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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
丁钺梵怒道:“我想要的,谁敢不给!爹,你快派人将韩断抓来,今夜我就当著姓叶的面要了他!”
丁仝见叶翎潇被丁钺梵如此挑衅也未发作,暗道这叶翎潇原来是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狠主儿,心中惧意渐去,故意沈下脸说道:“犬子虽然荒唐,要求也不算过分。若是想要下官为你所用,就将韩断带到岳州府衙来吧。”
“姓叶的,你可听见我爹的话!”丁钺梵离席而起,手臂乱舞,“来人!去把韩断给我抓来!”
叶翎潇沈默良久,一直低头不语,此时将夜光杯放到桌上,竟扑哧笑出声来。
“大师兄!”独孤苍柏见那夜光杯刚沾到桌面就碎成流沙般的粉末,心头大惊,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觉眼前一花,叶翎潇已经飞身暴起,一掌击碎了丁钺梵的头颅。
独孤苍柏手握剑柄,心思急转,霎时间就有了计较。
“梵儿!”丁仝心胆俱裂,“你为何杀我梵儿──”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也伏尸当场。
独孤苍柏还剑入鞘,退後几步,大声叫道:“有刺客!来人啊!丁大人被冥狱刺客杀死了!”
叶翎潇冷眼扫过丁仝的尸体,知独孤苍柏见自己怒杀丁钺梵,为了灭口立即诛杀丁仝,然後顺水推舟嫁祸於冥狱。此种当机立断的狠辣心计实非寻常人所能拥有,心中顿时泛起隐隐的不安。
府衙的仆人和独孤苍柏手下的侍卫涌入厅中,独孤苍柏调遣下属去追捕那并不存在的冥狱刺客,叶翎潇负手肃立,并不参与。
正在这时,只听柳文达惊呼一声,“快看,那是什麽!”
叶翎潇循声望去,只见柳文达蹲到丁钺梵的尸体旁,指著丁钺梵碎裂的头颅,目现惊惧。
丁钺梵的头盖骨碎成几片,灰白色的脑浆喷在席面上,在明晃晃的灯火映照下,蠢蠢闪动,似有异物混杂其中。
柳文达强忍恶心,用筷子挑起一块脑浆,凑到灯下观看,只见一团线头般的虫子扭曲缠绕,竟是在以脑浆为食。
叶翎潇心中作呕,脱口问道:“这是什麽虫子?”
扔下筷子,柳文达脸色发白,失魂落魄的说道:“没想到,我竟能见到失传已久的血降。”
“血降?”叶翎潇不明就里,反问了一句。
“这是苗疆的邪术,”独孤苍柏远远站著,不敢过来,只是说道:“看来丁钺梵已经血蝇入脑,唉,能提早死於掌下,这厮倒真是好运气。”
“这邪术当真如此可怕?”见独孤苍柏和柳文达都面现恐惧,叶翎潇也下意识的退开几步,不敢再靠近丁钺梵的尸体。
“丁钺梵已死,血降之术未成,这血蝇吃光他的脑子就会死去,倒不用惧怕它会传染。”柳文达干笑一声,“我们其实,大可不必躲这麽远。”
那些进来收尸的下人面面相觑,不知他们三人在说些什麽。
叶翎潇不再说话,拂下袖子,转身欲走。
“大师兄,此间事毕,你接下来要做何打算?”独孤苍柏忙追上去问道。
“你回京城准备下一步行动。”叶翎潇表情忽然变得柔和,微微笑道:“我要带韩断回天山。”
“大师兄,难道你真的要将韩断带在身边?”独孤苍柏急道,“韩断是冥狱中人,若他知道你要剿灭冥狱,定会对你不利──大师兄,为成就大计,必须除掉韩断!”
“不会,他对我发过誓,他不会背叛我。”叶翎潇打断独孤苍柏的话,忽然脱口问道:“赵立哪去了?”
