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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要你走?因为你有了私心,想让你的孙儿坐稳那个位置。如果你放下私心,专心培养真正的继承者,他们绝对不会防备着你。”
宋判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真的放弃不了。
阿白默然片刻,说道:“当年秦霄,也是这么抓走阿玉,而我,也是这么被暗卫围困。当时的我冲不过去,救不了她,成为我一世的遗憾。现在秦霄抓了她,而拦着我的,又要我留下永世遗憾的,竟然是我的祖父。”
宋判沉声:“你现在就回去,等会继位,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无心为王,何必为王。”阿白没想到第一次真正心平气和和他说话,以祖孙之情来商谈,竟然是在这种时候,“你执意要我做王,鬼界议论纷纷,说你私心包庇。你几百年的所为,已经足够流传鬼界。但你现在,却是在毁掉自己的名声。”
宋判不想再听:“住口!只要你回去,我身后的这些人,都会立刻去保护柳玉。可如果你再不听,这些人只会压着你走,也别再提救人的事。”
阿白没有再废话,无论说多少,都说不动他。鬼爪又长半寸,比刚才更加阴戾。
“住手。”
背后飘来一人,如圆盘的身躯落在地上。老顽固还没站稳,就先开了口:“秦霄不除,宋家难安。如今先除去秦霄,永绝后患,才能安心继位。”
宋判冷脸未答,老顽固又说道:“您倾尽全力都没有除去的秦霄,让宋白亲自杀了他,必然能在大臣中建立威信,根基牢固,才能永世留存。”
阿白没有插话,这个时候说任何一句话,都是火上浇油。
宋判沉默半会,阖上双眼,缓声:“你必须零点前回来,否则契约生效,你却没有继位,只有死路一条。”他杀秦霄只要在自己离开鬼界之前,但是阿白继位,却一定要在明天之前,否则契约一旦生效,后果不堪设想。
阿白来不及道谢,急急离开,按王小二说的路线去找萧可。
直到他消失在宫门那,宋判才说道:“还看什么,你有心要帮他,又总装着对老夫忠心耿耿做什么。”
老顽固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打算瞒:“您既然知道,却还是放他走了,即使没有多少祖孙情分,可他到底是您的孙儿。”
宋判不知是该叹气还是什么,这个孙儿,果真不适合做王。他在这个位置久了,心也越来越自私,其实……何必呢。余光看见有人鬼鬼祟祟从侧边摸走,他缓缓偏身:“年轻人。”
王小二立刻站直了,咽了咽看他:“是……”
“你……”宋判想了想,为什么莫名其妙叫住他?他也不知道呀!良久,吐字,“陪老夫说说话吧。”
“啊?”这该死的阳刚正气体质呀!连鬼王都抵抗不住。王小二觉得自己要名声大噪,给自己惹上一堆的鬼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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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店已经关门了,一进屋里就闻到鱼腥味,顺着冒着冷冷寒气的地方隐匿气息走去,感觉不到冰库里面有人,这让他很不安。如果秦霄又转移了地方,那要找起来就难了。
穿过冰库冰冷钢门,满眼摆放的冷冻食品。再往前一步,脚下一空,瞬间坠落。冷藏的食物都不见了,脚下头顶都是冰。如果不是前面有个巨大的冰柱,那就是空荡荡的冰屋。
他警惕走到冰柱面前,才看见里面冰封着一个人:“阿玉。”利爪一出,几乎是一秒斩碎冰柱。冰块碎裂的啪擦声响起,背后也传来动静,阿白俯身抱住昏迷不醒的萧可侧身一退,眼前急速闪过一个人影,因他的闪避差点撞在冰墙上。可反应奇快,转身勾出一个火球,直直往阿白胸口拍。
阿白顿了顿,站着没动。那火球直接从他心口穿过,烧得他背后冰墙哗啦落了一滩水。阿白冷冷盯着眼前人,说道:“杀人先杀心确实没错,但你忘了,我的心脏,是你亲口下令挖的。”
秦霄笑了笑:“是啊,下意识就这么做了,等看你站在那,我才想起这件事。”
看着这昔日好友,嘴脸也觉得丑恶起来,无论想起多少次,见到多少次,都会想吐。阿白抱着萧可,还能察觉到她活着的心脉,微微安心:“你到底要什么?”
秦霄目光落在萧可的脸上:“我想要的,被你夺走了。”
“你除了阿玉,还有整个天下!”
