢?” 左如阳看着手中的巨斧,苦笑道:“有谁会想到像铁开山这样的人,死得也如此平凡。” 小路还是像一杆枪一般站在山坳的最顶峰,一身白衣如雪,眸子却很清澈,他在想一些事。一些他至今还是想不通的事。 左如阳道:“你还在想什么,现在你的仇人都已死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小路道:“他的死能换来什么?什么都换不在来。而且他幕后那神秘紫衣人的下落还成了不解之谜,你要我如果高兴得起来。” 左如阳看着小路良久,怪笑道:“你哪时变得如果善感了,以前你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小路眼中一道冷光闪出,冷冷道:“如果你在一夜之间历经全家丧命之痛,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 左如阳见小路脸上的痛苦之色,话锋一转道:“现在你准备去哪里?” 小路道:“我必须回去。” 左如阳不禁一怔,问道:“回去,回哪儿去。” 小路似有些不想提及这些。眼光已伸向远山之间。他的痛苦唯一可以与之分享的也许也只有他眼前这个人,这个他认为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小路突然问道:“明天他要来。”他口中的他自然是紫衣人。 左如阳点点道:“是的。” 小路道:“我本来就想会会他。” 左如阳脸色一变道:“你不能去。” 小路展颜一笑道:“我知道,时机还不成熟。但我想时机应该快要到了。”他目中已有一种阴狞莫测的灵光在闪动。那是什么呢?那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后的赌注。 小路身子展,从石壁上轻掠而下,白衣胜雪宛如一道飞流从天际划下。小路已到了左如阳的面前,他的目光似在左如阳脸上搜索着什么,突然问道:“你杀了他,你如何给他一个交代。” 左如阳神秘一笑道:“世上的人本就有很多相似之处,而且加之‘冢道易容术’我想要再造个铁开山出来并不是难事。” 小路淡淡的笑了笑,叹道:“我怎的把你是‘仙冢’道人的徒弟这个身份都忘记了。” 左如阳神秘一笑道:“这次我要做这出戏,一定要做得逼真才行。所以我特地请他老人家出门帮我物色了一个人物,此人本和铁开山从身材上已有几分相像,再加之师傅他老人家的妙手天工,一定不会让他开出破绽来。” 小路道:“希望如此,这次我们是不能有一丝误差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左如阳正色道:“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痛苦不能和其它人一起分享呢。” 小路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左如阳一字字道:“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小路没有再说什么,他已在走,走下山。 山下有好马,日行千里的好马。所以他很快就从江南消失了。没有人会留意江南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也没有人留他的离去。 江湖中人的消失本就像溪水无声息之间归于大海一般。铁开山也许活着的时候曾是一个不可一世的英雄,也许也曾是一个万人唾骂的小人。不管英雄也好,小人也罢。最终他的死也和平常人一样。 人只有在一种东西面前是平等的,那就是死亡! 左如阳真的有把握能瞒得过紫衣人吗?他没有,他没有把握。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谁也没有把握。但他必须要这样做,这次他也必须赌。因为这次是非赌不可。这次赌的筹码也很大,这次赌的也许就是他的命。 有时候人之所要赌往往出于别无选择。左如阳要赌,他必须赌。他也是别无选择。如果铁开山明天还活着,那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死路。他只有赌,只有让铁开山庄彻底消失,他才会有生的希望。为他这一点生的希望,他赌了,他并没有错。 小路知道,他们从小都好像知道对方的心事。这次左如阳虽然在他面前许诺得很自然,其实他的心也和左如阳一样。他没有阻拦,因为他们都是一种人,都是一种很特别的赌徒。 晨雾初开之时,小路已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身体似已很疲备,但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他知道他的离开本就不会个密秘,在这里没有人敢有密秘。因为这里江湖中最神秘的地方,也是‘七月杀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