“这……”独孤苍柏目光闪烁,张口结舌无法答言。
“从刚才起,你的亲信下属赵立,就未在你的身边。”叶翎潇面如寒霜,厉声道:“莫非你不听我的命令,竟然,竟然──”思及那个可能,叶翎潇狠狠打了独孤苍柏一掌,转身就想冲出花厅。
“翎潇,天色这麽晚,外面又下著雨,你这是想去哪里呀?”柳文达笑吟吟的拦在门口,叶翎潇伸手想推开他,一阵甜甜的香味袭来,叶翎潇急忙屏住呼吸,可是已经迟了──脚下一空,身躯向前倒下,就这样被柳文达抱个满怀。
“大师兄,你中了柳庄主的醉梦无痕,”独孤苍柏让下属从柳文达怀里扶过叶翎潇,说道:“这些日子你劳心劳力,也该好好歇歇了。”
叶翎潇死死瞪著他,只觉眼前人影摇晃,意识渐渐抽离。
“大师兄,你猜的没错,赵立被我派去再来客栈了。”独孤苍柏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进叶翎潇的耳中,“赵立的嫡亲弟弟被韩断所杀,韩断以命抵命也是应该的。”
“独孤……苍柏……”叶翎潇咬牙狂怒,口中却只是发出斯斯的气声。
“翎潇,快睡吧,现在韩断大概已经被赵立折磨的生不如死了,你何必再想著那个废人。”柳文达抬手在叶翎潇口中塞了一颗药丸,爱怜的说道:“醉梦无痕,加上化功丸,翎潇啊翎潇,这样的你,不好好睡觉,难道还幻想飞去救韩断吗?”
第十三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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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来客栈,後院客房。
韩断枯坐屋中,倾听著屋外的雨声,嘴边噙著苦笑──那人不在身边,他竟然在夏天的夜晚感到了彻骨的寒冷──果然,厮守这个习惯很可怕。蜡烛爆了个烛花,一滴烛泪淌下来,烛芯滋滋烧著,冒出嫋嫋的黑烟。韩断拿起剪子,剪掉了半截烛芯。
雨夜,孤坐,剪灯烛。
韩断不禁想起很多年以前,卫血衣坐在幽冥殿中,也是这样持了一把银制的小剪子,一次一次剪去燃尽的烛芯。卫血衣落寞的等待著,等待著岚山公子的一点流连。
不知此刻,自己的脸上,是否也浮现出寂寞和期盼的神情?
“翎潇……”韩断抚著胸口,食蛊虫没有发作,可是胸口却疼得让他窒息。
床上难得的整齐,韩断走过去,解开白色绫罗的衣带,丝质的布料摩挲著身体,很凉,也很柔软。
侧身倒在床上,韩断想:也许明日睁开眼睛,自己的世界就会陷入一片黑暗……
翎潇,你此时在做什麽……
好想再看看你。
忽然,窗外火光突现,靴子践踏泥水的声音穿过院子,片刻间,嘈杂声停在门外。
韩断从床上坐起,整理好衣服,看了看桌上的烛台,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过去拿来。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十几个穿著官衣的汉子堵在门外,两面的窗纸上人影晃动,不知院中还有多少人。
当先的汉子举起手中的宝剑,直指韩断,“你就是韩断?”
韩断坐在床沿,目光平静如水,声音比水还要清冷,“我就是韩断。”
“我等是独孤大人的麾下,奉命前来,送你上路。”那汉子握著剑柄,慢慢走到韩断近前,呛啷拔剑出鞘,剑身一横,架在韩断颈上。
韩断身形不动,淡淡说道:“请便。”
那汉子一愣,将宝剑向前一送,锋利的剑刃割破了韩断的脖子,嫣红的血珠从剑刃下渗出来,顺著颈上的曲线蜿蜒流下,汇聚在锁骨的凹窝中,随著韩断一起一伏的呼吸,渗入雪白的丝绸衣襟。
吞了吞口水,那汉子收回心神,狞眉笑道:“你不怕死?”
韩断眉头微蹙,轻叹一声,说道:“死或不死,原是与怕或不怕无关的。”
那汉子用剑锋托起韩断的下颌,强让他看向自己,“你说的倒也不错,杀人者人杀之,就算怕死,你也是非死不可。韩断,你看看我的脸,可觉得眼熟。”
韩断瞥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帘,沈默不语。
“你不记得?那也难怪,你杀人无数,定是记不得那麽多。”那汉子兀自狞笑,耳畔却传来韩断的叹息。
“我虽杀人无数,可是却记得每个被我杀死之人的样貌。”韩断顿了顿,接著说道:“你的兄弟杀了小孟,原是应了你刚才所说的杀人者人杀之,你想杀我报仇就请动手,莫要再多说废话。”
“你这人倒也有趣,”那汉子没想到韩断居然会这麽说,没有动手却将宝剑收入了鞘中,“我叫赵立,我弟弟赵旭虽然武功低微不成气候,可是竟会被你这个没有武功的废人所杀,当真死的糊涂。”
“我虽没有内力,可是学过的剑法却还没忘。”韩断淡淡说道。
赵立上上下下又打量了韩断几眼,忽然对门口的属下一挥手,“给我拿把剑来。”
有人递过一把长剑,赵立接了,扔到韩断脚下。
“持剑,我要与你决斗。”见韩断并不去捡那长剑,赵立笑道:“怎麽,不敢?”