“那不是我的。”秦霄嘶声,“他们都说那是你帮朕打的天下,如果没有你,朕什么都不是!我坐在皇位上,惶惶不可终日,迟早有一天,你会把朕的东西都夺走!”
阿白听过这些流言蜚语,但是他都一笑了之。秦霄不信任他是一回事,但当初他应该有所察觉,带着阿玉解甲归田。可以他的性子,就算这么做了,秦霄也一定会追来剿灭,唯有那样,才能让他安心吧。
“那如今你想要什么?”阿白抱着萧可,感觉到她渐渐回温,再过一会,应该就醒了。
“要你死,要阿玉死,然后再找出当年放火的人,杀了。”秦霄笑得阴毒,一步一步往阿白走去,“成全我吧,就像一千年前,成全我。”
他疯了,跟个疯子打架,绝对占不了便宜。阿白只想把萧可先送出去,再痛痛快快和秦霄来个了断。再让他往前就难走了,阿白心下一定,抱着萧可往旁边冲出。可秦霄时刻盯着,哪里会让他钻空子。他刚动身,秦霄手里蓄藏已久的火球就往阿白拍去。
在那刹那,阿白已经半个身体都在冰库外面。可还是来不及闪避,火球恰巧拍在萧可随身不离的葫芦上。
啪擦。
葫芦在一瞬间碎裂,本该散落一地,却在碎成千块万片的时候,化作缕缕青烟,弥漫在整个冰屋中。
阿白身体一震,抱着萧可向前倒去,倒进堆满杂货的地方。
秦霄随后追出,可是眼前却空无一人……
☆、千年的记忆之一
第七十八章千年的记忆之一
“喂,你又偷我家桃子!”
宋白刚俯身捡起地上的桃子,就听见脑袋上有人怒声,他抬头看去,只见墙垣上趴着个少女,袖子搭在墙上也不嫌脏,一双眼睛明亮有神,蕴着满满灵气,可就是声调太霸道了。他擦擦桃子,悠悠吃了一口。
柳玉:“……脏死了,还没洗呢。”
“桃子种的不错。”宋白又咬了一牙,又大又甜,熟得恰恰好,“你家桃树一疯长就遮了太阳,我没剪掉就万幸了。它有胆子掉进来,就得做好被我吃掉的觉悟。”
柳玉瞪大了眼:“桃子哪里会有觉悟,果然是莽夫。”
宋白扬了扬左手的书:“我在好好看书了。”
柳玉眨眨眼:“你不是最不喜欢念书吗,而且……”她歪了歪脑袋看那封面,诧异,“还是《国策》这么难的。”她吃吃笑道,“肯定是你爹拿着鞭子打你了,才不得已看书,对吧。”
宋白轻轻一笑:“快下去,树枝要撑不住了。”
柳玉咬了咬唇:“我才没那么重,身轻如燕。”她想了想才问道,“听说你家又来了好几个媒婆?”
宋白悠然道:“没办法,只怪人如玉,挡不住呀挡不住。”
柳玉瞧他模样得意,差点没扔几个桃子过去:“美得你。难道不是……你很快就要跟你伯父去沙场,家里人着急,要赶紧给你娶妻生孩子么?”
宋白点点头:“嗯。”
柳玉趴了一会,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下去了,下次不许偷我家的桃子。”
宋白无奈道:“知道了……”看着她一点一点下去,直到墙挡住了视线,完全看不到她,才准备离开。可墙后却传来一声惊叫,他忙往前,一个跃步,几乎是一瞬间爬上了墙,探头往下看去,急声,“阿玉,你摔着……”
最后一个字没问出,就见柳玉好端端的站在那,仰头看他直做鬼脸。
“说了我身轻如燕。”
宋白抿了抿唇角:“难怪别人都说柳家姑娘是个坏姑娘,果真。”
柳玉重哼一声,准备走了。没走两步,就听少年问道:“阿玉……你今年多大了?”
柳玉回头看他,面颊红如桃花:“哪有问姑娘年纪的,一起长大就不用顾忌啦。”末了她又恼怒了,“对啊,一起长大的都不知我几岁,偏不告诉你。”
宋白看她气哄哄进屋,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阿玉几岁,十四嘛……还不到可以嫁人的年纪。想罢,从墙上下来,一转身就看见父亲站在面前。
“让你好好看书!你又跑去玩!还偷摘桃子!成何体统!”