韩断弯腰拾起长剑,剑柄朝外,递给赵立,说道:“并非不敢,只是不想配合你玩这猫戏老鼠的把戏罢了。”
“韩断,”赵立目光闪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可惜,太聪明的人总是活的很痛苦。”将长剑接过来,扔到一边,赵立冷笑道:“换做一般人,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活命机会,也会放手一搏。可是你看出我只是在杀你之前戏弄於你,居然连这活命的机会都懒得把握。太聪明的人总是能一早看到结果,反不如蠢笨的人临死时还抱著期望。”
韩断不语。
赵立本来想好了方法,他恨韩断杀了唯一的弟弟,一心想要韩断尝尝死亡的恐惧和希望破灭的绝望,可孰料韩断竟是真的不怕死。
“唉,韩断,你一心求死,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赵立忽然阴森森的笑了,“若你方才向我求饶,或者持剑向我进攻,我可能也就一剑把你杀掉,让你死得痛快点儿。”阴暗的目光盯在韩断的脸上,赵立说道:“既然你不怕死,我倒不能让你轻易死掉──我在刑部大堂之时,也曾见过几个盗匪悍不畏死,可是一通酷刑滚下来,却都变成稀松软蛋──我倒想看看,酷刑之下,你可还能这麽淡定。”
韩断无奈的叹道:“反正总是要死,死前,你给我一百鞭子和给我一百金子,原是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就请你见识见识我等的手段吧。”赵立对著下属一挥手,“把他给我吊在梁上,先抽一百皮鞭再说。”
韩断双脚著地,双手被牛筋绳索左右分开吊在房中,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在背上,昂贵的绫罗,随著鞭梢落下,变成染血的碎布。
“可惜了,今早才换上的衣服。”韩断眉头微蹙,皮鞭加身反不如目睹这仅穿了一日的衣裳被弄坏来的痛苦。
鞭刑虽然是最常见的刑罚,可其实远比那些稀奇古怪的刑罚更能消磨受刑者的心志和体力。一百鞭打完,镶了钢丝的牛皮鞭子抽断了两根,赵立远远立在一旁,见韩断几次昏厥,可始终不吭一声。心中不禁狂躁,却也微微有些佩服韩断的硬实。
“把他泼醒。”
有人弄来一坛烈酒,哗的泼在韩断背上。
韩断激痛之下,猛的睁开眼睛。
“你可发现这临死之前,鞭子和金子的区别?”赵立手上擎了烛台,命人撕去韩断背後碎成一条条的衣服,冷笑道:“你背上被抽的皮开肉绽,我帮你止止血可好?”语毕,蜡烛倾斜,滚烫的蜡油就滴在了鞭子抽出的血槽中。
韩断疼得身体往前一倾,却被赵立从背後揪住头发拖了回来。赵立让左右按住韩断的肩膀,直接将蜡烛的火焰凑到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你还不求饶?”赵立见韩断将下唇咬得血肉模糊,却还是不发出一声呻吟惨叫,心中怒火渐盛,只觉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袭来,直想将他捏在掌心,搓坏揉碎,让他痛苦求饶才好。
皮肉的焦糊味弥漫在屋中,韩断心神恍惚,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儿时的模样,被长工哥哥绑在铜柱之上──氤氲就这样在眼眶内聚集──韩断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赵立握住韩断头发的手,手背上忽然一凉,等他注意到韩断被泪水洇湿的睫毛,这才猛的醒悟落在自己手上的竟然是韩断的眼泪。
卷翘的睫毛在眼帘下投出深深的阴影,更衬得韩断的肌肤比雪还要洁白。
赵立向来厌恶与男子接触,如果刑讯时被犯人的血和体液溅到身上,会让他倒足胃口,更将那犯人往死里折磨。
可此刻见韩断一声不吭,紧闭双眼却不住有泪珠从白皙的脸颊上滑落,赵立不觉恶心,却觉韩断的样子充满无法言喻的性感妩媚。
宛如被魅惑般,赵立扳过韩断的下颌,伸舌舔吸掉他脸上的泪水,在韩断震惊的目光中,吮住了他流血的嘴唇。
韩断因为遭受酷刑,体力严重透支,双腿无力的垂在地上,双手被吊在头顶,肩窝也被人压住,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赵立用舌头撬开牙齿,吸吮自己的口腔。
赵立的亲吻并不粗暴,不但不粗暴,还充满了情欲。韩断被他吻得几欲窒息,头脑中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不自觉的就回应起来。
赵立感觉到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