“……爹你听我说,这是我捡的。”
“胡说!越墙的树枝一个果子都没结,哪里会掉进这里来,难不成桃子还会自己跳过来不成?”
宋白这才发现,父亲说的没错,延伸至自家的桃枝,今年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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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柳玉就上树摘了个大桃子,跑去拿井水洗干净了,才又跑回去。爬上树蹲在树枝上往那边看,现在还不到宋白练武的时辰,他应该不在,可这一看,却见如玉树的少年站在那,眯着眼往她看。
“桃子姑娘,你要赐桃了吗?”
柳玉面上绯红,藏在身后的桃子也不敢拿出来了:“偷桃贼,你说什么。”
宋白笑了笑,垫脚伸手:“给我。”
柳玉迟疑片刻,这才把桃子拿出来给他,低声:“我洗干净了。”
宋白心弦微动:“嗯。”
天还没有完全亮,大地灰蒙蒙,很快朝阳会升起,染亮整个天地。
两人在黎明来前,都很安静,没有说话。连吃桃子的声音,都分外脆响。
良久,宋白才说道:“昨夜父亲说了,明日就随我伯父出征。”
柳玉低低应声:“你要小心,不要做莽夫,好好看我给你的兵书。那是我从我叔父家偷出来的,你不要弄丢了。”
宋白忍不住笑笑:“嗯。”
“阿白……我今年十四……十四了。”
“嗯。”宋白已经把手里的桃子吃完,肚子空空吃个大桃子,好像太撑了,撑得胃和心都满满的,察觉不到一点缝隙,“我可能要去两年,也可能是三年。
“好久呀……”柳玉揉了揉眼,“那是不是两年,甚至是三年都看不到你偷我家桃子了?”
宋白淡笑,“是,你可以好好吃了。”
“是啊,不用担心有偷桃贼了。”柳玉哼着声,晨时冷风吹得眼睛生疼,“我回去啦,好冷。”
“嗯,别冷着,回去吧。”宋白见少女又消失在桃树下,站了许久。明年她就能嫁人了,可是他要走两年,先去提亲不是不可以。可万一这两年他战死沙场,缺胳膊少腿了,柳家又不能退婚,那阿玉怎么办?
他很想跟阿玉说,让她等他两年。
可离别前夕,前尘未卜,他第一次生了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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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军队西边剿灭乱党,乱党势力庞大,又是前往敌军腹地,人虽多,却还是人心惶惶,朝廷上下不安。剿之,至少国可安康十年;不剿,国危。所以不得不去,不可不去。
宋白早早起来,到了墙下,却没看见那总爱趴在墙上春扔桃花夏扔桃的少女。欺负了他这么多年,今天却不见了,心中失落。
一直到天明,长辈起身,让他换好装束准备去城外和大军汇合,他才离开墙下,心中惜别。
一身戎装,跨马而上,少年英气逼人,褪去了往日的桀骜。一路出城,宋白都在看两旁送行的人,始终没看到柳玉。
大军已在城门口,整装出发。再过小片刻,就要走了。
宋白不安的附手在剑柄上,他知道柳家知道他要去沙场后,就不大欢迎他去了。难道阿玉被关起来了?正不安地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叫他。他猛地转身,往人群中看去。只见个少女被挤得狼狈,正要过来。
俊白的脸上不由露了笑意,宋白急忙走过去,示意侍卫放行。柳玉这才能进来,怨声:“竟然走的这么早,我以为赶不上了。”
宋白笑问:“怎么?送桃子吗?”
柳玉没好气瞪他一眼,将手里紧拽得都有些变形的平安符放他手上:“我去东来寺求的。”
宋白顿了顿:“东来寺?那里向来香火旺盛,每日派发五个平安符。你怎么抢到的?天不亮就去那守候了么?”看她双眼满是困意,一定是了。
柳玉说道:“你问这个干嘛,好好收着。”
宋白把平安符挂在脖子上,细细的红绳悬挂着那小小的三角纸张,仍留有她的余温,暖了满满胸腔。
出发的号角已吹响,分别的时刻一下就没了。
柳玉鼻子一酸,眼泪啪嗒落下:“阿白,你要平安归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宋白伸手给她抹泪:“哭什么,我很快就回来了。”
泪如雨珠,怎么擦都擦不干,身后已经有人在催促,催促他离开这里,离开安乐无忧的皇城,离开阿玉。
“阿白……